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早上吃過早飯，陸聞舟就讓司機送他迴到了市裏。
到了之後司機幫忙把行李拿上樓就離開了。
“路上注意安全。”陸聞舟囑咐了一句就進屋了。
陸聞舟昨晚說要過來收拾收拾這邊的清潔本來是借口，過來之後才發現真的需要整理了。
十幾天沒人住，一進來就感覺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黴味，陸聞舟趕緊打開窗戶通風，又換了床單被套丟進洗衣機裏麵。
一切都收拾好才忘了昨天晚上興奮過頭，隻問了蘇梓諾是今天迴了，具體是什麽時間倒是忘了。
找到被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又發了消息給蘇梓諾。
蘇友臨和王嵐這幾天忙著走親戚，昨天才閑下來，本來說要等到後天才迴市裏的。結果昨天晚上公司的人打電話說，有一筆訂單急需蘇友臨確認，所以才臨時決定今天就迴去。
陸聞舟發來消息的時候，蘇梓諾才出發。
蘇梓諾：【我這邊才出發，估計到了都中午了！】
陸聞舟：【那晚上出來我們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蘇梓諾：【應該可以吧。】
蘇梓諾：【不過要我整理好行李才能出來。】
臨行前蘇奶奶給她們拿了許多吃的，大包小包的竟然比來的時候還多了不少。
本來想著少拿一點就行了，蘇奶奶卻說要他們全部帶上，到時候再給蕭沉分一些。蕭沉過年沒有迴了，家裏的長輩總是惦記著，他們也不好再推辭，隻好都拿上。
陸聞舟：【好，你收拾好給我發消息，我等你。】
蘇梓諾到家已經中午十二點了，蘇友臨簡單地吃了點飯就匆匆忙忙地趕去公司了。蘇梓諾和王嵐兩人就收拾帶迴來的行李，之後又洗了個澡，已經快五點了，才打算出門。
給陸聞舟發了消息，他說二十分鍾左右到他們樓下。
“媽，我約了同學，先出門了。”蘇梓諾拿著手機往門口走。
王嵐聽聞這話就以為她是和丁小意一起出去，也沒問其他的：“那你晚上迴不迴來吃飯？”
“不了。”
王嵐點點頭：“那我就隻做我和你爸兩個人的，你注意安全，早些迴來！”
“知道了！”
蘇梓諾下樓的時候距離陸聞舟發消息才過去了十五分鍾，本以為自己還要等一會兒，沒想到陸聞舟已經站在小區對麵的馬路上了。
今天他倒是沒有穿的一身黑，深藍色的衛衣和淺灰色的運動褲，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站在那，目光一直盯著對麵的小區門口。
蘇梓諾一出來，就看到他臉上毫不掩飾的微笑。
看著紅燈變綠，蘇梓諾快步向對麵走過去。
“你今天怎麽在對麵等？”蘇梓諾有些好奇。前幾次等她或者是接她出去玩都是在小區門口的，今天怎麽在馬路對麵等她。
“我覺得你爸媽應該在家，怕被他們發現。”陸聞舟看著她體貼地說。
蘇梓諾才迴憶起自己好像給他說過家裏管得嚴，不準早戀，沒想到他還記得。
蘇梓諾：“那你怎麽來這麽早？”
陸聞舟輕飄飄地在耳畔想起：“想你了，所以等不及了。”
撩地她臉紅心跳。
但是她哪知道某人雖然說的是實話，不過也有故意的成分。
“不是說吃飯嗎？想好吃什麽了嗎？”陸聞舟適當的岔開話題。
蘇梓諾以為他已經決定好了吃什麽，現在一問她也一時拿不定主意要吃什麽。火鍋，串串，冒菜什麽的都好想吃。
陸聞舟看她那樣子就是糾結了。
“那我們先轉轉，你再想想？”陸聞舟建議道。
“行吧！”
兩人就這樣沿著路邊走，陸聞舟習慣性地讓讓她走裏麵，自己靠外邊。
“你過年沒出去玩嗎？”蘇梓諾微微側頭問陸聞舟。
“沒有。過年這幾天天天被楊子恆拉著打遊戲。”
“天天打遊戲？”蘇梓諾笑著，“那他應該考的還不錯吧！”
畢竟楊子恆母親說考不好就少零花錢，估計買了好些裝備從能天天拉著人打遊戲吧！
“是考得還不錯，沒有辜負他最後那一個月的努力。”陸聞舟說完又偏頭看著她，“那你呢？也沒有出去玩？”
兩人出來除夕那晚聊過幾句之外，除了每晚的晚安信息，倒也沒聊過其他的。
蘇梓諾搖搖頭道：“你知道的，我很宅。以前過年都是我表哥陪著我玩，現在他上班了，一年到頭都沒幾天假，更別說迴家過年了。親戚家的小孩不是比我大太多，就是比我小太多，連說話都沒有共同話題，怎麽玩得到一塊去。”
