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盼兒,孫三娘還有宋引章三人在外城城南一路詢問,方才在國子監附近找到坐落在這裏諸多府邸。


    畢竟昨日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在這裏的居民當然大致清楚發生地點是何處。


    楊秉等人搬到這裏時較為低調,而這處府邸也空置許久,左鄰右舍的人也並不知曉這處府邸主人身份,並不相熟。


    可是三人還是不斷的一家一戶的敲門問詢,還是找到了楊秉所在的住處。


    綠珠和青荷在中庭修剪著有些淩亂的綠植和盆景,使整個院子看起來更加整潔幹淨。


    忽得聽見了外麵門環敲打大門的聲音,綠珠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起身去查看。


    推開門忽見得竟然是來自錢塘的趙娘子,緊接著便複又看見孫三娘還有宋娘子。


    她的眼神之中有詫異閃過,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將幾人請了進來。


    而此時楊秉恰好在堂中踱步,聽見外麵的動靜也走了出來查看。


    宋引章見到楊秉時原本還能克製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了眼神再次奪眶而出,腳步飛快。


    一下子就撲入了楊秉的懷中,以至於楊秉都還未反應過來。


    她將頭埋進了楊秉的懷中,一下子就哭出了聲來。


    以至於楊秉有些茫然的看著卻又不知所措,眼神看向了對麵的三娘還有趙盼兒。


    孫三娘見到無礙後也鬆了口氣如釋重負,趙盼兒心中的高懸的擔憂也如今能夠落地了。


    這些日子裏情緒波動實在太大了,一下子身子沒有站穩忽得就要倒下去。


    好在孫三娘身子離得近,所以將趙盼兒接住才避免摔落到了地上。


    宋引章聽見身後的動靜,這才楊秉的懷中脫離開。


    一臉關切的看向身後的趙盼兒,一臉關切的喊著:“盼兒姐”


    這院子中也有空置的房間,也不能將昏迷的趙盼兒從外城送到宣德門的院子裏去。


    趙盼兒這些日子情緒稍微穩定了些,不過今日又初聞噩耗一下子那脆弱的神經又遭受創擊。


    如今見到楊秉並無大礙後,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了下來,情緒變化太大這才昏了過去。


    孫三娘雖然有些力氣可終究隻是一個女子,宋引章整日與琵琶為伍自然沒有抬起一個人的力量。


    楊秉沒有任何的猶豫將她攬腰抱起,趙盼兒的頭就搭在他的肩上,如蘭的氣息輕撫他的麵龐。


    他的身體素質雖然說不上弱不禁風,但也是與常人無異。


    僅僅沒有走上多久的道路,額頭上便已經出現了汗水,不過他還是強撐著將她抱到了院裏的空房。


    綠珠和青荷在前麵開路,提前已經打開了門楊秉講趙盼兒輕輕放在了床榻上。


    雖然這個時候應該遵守那非禮勿動,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的行為。


    不過凡事都有輕重緩急,事急從權的時候都需變通,凡事不可一味死守教條。


    在楊秉的一番問詢下,在明白了事情的起末也令他不由感歎可真是三人成虎。


    還有他也感歎著皇城司辦事這般不嚴密,竟然疏漏了諸多事情,以至於這滿城風雨。


    讓她們如此擔心以至於有如今的局麵,他也不方便隨身守候著,畢竟別人也是未嫁的小娘子這樣獨處也是壞了別人的聲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剛從這空出的東院裏出來,孫三娘還有宋引章在隨身侍候著昏迷的趙盼兒。


    他走在環廊上有些憂心,已經吩咐綠珠找醫師來府中看過了,開了寧神補氣的方子。


    並且叮囑切莫讓患者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也有些自責因為自己的緣故才致使她昏倒。


    青荷小步從中庭小步走到了他的跟前,輕聲說道:“郎君,外麵有一位自稱與你相熟的人正在外麵等你!我已經將人請到了正堂。”


    楊秉微微頜首,在這汴京與自己相熟身邊一直隨在自己身邊的青荷卻不認識,他不禁生出了疑惑此人到底是誰?


    這處院子並不小,楊家兩處宅邸這處雖然比起宣德門的那處院子小上一些,可是也占地十幾畝地麵積。


    從這東院走到正堂也是有一些腳程,來到了正堂後見一人正坐在那裏靜靜品茶。


    楊秉走近了些方才發現,眼前之人竟然是一身常服的皇城司副使顧千帆。


    那一日在港口之時所相識,後來經人告知此人在這汴京也早已經有了赫赫威名了,不過卻都是一些兇名。


    與上次相見他少了些冷峻,反倒是表現的頗為和煦。


    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笑著說道:“狀元郎家中的茶水,已經比得上東京外麵茶坊的水準了!”


    對方既然不出惡聲,他自然也頗為友善的做出請坐的手勢。


    “顧副使不必如此客氣,直接喚我的名字楊秉即可!”


    顧千帆同樣笑道:“楊兄也不必客氣,如今並非執行公務直接稱唿我的名字即可!”


    楊秉也沒有興趣和對方打著機鋒直接開門見山說道:“顧兄此次前來,定然是有事拜訪吧!”


    說著端著案幾上品著早已經準備好的茶水,舒緩一下有些淩亂的心情。


    顧千帆沒有直接說話,而是目光瞥向楊秉之時眼神之中不自覺的露出豔羨。


    若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誰又願意放棄那幹淨出身,放下了手中的筆從此過上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曾幾何時他與楊秉年紀相若,那一年十八歲己酉年二甲進士,少年意氣風發不知有多風光。


    他緩緩開口道:“我曾在錢塘偵破了江南私舶弊案,而我根本目的是奉上命去查一幅畫,恰好聽聞楊兄家中恰好收藏,可是令尊給我的那幅畫卻是假的!”


    說著停頓了一下,眼光灼灼的看向楊秉道:“就是不知道楊兄,可曾聽說過家中有這麽一幅夜宴圖?”


    顧千帆之所以被人稱作活閻羅不僅僅是下手狠,還有那一雙眼神也是十分瘮人。


    而在他對麵坐著的楊秉卻是十分淡然,坦然自若的說道:“我父向來有收藏字畫的喜好,不過你問起他收藏的有哪些作品,這卻是難住我了!”


    顧千帆的目光之中有些詫異,不過一介文弱書生竟然有如此處事不驚的風度。


    陳廉也與他說過那一日所見,此刻更是印證了他的所說。


    他的目光望向很遠,看見了書齋顯眼之處掛有一幅字畫。


    收迴目光問道:“楊兄,也喜愛收藏書畫?”


    楊秉不用尋著目光去看,也明白顧千帆所看到的是什麽。


    而是十分淡然的說:“乃是在下的一位忘年交老友所贈”


    顧千帆笑著說道:“濁石先生的畫,在汴京也是一畫難求!”


    說完便起身笑著抱拳與楊秉道別,出了門的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作沉思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宋時從夢華錄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喝咖啡的柯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喝咖啡的柯基並收藏宋時從夢華錄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