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裏的古怪氣味,何玉婷能聞得出來,王樂山自然也能聞得出來,而且是在郭君豪將酒拿出來的時候就聞到了,自然是聞得比何玉婷更真切,而且他本來就有提防這郭君豪的心思,更是能大致猜得出來這酒裏是什麽東西。


    到了現在,王樂山也總算是明白了這郭君豪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這手段之卑劣,而又如此直接熟稔,麵無表情,毫無緊張之色,顯然是這種事情做了不少次了。


    這酒裏的古怪氣味,非常之淡,幾乎是人鼻所不能聞得到,即便是同樣吃了不少靈物的胖子力和洪清清,沒有何玉婷那樣的細心加上天生對氣味敏感,也是聞不出來。


    由此也可知,若非是何玉婷和王樂山在,今日之事,恐怕讓郭君豪如平常一般肆意得逞。


    王樂山心中冷笑不已,將手裏那端過來的酒瓶遞向了郭君豪,要讓自己嚐嚐。


    “可笑,可笑至極!”


    郭君豪接過王樂山遞過來的酒瓶,滿目都是惱怒之色,大聲而道:“我好心給你們敬酒,你們非但不給麵子,還敢侮辱我到這種地步!”


    越說越怒,掄著酒瓶子直接是砸在了地上,酒瓶乍開,玻璃碴子和紅酒濺了一地,同時。


    王樂山見此,並不阻攔,將那些乍開的玻璃碴子和紅酒擋了下來,淡淡笑著,看著郭君豪。


    砸了紅酒瓶後的郭君豪心裏也是鬆來一口氣,他又怎麽可能真的會將這酒喝下。


    “南笙!”


    鬆了一口氣的郭君豪臉上依舊還是如要焚天一般的怒火,指向南笙,又指向在座的其他人,特別是王樂山,沉聲道:“今天,你們侮辱我到這種地步,我郭君豪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你們會付出代價的!特別是你,南笙。今天的事情,你如果不給我一個說法的話,你自己知道後果!”


    說罷,冷冷掃視了一下在場之人。轉身朝著廳外走去。


    “等一下。”


    而此刻,王樂山開了口,伸手搭在了郭君豪的肩膀之上,使其寸步難移,淡淡笑道:“郭大少。好像你忘了我剛才說的話,我說讓你嚐嚐這酒是不是假酒的,你還沒嚐呢,怎麽可以走?”


    “你想怎樣?”


    郭君豪見王樂山抓住自己肩膀,自是用力掙脫,但又如何能夠掙脫得開,臉上頓時醬紫了起來,厲聲道:“你放開我!”


    王樂山淡笑道:“隻要你答應了嚐嚐這酒是不是假酒,我當然也就會放開你。”


    郭君豪當即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兩個人,隻是。那幾個人還沒從位置上站起來呢,就被從另外一桌站起來的胖子力一手一個摁在了座位上如何也動彈不了,臉色蒼白,五官扭曲,渾身痛得顫抖。


    “好好坐著吃東西看熱鬧,否則,你們可就也得被當成熱鬧看了。”


    胖子力嘿嘿一笑,說了一句,手上力量稍稍一加然後又徹底鬆了開,這兩個經曆了地獄與天堂之後。哪還敢站起來,乖乖得坐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郭君豪見此,神色極為難看。知道在動武上肯定是討不了好了,便沉聲而道:“好,好!我承認,酒是假的,行了吧?我向幾位道歉,行了吧?我認栽了。行了吧?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吧?”


    王樂山搖了搖頭,道:“還不能鬆開。我說的是讓你答應去嚐嚐是不是假酒,顯然,重要的是嚐嚐,而不是你承不承認假酒。”


    到了這個時候,這個人一直在強調著“嚐嚐”,連邊上這些圍觀的人都清楚那酒已經不是假酒那麽簡單了,而以這些工作人員對郭君豪為人的了解,大部分人也明白了那酒裏肯定還要一些別的東西,隻是,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知道的。


    連邊上的人都想通了,郭君豪又怎麽可能想不到,當即臉色一變。爾後,語氣不再如之前那麽的強硬,苦笑的說道:“這位朋友,你是在說笑吧?酒都已經這樣了,我怎麽嚐?”


    王樂山微微一笑,道:“酒瓶子是你自己砸的,這可怪不得我。既然你自己要以地板為杯的話,那也就隻能讓你幹了這杯了。”


    “你什麽意思?”


    郭君豪聞言,頓時神色再度一變,當即厲聲怒吼了起來:“你想讓我嚐地上的這些酒?你瘋了嗎?你當你自己是誰啊?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已經給足你們麵子了,真想撕破臉,你們也夠格嗎?馬上給我把手鬆開,否則,你會為此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放……啊~~~”


    話還未說完,郭君豪突然覺得自己肩膀上一重,然後整個身體完全不受任何控製的彎曲了下去,緊接著,嘴巴接觸到了地麵,這地麵的酒和玻璃碴子,全往了那還在張口說話沒反應過來的嘴巴裏。


    這邊上的人,都愣在了那裏。


    剛才還笑嗬嗬著說話的年輕人,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這麽……暴/力!