“我爸我媽走親戚，我就在家陪爺爺奶奶，閑下來的時候就寫寫作業。自從表哥上班之後差不多每年都是這樣過的。”
蘇梓諾對過年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期待，主要是想迴家陪爺爺奶奶住幾天。大人大多數都要忙工作，也隻能趁著這幾天小小的聚一下，可是坐在一起聊的大部分還是工作，總是煩悶又無聊。
······
倆人就這樣沿路走了有十來分鍾，蘇梓諾看著前麵有一家海底撈，想去試試，轉頭問了陸聞舟。
“前麵有家海底撈，可以嗎？”
陸聞舟視線往前看了看，毫不猶豫地應下：“可以。”
幾分鍾後他們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坐到了靠窗的位子，海底撈和普通的火鍋店確實不一樣。服務小哥全是瘦高個，服務熱情周到，也很有眼力見，點菜的ipad直接遞給了蘇梓諾。
蘇梓諾看了看平板上的鍋底點了個牛油麻辣的和一個菌湯的，又問了問對麵的陸聞舟：“我點了一個牛油和一個菌湯的鍋底，你還需要點其他的鍋底嗎？”
陸聞舟抬眸：“就這兩個吧！”
蘇梓諾點頭應著，囑咐服務員：“那等會兒幫我們上兩個清水鍋，謝謝！”
然後又點了些菜，才把平板遞給服務員。
蘇梓諾點完菜陸聞舟也放下了手機，看她遊刃有餘的點菜，笑著問：“你經常來海底撈吃火鍋嗎？”
“沒有，小意喜歡來。”蘇梓諾打量著過來的服務生，“倒不是味道有多好，主要是是服務周到。”
陸聞舟跟她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隨著她的目光定格的那個地方，不消仔細琢磨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你來過嗎？”
陸聞舟搖搖頭。
陸聞舟沒來過海底撈吃過火鍋，他們幾個人一般都是隨便在街上找個火鍋店就對付了。不過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他也算是體驗了一次海底撈服務員過於熱情的服務。
剛打了蘸料迴來，鍋底就上來，留了兩個清水格子，蘇梓諾以前每次來海底撈都是和丁小意一起。清水鍋要打什麽配料調出一個好吃的鍋底，都是丁小意全權負責。
如今隻有她和陸聞舟兩個人，肯定隻有她來做這件事了，陸聞舟怎麽看也不是一個迴調鍋底的人。但是她也記不清楚具體要放哪些調料，於是拿起手機在網上收索了一下。
蘇梓諾拿起一個小碗，起身：“我去調個鍋底。”
剛打算走的時候陸聞舟也起身了，蘇梓諾狐疑地看著他。
陸聞舟：“我也去。”
蘇梓諾沒拒絕，倆人一起走到放小料的位置，蘇梓諾拿出手機準備照著上麵的diy推薦打料。剛拿起勺子準備打麻油，手中的碗就被另一隻拿走了。
“我來吧。”
蘇梓諾有些錯愕地抬頭：“你不是沒來過嗎？”
“你點了兩個清水鍋，我不知道要幹嘛，就百度了一下。”
大概是蘇梓諾點菜的時候沒注意到對麵的人。他們平時吃火鍋都是點紅湯鍋底或者是鴛鴦鍋，從來沒有點過清水鍋底。
所以陸聞舟就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為什麽海底撈要點清水鍋底？
評論有很多，但最多的就是可以自己diy鍋底，然後他還看了幾個推薦的diy鍋底推薦。開始拿不準蘇梓諾到底要把清水鍋拿來幹嘛，因為網上說可以煮茶還能煮粥。
直到蘇梓諾說要去調個鍋底的時候他才確定。
然後她就看著陸聞舟熟練的打起了醬料，一勺麻油，一勺鹽，兩勺蒜泥，兩勺辣椒油，兩勺豆瓣醬，又打了一勺芝麻。然後又在旁邊拿了個小碗，打了多半碗牛肉粒。
隨後把兩個碗都遞到了她手中：“你先把這個拿過去放鍋裏，我再打一個。”
蘇梓諾還沒有迴過神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聞舟。見她沒有反應，陸聞舟在她麵前招了招手問：“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有。”然後一雙手端著兩碗滿滿的調料迴到了座位上。
