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行他們迴去的要比沉鹿她們早, 但是和沉鹿迴去需要買菜做飯不一樣。

    許重辭他們一迴去就能夠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陳姨一聽到大門口的動靜後,立刻擦著手上的水從廚房出來了。

    剛一出來便看到了陸謹行他們的身影。

    “陸先生,你們迴來了啊。”

    她笑嗬嗬的過去極為自然地接過許重辭他們的書包, 然後放好了後連忙去廚房把飯菜端出來。

    三葷一素一湯, 熱騰騰的冒著白氣。

    “我剛做好, 你們趕緊坐下來吃, 不然一會兒就放涼了。”

    許重辭上了一天課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他一進屋便循著香味兒注意到了一桌子的菜。

    他咽了咽口水,腿不受控製地往那邊過去。

    剛走近準備趁沒什麽人注意到他的時候,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一塊雞翅就往嘴裏塞。

    結果許重辭手還沒有來得及伸過去,便被林言洲率先發現了。

    小少年拍了拍許重辭的手背, 力道不大,可他還小皮膚嫩。

    一下子就落了幾道紅印子。

    “先去洗手,洗了手再過來吃也不遲。”

    “……哦。”

    別看許重辭平日裏喜歡和陸謹行唱反調,一有不順心也不怎麽給其他人好臉色看。

    但是他很聽林言洲的話,很少會反駁。

    林言洲讓他做什麽,隻要不是他極其不願意做的。

    大多數時候哪怕嘴上嘟囔幾句,小男孩都是乖乖照做的。

    許重辭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美味, 而後這才慢吞吞地去裏麵洗手。

    吃飯的時候少有的,陸謹行將手機拿出來放在了手邊。

    從開始吃飯到現在,他總是會不經意瞥一眼手機,反複下來大約有個五六次——這些坐在男人旁邊的林言洲看得很真切。

    “小叔叔,是今天你因為特意趕過來給重辭開家長會還剩下些事務沒有處理嗎?”

    林言洲一向會察言觀色,他瞧著對方臉上雖然沒什麽情緒。

    但是從陸謹行看手機的頻率也能看出他平靜表麵之下掩藏的些許著急。

    好像是在等著什麽重要消息。

    小少年說完這話後, 不待陸謹行反應, 一邊正低頭扒飯的許重辭聽到後一頓。

    他很餓, 吃得也急, 嘴裏滿滿當當塞得鼓鼓囊囊的。

    一聽到林言洲這話,他猛地將視線往男人那邊落。

    “素,真的嗎小素素?”

    “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再說話。”

    陸謹行皺了皺眉,伸手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了許重辭。

    許重辭接過,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了剛才自己因為嘴裏包著食物張口說了話,結果掉了米粒在桌子上。

    他尷尬地擦了擦嘴,等到把嘴裏的食物完全咽下去了後,這才又問了一遍。

    “小叔叔,你下次有事你就先忙。開會什麽晚一點兒來也沒事的,我提前給老師說下就成,不著急不著急。”

    許重辭少有的體貼懂事,陸謹行聽後反而有些不適應。

    他掀了下眼皮,發現不僅是許重辭,一旁的林言洲也在盯著他看。

    似乎都在等待他的迴應。

    陸謹行這個人不大會說謊,也不屑於說謊。

    他被兩個小孩子盯著不大自在,於是下意識垂眸避開了兩人的視線。

    “……我的確把一個會議推掉了挪到了後天。”

    得到了陸謹行肯定的迴答後,小男孩聽後越發的感動。

    “小叔叔你人真好,我之前那麽惹你生氣你都還願意推掉會議來給我開家長會。”

    “我決定了,我以後不會再說你是冰麵怪了。”

    “是嗎?那我得好好謝謝你了。”

    男人聽了這話後扯了扯嘴角,麵上並沒有因為意外獲得了許重辭的“友好相待”而感到絲毫高興。

    “小叔叔 ,你隻是推掉了一個會議嗎?”

