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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張獻忠的進軍呂宋之路，此前一切都很順利。
張獻忠所部到了南嶼鄉島之後，陳子龍就將2000支甲申式步槍以及兩萬枚手雷移交給了張獻忠，銀貨兩訖，各自滿意。不料張獻忠在試過這批軍火之後，得隴望蜀，進一步提出來追加訂單。對於軍火交易，自然輪不到陳子龍做主，於是陳子龍隻好飛鴿傳書請示南京。在等待的日子裏，自有大明的軍事顧問負責培訓張獻忠的兵馬。
對於賣軍火賺錢，崇禎也是內心雀躍的，隻不過現在是賣方說了算，崇禎如此這般矜持了一番，最後的結果，當然不會讓張獻忠太過於失望。
在買到了更多的軍火之後，張獻忠所部終於開拔。明軍水師采取了逐島接力的護航模式，一路如臨大敵，結果什麽也沒有發生。
日本人之所以沒有在選擇明軍給張獻忠護航的時候進行攻擊，一則是忌憚明軍水師的狼群戰術，二則嘛，則是要拜左懋第出使日本所賜。
左懋第出使日本，帶來了大明皇上的國書。明帝國既然表達了和平的意願，天皇還是一個孩子，與明帝國的外交，終於不可迴避地擺到了橋本太一郎為首的穿越一族麵前。對於與明帝國的外交，究竟是戰是和，穿越內閣其實一直在迴避，因為連穿越內閣這幫穿越族也持有不同意見。
左懋第和阮大铖遞上國書之後，就被晾在了一邊。還好日本人招待還算周詳，可是一天兩天－－－五天過去了，日本人一直也沒有什麽迴應。兩個人也不知日本人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這事卻也不能心急，隻好耐心等待下文。
戰爭或者和平，這是一個問題，明帝國的使節在等待和平，橋本太一郎領銜的穿越集體卻還沒有明確的結論。
關於這個問題，爭論實在是太激烈了。
與左懋第同來的那位阮大铖，曆史上是南明的奸臣來著，可就是這個家夥，在談到國際局勢的時候，口水橫飛，大發議論，言辭之中表示，大明在未來主要是整合北部地區，至於世界格局，大明不希望歐洲人占領北美大陸，但若是日本進軍北美大陸，鑒於不影響大明的利益，倒是可以接受。不能不說，這個暗示迎合了以矢野七郎為首的極度仇美派的胃口，矢野浩七郎一幫人早就擬訂了一個東進北美的計劃，而穿越者中的仇美派勢力非同小可，矢野七郎他們更在乎首先把北美這塊肥得流油的地盤占了再說。至於他們的理由可謂非常充分，他們的理由是決不能讓美國有建國的機會，而日本是一個地震帶，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匹敵北美這塊最好的地盤嗎！至於太平洋的寬度，日本的蒸汽動力馬上就可以進入實用，那時，太平洋根本就不是阻擾大日本東進的障礙。
在矢野七郎這些人的策劃下，東進北美的方案很有吸引力，而若要東進北美，與大明的關係還是先維持不要破裂的好，否則這個計劃就得泡湯。
中村佑一則是堅決反對與明帝國締結和平條約的代表，中村所代表的一幫人從來就是隻盯著朝鮮和中國。這一派也有他們充足的理由，就是不能讓明帝國坐大。隻有把明帝國因為崇禎穿越可能導致的複興扼殺在搖籃中，大日本才能肆無忌憚的稱霸世界。
當然，也有象長熊久保一介人，隻要能發財能享受，稱不稱霸無所謂，典型的一副打醬油的心態。
藤野大介一眾人雖然也是極端的軍國主義者，不過藤野這人還是相當務實的，對於國策的製定，並不讚成心血來潮的做法。藤野的主張就是從長計議，不論征服中國還是東進北美，藤野認為日本都需要時間準備。
最後，還是橫路進三把理清了一下條理，把眾人的主張歸納了一下，不外乎以下三種：
第一種選擇，針對威脅最大的大明帝國，傾舉國之力，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的速度滅掉明帝國，然後占領中國，稱霸世界；
第二種選擇，暫時與明帝國締結互不侵犯條約，爭取時間，東進北美大陸，取得北美大陸之後，聚精會神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同時極力阻撓明帝國統一，待時機成熟，再與明帝國決戰，從而稱霸世界；
