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葉川認為這是物超所值的交易。若是放到15年後,恐怕建造每個未來的百貨商城都需要15億元以上的投入,那時土地成本、材料成本及人工費用都非常高。


    徐老心頭震撼。


    即便是以較低的2億元標準計算,16家未來的百貨商城所需的總投資也將達到32億元人民幣。他對葉川的資金實力有所了解,但卻未曾想到其規模如此巨大。


    “小葉,你遠比我想象的更加成功!現在我甚至感謝當初沒有勸你留在公職,那樣一來,國家多了一個優秀的官員;而你選擇離開,卻讓國家多了一個傑出的企業家。”


    用“偉大”一詞來描述葉川,在徐老看來已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遊覽過未來百貨的所有樓層後,徐老內心感到極度震撼。


    習慣於百貨商店與供銷合作社的傳統模式,他對商業綜合體的概念還很陌生,難以理解為何百貨商店內部還會設置電影院與遊樂場。


    對於樓層間的餐飲店及非凡集團的用戶服務中心等新事物,他感到十分新奇和好奇。


    “徐老,我們不妨去看看地下的區域,那有一層是超市,還有停車場。”“好的,我正好也想去看看超市與我們以往的小商品市場有哪些不同之處。”


    在他聽到沃爾瑪超市開張的消息時,本來計劃要來參觀考察一下,可了解到這超市主要售賣的是食物、日雜及日常生活用品後,就沒那麽大興致了。


    30 這些東西無論是供銷合作社還是華氏商城都能找到,而他在之前考察華氏商城時早就看過了類似的情景。


    雖然華氏商城一度以其先進性領先市場,但是進入90年代以後,它將逐漸喪失主導地位,特別是在新世紀來臨時,它更可能會被市場淘汰。


    隨著電梯下降至地下一樓,葉川、徐老及其隨行的陳飛明一行人來到超市,一下電梯就被熙熙攘攘的人流嚇了一跳。


    自開業以來,沃爾瑪超市每天客人絡繹不絕,結賬處十幾個收銀台前總是排起長龍。


    葉川沒有因徐老的到訪而特意清場,他認為作為企業的管理者這樣做既無責任感也不明智。


    徐老自己也沒提過這樣要求,即使他的秘書有所顧慮,但看到葉川和陳飛明的態度平靜如常,也就沒有再多言。


    這個年輕的新任秘書知道,陳飛明曾經是大領導的左右手,而葉川更是深受重視的後起之秀,所以不敢在此場合多嘴。


    當一行人走進超市後,徐老立刻驚愕不已。


    他每天忙於公務,幾乎沒有閑暇時間,所以並不熟悉超市的運營機製。


    走進超市的那一刻,徐老立即發現了最大不同之處:整個商場竟未見一個售貨員。


    寬闊的場地上,貨架林立,堆滿了各類商品,除了偶爾穿行其間的員工,沒有售貨員駐足照看。


    “小葉,這裏就沒有售貨員?”徐老不解地問。


    “徐老,這裏是自助購物模式,隻有新鮮食品區才有需要工作人員操作的服務。”葉川耐心解答道。


    這對徐老來說完全是新的體驗,在他印象中,無人看管的商品如何能防止被竊?


    客戶們自行挑選貨物,旁邊並沒有任何人監督這一過程,讓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於是他問:“小葉,你們是怎麽防止物品被盜的呢?”


    徐老迅速捕捉到了這一問題的核心。


    葉川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很難做到,每天都有一些商品會失竊。”


    他補充說:“人們素質高當然比較好辦,但是如果碰到不良意圖的人,我們也隻能接受這一結果。”


    接著解釋:“即使是有售貨員的情況下,這類問題也無法完全避免,不僅自選式的超市會麵對,即使是傳統的供銷合作社交或百貨商店也是如此。”


    “不過,有了售貨員的監控,這種情況發生會減少一些。”


    葉川笑眯眯地說:“徐老,如果按每排貨架配置一名售貨員來算,整個超市最少需要六十名售貨員。我們增設了二十名防損人員,從而省下了四十八位售貨員的人力成本。以每月每人500元計算,這樣就能每月省下接近兩萬元的人工費用!”


    “平均下來,每天節約大約700元。我們做了個統計,超市每天因偷盜而損失的商品約價值1000元,但抓捕成功率也挺高的!防損人員們訓練有素,已經練就了洞察異常的眼神、動作和表情的能力。”


    徐老點了點頭。


    “即使捕獲了,還是有些偷盜者得手了吧?最終還不是超市受損?”


    葉川略顯尷尬地迴答:“對於被抓獲的小偷,我們會處以罰款。”


    “罰金?你們無權罰款啊,那些偷盜者難道會心甘情願支付罰金?”


