陳玄出去一趟,迴來的時候就又多了幾個女伴。


    其中程英、陸無雙姐妹,赤練仙子李莫愁暫且不提,那郭芙卻是讓陳玄幾番矚目。


    甚至連剛交下的任盈盈都來不及多安慰幾句,隻是故作托詞,讓她先去歇著了。


    任盈盈不知他和黃蓉還有舊情,隻當陳玄是關心她,便也領情,迴到船艙裏歇著去了。


    餘下的程英姐妹、儀琳小尼姑和李莫愁那小道姑都各自隨手打發了,他獨獨留下了郭芙在身邊。


    之前就感覺這丫頭眉眼動人,分外熟悉。


    如今細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黃蓉的機靈勁兒。


    陳玄對這丫頭愛不釋手,等眾人一走,他便將郭芙抱在懷裏。


    郭芙被他嚇了一跳,驚道。


    “你想幹什麽?!”


    “芙兒且安心,我與你娘親是舊相識,自是不會害你。”


    “什麽舊相識?我怎麽從未聽我娘親提起過你?”


    “……是嗎?”


    陳玄一愣,一時竟有些錯愕。


    他對黃蓉感情極深,隻因為他初入江湖便與她相識,更是情深之際被她背棄而逃,漸漸心生執念。


    所以如今郭芙說黃蓉壓根就沒掛念他,陳玄一下子失了神,隻覺心裏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酸楚。


    郭芙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心下暗道一句怪人。


    不過心念一轉,她心裏的機靈勁兒又上來了,便道。


    “你的武功怎麽這般厲害?好似比我娘親和爹爹的武功還要好些。”


    陳玄悵然一笑,懶散道。


    “芙兒若是喜歡,我便教你習武。你想學什麽,我便教你什麽。內家心法,橫練外功,拳腳刀劍,奇門八卦……你爹會的,我都會,而且比他還厲害。”


    “胡說,我爹是蓋世大英雄,他的武功你豈能會了?”


    郭芙一臉的不服氣,陳玄笑了笑卻並未吭聲。


    他原本是打算教訓教訓儀琳那小尼姑的,既是她壞了規矩,那也幹脆收拾她一頓。


    不過郭芙的出現,吸引了陳玄全部的目光。


    其後的幾天裏,他沒有像往日一樣彈琴飲酒,肆意造作。


    反倒極其規矩,每天便是牽著郭芙四處遊玩,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派頭。


    曲非煙等眾女聽到了動靜也過來看望過,卻不想陳玄一點沒有和她們攪和的意思,還讓曲非煙等人認了郭芙做侄女。


    如此一來,曲非煙等人除去領了個姨娘的名頭,自然也得了幾天空閑,可以離開遊船,四處遊覽閑逛一番。


    當然程英和陸無雙姐妹,以及赤練仙子李莫愁還是得待在遊船上。


    陳玄就這麽裝著正人君子,滿心期待的等著黃蓉的到來。


    卻不想柯鎮惡那頭卻根本就沒把話帶到。


    卻說當天陳玄陰差陽錯的帶著任盈盈,到了那處舊窯場,意外打退了李莫愁,救走了程英姐妹。


    便在他走之後不久,空中忽然幾聲雕唳,先前被震落在地的白雕,突然飛上了半空,在空中飛掠盤旋,隨後落在了那窯場之外。


    武家兄弟聽到了沒了動靜,剛好跑出來,正好看到遠處走來一男一女,雙雕就一直在二人上空盤旋嘯叫,似乎是在表示歡迎。


    看那男的濃眉大眼,身寬腰挺,大概三十來歲年紀,嘴上留有髭須,儼然已經到了中年。


    那女的約莫二十六七歲年紀,容貌秀麗,自是有一股婦道人家的端莊溫婉,那眉眼之間頗有幾分靈氣,瞧著格外機靈有神。


    這二人正是郭靖、黃蓉夫婦。


    這些年來,郭靖一直在襄陽城,會盟天下英雄,籌謀家國大事。


    黃蓉則是客居桃花島,獨自撫養郭芙。


    一直到近些年來,她才迴到中原重新和郭靖生活,誕下了小女兒郭襄。


    如今恰逢中秋團圓,打算迴一趟嘉興看看大女兒郭芙。


    卻不想二人剛到一家茶館中歇息,忽見遠處火光衝天。


    過了一會,街上有人奔走唿喊道,“陸家莊失火了,陸家莊失火了!”