第三種選擇，便是打醬油的做法，詩雲“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便是這個境界，不稱霸，隻發財，不能暴富至少也能小康，閑來享受av時尚，不亦快哉的那種。
穿越眾亂糟糟各種方案，最後都被橫路進三歸納的這三個選擇代表了，於是，留在日本的穿越眾就圍繞著這三個代表性方案進行了不厭其煩的討論。
打醬油顯然不在考慮之列，你說你就是一個打醬油的誰信啊！這個世界，不是在暴力中雄起，就是在暴力下呻吟。打醬油的下場就是被邊緣化、奴役化。再說，都穿越了，還不乘機施展一迴暴力，實在是大大地不值，有道是，人不暴力枉穿越也。
打醬油的選擇被放棄後，剩下的第一第二選擇卻引發了一場尖銳的爭論。
矢野七郎首先就自己的東進計劃開始演說：
“關於第二種選擇，其實現在差不多就是按照這個思路來的，隻不過還沒有走到和明帝國簽訂一紙互不侵犯條約這一步，也沒有適時製定出東進北美的計劃罷了。依我看，東進北美大陸才是我大日本最佳的發展戰略。第一，請問諸位，二戰戰敗，我們大日本到底是輸給了誰？當然是輸給了美國。沒有美國，我們甚至連重慶都可以占領。毋庸置疑，美國是大日本最大的敵人。而中國，它從來都對日本不是威脅，相反，恰恰是我們大日本，一而再再而三地蹂躪中國，所以，中國並不是我們的頭號敵人。這是其一。”
矢野七郎的觀點引起了一片掌聲，在座的穿越客多數人顯然是同意矢野的觀點的。
矢野繼續演說：
“第二，我要說，北美大陸簡直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北麵是北冰洋，東麵是大西洋，西麵是太平洋，自大西洋東進，則可橫掃歐洲，自太平洋西進，則可定鼎亞洲。關於北美大陸的資源，當然是世界首屈一指，不要忘了，1859年，賓夕法尼亞州鑽出了世界第一口油井。北美大陸有肥沃的土地、豐富的礦產、高產的石油，具備無與倫比的地緣優勢，更重要的，北美大陸還是一片處女地，此時不占，更待何時！”
矢野煽情的演說博得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不過，馬上，小林一博就反駁：
“北美大陸固然不錯，可是，北美的西部此刻還是一片鳥不拉屎的荒原，要開墾，要建設，恐怕不是一年半載就能開發好的，起碼需要五年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所以，我的觀點，還是考慮死一個選擇，趁明帝國崇禎皇帝在南京羽毛未豐，我們傾舉國之力，一舉掃平明帝國，免得留下崇禎這個後患，貽害無窮，隻要滅了明帝國，試問還有誰能阻擋我們稱霸世界的腳步！”
此話一說，下麵同樣也報以一片掌聲。
此時，出身自衛隊的平田昭重走上前台，開始發表意見：
“小林君剛才所說，好像滅掉明帝國並非什麽難事。好吧，我這裏先說一說一些數據，再做一點分析。二戰前夕，我大日本有三十八萬常備軍，在常備軍後麵有四百萬服過兵役的後備軍；論裝備，無論海陸空裝備，對中**隊均具有壓倒性優勢。而現在，受過熱兵器訓練的兵員不過三萬，在裝備上，除了穿越而來的跨時代裝備，在同時代裝備方麵甚至還不如明軍。那些跨時代裝備，也許隨時都會受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因為沒有備件而停擺。在兵員和裝備上都沒有優勢的情況下，選擇立即與人力資源無限且幅員遼闊的明帝國開戰，就算一開始旗開得勝，但是隨後的發展必然就是打成持久戰，除非有奇跡發生，最後的戰敗幾乎是不可避免。