    林言洲眨了眨眼睛,怕對方誤會自己的話後又連忙解釋道。

    “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有點兒奇怪。你之前有時候也會推掉會議,但是按照你的習慣,一般會提前一天讓秘書把會議相關的事項打包成文件發給你。”

    “如果是後天的會議,今天等文件發來的話稍微有點兒早。”

    “所以我想著,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麽急事。”

    小少年說完笑了笑,麵上溫和,沒有什麽別的情緒。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猜測,希望小叔叔不要在意。”

    “……林言洲,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挺有做偵探推理的天賦。”

    陸謹行歎了口氣這麽迴了一句,像是吐槽又像是感慨。

    同時也從側麵承認了他除了會議相關事宜之外,他的確還有其他事情。

    吃完飯之後,許重辭在客廳飄窗那邊做作業。

    林言洲也在旁邊跟著一起。

    如果平日裏隻有林言洲一個人在那裏做作業的話,陸謹行會二話不說直接迴書房做自己的事情。

    可今天多了一個許重辭,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陸謹行不大放心許重辭,怕他寫到一半就開始去拿玩具玩兒。

    於是他上樓從屋子裏拿了筆本下來,就坐在沙發那邊督促著小男孩做作業。

    小學生的作業按理說應該沒什麽難度,很快就能做完。

    可等到陸謹行已經看完手頭的文件後,他稍微活動了下手腕。

    他下意識瞥了一眼不遠處林言洲他們兄弟倆。

    發現不僅是許重辭,就連林言洲也沒做完。

    之前許重辭還沒有上小學的時候家裏隻有林言洲一個人有家庭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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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少年很讓人放心,作業什麽從來都是按時完成的。

    於是他也沒多關注他們究竟有多少作業,每天大約會做到什麽時候。

    陸謹行看著還在埋頭寫著作業的兩人,有些疑惑地放下手中的事情。

    起身輕手輕腳地往那邊走過去。

    他先看了林言洲的,發現小少年手邊做好的試卷就有三四張了。

    現在還在繼續做著手上的習題。

    “你們老師怎麽給你們布置這麽多作業?”

    陸謹行微微皺了皺眉,彎腰伸手把小少年手邊的試卷拿起來看了看。

    “以你的水平這樣一張卷子花不了多長時間,可其他同齡的孩子就要費些時間了。”

    “你這還是三四張,他們要做完還不得到晚上十一二點了?”

    說到這裏,他越發的對這作業布置感到不滿。

    陸謹行將手中的卷子放下。

    “我一會兒去給你班主任打個電話,你才小學又不是高三備考,哪用得著做這麽多。”

    林言洲聽後一愣,而後彎著眉眼笑了笑。

    “不是的小叔叔,我們老師布置的作業沒多少,我早就做完了。”

    “那這是……”

    “這些是我自己買的幾套試卷和練習題,我作業做完了沒什麽事情,就拿了幾張做著練手。”

    “……”

    陸謹行以為是老師布置的作業多了結果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林言洲主動買了試卷來做。

    他沉默了一瞬,想到了什麽。

    又把視線淡淡地往低頭寫字的許重辭身上落。

    “許重辭,你呢?你也是覺得作業不夠自己找了點兒課外作業?”

    “小叔叔你太看得起我了,要是可以我巴不得不做作業,怎麽可能去給找虐?”

    許重辭鼓了鼓腮幫,不滿地嘟囔了幾句。

    “我是真的在寫老師布置的作業。”

    那就奇了怪了。

    小學作業怎麽會做了快一個小時都沒做完。

    男人走過去看了一眼許重辭寫的密密麻麻的生字詞。

    “你記的作業呢,拿來我看看。”

    許重辭抬眸看了陸謹行一眼,然後將記作業的小本本遞給了對方。

    “今天剛開學,記在第一頁上的。”

    陸謹行翻看一看,覺著也沒有多少。

    “這裏寫著把第一課不會不熟悉的生字詞抄寫三遍,生字詞很多嗎?”

    “生字詞不多,但是我不會的多。”

    許重辭悶悶地迴答道。

    “老師雖然給我們勾畫的生字詞隻有二十個,但是她說明天上課聽寫,不僅局限她勾畫的。”

    “我怕聽寫沒過關丟人,我就把課文上我不會寫不怎麽能理解的都抄了。”

    有理有據,陸謹行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他張了張嘴,而後薄唇抿著什麽也沒說,隻是將許重辭記作業的小本子重新放在了對方的手邊。

    林言洲見了,笑著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一直放在男人筆本旁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

    一時之間,三個人的視線驟然全部落在了手機上麵。

    “……好好寫作業。”

    陸謹行這麽沉聲對許重辭他們說了一句後,這才過去拿起手機點開了消息查看。

    意料之中的是這消息是沉鹿發過來的,意料之外的是沉鹿迴去過了這麽久才發來消息。

    按理說沉鹿她們坐校車雖然要比他們要晚些迴家,卻也晚不了多久。

    頂多也就十來分鍾的樣子。

    陸謹行到家了之後就給沉鹿發了消息,然而少女一直都沒有迴複。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都快八點了。

    他斟酌了下語句,然後發了消息過去給少女。

    [l:你剛才是在輔導沉呦呦寫作業嗎?]