    黃蓉心中一凜,想起嘉興陸家莊的主人陸展元也算是江湖中的風雲人物。


    雖然素未謀麵,卻也久聞其名,江湖上常說“江南兩個陸家莊”。


    江南的陸家莊何止成百上千,武林人士說的兩個陸家莊,其實是指太湖陸家莊與嘉興陸家莊。


    那太湖的陸家莊,莊主便是桃花島主黃藥師的弟子陸乘風,在黃藥師的親傳弟子之中排行老四。


    上有師兄曲靈風、陳玄風,師姐梅超風。


    其下有師弟武眠風、馮默風。


    因為陳玄風和梅超風私奔並盜走黃藥師的《九陰真經》,黃藥師遷怒眾徒弟,挑斷他們的腳筋,並把他們都逐出了桃花島。


    後來陸乘風在太湖建了歸雲莊,生下一子,名為陸冠英,掌管太湖群盜,算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大家族。


    陸展元能與陸乘風相提並論,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


    黃蓉一問之下,才知道失火的竟然就是陸展元的家。


    她便和郭靖趕了過去,二人到的時候,火勢已經快要滅了,偌大的莊園早已經燒成了一個火窟。


    火場中幾具焦屍燒得全身似炭,麵目難辨。


    黃蓉四下看了一眼,柳眉微皺道,“奇怪……”


    郭靖道,“怎麽了?”


    黃蓉道,“那陸展元在武林中名聲不小,他的夫人何沅君也是出了名的女俠。若是尋常火燭,他家中怎麽可能一個人都逃不出來?想必定是仇家來放的火。”


    郭靖一想也對,便點頭道,“對,我們四下搜查一番,看看到底是誰放的火,為何竟下此毒手?”


    二人繞著莊園走了一遍,不見什麽異常痕跡。


    正當要無功而返的時候,黃蓉忽然指著半壁殘牆,驚道。


    “你看,那是什麽?”


    郭靖一抬頭,隻見牆上依稀留有幾個血手印,本來就是血紅手印的,給煙一薰,顯得更加恐怖。


    因為牆壁倒塌,有兩個血手印隻剩下了半截。


    郭靖心中一驚,瞬間反應過來,“是赤練仙子!”


    黃蓉在這嘉興遊玩了幾日,也聽說了李莫愁的事跡,當即點頭道。


    “一定是她。早就聽說赤練仙子李莫愁武功高強,陰毒無比,擅使一暗器“冰魄銀針”,不亞於當年的西毒歐陽鋒。她現在來了江南,我們倒是正好和她會一會。”


    這李莫愁雖名為仙子,但為非作歹,濫殺無辜,可謂是惡名遠揚。


    郭靖向來是俠義之士,當即點頭道。


    “也好,武林朋友都說這女魔頭厲害,我們若是能為武林除一禍害,也算一件好事。”


    不知為何,他一說“禍害”兩個字,黃蓉就隱隱有些心虛。


    當下也不接話了,隻是自顧自的四下搜尋起其他的痕跡來。


    不一會兒,她還真的在一個池塘旁見到兩枚冰魄銀針。


    其中一枚銀針半截浸在水中,塘裏幾十條鯽魚盡皆肚皮翻白,可想而知此針之毒,實是令人望而生畏。


    黃蓉下意識的吐了吐小香舌,拾兩段樹枝夾起銀針,取出手帕重重包好,放入衣兜,打算以後再研究。


    卻不想一抬頭卻見郭靖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黃蓉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怎麽了?”


    “……沒什麽。”郭靖猶豫了一下,並未多說什麽。


    其實他很想誇黃蓉一句,隻覺她這麽多年依舊容顏如舊,心性玲瓏討喜。


    隻是話到嘴邊,他又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仔細想來,那個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妻子閨房裏的年輕人,實在是讓郭靖如鯁在喉。


    哪怕這麽多年過去,甚至他親自驗證了黃蓉並沒有對不起他,但那個年輕人鬧出的誤會還是讓郭靖心裏很不是滋味。


    二人隨後又沿著陸家莊四處搜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舊窯場。


    郭靖見了雙雕,便知道師父柯鎮惡在附近。


    黃蓉卻急道,“芙兒!芙兒!”


    她隻以為那赤練仙子屠戮了陸家滿門,自己的女兒郭芙也卷入了其中,怕是為她所害。


    老瞎子柯鎮惡聽到黃蓉的聲音,頓時踉蹌著領著武家兄弟走了出來。


    郭靖見狀,急忙上前道。


    “大師父,你沒事吧?”


    “我沒事。”柯鎮惡搖了搖頭,“蓉兒也在嗎?”


    黃蓉答應道,“我在,芙兒去哪兒了?”