服務員已經為他們擺好了餐具，看她過來熱情地接過她手中的碗，問了她放在哪個格子裏麵。
她也隻心不在焉地說了兩個字：“都行。”
蘇梓諾倒不是有些別的什麽情緒，隻是覺得有些丟人。
自己明明來吃過，也看丁小意調過不止一次。關鍵是還坐在這看了一遍，任然記不住具體的調料品種和具體數量，還需要在那打開手機對著來。
然而陸聞舟隻需要看一遍，就輕輕鬆鬆地記住了所以細節。
服務員把蘇梓諾拿迴來的調料放進鍋裏攪動了幾下，剛才還清澈見底的水，變得有了食欲。然後陸聞舟帶著另外一碗調料迴來了，在服務員下鍋時，蘇梓諾粗粗地觀察了一下，有蒜泥，蠔油，花椒粉，辣椒粉，泰式辣醬，還有幾片檸檬。聞著味，應該還有醋和芝麻油。
之後全程他們隻需要負責吃，服務員全程幫他們燙菜，添水。總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但是不知為什麽，越是吃到最後，蘇梓諾感覺陸聞舟的臉越黑，擰起的的眉都快成了一個死結，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他隻是不習慣工作人員過於熱情的服務。
直到結完賬出門，陸聞舟的臉色也沒有所好轉。
蘇梓諾察覺到他可能是生氣了，但是不知道源頭，也不知道怎麽詢問，幹脆就假裝不知道。
蘇梓諾看了時間，現在剛好七點。不過冬天黑的早，路燈早已亮起。
“走迴去嗎？”蘇梓諾詢問。
這邊到她家的小區不遠，走路大概二十分鍾左右，步行迴去就當消食了。就是不知道路聞舟住的遠不遠，說起來這麽久她好像還沒問過路聞舟住哪！
如果他住得遠，不想走路，打車也可以。
路聞舟點頭，緊接著他磁性好聽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好。”
可能過年的氣氛還沒散去，街道上燈火通明，霓虹閃爍，縱橫交錯的街道上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車燈雪亮，將路旁的兩人照得清晰可見。
走了大概有三四分鍾，蘇梓諾實在是忍不了他們之間的氣氛了。明明吃飯吃得好好的，為什麽他突然就開始甩臉。迴想了一下剛剛吃飯的過程，自己好像也沒做什麽令人不高興的事情吧？
現在也是，一句話也不說，就悶頭走路。
蘇梓諾加快了步伐，走到路聞舟前麵站定。
“你心情不好嗎？”蘇梓諾小心翼翼地詢問。
路聞舟不知道她會突然在他前麵停下來，差點沒穩住前傾的身體撞到她。堪堪穩住身體，路聞舟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有些暗啞：“沒有。”
“沒有那你為什麽黑著臉？”不難聽出她語氣裏麵帶著些氣憤。
陸聞舟倒是沒急著迴答她的問題，可是蘇梓諾注意到他剛剛還明亮的眼眸此刻變得幽深。
然後他叫了她的名字。
“蘇梓諾。”
蘇梓諾不是沒有聽過他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她已經忘了上一次叫她全名是什麽時候了。
自從倆人熟絡以後，他要不就不叫名字，有事直說。或者是隨著丁小意一起叫她梓諾，隻有他們兩個人時他會叫她諾諾。
每次從他唇間說出來自己名字總是溫柔的，但是此刻他叫著她的名字卻有些冷冽，讓她多了份緊張。
“怎······怎麽了？”蘇梓諾有點忐忑地問。
陸聞舟向她邁了一大步，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拳。
陸聞舟看著麵前因為他冷臉而有些緊張的女孩，微微頷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也可以給你相同的服務，甚至比他們更周到！”
蘇梓諾聽著他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愣怔了半天大概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
然後臉色從驚恐變成了不可思議。