    陸謹行沒有直接硬邦邦的詢問,說的很委婉。

    那邊的沉鹿一眼便看出來了對方真正想要問什麽。

    少女見了這條消息後歎了口氣,然後一字一句敲迴消息發送過去。

    [呦呦鹿鳴:抱歉,剛才一直在忙迴消息晚了。]

    [呦呦鹿鳴:我沒在輔導沉呦呦寫作業,準確來說……是我自己在補作業。]

    陸謹行看到這條消息後是有些意外的,他覺得以沉鹿的水平即使作業再多也不至於會寫到這麽晚。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今少女已經升入高三了,可能題量什麽的都要比往常時候要多好些。

    [l:平安到家就好。那你繼續,不打擾你了。]

    那邊的沉鹿迴了個[ok]之後,便真的沒有再迴任何消息了。

    走的特別幹脆果斷。

    陸謹行盯著手機屏幕裏的微信對話框好一會兒,在確認了對方不會再發消息過來後。

    他這才將手機放在了筆本旁邊。

    “小叔叔,是沉鹿姐姐吧?”

    “嗯,是……”

    男人還沒迴過神來,林言洲這麽柔聲詢問不確定地詢問了一句。

    他也沒多想,微微頷首這麽迴答了。

    結果剛說了兩個字,陸謹行便意識到了自己剛才不小心被小少年給套了話。

    “……你不要多想,隻是迴了家發個消息報平安而已。”

    林言洲歪著頭看向對方,然後看似疑惑實則眼眸帶笑地說道。

    “我隻是隨口問一下是不是沉鹿姐姐,怎麽小叔叔就扯到什麽多想上去了?”

    “……”

    和林言洲這種小腹黑在一起,陸謹行很少有在偷偷口討到什麽便宜。

    他薄唇微抿,隻得用長輩的威壓帶有警告意味地掃了小少年一眼。

    小少年一點兒也不害怕,不過他也知趣,知道點到即止。

    畢竟老虎不經逗,到時候真的生氣了反而遭殃的是他自己了。

    正當林言洲準備見好就收的時候,很不湊巧的是。

    陸謹行剛放下的手機突然“嗡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這一次不是什麽微信消息,而是打來的電話。

    許重辭和林言洲的視線又落了過來,小男孩得知了剛才發消息過來的是沉鹿。

    下意識地順著以為這一次也是少女。

    “小叔叔,是沉鹿姐姐的電話嗎?她打過來你就快接呀,她剛給你發了等消息就打過來了肯定有急事。”

    林言洲也覺得奇怪,陸謹行剛才聽到手機震動的時候反應還挺快的。

    然而這個時候都響了好一會兒了,男人還沒有接。

    “小叔叔?”

    “林言洲,許重辭,你們過來下。”

    男人將手機拿起來,亮起的手機屏幕正對著兩人。

    “是你們父親打來的。”

    兩人聽後同時一愣,許重辭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他高興地一把把筆丟在桌子上,一個小跑著就過來了。

    許重辭接過電話,他摁了接聽鍵的同時也一並把免提給打開了。

    “爸爸!是我,我是重辭!”

    [不用吼那麽大聲,你爸耳朵不聾,聽得清楚。]

    小男孩的聲音的確挺洪亮的,直把電話那邊的男人給震得耳朵連著腦仁都疼。

    “嘿嘿嘿,我這不是想你了嗎?這都兩周過去了,你怎麽才打電話過來呀?”

    [最近爸爸這邊工作忙,這不今天一得空就給你和言洲打過來了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但是語氣裏的溫和和喜悅是怎麽也掩藏不了的。

    [你小叔叔呢?他現在忙嗎?]

