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細想一下也沒什麽, 不過是那時候她弱罷了,現在強了,便讓從前的一切隨風而去吧。

    餘玉深吸一口氣,雙手支開, 五指對齊, 隨後大拇指和中指屈起, 二骨指相互對上, 食指無名指, 小拇指與另一隻手齊平,又接連換了數個指法, 終於完成了一道神通。

    不是移花接木,移花接木是被動神通,主動攻擊時效果弱了不是一點半點,消耗卻是一樣的, 不如用其它的。

    天空中亮起光芒, 一汪明月高高掛起,隨後地麵上的一切皆扭曲了起來。

    影子與主人脫離, 獨自開始行動,人的攻擊對影子無用, 影子的攻擊對人卻是致命的。

    歐陽傑大驚失色,“這是什麽?”

    餘玉冷眼看他。

    “神通?”他自己想明白了, 隻有神通才能這般神奇,且威力巨大。

    一雙眼登時赤紅了, “餘玉, 我有一顆爆血丸, 本來不打算用, 是你逼我的。”

    爆血丸便是強行提升修為的丹藥, 瞬間可提升兩到三倍左右,比現在的基礎多了兩到三倍,餘玉確實應付不來。

    半步築基大圓滿已經是她的極限。

    轟!

    明月當空被強大氣流轟炸裂開,整個神通形成的空間也宛如鏡子一般碎掉,又變成了幹幹淨淨的比武場。

    餘玉一口鮮血吐出,神通被強行破開,對她影響很大,整個內腑震動,損傷嚴重。

    這次和跟魔修比武時不一樣,魔修會手下留情,刻意控製著,用最小的消耗和破壞力巧勁破她神通,所以她傷的不重,將養幾日便好,這迴沒有幾個月怕是好不了了。

    餘玉跪坐在地上,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隻小手借著餘波未平,往她腰間儲物袋抓去。

    ???

    她手起刀落,將那隻小手砍掉,小手慘叫一聲,沒多久一隻老鼠似的妖獸顯出,正抱著手臂怨念的看她。

    餘玉瞪了它一眼,老鼠似的妖獸連忙朝迴奔去,一躍爬上它主人的腿,被其主人一腳甩開,“沒用的廢物。”

    長劍一橫,那妖獸已然一命嗚唿。

    餘玉蹙眉。

    瞧了瞧腰間的儲物袋,又看了看倒地的老鼠,心中了然了些。

    那老鼠是歐陽傑養的,用來在這種情況下偷她的儲物袋。

    難怪一定要跟她比拚,冒著得罪長老的風險,原來不僅惦記上流夜的儲物袋,還有她的。

    可能是覺得存了元嬰期三次的寶籙值得他拚,於是冒險?

    現在奸計失敗,曉得她會防備,再也沒可能下手,狠心殺了那老鼠泄憤。

    可真是——不懂得愛護動物啊。

    餘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從角落裏站起來。

    方才那一下直接將她震的整個人撞在身後的結界上,餘力讓結界都晃了晃。

    結界是給練氣期設的,殺雞不用宰牛刀,最大也就能保證築基期打不破而已,突然爆發的三倍築基期力量已然讓它有些承受不了。

    比賽還沒完成,怕中間有人搗亂,結界沒有加固,就這麽半死不活的掛著。

    餘玉掌心摁在結界上。

    其實隻要她破了結界,這廝便沒得活路走,第一的獎勵還沒給他,沒得靈器護體,雷劫會瞬間將他劈成灰灰。

    不過她並不想那麽做。

    因為這是一次很好的練手機會,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長老的看護下。

    萬劍仙宗第一個到達過練氣二十層的人,極其罕見,宗門不會讓她死,所以為什麽不趁著機會好好實戰一把?

    魔修太強,跟他打毫無懸念,且被壓製的死死的,還會給她放水,放的宛如大海,其實會受傷會受挫,偶爾也能打敗對手才是正常的比武。

    餘玉手心中凝聚出真元,法力與結界碰撞,發出滋滋滋不堪受重的聲音,歐陽傑以為她要破了結界,好引來雷劫,大吼道:“你休想!”

