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悄悄的撇了一眼墨岩,他哪裏敢跟那太監對視,大堂上一時沉默了,誰也不敢開口說話,氣氛很是尷尬。

    藍心心裏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就算要誣陷,也應該提前把台詞都準備好,這樣拙劣的表演,任誰都看得出來。

    “怎麽不迴答了呢?那天我到底穿的什麽樣的衣服?”藍心繼續追問。

    張大人終於忍不住說道:“誰不知道你那天穿的時候淺藍色的長裙,這跟本案有什麽關係?趕快把你的罪狀如實招來,否則,別怪本官對你用刑。”

    “我問的就是跟本案有關係的,像他說的那樣,他是親眼目睹了我作案的過程,那為何連我穿的什麽衣服他都不知道?大人不覺得他的供詞太假了嗎。”藍心還真是想給這個張大人頒發一個搶答獎呢。

    張大人正想開口反駁,突然墨岩開口了:“這個人的確有些問題,前段時間咱們貼出去的,但凡有當時的目擊證人出來作證,就獎勵一錠金子,這個人大概是被淹迷糊了腦子,為了那一錠金子,真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沒有,我沒有。”太監一聽這話,立馬就慌了神,拚命的搖著頭。

    “大人,我是親眼所見的,沒有做偽證,”太監極力的想解釋著什麽,可是,墨岩都已經給他下了定論,張大人怎麽可能還會維護他,臉色驟然一變。

    “竟敢在大堂上作偽證,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呐!給我重責四十大板,丟出去!”張大人看起來義正言辭的。

    “大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

    太監這一開口,張大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驚慌之色,然後,不等這個太監把話說完,立刻怒吼一聲:“這個狂徒又在胡言亂語,還不趕快把他的嘴給我堵上,拖出去!”

    衙役都是跟隨張大人多年的,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上來一個衙役,對著那個太監揮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極為重,直接把她的嘴角給煽爛了,絲絲的流著血,太監被打的頭蒙眼花,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衙役就把他給拖了出去。

    很明顯,這個張大人是想殺人滅口,藍心真是替那個太監感到悲哀。

    張大人心裏漸漸地有些慌了,他現在是在是摸不懂墨岩的心思了,墨岩嘴上說著不管這件事情,不過是來看熱鬧的,可是他每一次開口,都能很巧妙的化解藍心麵臨的危機,張大人越發小心翼翼了起來。

    “王爺,畢竟暗害太後不是一件小事,皇上也下了期限,要我們三日之後結案,可是現在案犯什麽也不說,恐怕不動邢這個案子是沒有辦法繼續審理下去的。”有了前車之鑒,張大人現在已經不敢盲目的將自己準備的那些證人給傳喚過來了。

    “張大人是主審官,案子應該怎麽審理,張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不過我要提醒張大人一下,太後要的是真兇,萬一不小心搞錯了,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然後再伺機暗害太後,到時候,那罪過可就大了。”墨岩看似不經意的一番話,卻讓張大人心裏波濤洶湧,因為他並不了解事情的經過,也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如果真的不幸被墨岩說中,那……張大人不敢往下想了。

    這兩人在這裏說來說去,藍心好像被他們給遺忘了一樣,就在藍心以為,這個案子又得拖下去的時候,突然,一道響亮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這裏有證人!”

    來的人竟然是蕭楚,藍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一來準沒有什麽好事。

    蕭楚大步流星地走上堂,身手指著藍心:“能證明他就是想暗害太後的兇手!”

    蕭楚一來,張大人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臉上的表情也鬆弛了一些:“側妃,你說你有證人?可是真的?”

    蕭楚點頭:“自然是千真萬確,請大人允許證人上堂。”

    “傳證人!”張大人迫不及待的說道。

    蕭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得意地看著藍心,好像現在他又已經勝利了一樣,蕭楚走到墨岩跟前,瞬間換了一副臉色,擺出一副嬌柔的樣子,道:“我知道王爺近來身體不適,可是又不得不為這個案子勞心傷神,我看著很是心疼,特別想幫助王爺,所以我就悄悄地在收集證據,也好幫王爺早日的了解此案,我這麽做王爺不會怪我吧?”