    “是這樣的,抓住了偷盜者,我們有兩種處理方法:不願罰款的話就報警。通常人們會選擇罰款來解決問題,等於是這些被抓的人替逃過了我們監視的人埋單了。”


    “為何寧願罰款也不讓警察出麵呢?”


    “若報警處理,警方會聯係他們的家人及單位領導,同樣也會處以罰款。如果情況嚴重,還可能導致被解雇。權衡之下,大多數人會選擇交罰款。”


    徐老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平時他對這些事務並不關心,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的決斷,因此這些細節他也未曾留意。


    未曾想到處理偷盜還有如此多講究。


    顯然,徐老對這家超市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於是,葉川領著他仔細參觀整個商場。


    來到生鮮區時,一排排潔淨透明的冷凍櫃讓徐老頗感震撼。


    已有多年沒踏入菜市場的徐老,對副食市場的傳統印象依舊停留於那些髒兮兮的肉類攤位。


    看到冷鮮區裏分隔開來的生食與熟食區,他心裏頓生購買之欲。


    銷售食品的工作人員們均身穿清潔嶄新的白衣,並戴著類似口罩的防護裝備。


    “小葉,這是?”


    “徐老,按規定,凡涉及食物銷售的員工必須佩戴這一裝置,以防飛沫汙染食品。”


    “你們考慮得真周到,怪不得這裏的人流量那麽高。”徐老深有感觸。


    最後一站是收銀區,這裏的景象也讓徐老難以移開目光。


    一共有十五個結賬通道都在忙碌運轉,每個手推車都裝滿了貨物。收銀員快速掃描商品,顧客滿意的離開了超市。


    “你們的運作效率真讓人稱讚!”徐川迴應說:


    “不過徐老,我還有點不滿呢。我們公司現在正開發條形碼和掃碼係統,未來用不上多久,僅需簡單掃描商品,便能實現自動記賬,免去了人工計算的環節。”


    徐老聽了,不由感慨萬千。二十多年未踏入菜市場,沒想到現在它已經變了個樣。若讓他如今去超市購物,真不知如何下手。


    葉川帶著一行人,告別超市後來到了頂層的休息室。他已在樓下餐廳預訂好了位置,但徐老執意不去用餐,於是葉川隻好安排餐廳送來簡餐。


    “徐老,您下午一點半還得見劉廠長。” 秘書低聲在徐老耳邊提醒。“把所有下午的行程取消了吧,我想留在這等今天天驕汽車的銷售數據。” 秘書驚訝地聽著,他跟在徐老身邊這麽久,從未見過領導如此破例地調整工作安排。


    由於徐老不走,陳飛明和大家自然也不便離開。吃過工作簡餐後,眾人圍坐在休息室閑聊。說是聊天,實際上大家都在匯報工作,而徐老聽得很仔細,每個人匯報完畢後還會叮囑幾句。


    這些隨行人員大多是經濟領域的負責人,他們中有些人了解葉川背景顯赫,但也有一些人不是很清楚。但看到徐老為了葉川將下午的工作全數取消,自然知道了葉川在領導心目中的重要性。


    通常,他人求他們辦事,他們都得擺出點架子。然而,從今天開始,隻要是葉川的事,他們都知道必須全力以赴,並且還要做得非常漂亮。


    輪到葉川匯報時,他輕鬆地講述了華德集團和非凡集團的各項業務,語氣如同家常便談,完全不像在匯報工作。其他人聽得越來越吃驚。盡管他們早就知道葉川家大業大,近年來賺了很多錢,但沒想到會有這麽多。從他的言辭中,他們感受到兩個集團的資產龐大無比。


    葉川還沒提到蒂諾基金和蒂諾化妝品公司的情況,如果這些高層們知道了他真正的實力,一定會目瞪口呆。


    “小葉,你說以後你將以汽車行業和互聯網為主,其它產業為輔?”徐老有些不解。“我以為,家用電器產業才是重點。老百姓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依托華夏廣袤的市場,家電產業應當迎來爆發期。”


    這時,一個隨行人員實在忍不住了:“葉總,我認為您說得不對。目前普通百姓的月收入僅幾百元,而你們公司的最便宜的1.5手動汽車售價高達10萬元,這樣的車怎麽可能普及到每一個家庭呢?”


    徐老對此也有同樣的疑問,他覺得葉川的觀點過於樂觀,實際上很難實現。


    “徐老,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汽車將成為每家每戶必備的交通工具,電腦或通訊設備也將同樣不可或缺。互聯網正是為了讓人們的生活變得更加便捷。”葉川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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