    “不忙不忙,小叔叔剛忙完在休息。”

    小男孩好久都沒和許陵通電話了,全程笑嘻嘻的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他沒忍住又接著叨叨了幾句。

    一旁的林言洲剛張了張嘴,卻在許重辭跟放鞭炮一樣劈裏啪啦的語速裏沒找到插話的時機。

    小少年無奈地笑了笑,也不著急,耐心的在一旁等著許重辭說完。

    陸謹行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林言洲,又看著許重辭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

    他上前輕輕敲了下小男孩的腦袋。

    “好了,你哥哥還在旁邊等著呢,把手機給他讓他跟你爸說兩句。”

    “……好嘛。”

    小男孩摸了摸被陸謹行敲了的地方,然後將手機遞給了一旁的林言洲。

    “哥你一會兒說完別急著掛,我還想再和老爸說幾句。”

    林言洲笑著答應了,然後接過電話。

    “爸,你在那邊最近過得怎麽樣?媽媽身體好點兒了嗎?還會不會動不動頭疼?”

    [還是你小子懂事,剛才你弟弟纏著我嘰嘰喳喳聊了一大堆廢話,半天都沒進個主題。]

    盡管男人嘴上說著[廢話],但是他的語氣特別愉悅,完全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

    [最近還好,稍微閑下來了。我這兩個月會盡快把手頭的事務處理好,然後帶你媽一起迴來過年。]

    [你媽身體這一年調養的不錯,就是受不得涼,也吃不得太辛辣重口的食物。不過已經很好了,後續再觀察下,要是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們以後就不用大老遠來這邊治療了。]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歎了口氣。

    [對不起啊言洲,爸爸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你們還這麽小就把你們丟在國內,今天還是重辭的開學日,這麽重要的日子我都沒在場……]

    [不過爸爸向你保證,如果你媽媽身體情況良好我們就迴來,不會再走了。以後你們兩個任何重要日子我們都不會缺席了。]

    林言洲一直靜靜地聽著,話也不多,隻是偶爾附和一兩句。

    在聽到母親的病情已經基本控製了之間,他唇角的笑意便一直沒有下去過。

    許陵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兒,最後差不多把要說的要問的都交代了一遍。

    實在沒話說了後,這才想起了還有陸謹行這一號人。

    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咳咳,該講的差不多都講完了。言洲,你把手機遞給你小叔叔一下。]

    “好的,你稍等。”

    林言洲這麽說著,將手機遞給了一旁抱著手臂的陸謹行。

    “小叔叔,我爸爸找你。”

    陸謹行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接過沉聲開口。

    “許陵,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事情,隻要是好久沒和你說話怪想你的。]

    “……你再是這種惡心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喂!你這人怎麽還是這麽開不起玩笑?再說了我剛才說的也是實話,你要是掛了我電話實在太傷人心了,到時候我們可連表麵兄弟都沒法做了。]

    在很大程度上,許重辭的話癆大約是從許陵身上繼承的。

    陸謹行大學時候就不大受得了對每天在耳邊嘰嘰喳喳的。

    男人好不容易去了國外,陸謹行原以為自己耳根會清淨些了。

    結果不想大的前腳剛走,小的後腳就送過來了。

    想到這裏,陸謹行有些煩躁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的時間很寶貴,折現一分鍾幾百萬。”

    “你要是想要找我陪聊就按這個價位付,這樣我倒是能考慮下繼續耐著性子聽你廢話。”

    [……陸謹行你變了,你變得現實了。]

    “所以你再不說正事的話我真掛電話了。”

    許陵見逗弄得差不多了,陸謹行的忍耐限度也快到了,再繼續下去估計就要適得其反了。

    [好了好了,我這就說正事,年輕人別那麽急躁。]

    [是這樣的,你還記得去年過年時候我打電話過來問你的那件事不?]

    陸謹行一頓,微微皺眉思索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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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卻並沒有想起來對方所指的是哪件事情。

    “收購晨星的事情?還是京都打算盤的那塊地皮?”

