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顥白眼一翻。


    昨天有什麽好失禮的?


    他都氣飽了,她失禮的對象應該是他吧?


    「別放在心上。要不是這樣,我今天也吃不到這一餐。」汪弘致搖搖頭,不以為意。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我聽秘書說,你打算離職?二辦公室裏八卦多,尤其是他請了一個很愛八卦的秘書。要不是看秘書的工作能力不錯,他早就開除她了。


    韋顥一愣,心裏的獨白又起。


    這男人是花了什麽功夫特別打聽曾靜嗎?連公司人員離職這種小事他都一清二楚。還是說,那男人純粹對曾靜有興趣?


    「消息這麽靈通!我的辭呈才遞出去沒多久。難道汪總在我們公司裏裝了監視器,還是派了什麽間諜?」曾靜笑了笑,開玩笑道。


    聽了幾句,韋顥總算露出笑容。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總算說了一句人話,也跟他心靈相通,認為汪弘致居心不良。


    不過,她沒事那樣眯著眼笑……是想要迷死誰?


    「我的間諜不用外派,消息就夠靈通了。」汪弘致對於秘書「這方麵」的能力可真是歎為觀止。


    「怎麽?我要離職,跟我的案子有什麽關係嗎?」曾靜搖搖頭,沒再在這點上做文章,好奇的問。


    「我隻是不懂,你都要離識了,還這麽努力工作?」汪弘致微扯笑容,支著下顎,看著昏黃燈光下曾靜絕美的笑容。


    「就是因為要離職,這案子才顯得重要。」曾靜似笑非笑,迎著他的目


    光,沒有半點閃避。「因為汪總的案子就是我的告別作。真希望可以在離職前拿下來,讓我的主管可以替我寫個出色的推薦函,再找個更好的工作。」


    「主管?你說的是韋總經理?!」汪弘致大笑一聲,想起之前韋顥氣急敗壞的表情。「你覺得韋總會幫你寫推薦函嗎?」


    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出現自己的名字,韋顥耳朵忍不住提得更高。


    不過,汪弘致那種嗤之以鼻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這行小得很,就算他不肯寫推薦函,一個人有幾分本事,很容易打聽出來的。不是嗎?」曾靜聳聳肩,也不覺得韋顥會幫她什麽。他不把她一腳踢出辦公室就算客氣了。


    韋顥雙眸微眯,訝異這小妮子竟然沒幫他辯解兩句。


    他是個那麽小心眼的人嗎?


    「這倒也是。」汪弘致點點頭,對於她的自信很佩服,喜歡她臉上綻放的那種光彩。「你很有說服人的本事,不該當秘書的。」


    「我本來就是業務出身,要不是……」曾靜一愣,咬了咬唇。


    要不是與韋顥的那些牽扯,她怎麽會屈居秘書的角色?她偏好的是更有挑戰性的業務工作。


    隻是,這些話說不出口,她隻能吞迴去。


    「要不是什麽?」汪弘致一臉好奇。


    「沒事。」曾靜搖頭,直接把話題轉開。「我業務能力真的不錯,如果能拿下汪總的案子,到時也請汪總幫我寫個推薦函,應該會更有說服力吧。」


    「你這如意算盤打得挺不錯。」汪弘致點點頭。


    「當然。」曾靜收下他的讚賞,兩人目光交觸,露出笑容。


    汪弘致突然靈光一閃。「或是你到我公司來上班,我可以做直接的銷售,你覺得怎麽樣?」


    「哈!」曾靜把頭一偏,笑吟吟的說道,「原來汪總才是打如意算盤的高手。這一招厲害,搞不好能慎重考慮喔!」


    「那我們可以先替未來幹一杯。」汪弘致舉杯,望著她笑。


    一路這麽聽下來,韋顥頭頂都要冒火了。


    汪弘致這個混蛋,讓曾靜請吃飯就算了,都還沒答應把案子給她,就想直接把她挖走?