“所以你是因為那些服務員······吃醋了？”蘇梓諾試探著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毫不掩飾，沉聲道：“不然你以為呢？”
蘇梓諾腦海中突然閃過聖誕節的一幕，因為有男生給她送了零食，陸聞舟當時也是這副表情。
然後陸聞舟就看見蘇梓諾臉上綻放開明媚的笑意，迅速在臉上蕩漾開了，就連眉眼也帶上了笑意。
“陸聞舟，你怎麽這麽愛吃醋？”她聲音輕靈，洋洋盈耳。
陸聞舟那雙鎖的愁眉，因為這句話舒展開來。
“我沒特意要來享受這的服務，隻是剛好走到這臨時起意罷了。”
見陸聞舟還是不說話，蘇梓諾猶豫片刻主動過去前期他垂在身側的手。
因為她這舉動陸聞舟俊逸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掛起了兩朵紅暈，還好她沒注意。
“我知道我現在沒有立場和你生氣，可是那個男生給你夾菜，給你添水，總會有意無意的碰到你。”陸聞舟語氣裏透著一絲煩悶，“諾諾，我忍不了其他的異性靠你那麽近······”
“這樣的話你以前好像說過一遍。”蘇梓諾不合時宜地打斷他。
陸聞舟困惑不解的看著她。
蘇梓諾提醒道：“去年平安夜。”
被她這樣一提醒，陸聞舟腦海裏突然閃過那晚的場景。
自己因為一個男生送她禮物而生氣，就把她拉到巷子裏“警告”一番。
“嘴上說著沒有什麽立場，但是你早就把自己放在了蘇梓諾男朋友這個位置上了。”蘇梓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吃醋，生氣，給我甩臉，牽著我的手，這些難道不是男朋友才能做的嗎？”
“前麵幾個我都認，但是剛剛牽手是你主動的。”陸聞舟為自己辯解。
蘇梓諾氣節，現在是討論誰先誰後的問題嗎？
察覺到蘇梓諾想鬆開手，陸聞舟握得更緊了。
“諾諾，可不可以不等到數學考得130以後啊？”陸聞舟輕聲哄著他。
“不行！”蘇梓諾義正言辭地拒絕到，“是誰說得不許反悔的？”
陸聞舟終於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麽滋味了。
後麵的路程陸聞舟一直緊握著她的手，無論她這麽掙紮都沒有鬆開過。
到了之後司機幫忙把行李拿上樓就離開了。
“路上注意安全。”陸聞舟囑咐了一句就進屋了。
陸聞舟昨晚說要過來收拾收拾這邊的清潔本來是借口，過來之後才發現真的需要整理了。
十幾天沒人住，一進來就感覺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黴味，陸聞舟趕緊打開窗戶通風，又換了床單被套丟進洗衣機裏麵。
一切都收拾好才忘了昨天晚上興奮過頭，隻問了蘇梓諾是今天迴了，具體是什麽時間倒是忘了。
找到被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又發了消息給蘇梓諾。
蘇友臨和王嵐這幾天忙著走親戚，昨天才閑下來，本來說要等到後天才迴市裏的。結果昨天晚上公司的人打電話說，有一筆訂單急需蘇友臨確認，所以才臨時決定今天就迴去。
陸聞舟發來消息的時候，蘇梓諾才出發。
蘇梓諾：【我這邊才出發，估計到了都中午了！】
陸聞舟：【那晚上出來我們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蘇梓諾：【應該可以吧。】
蘇梓諾：【不過要我整理好行李才能出來。】
臨行前蘇奶奶給她們拿了許多吃的，大包小包的竟然比來的時候還多了不少。
本來想著少拿一點就行了，蘇奶奶卻說要他們全部帶上，到時候再給蕭沉分一些。蕭沉過年沒有迴了，家裏的長輩總是惦記著，他們也不好再推辭，隻好都拿上。
陸聞舟：【好，你收拾好給我發消息，我等你。】
蘇梓諾到家已經中午十二點了，蘇友臨簡單地吃了點飯就匆匆忙忙地趕去公司了。蘇梓諾和王嵐兩人就收拾帶迴來的行李，之後又洗了個澡，已經快五點了，才打算出門。
給陸聞舟發了消息，他說二十分鍾左右到他們樓下。
“媽，我約了同學，先出門了。”蘇梓諾拿著手機往門口走。
王嵐聽聞這話就以為她是和丁小意一起出去，也沒問其他的：“那你晚上迴不迴來吃飯？”
“不了。”
王嵐點點頭：“那我就隻做我和你爸兩個人的，你注意安全，早些迴來！”
“知道了！”