    他驅使著一把巨劍,使了和方才同樣的招數,這是他最強的一擊,餘玉曉得。

    閉上眼,開始凝聚體內所有的真元,這迴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魔修說過,功法其實就是和各種元素溝通的關鍵,真誠一些,迴應也會多一些。

    太乙木經是木屬性的,空氣中的木靈氣和她召喚而來的木靈氣越多,移花接木便越強。

    “咦,我的花怎麽枯了?”

    “快看,四周的樹木都萎了。”

    “我怎麽感覺腳底下在震動,不會吧,連底下的木靈氣也抽取了?”

    “什麽神通這般厲害?”

    木係靈氣已然到位,餘玉驀地睜眼。

    她要反擊了!

    轟!

    歐陽傑的最強,和她的最強碰撞,發出劇烈的響聲。

    三倍的築基期和半步築基大圓滿巔峰還是有些差別的,移花接木形成的陣法破裂,叫歐陽傑的攻擊繼續朝前推去,很快遇到阻礙,餘玉的第二道移花接木等在後頭。

    她在練氣十五六層的時候便可以使用兩三次移花接木,現下用個七八次不成問題。

    和上官暮雪打時用掉了兩次,歐陽傑兩次,還可以用四次的樣子。

    第二道移花接木也沒接住,很快破裂,到了第三道。

    前麵兩道移花接木隻是為了削弱他那一擊的威力,到達合適的程度,雖然還是有些超出想象,但是勉強可行。

    餘玉素手一推,移花接木爆發最大的威力,‘轟’的一聲將自己的,和那廝要置她於死地,使得極大能量的一擊,包括四散於空中,地下的木係靈氣一股腦凝結成一團,然後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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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光芒亮起,方圓十裏的花兒萎去,整座山下變成枯萎的,像是被掠奪了生機一般,成了一座死山。

    強取了這麽多靈氣和生機的一擊,自然強大無比,歐陽傑連忙調動所有真元抵抗。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動靜響過,歐陽傑的力量二度和移花接木碰撞。

    並沒有抵消半點,反而更壯大了移花接木,移花接木半程收到力量,更強了幾分,速度快了也不是一籌兩籌。

    轟!

    能量光圈擴散,四周一靜,不知道是所有人沒說話,還是她失聰了,餘玉耳朵裏突然便聽不見聲音了。

    “噗!”

    她又吐血了,因為強行使用了這麽大的力量,體內受不了,撐到了,血管和經脈都有損傷,餘玉感覺鼻頭一熱,有什麽東西流出來。

    用手擦了擦,發現是鼻血。

    這次好像比方才神通被破影響還要大,畢竟一連被破了兩個,就算她前麵兩道移花接木不太盡心盡力,也受損頗多,渾身皆是疼痛。

    那一擊的餘波停下,濃濃的煙霧也四散開來,餘玉瞧見了她想看到的結果。

    一個人躺在破碎的石台中間,胸口血肉模糊,受的傷比她嚴重的多,她還能站起來,這個人已經虛弱到手都抬不起來似的,四肢攤開,連捂一捂胸口的力氣都沒有。

    前麵幾次比賽一直沒用移花接木反擊起了作用,這廝對移花接木一點防備都沒有,以為就像四兩撥千斤似的,可以將重力卸掉,卻不想移花接木還能將攻擊原樣嫁接迴去。

    餘玉垂目。

    以後再用這個神通大家怕是會有所防備,估計沒這麽好下手了。

    她捂了捂胸口,深吸一口氣,幾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地上身形狼狽的歐陽傑,語氣很是平靜:“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希望你能為我解惑。”

    歐陽傑指尖動了動,一根銀針露出,正待射出,被餘玉一腳踩中。

    叮!

    銀針掉在地上,響起清脆的聲響。

    餘玉挪開腳,淡然問:“為什麽這麽恨我?”

    不應該啊?

    他倆其實沒什麽恩怨,是因為流夜的事才起的紛爭,這廝想要迴流夜的儲物袋,還惦記了她的儲物袋,但是要不迴來偷也偷不走放棄便是,沒必要這麽拚吧?