好吧！有人會說，二戰的日本士兵創造過奇跡，一個小隊甚至可以擊潰中**隊一個營的部隊，可不要忘了，那是經過至少一年以上嚴酷訓練的日本士兵，日本步兵基礎技戰術及作戰效能在當時號稱是世界第一，完全是長期嚴酷訓練的結果。二戰時期的日本上等兵在800米**擊首發命中率可以達到80%，普通士兵在400米內的首發命中率也可以達到80%，在單兵作戰能力和協同作戰能力上，二戰日本士兵的訓練水平都是超一流的，而且還有裝備的絕對優勢。就算那樣，最後也沒有把中國滅掉。顯然，就憑日本現有的家底，兵員和裝備都不占優勢，大多數士兵訓練還不足半年，就試圖遠征中國，還指望一舉成功，那是完全不現實的。我們不是瘋子，絕不應該進行這種毫無勝算的豪賭。”
平田昭重的一番話有點讓人掃興，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極端右翼分子藤野大介見狀，適時出來打圓場：
“我們今天的討論，就是為了振興大日本，我們的目標就是將來主宰世界。不過，什麽事都得一步一步來，中國人有句話，叫做欲速不達，諸位不妨對照一下二戰的時候，希特勒的德國在開展的時候擁有多麽壓倒性的優勢，無論技術、裝備、戰術，以及單兵作戰能力，都遙遙領先於蘇聯，然而，蘇聯就是憑著低劣的裝備、戰術，以及低劣的單兵作戰能力，以空間換時間，以拚消耗的打法把德軍拖垮了。由此來看，那點超時代的裝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倚仗。我們的倚仗隻能是我們這些人，我們這麽多穿越者，隨身攜帶的電腦裏還帶來了一部分技術資料。我們唯有憑借我們的人才優勢、技術資料優勢，取得足夠的資源，以最快的速度推進工業化，取得壓倒性的領先，這才是真正的王霸之道，才能真正確立大日本在全世界的霸主地位。”
－－－－－－
就這樣，對於橫路進三歸納出來的三項選擇，來自21世紀的日本穿越者們進行了反複推演，有好事者甚至動用了電腦進行推演，推演的結果依然是：如果貿然和明帝國開戰，勝算很小。
日本的這些穿越者雖然有武士道情結，雖然想獨霸世界，卻也沒有自大到不知死活的地步。21世紀日本男人對於生活的期待更趨現實，更多的人喜歡“三低”口味的女子――低依賴、低姿態、低風險，對！就是低風險，對於過高的風險，沒有多少人願意麵對。
表決的結果沒有什麽懸念，自然是第二種選擇。道理很明白，象希特勒那樣的實力，也架不住消耗戰的打法，目下的日本，甚至還沒有徹底統一，還是把自己的事辦好再說吧。何況北美那地方實在是太令人向往了，此時不占，更待何時！
最後，所有人的興趣都集中到了把美國消滅在萌芽狀態，東進方案以絕大多數讚成順利獲得通過。
左懋第不知道日本人所有這些過程，不過這一次對日訪問看起來很成功，日本人對於大明肯釋放寺內勇男的善意，表示了應有的迴應，雙方就互不侵犯的立場進行了討論之後，草簽了一份和平條約。
不過，日本人在對待支持清軍方麵，耍開了滑頭，首先，日本人對於有人走私軍火賣給清軍表示無能為力，因為日本是各藩割據，實在難以杜絕走私軍火雲雲。
當然，為了換取大明不幹涉日本東進北美，日本人也做足了姿態，至少做了一番譴責，還有一大堆爭取杜絕之類的表態，雖然左懋第對這種奸猾的態度不盡滿意，不過主要目的達到了，也算是不錯了。你還別說，阮大铖這家夥人品不咋的，談判起來還是很有點辦法的，戲份拿捏得恰到好處，該圓滑處轉彎轉得不著痕跡，嗯，令人不得不佩服。
正因為有了這麽個草簽的協議，所以，馬尼拉的日本人沒有選擇在明軍護航的時候動手襲擊張獻忠。不過，明軍護送到臨近呂宋道最近的島嶼之後，再也沒有了護航的借口，日本人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讓張獻忠上島。一開始張定國的前鋒僥幸登上了呂宋島，但是輪到張獻忠的大隊人馬開赴呂宋，那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結果張獻忠便被日本人襲擊，張獻忠身受重傷，連帶損失了幾千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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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張獻忠的進軍呂宋之路，此前一切都很順利。