蘇梓諾下樓的時候距離陸聞舟發消息才過去了十五分鍾，本以為自己還要等一會兒，沒想到陸聞舟已經站在小區對麵的馬路上了。
今天他倒是沒有穿的一身黑，深藍色的衛衣和淺灰色的運動褲，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站在那，目光一直盯著對麵的小區門口。
蘇梓諾一出來，就看到他臉上毫不掩飾的微笑。
看著紅燈變綠，蘇梓諾快步向對麵走過去。
“你今天怎麽在對麵等？”蘇梓諾有些好奇。前幾次等她或者是接她出去玩都是在小區門口的，今天怎麽在馬路對麵等她。
“我覺得你爸媽應該在家，怕被他們發現。”陸聞舟看著她體貼地說。
蘇梓諾才迴憶起自己好像給他說過家裏管得嚴，不準早戀，沒想到他還記得。
蘇梓諾：“那你怎麽來這麽早？”
陸聞舟輕飄飄地在耳畔想起：“想你了，所以等不及了。”
撩地她臉紅心跳。
但是她哪知道某人雖然說的是實話，不過也有故意的成分。
“不是說吃飯嗎？想好吃什麽了嗎？”陸聞舟適當的岔開話題。
蘇梓諾以為他已經決定好了吃什麽，現在一問她也一時拿不定主意要吃什麽。火鍋，串串，冒菜什麽的都好想吃。
陸聞舟看她那樣子就是糾結了。
“那我們先轉轉，你再想想？”陸聞舟建議道。
“行吧！”
兩人就這樣沿著路邊走，陸聞舟習慣性地讓讓她走裏麵，自己靠外邊。
“你過年沒出去玩嗎？”蘇梓諾微微側頭問陸聞舟。
“沒有。過年這幾天天天被楊子恆拉著打遊戲。”
“天天打遊戲？”蘇梓諾笑著，“那他應該考的還不錯吧！”
畢竟楊子恆母親說考不好就少零花錢，估計買了好些裝備從能天天拉著人打遊戲吧！
“是考得還不錯，沒有辜負他最後那一個月的努力。”陸聞舟說完又偏頭看著她，“那你呢？也沒有出去玩？”
兩人出來除夕那晚聊過幾句之外，除了每晚的晚安信息，倒也沒聊過其他的。
蘇梓諾搖搖頭道：“你知道的，我很宅。以前過年都是我表哥陪著我玩，現在他上班了，一年到頭都沒幾天假，更別說迴家過年了。親戚家的小孩不是比我大太多，就是比我小太多，連說話都沒有共同話題，怎麽玩得到一塊去。”
“我爸我媽走親戚，我就在家陪爺爺奶奶，閑下來的時候就寫寫作業。自從表哥上班之後差不多每年都是這樣過的。”
蘇梓諾對過年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期待，主要是想迴家陪爺爺奶奶住幾天。大人大多數都要忙工作，也隻能趁著這幾天小小的聚一下，可是坐在一起聊的大部分還是工作，總是煩悶又無聊。
······
倆人就這樣沿路走了有十來分鍾，蘇梓諾看著前麵有一家海底撈，想去試試，轉頭問了陸聞舟。
“前麵有家海底撈，可以嗎？”
陸聞舟視線往前看了看，毫不猶豫地應下：“可以。”
幾分鍾後他們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坐到了靠窗的位子，海底撈和普通的火鍋店確實不一樣。服務小哥全是瘦高個，服務熱情周到，也很有眼力見，點菜的ipad直接遞給了蘇梓諾。
蘇梓諾看了看平板上的鍋底點了個牛油麻辣的和一個菌湯的，又問了問對麵的陸聞舟：“我點了一個牛油和一個菌湯的鍋底，你還需要點其他的鍋底嗎？”
陸聞舟抬眸：“就這兩個吧！”
蘇梓諾點頭應著，囑咐服務員：“那等會兒幫我們上兩個清水鍋，謝謝！”
然後又點了些菜，才把平板遞給服務員。
蘇梓諾點完菜陸聞舟也放下了手機，看她遊刃有餘的點菜，笑著問：“你經常來海底撈吃火鍋嗎？”
“沒有，小意喜歡來。”蘇梓諾打量著過來的服務生，“倒不是味道有多好，主要是是服務周到。”
陸聞舟跟她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隨著她的目光定格的那個地方，不消仔細琢磨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你來過嗎？”
陸聞舟搖搖頭。
陸聞舟沒來過海底撈吃過火鍋，他們幾個人一般都是隨便在街上找個火鍋店就對付了。不過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他也算是體驗了一次海底撈服務員過於熱情的服務。
