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下各有思量,不過眼下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不敢多說些什麽。


    邀月冷哼一聲,雖然心有不忿,卻也不得不承認陳玄的確有些本事。


    她還想著找到自己的妹妹憐星,一起逃迴移花宮再想對策。


    眼下自然也不敢拖延,隻是冷著臉看了一眼水潭中陳玄三人,轉而跟著江玉燕和鐵心蘭偷偷走向了附近的馬車。


    原本按照江玉燕和鐵心蘭的意思,三人找到機會直接逃走便是了。


    偏偏邀月卻不願意丟下妹妹憐星。


    邀月是移花宮的宮主,武功是幾人中最高的一個,江玉燕顯然也不想忤逆她。


    至於鐵心蘭也想著把同行的蘇櫻給救出來。


    於是三人便偷偷潛入了馬車之中。


    這三人一起進了馬車,一時間還把蘇櫻和憐星嚇了一跳。


    待到看清是自己姐姐之後,憐星才驚喜道。


    “姐姐!”


    邀月看到憐星一時也是感動非常。


    鐵心蘭見到蘇櫻也是激動不已,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泣聲道。


    “蘇姑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蘇櫻明顯是被嚇了一跳,疑惑道。


    “心蘭,你怎麽來了?”


    鐵心蘭稍微收斂了些情緒,沉聲道。


    “我們打算趁夜逃出去,蘇姑娘,你快跟我走。”


    “這……”


    蘇櫻遲疑了一下,猶豫道。


    “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與其委身伺賊,倒不如拚了!”


    鐵心蘭言辭剛強,蘇櫻卻明顯有些心虛。


    陳玄前腳剛過來和她約法三章,現在鐵心蘭又教唆著她逃出去。


    蘇櫻又不傻,現在陳玄和她有君子協定,說好不會對她動手。


    如果最後沒逃出去,被他抓迴來,反倒容易吃虧。


    她仔細研究過陳玄的點穴手法,知道他極擅穴位要理。


    這點穴封脈的功夫,不說她,便是憐星也束手無策。


    眼下幾人功力盡失,在荒郊野嶺之中又能逃去哪兒?


    蘇櫻幾番思量,正猶豫著該怎麽勸鐵心蘭一句,一旁的憐星卻開口說道。


    “他還沒跟你們說嗎?”


    邀月不解道,“說什麽?”


    “他剛才來找我們談過了,他和我們約法三章,說他隻會扣留我們三百天,在這段時間內隻要老老實實的待著,三百天之後可以自行決定去留。”


    “笑話!”


    邀月聞言勃然大怒。


    “他以為他是誰!還想給我定規矩!”


    “……姐姐,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行事又毫無規矩可講。此事最好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我為什麽要跟他從長計議?”


    邀月冷笑一聲,她自幼在移花宮稱王稱霸,可從未服過別人。


    馬車裏的幾個姑娘麵麵相覷,不免各有思量。


    鐵心蘭和江玉燕的武功低微,聽到還有約法三章這種事,自然覺得老實待著比較穩妥。


    唯獨邀月自持執掌移花宮多年,本身又修得九重【明玉功】,還是想要和陳玄碰一碰。


    她隻覺上次和陳玄連過百招而不敗,雖然陳玄的武功融聚百家之長,但她的【移花接玉】掌法卻未必會弱於他。


    隻是邀月根本沒有意識到陳玄當初一直隻守不攻,實際上是想提升【太極拳】和【鬥轉星移】的熟練度。


    憐星這些年來,一直就不曾忤逆過邀月。


    哪怕如今她是旁觀者清,知道陳玄的實力遠勝於邀月卻也不知該如何勸說。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突然聽著一個男子的聲音道。


    “今晚這麽熱鬧?聚在一起看星星啊?”


    “……”


    眾女齊齊吃了一驚,唯獨邀月冷然道。


    “陳玄!你來得正好,你敢不敢和我再比試一場!”


    “比試?比試什麽?”


    陳玄隨和的笑了笑,招手道。


    “都擠在這馬車裏,說話也不方便,既然都睡不著,那就下來聊聊天。”


    邀月當先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餘下的憐星、江玉燕等眾女暗暗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正當眾女還以為陳玄會斯斯文文的和邀月談談的時候。


    剛下馬車的邀月卻被陳玄突然掐住了脖頸,竟是冷不防的被他單手提了起來!


    一時間,眾女瞬間亂成一團。


    憐星急道,“姐姐!”