    別說是這些工作人員了,即便是範瑤、南笙等人也是吃了一驚,從未見過這樣的王樂山。


    倒是阿光阿臭胖子力等人對此沒有太多的意外,從小學到初中,山子可沒少跟他們一起出去幹過架,是他們這群人中打起架來最不要命也最瘋最狠的一個,那場麵可比現在慘不忍睹太多了,估計是這些年山子性子收了一些吧。


    至於何玉婷也是非常吃驚,不過,她從王樂山和郭君豪這一係列的對方之中,不難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再加上那古怪的氣味,何玉婷本就是聰穎之人,如何猜不到那古怪味道可能是什麽,看向郭君豪的眼神,非但多了許多的厭惡,更是多了許多的冷意。能讓何玉婷如此,也可見這郭君豪的低劣手段是何等遭人恨了。


    王樂山摁著郭君豪的頭在地上拖了幾個來迴,此刻郭君豪的嘴巴已然是被玻璃碴子紮得全是血跡,慘叫聲也越來越小了下去。


    “怎麽樣,這酒的滋味不錯吧?怎麽,還沒喝夠?”


    王樂山也不等郭君豪迴答,從桌子上將那幾杯倒好的紅酒,都端了過來,一連給這郭君豪灌了好幾杯,這才鬆開了手,將郭君豪給丟在地上。


    “你!”


    原本在地麵上來迴了好幾個迴合,雖然嘴巴不成了樣子,但郭君豪隻有怒意,沒有害怕,然而,現在被灌了這幾杯紅酒下去,郭君豪雙眼都有了懼意。他對於這酒裏迷歡藥的效果太清楚不過了,如果隻是一點點,對於男人來說可能關係還不大,都能忍得過去,甚至有時候郭君豪還會特地自己也來一點助性。


    但是,喝了這麽多杯下去,後果如何,他再清楚不過了!


    此刻,縱然郭君豪有千萬個心將王樂山就地弄死,但也已經是不敢在這裏逗留了。掙紮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的朝著門口而去,極其狼狽。


    隻是,王樂山會就這麽放過他?


    怎麽可能。


    拿過一雙筷子,隨意飛了過去,分別正中郭君豪的兩隻腳,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想要再起來,已經是難入上青天了。


    郭君豪已經有些崩潰了,大叫了起來:“小子,你還想怎麽樣?”


    王樂山淡淡一笑,說道:“郭大少,這慶功宴也是你提的,我們過來也我你邀請的,慶功宴還沒結束呢,你怎麽能提前走呢。”


    眾人一聽這話,哪不知道王樂山想要幹什麽,哪不知道郭君豪受了這麽大的“侮辱”還這麽急著走是為了什麽啊。


    這要是時間一久的話,天曉得這郭君豪會受不了控製做出什麽惡心的事情來,對於郭君豪來說,或者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肯定是寧願挨上幾頓揍,甚至被打死,也不願意當眾出那樣的醜態。


    這一眾人,現在絕大部分或是自己明白過來的或是邊上的人竊竊私語聽到的,都知道了眼下到底是什麽事情,由此,即便是郭君豪現在慘不忍睹,也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麽值得同情的,做出這樣卑劣的事情,要不是因為身份,在場的人特別是女人恐怕都恨不得上去踩兩腳才解恨。


    一時之間,竟無一人站出來幫郭君豪說半句話。


    時間才過去五分鍾不到,那郭君豪的神色已經變得極為迷離,整個人也呈現出了一種極其不正常的樣子,緊接著就開始一邊蠕動一邊給自己脫衣服,並發出惡心的笑聲。


    “走吧。”


    王樂山見此,對自己這一批人示意了一下,總不能真的一直看熱鬧看下去,也實在是太過於惡心了一些。


    “哎!”


    等王樂山一眾人離開之後,那吳宗霖長歎了一句,真想就此拍拍屁股走人,但無奈這郭君豪的父親是他的頂頭上司,總不能真的把他丟在這裏。叫了那兩個之前被胖子力捏著的跟班過來,一起將郭君豪拖了出去,就直接在花園大酒店開了一個房間,將郭君豪丟了進去。至於其他的事情,吳宗霖可是不願意再做了,讓他的兩個跟班自己忙活去。


    “真晦氣!”


    吳宗霖出了房間的門,呸了一句,徑直離開。


    在吳宗霖離開大概一兩個小時後,一個如同孤魂野鬼一般的人出現了這一層樓的拐角處,表情木然,眼神森然,殺氣淩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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