    [……陸謹行,你是掉錢眼裏了嗎?你都那麽有錢了,腦子裏難道就不能多一些別的東西嗎?再好好想想。]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喉結微滾。

    “抱歉,暫時想不起來別的事情了。”

    [行吧,指望你這個資本家記住除了金錢以外的事情估計是不成的。]

    [就去年過年時候你不是來我這裏參加了一個酒宴嗎?我當時看你還是單身問了下你要不要找個女朋友了,我說我幫你物色物色,畢竟你都老大不小了。]

    許陵引著陸謹行迴憶當時的事情,一點一滴,他大致上也記起來了。

    [當時你點頭了,你也同意了。]

    其實那時候準確來說不是陸謹行同意了,而是他被許陵給逼逼得煩了。

    索性直接點頭然後敷衍了幾句,這才讓他成功住了嘴。

    “……好像是有這麽迴事。”

    陸謹行心下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這麽說了後沉默了半晌。

    他薄唇微抿,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有什麽情緒閃爍。

    “然後呢?”

    [然後我給你找著了!人前幾天剛迴國,已經快到淮城了。]

    [我把你聯係方式留給她了,到時候你抽空約個時間吃個飯看看電影。要是有感覺就試著處處,不成就算了。]

    許陵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這麽語重心長的對陸謹行說道。

    [畢竟感情這種事情嘛,主要是看緣分,輕易將就不得。]

    他說完好一會兒,對麵人都沒有迴應。

    要不是還能聽到從那邊傳來的唿吸聲,許陵都要以為陸謹行給他把電話給掛了。

    [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

    陸謹行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想要拒絕,隻是許陵已經給他越好了。

    就算不喜歡也至少要出於禮貌見上一麵。

    可要開口說聲[好,我知道了],他的嘴就像是粘了膠水一樣。

    怎麽也張不開。

    許陵和陸謹行認識很多年了,盡管這邊他是打的電話過去不是視頻,看不見對方的臉。

    按照往常這種時候,陸謹行就算不喜歡也會應一聲,然後出於禮貌答應下來見上一麵。

    然而今天,男人一反常態的沒有應答自己。

    許陵緩了一會兒,腦子裏有什麽東西突然豁然貫通。

    [……陸謹行,你老實告訴我。]

    [你,你該不會是鐵樹開花了吧?]

    幸好之前陸謹行接過手機的時候將免提給關了,不然他們兩人的對話林言洲他們都給聽了個完全。

    陸謹行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用了點兒力,指尖也隱約泛白。

    “我……”

    他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最後臊紅了臉連帶著耳根。

    可就是半句都沒吐出來。

    這下根本不用確認了,他基本上可以肯定了。

    自己在國外待的這一年裏,陸謹行悄咪咪的開了花,春心萌動了。

    [那成吧,敢情是我多此一舉了。]

    [不過你有喜歡的人怎麽不給我說一聲,這不厚道啊陸弟,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給你哥我說,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許陵周圍並沒有什麽人,但是他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悄咪咪地詢問。

    [什麽時候的事情?是淮城還是京城哪家的名媛千金?或者是娛樂圈的?]

    “……沒什麽事情我就先掛了,我還要工作。”

    [誒!別介!這才剛聊到高.潮,怎麽能說掛就掛……]

    後麵的話還沒有順利傳到陸謹行的耳朵裏,因為他已經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小叔叔……”

    林言洲雖然沒有聽到剛才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瞧著陸謹行緋紅的耳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我父親就愛開玩笑,你別和他計較。”

    小少年想著大約是許陵又開了他什麽玩笑,陸謹行給氣到了。

    最後這才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陸謹行抬起手用手背稍微貼了下麵頰,果然燙得厲害。

    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心跳也跳動得很快。

    在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的時候,不遠處的許重辭直勾勾地盯著陸謹行。

    陸謹行以為自己臉還紅,有些不自在地起身。

    “這裏有點兒悶,我先上去一下。”

    等到男人了之後,林言洲這才疑惑地看向一旁氣鼓鼓的許重辭。

    “你又怎麽了?父親又沒和你開玩笑,你怎麽也氣到了?”

    “哥哥你忘了!我剛剛說讓你說完別掛電話的,我還想要和爸爸說幾句呢!”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小少年尷尬地抬起手撓了撓麵頰。

    “這也不能怪我呀,是父親他說錯了話把小叔叔給氣到了,這才給掛了電話。”

    “所以我沒瞪你呀,我瞪那個冰麵怪。”

    林言洲歎了口氣,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許重辭的腦袋。

    “別這樣,今天小叔叔為了趕過來給你開家長會都推掉了會議,你不要因為這種小事生他的氣。”

    “我,我沒生他的氣,我就是想和爸爸說說話嘛。他得過年才能迴來,我想他嘛。”