    還真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啊!


    韋顥氣得牙癢癢的。


    除了生氣,還有另一種^無法解釋的情緒。


    又來了。


    打從她說要走,那種情緒總是時不時的出現,頻率還越見頻繁,擾得他都快瘋了。


    總不可能是真的吧?


    跟她在一起那麽久,不曾有過那種情緒,卻在她提分手之後,才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感覺。


    那種……他連碰都不想碰的想法。


    愛嗎?


    他不會真的愛上了曾靜吧?


    要不然他怎麽像是吞了滿肚子火藥,一見到她跟男人講話就要爆了一般?隻是,如果這就是愛,那也太平凡了吧?


    不可能的。


    那不可能是愛。


    很快的,他否定了自己提出的問句。


    應該隻是嫉妒,隻是不願意放手吧。


    他對她的感情,不可能深到那種程度。


    是啊。


    一定是的。


    絕對、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


    正當韋顥努力「解決」自己的困擾時,耳邊又傳來他們的對話。


    「要不要去看電影?」汪弘致意猶未盡的提出邀約。


    「好啊。」曾靜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她其實也不想這麽早就迴到那間充滿韋顥味道的屋子裏,那會更容易讓她沉溺。


    韋顥在這一邊,聽得拳頭都握起來。


    他想起之前跟曾靜去看電影時,她喜歡靠在他的肩膀,他可以聞到她的發香;她也喜歡在他的耳邊說話,將屬於她的熱氣徐徐灌進他耳裏,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甚至,有時她故意使壞,還會輕咬他的耳垂,故意招惹他,讓他恨不得在電影院裏就把她給吞了……


    瘋了。


    真的要瘦了!


    這女人什麽不行,就是能把一個男人搞瘋!


    她現在是打算怎麽樣?把他放生了,然後找另一個男人代替嗎?


    怒火一直燒,燒得韋顥理智全無,完全沒辦法思考。


    她就這麽想再找一個男人?


    她真的覺得他比汪弘致差嗎?


    她就不能再多等一些時間嗎?


    帶著怒氣的質問一句句衝上腦門,這一次,無論韋顥再怎麽告訴自己,他一點也不愛曾靜,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第八章】


    一點十分。


    淩晨的一點十分!


    韋顥揚起手,又一次確認著時間,氣得要把牙根給咬斷。


    為了不讓自己成了偷窺狂、跟蹤癖,所以當那兩個人離開餐廳時,他並沒有跟上去。


    他以為,再沒有比枯坐在那邊,用盡所有力氣,逼自己不追上去還要更讓人憤怒的事了,現在倒好,竟然讓他等到現在。


    坐在街角的超商裏,隔著透明的玻璃,他舉起買來的啤酒,一口一口的灌著……都不知道喝下幾罐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沒迴來!


    他們去看了什麽電影?去做了什麽事情?是不是還去喝了咖啡、散了步?


    要不然一場電影能看多久?這幾個小時裏,一對男女能做多少事情!


    在餐廳裏,他聽著她跟汪弘致輕聲細語,看著她對著汪弘致綻放笑容……


    一股針刺般的疼,瞬地刺痛了他。


    因為看得太久、聽得太多,所以他不追上去,不想讓自己在眾人麵前失態。


    但是他發現,在他聽不到、看不到的現在,卻也沒有比較好受,更多的想像空間幾乎讓他崩潰。


    因為知道曾靜能讓男人迷醉的能力,所以他的心緊得像是被束了根繩子,血都流不過去,直脹在胸口。


    都什麽時候了,還不迴來?!


    不知道什麽叫欲擒故縱嗎?不知道應該要適可而止,不該一次給足男人所有的甜頭嗎?


    這些伎倆,她平常不是很厲害嗎?她不是在他身上用得很好嗎?不是就這樣把他這個男人緊抓了幾年還放不開手嗎?為什麽一遇上汪弘致,什麽伎倆都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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