    “我怎麽會怪你呢?你這樣為我著想,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墨岩說著伸手拉了著蕭楚,輕輕的一拽,就把蕭楚拽到了自己身上。

    蕭楚羞著臉一下子就紅了,嗔怪道:“王爺,這麽多人看著呢,多不好意思。”其實心裏比吃了蜜還要甜,不知有多久,墨岩沒有對他這樣親密過了。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本王抱的是自己的女人,既沒有投入沒有搶,誰能說出什麽來?”墨岩好像當這裏的人都不存在一樣,伸手摸了一下蕭楚的臉頰。

    “阿楚,你的皮膚又嫩了呢,真是讓本王愛不釋手。”

    “王爺,討厭。”蕭楚嬌羞的一笑。

    這兩人視若無人似的,可是,大堂上其他的人都不是瞎子,他們這樣膩膩歪歪的,讓他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個個把頭都扭過去,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想捂著自己的耳朵。

    張大人看到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不由得幹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也順道提醒了一下墨岩,證人已經上堂了。

    墨岩往張大人這邊看了一眼:“張大人先審著吧,我在一旁看著就行。”

    說著看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藍心,藍心卻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似乎對他們的膩歪,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甚至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這樣的小表情,讓原本沉浸在於蕭楚的濃情蜜液中的墨岩,忽然之間就變了臉色,剛才那種溫柔的樣子,一瞬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肅,隨即推開了蕭楚。

    蕭楚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墨岩道:“現在畢竟是在公堂之上,不可做的太過分,你且在一旁坐著,聽張大人審案。”

    蕭楚心裏雖然有些不高興。可是也不能表現出什麽,乖乖的到一旁坐著。

    這個上來的證人還是一個太監,隻是這個太監,藍心是見過的,當初把壽禮送進那個屋子裏的時候,這個太監就在門口把守著。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張大人道。

    “雜家是太後宮裏的楊公公。”太監上來就把太後給搬了出來。

    張大人聽到太後的名號,哪裏敢讓他下跪,臉上甚至還多了一副討好的神色:“原來是楊公公,楊公公免跪。”

    “多謝張大人。”

    “楊公公,且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本官也好有個辦案的依據。”張大人說話很是小心,那種討好的表情,讓人看著一陣厭惡。

    “是。”楊公公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藍心,然後開口說道。

    “張大人,就在太後壽辰的那一天,我親眼看到這個女人拿了那件衣服進去小庫房,在裏麵停留了好一陣子,雜家當時還覺得奇怪,其他人進去很快就出來了,怎麽他進去那麽久的時間,雜家怕這個女人有什麽壞心思,所以就進去看了看,正好看到他在匆忙的蓋上裝那件衣服的盒子,麵色很是慌張,當時咱家也沒有多想,以為是他不小心撞掉了,所以就把那件事情給暫時的擱置了,沒想到,根本就不是撞掉了,而是在裏麵夾雜兇器,這也都怪我,沒有再多看一眼,才出了這樣的岔子,讓太後受到了驚嚇,不過上天是長眼的,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所以,張大人一定要好好兒的懲辦這個惡毒的女人!”

    楊公公一口氣說了很大一段話,說的有些口幹舌燥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麽。

    張大人一聽,麵色一怒:“藍心!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你是不是在那個屋子裏待了很久,是不是在裏麵放了銀針!”

    “大人覺得我應該說什麽?他隻不過看到我進去送壽禮,又沒有親眼目睹我往裏麵放銀針,大人審案,難道連這也是基本的證詞,都不知道整理歸納,尋找重點嗎?”藍心聽的都有些瞌睡了,又是這樣的話,還能不能來點兒新意?

    “大膽!”張大人猛的一拍驚堂木。

    “現在本官是在問你話,你隻需迴答是或者不是,本官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再答非所問,那就休怪本官對你用刑!”張大人好像瞬間有了底氣一樣,說話的聲音也硬氣了許多。

    “那我就再說一遍,張大人可要好好地聽清楚了,別再一遍又一遍的問,我現在明確的告訴大人,在裏麵放銀針的不是我,另有其人!”藍心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張大人現在極力的想趕快把這個案子給了了,可是,藍心的話,總能噎的他說不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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