    如果要把許重辭喜歡的人排個名次。

    第二三四他不能固定是誰,可第一名一定是許陵。

    想到這裏,林言洲覺得也不忍心再說小男孩什麽。

    等到小男孩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他柔聲安撫道對方。

    “你忘了哥哥也有手機嗎?你先好好寫作業,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再打給爸爸。”

    “他們那邊還是白天,不會打擾到他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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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林言洲這個許諾,許重辭做作業的效率快了不止一倍。

    剩下的部分沒用半個小時就做完了。

    他們兩人的房間是分開的,一人一間。

    今天晚上為了來給許陵打電話,小男孩裹著被子悄咪咪地進了林言洲的屋子。

    “哥哥,我洗漱好了。你快幫我給爸爸打電話吧,明天還要上課,再晚了我怕我起不來。”

    林言洲從枕頭下麵把手機拿出來,開了機,然後輕車熟路地撥通了許陵的電話。

    那邊的人沒過多久就接了。

    [言洲?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給爸爸打電話說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嗎?正好爸爸也有事情要問你……]

    “爸爸!”

    許陵話還沒有說完,許重辭立刻激動地接過手機。

    兩個大小話匣子一碰到一起,又是嘰嘰喳喳說了好長一會兒。

    林言洲看著時間實在不早了,最後強製將手機給從小男孩手中拿了過來。

    許重辭依依不舍地給許陵說了再見後,這才裹著被子三步一迴頭地迴了自己臥室。

    “我和重辭明天還要上課,今天就先聊到這裏了。”

    “爸爸再見。”

    [誒!等等等等!言洲,我還有事要問你,問了再掛電話也不遲。]

    林言洲一怔,而後微微頷首。

    “好,爸爸你問。”

    “但是我不保證你問的事情我知道。”

    [不是什麽刁鑽的問題。]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小叔叔最近身邊和哪個女人接觸最密切?]

    “……爸爸,你問這個做什麽?”

    [你剛剛迴答時候停頓了零點五六秒!你肯定知道對不對!好兒子,你給爸爸一個痛快吧。]

    [你告訴我是誰,你要是不告訴我我今天晚上就要徹夜失眠了!你忍心嗎!]

    小少年有些為難,盡管之後許陵迴來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陸謹行這棵鐵樹開的是什麽花。

    但是現在他要是直接給男人說了,他隱約覺得對不起陸謹行。

    莫名心虛。

    “爸爸,這個問題你過幾個月迴來就知道了,不急的。”

    [怎麽不急啊寶貝!你爸爸我現在心癢癢得厲害,要是沒個答案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工作!]

    [你想想,如果爸爸沒辦法工作你們就沒錢吃飯吃沒錢上學,媽媽也沒錢治病。事情很嚴重的兒砸!]

    [算爸爸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怕你說了你小叔叔生氣。我不問那女人是姓甚名誰,我就問一個問題行不?]

    林言洲遲疑了一會兒。

    想著隻是問一個問題不透露其他具體信息的話,這個似乎並沒有什麽,應該不會讓陸謹行生氣。

    於是也就答應了。

    [我想想,我該問什麽好。長相?陸謹行那小子眼光高,看上的肯定長得差不了。身高?女生身高也就那麽個範圍波動,也沒什麽好問的。]

    想了半天,許陵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個另一個朋友聊過陸謹行的八卦。

    對方說能夠降服陸謹行這棵鐵樹的一定是個比他大上好幾歲的情場老手。

    之前也就口嗨幾句,也沒辦法確認。

    今天剛好逮到了機會來驗證一下那朋友到底猜沒猜對。

    [言洲,那姑娘今年多大?]

    許陵不知道自己問的這個問題近乎一陣見血,戳在了陸謹行的痛處上。

    也幸好問的是林言洲,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傷害。

    小少年仔細斟酌著語句,而後像是生怕被別人聽到一樣。

    他放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開口迴答道。

    “……快十八了。”

    “爸爸你迴來到時候,應該剛好能夠趕上她十八歲生日。”

    [………………………]

    那邊的男人沉默了良久,最後沉聲說了句再見掛了電話。

    他靠在走廊通風口點了根煙抽了幾口,雲霧縈繞。

    襯托得他的眉眼格外寂寞惆悵。

    絕了,真應了那句。

    隻要有錢又有顏,女友還在幼兒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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