剛打了蘸料迴來，鍋底就上來，留了兩個清水格子，蘇梓諾以前每次來海底撈都是和丁小意一起。清水鍋要打什麽配料調出一個好吃的鍋底，都是丁小意全權負責。
如今隻有她和陸聞舟兩個人，肯定隻有她來做這件事了，陸聞舟怎麽看也不是一個迴調鍋底的人。但是她也記不清楚具體要放哪些調料，於是拿起手機在網上收索了一下。
蘇梓諾拿起一個小碗，起身：“我去調個鍋底。”
剛打算走的時候陸聞舟也起身了，蘇梓諾狐疑地看著他。
陸聞舟：“我也去。”
蘇梓諾沒拒絕，倆人一起走到放小料的位置，蘇梓諾拿出手機準備照著上麵的diy推薦打料。剛拿起勺子準備打麻油，手中的碗就被另一隻拿走了。
“我來吧。”
蘇梓諾有些錯愕地抬頭：“你不是沒來過嗎？”
“你點了兩個清水鍋，我不知道要幹嘛，就百度了一下。”
大概是蘇梓諾點菜的時候沒注意到對麵的人。他們平時吃火鍋都是點紅湯鍋底或者是鴛鴦鍋，從來沒有點過清水鍋底。
所以陸聞舟就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為什麽海底撈要點清水鍋底？
評論有很多，但最多的就是可以自己diy鍋底，然後他還看了幾個推薦的diy鍋底推薦。開始拿不準蘇梓諾到底要把清水鍋拿來幹嘛，因為網上說可以煮茶還能煮粥。
直到蘇梓諾說要去調個鍋底的時候他才確定。
然後她就看著陸聞舟熟練的打起了醬料，一勺麻油，一勺鹽，兩勺蒜泥，兩勺辣椒油，兩勺豆瓣醬，又打了一勺芝麻。然後又在旁邊拿了個小碗，打了多半碗牛肉粒。
隨後把兩個碗都遞到了她手中：“你先把這個拿過去放鍋裏，我再打一個。”
蘇梓諾還沒有迴過神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聞舟。見她沒有反應，陸聞舟在她麵前招了招手問：“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有。”然後一雙手端著兩碗滿滿的調料迴到了座位上。
服務員已經為他們擺好了餐具，看她過來熱情地接過她手中的碗，問了她放在哪個格子裏麵。
她也隻心不在焉地說了兩個字：“都行。”
蘇梓諾倒不是有些別的什麽情緒，隻是覺得有些丟人。
自己明明來吃過，也看丁小意調過不止一次。關鍵是還坐在這看了一遍，任然記不住具體的調料品種和具體數量，還需要在那打開手機對著來。
然而陸聞舟隻需要看一遍，就輕輕鬆鬆地記住了所以細節。
服務員把蘇梓諾拿迴來的調料放進鍋裏攪動了幾下，剛才還清澈見底的水，變得有了食欲。然後陸聞舟帶著另外一碗調料迴來了，在服務員下鍋時，蘇梓諾粗粗地觀察了一下，有蒜泥，蠔油，花椒粉，辣椒粉，泰式辣醬，還有幾片檸檬。聞著味，應該還有醋和芝麻油。
之後全程他們隻需要負責吃，服務員全程幫他們燙菜，添水。總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但是不知為什麽，越是吃到最後，蘇梓諾感覺陸聞舟的臉越黑，擰起的的眉都快成了一個死結，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他隻是不習慣工作人員過於熱情的服務。
直到結完賬出門，陸聞舟的臉色也沒有所好轉。
蘇梓諾察覺到他可能是生氣了，但是不知道源頭，也不知道怎麽詢問，幹脆就假裝不知道。
蘇梓諾看了時間，現在剛好七點。不過冬天黑的早，路燈早已亮起。
“走迴去嗎？”蘇梓諾詢問。
這邊到她家的小區不遠，走路大概二十分鍾左右，步行迴去就當消食了。就是不知道路聞舟住的遠不遠，說起來這麽久她好像還沒問過路聞舟住哪！
如果他住得遠，不想走路，打車也可以。
路聞舟點頭，緊接著他磁性好聽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好。”
可能過年的氣氛還沒散去，街道上燈火通明，霓虹閃爍，縱橫交錯的街道上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車燈雪亮，將路旁的兩人照得清晰可見。
走了大概有三四分鍾，蘇梓諾實在是忍不了他們之間的氣氛了。明明吃飯吃得好好的，為什麽他突然就開始甩臉。迴想了一下剛剛吃飯的過程，自己好像也沒做什麽令人不高興的事情吧？