    為了殺她都用上暴血丸了。

    爆血丸雖好,可強行提取

    體內精血和潛力,但是一旦用完,事後怕是這輩子便隻能止步於此,再也沒可能寸進,精血和潛力都被消耗完了。

    這麽大的代價,他居然接受了。

    其實餘玉爆出半步築基時,他隻要認輸便沒得損失,可能會沒一件獎品,靈器隻有第一名有,第二名的獎品差了一半,是幾瓶中品益氣丹,但是命還在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歐陽傑口鼻之中盡是鮮血,“還裝糊塗……”

    他受的傷太重,說話都有些不清晰,“我築基之後……不會……放過你,你下了……比武台……被長老看中……又豈會放過我?”

    原來如此,已經將人得罪了,便索性得罪到底?

    但他到底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餘玉方才有那麽一瞬間,想放過他,因為想起了自己。

    但是這廝很快讓她打消了念頭,放過一個小人,等於給自己找麻煩,誰知道什麽時候會不會捅她一刀?

    她沒那麽多時間防備著另一個人。

    “也好,如此你死了,我也沒有了愧疚。”

    想殺她的人,死在了她手裏是活該,她的道心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其實就算她不插手,這廝也熬不過雷劫吧,所以他必須得第一,然後拿靈器,餘玉還在場上站著,他就肯定要爭,要打敗她,否則結果是一樣的。

    歐陽傑眼神已然有些渙散,像失了明的人一般,也不知打的什麽主意,突然將雙手摁在地上,“餘玉,我死也不會讓你活!”

    一陣光芒從他掌心延伸出去,一路亮到比武台的邊緣,本就幾經折磨的結界遭受打擊,終於不堪受重,整個破掉。

    歐陽傑的氣息暴露出去,瞬間便被天空捕捉,頭頂不過片刻已然雲霧聚集,不時閃過強光,是雷劫在醞釀。

    雷劫已經鎖定了倆人,並且根據餘玉的修為調整,一陣陣狂風大作,氣息越發的強盛。

    歐陽傑大笑,“餘玉,你會給我陪葬的。”

    餘玉歎息,“那要叫你失望了。”

    她周身氣息也陣陣強盛起來,有什麽發出‘轟’的一聲,是體內經脈的瘀堵處被真元衝掉,也是鞏固了許久的築基期瓶頸裂開。

    本來便隻差了最後一口氣,強行大動幹戈,吸納了方圓十裏的花草樹木靈氣和生機,已然將經脈撐大,瓶頸推後,此刻的築基期瓶頸宛如一張紙,脆弱的輕輕一捅便破了。

    像是挖破了大海似的,丹田內的氣體瞬間被液體代替。

    餘玉閉上眼,感覺破開的瓶頸處一個勁的流出液體,越來越多,多到丹田瞬間便被填滿,因著儲存真元的瓶子不夠,那水既然將丹田和各處經脈撐大了些。

    轟!

    築基初期的瓶頸竟也破了,隨後是築基初期大圓滿,初期巔峰,築基中期,中期大圓滿,巔峰,一直到築基後期。

    液體的流動緩慢了,她的修為也停了下來,是築基後期。

    因為儲蓄過於強大,尋常人是一杯水,換個容器,倒進一個桶裏,隻能裝一個底而已。

    餘玉是一個缸裏的水,裝進一個桶裏,還溢出來好多,可以另外再裝一些,所以她特殊,例外,一口氣到築基後期。

    雷劫似乎感應到了,又調整了一迴兒,狂風暴雨醞釀許久,忽而落下,萬丈雷霆‘轟’的一聲朝她擊來。

    雷劫很強很強,強到人在它麵前有些渺小,就像一隻螞蟻和大象的區別,亦或是海中的一葉扁舟,隨便一個大浪便能將人頃刻打翻。

    如果是以前,餘玉至少會心存敬意,害怕和畏懼,現在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因為她能清晰的感覺到。

    她比雷劫強!

    傷已經被築基期的真元撫平,治愈,此刻丹田飽滿,真元充沛,是最完美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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