張獻忠所部到了南嶼鄉島之後，陳子龍就將2000支甲申式步槍以及兩萬枚手雷移交給了張獻忠，銀貨兩訖，各自滿意。不料張獻忠在試過這批軍火之後，得隴望蜀，進一步提出來追加訂單。對於軍火交易，自然輪不到陳子龍做主，於是陳子龍隻好飛鴿傳書請示南京。在等待的日子裏，自有大明的軍事顧問負責培訓張獻忠的兵馬。
對於賣軍火賺錢，崇禎也是內心雀躍的，隻不過現在是賣方說了算，崇禎如此這般矜持了一番，最後的結果，當然不會讓張獻忠太過於失望。
在買到了更多的軍火之後，張獻忠所部終於開拔。明軍水師采取了逐島接力的護航模式，一路如臨大敵，結果什麽也沒有發生。
日本人之所以沒有在選擇明軍給張獻忠護航的時候進行攻擊，一則是忌憚明軍水師的狼群戰術，二則嘛，則是要拜左懋第出使日本所賜。
左懋第出使日本，帶來了大明皇上的國書。明帝國既然表達了和平的意願，天皇還是一個孩子，與明帝國的外交，終於不可迴避地擺到了橋本太一郎為首的穿越一族麵前。對於與明帝國的外交，究竟是戰是和，穿越內閣其實一直在迴避，因為連穿越內閣這幫穿越族也持有不同意見。
左懋第和阮大铖遞上國書之後，就被晾在了一邊。還好日本人招待還算周詳，可是一天兩天－－－五天過去了，日本人一直也沒有什麽迴應。兩個人也不知日本人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這事卻也不能心急，隻好耐心等待下文。
戰爭或者和平，這是一個問題，明帝國的使節在等待和平，橋本太一郎領銜的穿越集體卻還沒有明確的結論。
關於這個問題，爭論實在是太激烈了。
與左懋第同來的那位阮大铖，曆史上是南明的奸臣來著，可就是這個家夥，在談到國際局勢的時候，口水橫飛，大發議論，言辭之中表示，大明在未來主要是整合北部地區，至於世界格局，大明不希望歐洲人占領北美大陸，但若是日本進軍北美大陸，鑒於不影響大明的利益，倒是可以接受。不能不說，這個暗示迎合了以矢野七郎為首的極度仇美派的胃口，矢野浩七郎一幫人早就擬訂了一個東進北美的計劃，而穿越者中的仇美派勢力非同小可，矢野七郎他們更在乎首先把北美這塊肥得流油的地盤占了再說。至於他們的理由可謂非常充分，他們的理由是決不能讓美國有建國的機會，而日本是一個地震帶，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匹敵北美這塊最好的地盤嗎！至於太平洋的寬度，日本的蒸汽動力馬上就可以進入實用，那時，太平洋根本就不是阻擾大日本東進的障礙。
在矢野七郎這些人的策劃下，東進北美的方案很有吸引力，而若要東進北美，與大明的關係還是先維持不要破裂的好，否則這個計劃就得泡湯。
中村佑一則是堅決反對與明帝國締結和平條約的代表，中村所代表的一幫人從來就是隻盯著朝鮮和中國。這一派也有他們充足的理由，就是不能讓明帝國坐大。隻有把明帝國因為崇禎穿越可能導致的複興扼殺在搖籃中，大日本才能肆無忌憚的稱霸世界。
當然，也有象長熊久保一介人，隻要能發財能享受，稱不稱霸無所謂，典型的一副打醬油的心態。
藤野大介一眾人雖然也是極端的軍國主義者，不過藤野這人還是相當務實的，對於國策的製定，並不讚成心血來潮的做法。藤野的主張就是從長計議，不論征服中國還是東進北美，藤野認為日本都需要時間準備。
最後，還是橫路進三把理清了一下條理，把眾人的主張歸納了一下，不外乎以下三種：
第一種選擇，針對威脅最大的大明帝國，傾舉國之力，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的速度滅掉明帝國，然後占領中國，稱霸世界；
第二種選擇，暫時與明帝國締結互不侵犯條約，爭取時間，東進北美大陸，取得北美大陸之後，聚精會神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同時極力阻撓明帝國統一，待時機成熟，再與明帝國決戰，從而稱霸世界；