現在也是，一句話也不說，就悶頭走路。
蘇梓諾加快了步伐，走到路聞舟前麵站定。
“你心情不好嗎？”蘇梓諾小心翼翼地詢問。
路聞舟不知道她會突然在他前麵停下來，差點沒穩住前傾的身體撞到她。堪堪穩住身體，路聞舟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有些暗啞：“沒有。”
“沒有那你為什麽黑著臉？”不難聽出她語氣裏麵帶著些氣憤。
陸聞舟倒是沒急著迴答她的問題，可是蘇梓諾注意到他剛剛還明亮的眼眸此刻變得幽深。
然後他叫了她的名字。
“蘇梓諾。”
蘇梓諾不是沒有聽過他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她已經忘了上一次叫她全名是什麽時候了。
自從倆人熟絡以後，他要不就不叫名字，有事直說。或者是隨著丁小意一起叫她梓諾，隻有他們兩個人時他會叫她諾諾。
每次從他唇間說出來自己名字總是溫柔的，但是此刻他叫著她的名字卻有些冷冽，讓她多了份緊張。
“怎······怎麽了？”蘇梓諾有點忐忑地問。
陸聞舟向她邁了一大步，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拳。
陸聞舟看著麵前因為他冷臉而有些緊張的女孩，微微頷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也可以給你相同的服務，甚至比他們更周到！”
蘇梓諾聽著他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愣怔了半天大概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
然後臉色從驚恐變成了不可思議。
“所以你是因為那些服務員······吃醋了？”蘇梓諾試探著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毫不掩飾，沉聲道：“不然你以為呢？”
蘇梓諾腦海中突然閃過聖誕節的一幕，因為有男生給她送了零食，陸聞舟當時也是這副表情。
然後陸聞舟就看見蘇梓諾臉上綻放開明媚的笑意，迅速在臉上蕩漾開了，就連眉眼也帶上了笑意。
“陸聞舟，你怎麽這麽愛吃醋？”她聲音輕靈，洋洋盈耳。
陸聞舟那雙鎖的愁眉，因為這句話舒展開來。
“我沒特意要來享受這的服務，隻是剛好走到這臨時起意罷了。”
見陸聞舟還是不說話，蘇梓諾猶豫片刻主動過去前期他垂在身側的手。
因為她這舉動陸聞舟俊逸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掛起了兩朵紅暈，還好她沒注意。
“我知道我現在沒有立場和你生氣，可是那個男生給你夾菜，給你添水，總會有意無意的碰到你。”陸聞舟語氣裏透著一絲煩悶，“諾諾，我忍不了其他的異性靠你那麽近······”
“這樣的話你以前好像說過一遍。”蘇梓諾不合時宜地打斷他。
陸聞舟困惑不解的看著她。
蘇梓諾提醒道：“去年平安夜。”
被她這樣一提醒，陸聞舟腦海裏突然閃過那晚的場景。
自己因為一個男生送她禮物而生氣，就把她拉到巷子裏“警告”一番。
“嘴上說著沒有什麽立場，但是你早就把自己放在了蘇梓諾男朋友這個位置上了。”蘇梓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吃醋，生氣，給我甩臉，牽著我的手，這些難道不是男朋友才能做的嗎？”
“前麵幾個我都認，但是剛剛牽手是你主動的。”陸聞舟為自己辯解。
蘇梓諾氣節，現在是討論誰先誰後的問題嗎？
察覺到蘇梓諾想鬆開手，陸聞舟握得更緊了。
“諾諾，可不可以不等到數學考得130以後啊？”陸聞舟輕聲哄著他。
“不行！”蘇梓諾義正言辭地拒絕到，“是誰說得不許反悔的？”
陸聞舟終於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麽滋味了。
後麵的路程陸聞舟一直緊握著她的手，無論她這麽掙紮都沒有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