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參與進來?


    陳景恪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多謝康掌櫃好意。不過還是不了,我對此事不感興趣。”


    康文順不解的道:“為什麽?”


    通過這件事情不但能結識城中豪商,還能和長安、萬年縣衙搞好關係。


    雖然他已經入了皇帝的法眼,可多結識幾個人總是好的啊。


    陳景恪說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免費為所有人提供藥方,但參與進來還是算了。”


    “我給自己立下的規矩,絕不參加此類活動,即便是官方組織的也不行。”


    康文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佩服的道:“我懂了,三郎誌向高潔讓某佩服。隻可惜我就是一俗人,不能如你一般清風明月。”


    陳景恪笑道:“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不盡相同,相比於我,還是康掌櫃的生活更讓大家向往啊。”


    “哈哈……”康文順大笑道:“那是因為世人皆凡夫俗子也,所以三郎的追求才更讓人羨慕。”


    陳景恪笑了笑轉移話題道:“我這裏還有一個方子,針對大多數傷風都能起作用,你們可以拿去和麻杏石甘湯並用。”


    說著就提筆寫下了一個藥方,主要成分是羚羊角、牛蒡子、金銀花、連翹、薄荷腦、甘草等,對各種類型的流感都有一定療效。


    但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也正因此它博而不專,療效並沒有針對性藥物那麽顯著,隻能作為輔助藥物使用。


    不過倒是很適合眼下這種情況。


    考慮到百姓煎煮藥物不方便,他又寫下了兩種藥物的成藥製作方法。


    康文順接過藥方,拱手道:“謝三郎,這個情我記下了。”


    把他送走,陳景恪長出了口氣,希望他的行動能順利。


    商人無利不起早,康文順這麽做肯定是有好處的。但不管怎麽說,他牽頭給百姓送藥總歸是一件好事就是了。


    隻要百姓能得到實惠,讓他得一些好處又能如何。


    現在這一波流感還沒有真正爆發,如果長安、萬年兩縣的衙門能支持康文順的行動,動員城中富商捐錢捐藥,很容易就能把疫病扼殺在萌芽狀態。


    如果官府不重視讓流感爆發,以現在的醫療條件,隻能等老天爺下雪來遏製,否則就是等死。


    所以他並沒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康文順的行動上,而是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長安、萬年兩縣這邊能及時行動,那再好不過。


    如果兩縣不重視,他就走自己的關係把這件事情告訴李世民。


    至於會不會因此得罪某些地方官,那也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了,人命要緊。


    之後他又讓蒙安去西市藥材商人那裏進一些藥物迴來,尤其是傷風感冒類的藥物多進一些。


    冬天人本就喜歡感冒,就算這一波寒包火被治下去,後麵難保不會有別的流感產生,多準備一點藥物總是沒錯的。


    下午呂添過來坐了一會兒,難免談起生意上的事情。


    最近他可謂是春風得意,提前囤積的炭土全部變成了寶貝蜂窩煤。


    他還和別人合夥製作了蜂窩煤爐,一邊賣蜂窩煤一邊賣煤爐,生意紅火的不得了。


    製作煤爐的生意他也找過陳景恪入夥,隻是被拒絕了。


    陳景恪是真不缺錢,不想摻和到這麽多商業活動中去。


    如果不是為了補償呂添,他連蜂窩煤的生意都不想做。


    “最近宮裏在用蜂窩煤的事情流傳出來,權貴紛紛模仿。權貴們模仿,城中的富商也不甘落後……”


    “總之現在一夜之間蜂窩煤就成了最搶手的貨物,我們之前製作的煤球都快被搶光了,就連炭土都有很多人出錢買。”


    呂添伸出一根手指,興奮的道:“我計算了一下,這次光賣煤球和炭土,我們至少能賺這個數。”


    陳景恪也不禁咋舌,一千緡可不是個小數目。


    他占了三成的份子,至少能分到三百緡。


    三百緡錢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就看和誰比了。


    李麗質隨手就給了他將近一斤金葉子,折算成錢超過了一百五十緡,三百緡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麽大錢。


    一個普通成年壯漢在碼頭幹一天苦力,也就八到十文錢的工錢,這些錢足夠一家吃飽穿好。


    一緡錢他們需要不吃不喝幹三四個月,一年也就能賺四緡錢。


    三百緡,相當於一個壯漢不吃不喝幹七八十年,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橫財了。


    他隻是出了點錢和點子,什麽都不幹兩三個月就能賺這麽多,沒有什麽不滿足的了。


    對呂添來說更是如此,別看他的店鋪不小賣的也都是稀罕玩意兒,利潤遠不如想象中那般高。


    除去一家老小的開銷,每年能有幾十緡的餘頭就不錯了,就這也已經讓他成了長安城的殷實人家。


    兩三個月淨賺七百多緡,對他來說堪稱是一夜暴富,可想而知他有多麽的高興。


    對給他指了這條明路的陳景恪,也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和佩服。


    “哎,還是你們讀書人有本事啊,隨便動動嘴賺的比我半輩子都多。”


    陳景恪笑道:“所以說,如果有機會還是要讓孩子多讀一些書的。”


    呂添歎道:“哎,哪有那麽容易呦,我倒是想讓孩子讀書,可苦無門路啊。”


    學問被士族權貴壟斷,沒有門路幾乎接觸不到。


    他們家有一本祖傳的算學書,祖祖輩輩都靠這本書開蒙,識字用的教材是鋪子裏的賬本。


    就靠著這本算學書,他們家才能把鋪子經營好。


    這一點和周掌櫃家的情況類似,或者說很多傳承比較久遠的商賈都是這種情況。


    偶然獲得一本雜書,靠著雜書給子孫開蒙不至於成為文盲。


    陳景恪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茬,他雖然沒有敝帚自珍的意思,但也不至於上趕著去收人家的孩子當徒弟。


    收小毛當徒弟,那是因為周掌櫃在關鍵時刻幫了他。後續柳萱也把他當弟弟對待,兩家關係莫逆。


    和呂添的關係還要差上一些,至少沒有到主動分享知識的地步。


    當然,如果呂添主動開口他還是會教的。核心學問不敢說,普通學問是肯定不會吝嗇的。


    見陳景恪不答話,呂添心下有些失望。有心想要開口,又怕被拒絕以後不好見麵。


    而且對方剛剛指點他賺了一大筆錢,再開口要求收自己孩子為徒,就太貪得無厭了。


    所以他很快收迴了這個念頭,繼續說生意上的事情:“其實賺的最多的還是開石炭礦的,聽說他們那邊的炭還沒挖出來就賣出去了。”


    “哎,我們要是有一座石炭礦該多好啊,幾輩子都吃穿不愁。”


    陳景恪笑道:“利益動人心,石炭礦越賺錢覬覦它的人就越多,沒有一點家世背景根本就保不住。”


    “隻賺自己能把握住的錢財方才是長久之道,做人要知足常樂。”


    呂添愣了一下,然後露出深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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