    聽到她這麽問一句,柯鎮惡反倒是不說話了。


    黃蓉雖然覺得奇怪,但晃眼一看這裏竟有幾具屍體,頓時急忙上前查看。


    趁著她離開的工夫,柯鎮惡拉住郭靖的手,低聲道。


    “靖兒,那個人迴來了!”


    “什麽人迴來了?”


    “陳玄啊。”


    “陳玄?!”


    郭靖乍一聽到這名字,頓時呆愣在了原地,旋即雷霆暴怒,一雙大手攥緊柯鎮惡的鐵杖,氣急之下竟將那鐵杖都擰成了鐵疙瘩。


    柯鎮惡不知他此刻怒火中燒,隻是壓低了聲音道。


    “他擄走了芙兒,讓黃蓉單獨去南湖遊船上見他,還說此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什麽?!”


    郭靖又是一怒,隻是任憑他牙咬碎了,現在也奈何不得陳玄。


    他這些年忙於會盟天下英雄,被酒宴會請拖累,武功雖有提升卻少有精進。


    他捫心自問,就算是現在的武功和當年的陳玄動手,勝負也不過三七開而已。


    稍作遲疑之後,郭靖看了一眼黃蓉的背影,小聲問道。


    “那人的武功可有精進?”


    “厲害得很,他的內力浩然若海,單單隻是拂袖之威便震退我等。我試著以伏魔杖法攻擊他的麵門,他不伸手,身旁單憑內勁外放就聚起一道三尺氣壁。我這鐵杖竟連揮都揮不動,更別提傷他了。”


    “……”


    柯鎮惡此話一出,郭靖頓時心裏咯噔一跳。


    他早知道陳玄的武功奇絕,想不到這些年過去,他的武功竟精進如斯。


    如此駭人聽聞的內力,他是萬萬不能及的。


    雖然郭芙是他的女兒,但坦白來說,郭靖對這個大女兒實在是難說喜愛。


    郭芙嬌蠻任性卻備受黃蓉寵溺,郭靖很多時候都覺得黃蓉對郭芙寵溺得過分了。


    仔細想來,當年黃蓉和陳玄消失了大半年,迴來的時候還瘋瘋癲癲的拿著一本丟人現眼的房第之術的拓本。


    郭靖雖然氣急之下久違的和黃蓉好合,自此誕下了郭芙,但對這個大女兒卻總是心有芥蒂。


    如今陳玄突然再次出現,擄走了郭芙,還威脅著黃蓉前去相見。


    郭靖心中五味雜陳,牙關緊咬,隻覺氣憤不已。


    他思索片刻,突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漠然道。


    “大師父,此事你萬萬不可跟旁人提及,且裝作芙兒還是由你照看便是了。”


    “那南湖遊船的事……”


    “我說了別去管他!”


    郭靖突然提高了嗓門,不說柯鎮惡,便連黃蓉也詫異的迴過來頭,好奇道。


    “怎麽了?”


    郭靖麵色柔和道,“沒什麽,那兩個孩子是怎麽迴事?”


    “他們是武三通的兒子,這個叫武敦儒,這個叫武修文。”


    “武家的孩子?”郭靖順勢將話題引到了武家兄弟身上。


    卻不知他這刻意隱瞞之下,黃蓉沒有赴那南湖之約,倒是把赤練仙子李莫愁給害苦了。


    陳玄在遊船上裝了幾天正人君子,奈何遲遲不見黃蓉出現,最後終於是裝不下去了。


    他隻覺又被黃蓉耍了一遭,心中怒火難平卻不好向郭芙發火,幹脆把儀琳和李莫愁叫過去,結結實實的收拾了幾天。


    儀琳早知他那無法無天的脾氣,卻是早早的就請了曲非煙、嶽靈珊等姑娘打圓場。


    鬧到最後,她倒是先跑了,陳玄便將李莫愁收拾了一頓。


    李莫愁滿心以為陳玄這種武功高深的隱士高人,一定是心有城府,可窺日月山海。


    不想陳玄裝模作樣了好些天,滿滿當當的全都給她了。


    李莫愁本來滿心都是昔日那俊朗公子陸展元,豈不料陳玄敞著長衫走進來,抓住她就是一頓收拾。


    那昔日愁苦悲情全都來不及說,便被那野獸似的蠻橫動靜都給衝淡一空。


    一直到幾天後,陳玄才風輕雲淡的整理衣袖走出了房間。


    隻留下李莫愁像是一灘爛泥似的縮在被子裏,雙眸含恨,滿心的仇怨全都轉嫁到了陳玄身上。


    “可惡!可惡!!!陳玄!!!我李莫愁誓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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