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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珀倒也不是冒冒失失地求援,他手上還拿了樸達誌和成文豐的求援信,樸達誌的信自然是給朝鮮水師的人看的,成文豐的求援信是給鄭芝豹水師的。


    高一珀趕到鄭芝豹船隊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鄭芝豹看了成文豐的信,皺眉道:[]


    “這個成文豐,區區五千韃子就能把他圍困在這猴石山嗎?何況還有朝鮮新軍和童枚山帶的手下,也有五百多人,我就不相信了,我一千五百人不說以一敵十,對付五六千韃子應該不在話下,難道五千韃子還能把我一千五百裝備了新式火器的精銳之師怎麽樣!”


    高一珀一聽,敢情這位鄭芝豹也是不把韃子放在眼裏的,唉!看來都是萊州之戰惹的禍啊,王夫之既然能夠率軍打敗十倍以上的大順軍,在鄭芝豹眼裏,他的陸戰隊也是精銳,一千人對付四五千韃子料也不在話下,瞧鄭芝豹這德行,好象五千韃子根本就不夠一千五百明軍打的!高一珀心中叫苦,難怪成文豐不肯撤退,鄭芝豹對陸戰隊的戰力真是有信心得很啊,高一珀還得順著鄭芝豹的話說:


    “鄭大人,旅順這裏的清軍,光韃子就有五千,內中有三千騎兵,韃子的水師如今被燒了戰船,可是人大多都跳水逃生了,韃子的水師少說也有兩千人,聽說韃子在這裏的倉庫火器存有不少,至少可以裝備兩千人的,所以我軍麵對的可不是隻有刀箭的韃子。再說金州衛還駐有三千韃子,複州和蓋州衛也不遠,七八千韃子是有的,韃子要是傾力增援,兩萬人很快就能齊集猴石山下,這一來,韃子一萬多騎兵,加上韃子手中也有兩千新式火器,此外,日本人在猴石山頂,火器精良,戰術也厲害,我軍若不及時增援,哪怕一開始占據上風,但是架不住韃子人多勢眾,到時隻怕會吃虧。”


    鄭芝豹一想也對,要是這樣,的確不能輕敵,吳三桂遠在平壤,而王夫之所在的萊州離旅順不過一百十公裏,看來是得打王夫之的主意。鄭芝豹打仗是一把好手,尤其在海戰接舷戰方麵身先士卒,勇則勇矣,說到作戰謀略,那就有點迷糊了,不過不要緊,鄭芝豹現在身邊有了一個參謀班子,參謀班子也就是三個人,不過叫做白衡度的參謀長是個妙人,說起作戰來一套一套的,枯燥的作戰在他口裏偏偏可以講出很多的名堂。這個白衡度字博寧,三十八歲進皇家軍事學院,是軍事學院中年紀最大的學員之一,據說是皇上特批才準予錄取的。後來就被派到鄭芝豹所在的水師,當了個參謀,可惜到了鄭芝豹這裏直到現在才遇上旅順口這一戰,倒是看不出白衡度有什麽特別的作戰才能。現在鄭芝豹心中沒譜,便把這位白衡度找來問計。


    鄭芝豹對這位參謀長還是頗為尊敬的,把戰局一擺,然後問道:


    “博寧,如今成團長求援,鎮遼王那裏的援兵恐怕遠水救不了近火,如今隻有王旅長那裏的五千新軍離得最近,要是向王旅長求援,你看怎麽樣?王旅長會不會派兵增援呢?”


    白衡度笑了笑,說道:


    “這個大可不必擔心,隻要王旅長收到求援信,我看他必會派兵增援。不過,王旅長能不能親自帶兵前來,援兵又能派出多少,這裏麵卻是有些講究。”


    聽了這話,鄭芝豹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心中覺得沒譜了,是啊,若是隻派五百一千兵馬來援,王夫之又不肯親自前來的話,那增援的作用就相當有限了。鄭芝豹忙問:


    “參謀長,依你的主意,應該怎麽辦才好?”


    這是鄭芝豹第一次稱唿白衡度參謀長,白衡度倒是感覺有點奇怪,鄭芝豹今天怎麽了!白衡度早年是個落魄秀才,後來機緣巧合與人合作做起了海商生意,有一段時間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不過一場台風吹讓他的兩艘商船沉入了大海,白衡度一下子又變成一文不名,走投無路之際,這才跑去報名皇家軍事學院。鄭芝豹總覺得白衡度這人有點晦氣,聽聽他雲山霧罩次吹牛還行,作戰之事是很少動問這位參謀長的,所以白衡度在鄭芝豹這裏被閑置,很是有點無聊。今天碰上猴石山戰局疑問有點多,好像戰局已經失去掌握,鄭芝豹對於陸戰所知有限,況且照高一珀所說,韃子也有火器,所以鄭芝豹的確是想聽聽白衡度怎麽說。白衡度一句話就把自己覺得不踏實的地方說了出來,鄭芝豹心說自己的這位參謀長也許有些辦法,自然而然地把稱唿改作了“參謀長”。白衡度的人生經曆了一番沉浮,平日裏寵辱不驚,並不在乎鄭芝豹如何稱唿自己,隻是侃侃說道:


    “鄭大人,我以為,猴石山這一戰,我軍作戰計劃失誤,是造成戰局失控的主要原因。我軍此次作戰目的是摧毀清軍水師力量,完全不應該節外生枝去進攻猴石山上的日本人。在燒毀清軍水師戰船之後,朝鮮援軍和童枚山所部會合之後,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從猴石山撤離。因為我軍此役的主要作戰目標已經達成。然而朝鮮的這位樸團長立功心切,結果打了敗仗。鄭大人當機立斷派成團長前去增援,固然不錯,不過要是我來指揮,還是先接應童枚山所部和朝鮮軍,撤下來再說。嗬嗬,這當然是廢話。如今的情形,恐怕清軍已經悄悄布下了包圍圈,隻有強行突圍才能撤下來了。不過,到了這一步,我倒是不主張再撤了。”


    鄭芝豹看了看白衡度,心道,我手下的陸戰隊若是見了清軍就避戰,好吧,見了韃子撒丫子就跑,陸戰隊以後的名聲豈不是臭了!一聽白衡度一口一個撤下來,心中很是不爽,直到聽到不主張再撤,臉色這才有所好轉。趁著白衡度停頓,轉而笑道:


    “對對對,我看也不能撤,韃子嗎,根本就沒什麽可怕的。”


    白衡度心知鄭芝豹對於手下的陸戰隊寄望甚殷,唯恐墮了他鄭芝豹威名,繼續道:


    “圍繞猴石山攻防,我相信清軍也是有想法的。我們先後兩次增援,一看就是添油戰術,清軍占了地利,又可調集一兩萬兵馬,我要是清軍指揮官,對於滅掉一兩千明軍,是提不起多大興趣的,你想啊,清軍水師戰船被燒,清軍不氣急敗壞才怪!對於我軍的添油戰術,清軍是惟願如此,待到我軍增援兵馬逐次投入,等到滿足他們的胃口後,比如我軍達到五六千,或者七八千之後,清軍便會集中優勢兵力將我軍分割包圍,然後攻擊我軍登陸場,切斷補給,最後一舉消滅。當然這是清軍的一廂情願,不過,我估計他們多半就是這麽想的。”


    鄭芝豹知道清軍的胃口一向很大,想當年薩爾滸大戰,努爾哈赤一口氣滅了明軍十三萬大軍,鬆山之戰,皇太極一舉打敗了洪承疇統率的十三萬大軍,滅了其中的**萬,所以白衡度所說還真是大有依據,而清軍多半就是這麽想的。鄭芝豹歎一口氣,說道:


    “韃子的野心不小,這點不用說。依參謀長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白衡度微笑道:


    “清軍既然打的是如意算盤,我軍則正好可以順水推舟。首先,從戰略層麵上,我軍並不怕與清軍打消耗戰。哪怕以兩個明軍換一個清軍,清軍兵源有限,清軍能夠動員十五萬兵員便差不多已到了極限,最多也就是能動員二十萬兵員,而我大明至少可以動員兩百萬兵員,所以,打消耗戰,我軍絲毫不懼清軍。何況,消耗清軍力量的不僅有我大明,還有闖軍和朝鮮軍。鎮遼王在東路攻取義州隻在旦夕之間,闖軍雖然在山海關大敗,畢竟也能牽製清軍。由此說來,清軍三麵作戰,而且打不起消耗戰。這樣一來,隻要讓清軍吃不下我軍,那就反過來會把清軍撐死。我軍下一步關於猴石山的作戰計劃,就是投清軍所好,調集援軍往他口裏送,清軍既然貪吃,就讓他來吃,隻怕清軍的牙口再好,也啃不動我軍送上門的硬骨頭,反而會磕掉半口牙來。我軍隻要扛過清軍的圍攻,我軍反戈一擊,我相信,清軍在這遼東半島的防線就會土崩瓦解。”


    鄭芝豹聽得悠然神往,好像真的穩操勝券一樣,拍手道:


    “參謀長說得好。那下一步該如何辦?”


    白衡度一看鄭芝豹情緒上來了,指著沙盤說道:


    “鄭大人請看,王夫之和登州水師占據了北城隍島、南城隍島、大欽島和小欽島,北城隍島和大欽島作為我軍旅順之戰的補給基地,北城隍島距鐵山不過五十公裏,距我軍西岸登陸場不過六十公裏,和大欽島一起,作為我軍補給基地,通過海運,足可保證四萬軍隊作戰。此戰的關鍵就是必須確保登陸場牢牢控製在我軍手中,確保援軍和物質可以源源不斷登陸,這一仗就有了勝算。”


    “嗯,不錯!”


    白衡度繼續說:


    “王旅長那裏,除了飛鴿傳書之外,請鄭大人派快船送我去一趟萊州,萊州距此不過一百二十多公裏,車輪舸兩個時辰差不多就能趕到,我去跑一趟,務要請王旅長親自統領三千以上新軍來援。鄭大人同時飛鴿傳書鎮遼王,再請得四千以上新軍,我以為,這一仗就至少可以拖住清軍,立於不敗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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