    蘇櫻和鐵心蘭也急忙勸道,“陳少俠,你快放了邀月宮主吧。”


    麵對眾人的苦苦相勸,陳玄一直冷著臉,一言不發。


    邀月本就是被他封閉了周身脈門,完全沒法施展武功。


    此刻被他像拎小雞似的掐著脖子,隻能徒勞的抓撓著他的手臂。


    一貫高高在上的邀月,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委屈,當即歇斯底裏的抓撓起陳玄的胳膊來。


    憐星眼看著邀月的臉色有些發白,急忙哭著便要上前搭救,卻不想陳玄身上內勁略一外放,瞬間化作一道強勁罡風直接將她掀飛!


    就在憐星以為邀月就要被陳玄直接掐死的時候,陳玄卻隨手將邀月扔在地上。


    邀月剛一落地便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那麵容姣好的臉蛋兒更是因為窒息,變得青一片白一片的。


    陳玄漠然的活動了一下手腕,冷冷的說道。


    “在我麵前,你最好收起你那高傲的架子,從今以後你不再是移花宮的宮主,而是我陳玄的月奴。”


    “我呸!”邀月是何等脾氣,豈能就這樣服軟。


    憐星一聽這話,頓感不妙,“不要!”


    果不其然,陳玄直接俯身捏著邀月的臉頰,冷笑一聲,一把就扯下了邀月脖頸之上戴著印有將邪悲魔文字的碧玉掛鏈。


    這是她作為至高無上的移花宮宮主的象征。


    接著便是她的衣腰上用七彩祥雲繩線,配合羊脂白玉串成的玉帶。


    然後是她那一身鮫綃紗所製的幻彩龍紗服。


    其他馬車上的人,聽到這動靜也走出了馬車。


    於是在明月心、慕容秋荻、李青蘿、王語嫣、李清露、阮星竹等人眼前所見的,是一副讓她們驚掉下巴的畫麵。


    隻見著一位身姿綽約,長發如雲的美人就這樣可憐巴巴的站在草地上。


    周圍的地上都是華麗的衣裳配飾,而她的身上卻是不著寸縷。


    這無疑是陳玄的傑作。


    旁人不知道,但李青蘿和王語嫣這兩個最先認識他的女子,卻早就知道他的脾氣。


    雖然陳玄平日裏看起來言談隨性,散漫不羈。


    但他暗裏可是憋著一肚子壞水,而且都是對付姑娘家的損招。


    邀月自幼恃才傲物,性情高傲,待人刻薄,陳玄偏偏就要折一折她這傲氣。


    如今這一眾女子都圍了過來,邀月隻覺又羞又惱,氣得幾近抓狂。


    偏偏她現在武功盡失,完全就淪為了陳玄隨意拿捏的布娃娃。


    她氣急之下,索性一口咬住舌根,眼看著竟打算直接咬舌自盡。


    隻可惜陳玄的武功極高,她如今想死都難。


    他略一抬手,直接便是點在了她的後背上。


    伴隨著一股勁氣穿心而過,邀月不由得咳嗽一聲。


    本想咬舌自盡,眼下自然也不成了。


    她恨恨的迴頭瞪了陳玄一眼,氣急道。


    “姓陳的!你最好別讓我逮住機會,否則我便是殺不了你,也會殺了你的妻女!你不是喜歡這些姑娘嗎?我全給你殺了!”


    “……”


    這話一出,本來已經打算見好就收的陳玄,漠然的抬起頭看了邀月一眼。


    之前李青蘿等人被青龍會的人綁走,已經讓他大為惱怒。


    沒想到現在邀月還敢觸碰他的逆鱗。


    陳玄低頭笑了笑,隻是笑著笑著,眼神就冷冽了起來。


    “月奴,你……你是在威脅我?”


    邀月也是急脾氣,“我便是威脅你又怎樣!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這件事鬧到這個地步,除了邀月,其他人都看出陳玄有些火大了。


    除去了幾個和陳玄已經好過的姑娘之外,江玉燕和憐星等人都不由得為邀月捏了一把汗。


    唯獨李青蘿和王語嫣對視一眼,沒好氣的輕哼一聲。


    她們早就知道陳玄的脾氣。


    邀月長得這般貌美,他又哪能舍得殺了她?