第三種選擇，便是打醬油的做法，詩雲“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便是這個境界，不稱霸，隻發財，不能暴富至少也能小康，閑來享受av時尚，不亦快哉的那種。
穿越眾亂糟糟各種方案，最後都被橫路進三歸納的這三個選擇代表了，於是，留在日本的穿越眾就圍繞著這三個代表性方案進行了不厭其煩的討論。
打醬油顯然不在考慮之列，你說你就是一個打醬油的誰信啊！這個世界，不是在暴力中雄起，就是在暴力下呻吟。打醬油的下場就是被邊緣化、奴役化。再說，都穿越了，還不乘機施展一迴暴力，實在是大大地不值，有道是，人不暴力枉穿越也。
打醬油的選擇被放棄後，剩下的第一第二選擇卻引發了一場尖銳的爭論。
矢野七郎首先就自己的東進計劃開始演說：
“關於第二種選擇，其實現在差不多就是按照這個思路來的，隻不過還沒有走到和明帝國簽訂一紙互不侵犯條約這一步，也沒有適時製定出東進北美的計劃罷了。依我看，東進北美大陸才是我大日本最佳的發展戰略。第一，請問諸位，二戰戰敗，我們大日本到底是輸給了誰？當然是輸給了美國。沒有美國，我們甚至連重慶都可以占領。毋庸置疑，美國是大日本最大的敵人。而中國，它從來都對日本不是威脅，相反，恰恰是我們大日本，一而再再而三地蹂躪中國，所以，中國並不是我們的頭號敵人。這是其一。”
矢野七郎的觀點引起了一片掌聲，在座的穿越客多數人顯然是同意矢野的觀點的。
矢野繼續演說：
“第二，我要說，北美大陸簡直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北麵是北冰洋，東麵是大西洋，西麵是太平洋，自大西洋東進，則可橫掃歐洲，自太平洋西進，則可定鼎亞洲。關於北美大陸的資源，當然是世界首屈一指，不要忘了，1859年，賓夕法尼亞州鑽出了世界第一口油井。北美大陸有肥沃的土地、豐富的礦產、高產的石油，具備無與倫比的地緣優勢，更重要的，北美大陸還是一片處女地，此時不占，更待何時！”
矢野煽情的演說博得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不過，馬上，小林一博就反駁：
“北美大陸固然不錯，可是，北美的西部此刻還是一片鳥不拉屎的荒原，要開墾，要建設，恐怕不是一年半載就能開發好的，起碼需要五年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所以，我的觀點，還是考慮死一個選擇，趁明帝國崇禎皇帝在南京羽毛未豐，我們傾舉國之力，一舉掃平明帝國，免得留下崇禎這個後患，貽害無窮，隻要滅了明帝國，試問還有誰能阻擋我們稱霸世界的腳步！”
此話一說，下麵同樣也報以一片掌聲。
此時，出身自衛隊的平田昭重走上前台，開始發表意見：
“小林君剛才所說，好像滅掉明帝國並非什麽難事。好吧，我這裏先說一說一些數據，再做一點分析。二戰前夕，我大日本有三十八萬常備軍，在常備軍後麵有四百萬服過兵役的後備軍；論裝備，無論海陸空裝備，對中**隊均具有壓倒性優勢。而現在，受過熱兵器訓練的兵員不過三萬，在裝備上，除了穿越而來的跨時代裝備，在同時代裝備方麵甚至還不如明軍。那些跨時代裝備，也許隨時都會受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因為沒有備件而停擺。在兵員和裝備上都沒有優勢的情況下，選擇立即與人力資源無限且幅員遼闊的明帝國開戰，就算一開始旗開得勝，但是隨後的發展必然就是打成持久戰，除非有奇跡發生，最後的戰敗幾乎是不可避免。
好吧！有人會說，二戰的日本士兵創造過奇跡，一個小隊甚至可以擊潰中**隊一個營的部隊，可不要忘了，那是經過至少一年以上嚴酷訓練的日本士兵，日本步兵基礎技戰術及作戰效能在當時號稱是世界第一，完全是長期嚴酷訓練的結果。二戰時期的日本上等兵在800米**擊首發命中率可以達到80%，普通士兵在400米內的首發命中率也可以達到80%，在單兵作戰能力和協同作戰能力上，二戰日本士兵的訓練水平都是超一流的，而且還有裝備的絕對優勢。就算那樣，最後也沒有把中國滅掉。顯然，就憑日本現有的家底，兵員和裝備都不占優勢，大多數士兵訓練還不足半年，就試圖遠征中國，還指望一舉成功，那是完全不現實的。我們不是瘋子，絕不應該進行這種毫無勝算的豪賭。”