    無外乎還是那點事兒罷了。


    隻是現在這一群人圍著看個新鮮。


    旁人不覺得如何,對於邀月而言,無疑是莫大的打擊。


    果不其然,正如李青蘿和王語嫣所想的那樣。


    陳玄身上勁氣一激,身上的薄衫瞬間碎裂成齏粉,顯出了那強健的身板。


    邀月看著陳玄這架勢,頓時驚道。


    “你……你想幹什麽!”


    陳玄也不答,隻是漠然吩咐道,“一個也不許走,都給我好好看著!”


    此話一出,憐星和江玉燕等人頓覺難堪至極,倒是慕容秋荻和李青蘿等人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緊接著就在邀月驚慌的叫嚷中,一出好戲就這樣上演了。


    在這一刻,邀月隻感覺籠罩在心上的堅冰瞬間崩裂。


    在這一刻她不再高傲如仙,而是脆弱得像是迴到了小時候的桃樹前。


    隻不過這次掉下桃樹的人不再是妹妹憐星,而是她邀月。


    她突然體會到了那種無法言喻的絕望和無助,心中更是萬般悲苦難言。


    邀月的氣質清冷,對待任何人都冷酷無情。


    昔日在移花宮,她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包括其妹妹憐星在內的移花宮弟子,均對她唯命是從。


    她為人冷漠高傲,無法容忍任何人挑戰她的地位。


    然而這一刻,她卻墜入了凡塵,掉進了那微末的塵埃裏。


    她的高傲和自尊在這一刻徹底的瓦解。


    在一瞬間,她頓覺昔日的陰謀算計,一切的一切,花無缺和小魚兒兄弟也好,江楓也罷,一切都已成空。


    隻剩下野蠻而原始的陳玄,一路摧城拔寨,和她奏響一曲歡歌。


    …………………………


    等到第二天晌午的時候。


    邀月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一眼就看到陳玄正看著她。


    她本該歇斯底裏的破口大罵幾句,但不知怎麽的,她卻沉默了。


    昨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散的場,反正她和陳玄就一直在這草地上,沒有迴馬車裏去。


    或許是見邀月沒有說話,陳玄輕輕的扇了她一巴掌,故作冷漠道。


    “月奴,你還敢跟我擺臉色嗎?”


    “……”邀月氣焰全消,一時啞然。


    陳玄見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輕聲道。


    “好夫人,你這又是何苦呢?”


    他要是一直冷著臉,或許邀月還不會說什麽。


    但他現在突然態度軟和,邀月下意識的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


    陳玄見了卻也不惱,隻是笑道。


    “看來你還挺喜歡昨晚那種氣氛的,以後我帶你迴移花宮,我們搭個台子,我讓你們移花宮的弟子都來看看她們這高傲的宮主是什麽德行。”


    “你敢!”邀月終於是沉不住氣了。


    陳玄卻笑著又輕輕的扇了她一巴掌,輕笑道。


    “月奴兒,為夫好話說在前頭,你若是乖乖聽話,那我奉你為正室,若是非得在我麵前跳,那我可就隻能當你是月奴了。”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卻讓邀月遍體生寒。


    如果讓邀月自己選,她肯定既不做月奴,也不想委身於他。


    奈何這木已成舟,她出了這麽大的醜,已經永遠都迴不去了。


    雖然心中憤懣,但不知為何她心底裏卻又有那麽一絲絲的滿足。


    說來讓人笑話,她執掌移花宮多年,的確從未有過男子侍奉。


    昨晚雖然被陳玄收拾了,但那滋味卻也實在是新鮮。


    尤其是【明玉功】本就是冰寒內功,和陳玄主修的【九陽神功】正好氣性相合。


    饒是邀月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陳玄的確有幾分苦勞力。


    此時已經是晌午時分,太陽就那麽明晃晃的照著。


    陳玄說是拉著邀月表演了一出活椿宮,但這荒山野嶺的,他其實也硌應,便起身打算離開。


    不想這個時候,邀月的拉住了他,輕聲道。


    “你帶我走,我……我不能和她們在一起。”


    “怎麽?你還羞了不成?”


    此話一出,邀月頓時瞪了陳玄一眼。


    陳玄笑了笑,不過話到嘴邊還是玩笑一句道。


    “好月奴,你若是跟我在一輛馬車,那我可得每天收拾你了。”


    “……”邀月雖不情願,但昨晚被眾人圍觀,她已經是丟盡了臉麵。


    無論是憐星,還是鐵心蘭,她都不敢再見,隻能委身和陳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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