平田昭重的一番話有點讓人掃興，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極端右翼分子藤野大介見狀，適時出來打圓場：
“我們今天的討論，就是為了振興大日本，我們的目標就是將來主宰世界。不過，什麽事都得一步一步來，中國人有句話，叫做欲速不達，諸位不妨對照一下二戰的時候，希特勒的德國在開展的時候擁有多麽壓倒性的優勢，無論技術、裝備、戰術，以及單兵作戰能力，都遙遙領先於蘇聯，然而，蘇聯就是憑著低劣的裝備、戰術，以及低劣的單兵作戰能力，以空間換時間，以拚消耗的打法把德軍拖垮了。由此來看，那點超時代的裝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倚仗。我們的倚仗隻能是我們這些人，我們這麽多穿越者，隨身攜帶的電腦裏還帶來了一部分技術資料。我們唯有憑借我們的人才優勢、技術資料優勢，取得足夠的資源，以最快的速度推進工業化，取得壓倒性的領先，這才是真正的王霸之道，才能真正確立大日本在全世界的霸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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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對於橫路進三歸納出來的三項選擇，來自21世紀的日本穿越者們進行了反複推演，有好事者甚至動用了電腦進行推演，推演的結果依然是：如果貿然和明帝國開戰，勝算很小。
日本的這些穿越者雖然有武士道情結，雖然想獨霸世界，卻也沒有自大到不知死活的地步。21世紀日本男人對於生活的期待更趨現實，更多的人喜歡“三低”口味的女子――低依賴、低姿態、低風險，對！就是低風險，對於過高的風險，沒有多少人願意麵對。
表決的結果沒有什麽懸念，自然是第二種選擇。道理很明白，象希特勒那樣的實力，也架不住消耗戰的打法，目下的日本，甚至還沒有徹底統一，還是把自己的事辦好再說吧。何況北美那地方實在是太令人向往了，此時不占，更待何時！
最後，所有人的興趣都集中到了把美國消滅在萌芽狀態，東進方案以絕大多數讚成順利獲得通過。
左懋第不知道日本人所有這些過程，不過這一次對日訪問看起來很成功，日本人對於大明肯釋放寺內勇男的善意，表示了應有的迴應，雙方就互不侵犯的立場進行了討論之後，草簽了一份和平條約。
不過，日本人在對待支持清軍方麵，耍開了滑頭，首先，日本人對於有人走私軍火賣給清軍表示無能為力，因為日本是各藩割據，實在難以杜絕走私軍火雲雲。
當然，為了換取大明不幹涉日本東進北美，日本人也做足了姿態，至少做了一番譴責，還有一大堆爭取杜絕之類的表態，雖然左懋第對這種奸猾的態度不盡滿意，不過主要目的達到了，也算是不錯了。你還別說，阮大铖這家夥人品不咋的，談判起來還是很有點辦法的，戲份拿捏得恰到好處，該圓滑處轉彎轉得不著痕跡，嗯，令人不得不佩服。
正因為有了這麽個草簽的協議，所以，馬尼拉的日本人沒有選擇在明軍護航的時候動手襲擊張獻忠。不過，明軍護送到臨近呂宋道最近的島嶼之後，再也沒有了護航的借口，日本人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讓張獻忠上島。一開始張定國的前鋒僥幸登上了呂宋島，但是輪到張獻忠的大隊人馬開赴呂宋，那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結果張獻忠便被日本人襲擊，張獻忠身受重傷，連帶損失了幾千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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