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巨大的黑旋風直立站起,它投下的陰影擋住他前方光亮時,雲聽畫也利索地爬起來,他直接拿出把劍往前砍,“來來,別以為小爺怕你,有本事你也吃了我,叫我進去跟小甜甜一家團聚!”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可不是嚇大的。

    蘇飴糖艱難地爬起來,她剛剛差點兒被滾滾給捂暈了。

    雲聽畫來了,還以為她死了,要跟滾滾拚命。感動自然是感動的,但蘇飴糖心裏頭的焦慮更甚。

    要是他因此而死圓了劇情,蘇飴糖覺得自己會瘋掉,她扯開嗓子喊:“我沒事!”然而人凍傻了,嗓子也沙啞得厲害,明明用盡力氣去吼,依然隻能發出細若蚊足的一絲聲音。

    蘇飴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她手裏抓了一塊石頭砸到滾滾後背,希望能吸引它注意力,替雲聽畫拖延點兒時間。

    這兩個兩腳獸,一個用劍砍它,連它的毛都砍不斷。

    一個拿石頭砸它,力道撓癢癢都不夠。

    黑旋風:真煩!

    黑旋風破天荒的用了點兒靈氣,身子一個瞬移閃開,落地後心想:老子在禦獸宗都沒被逼到動用法術的地步!它也隻能用這些低端法術,若是使用更多的力量,隻怕就不能繼續在這兒過這些吃了睡睡了吃的安逸日子了。

    沒了黑旋風的阻攔,拿劍的雲聽畫和砸石頭的蘇飴糖立刻看到了彼此,兩個人都愣了一瞬。

    蘇飴糖:滾滾一直都是慢動作,它居然能移動得那麽快,剛剛那是瞬移嗎?

    雲聽畫:咦,小甜甜沒死?沒死真好。

    下一秒他氣得扔了劍,罵:“你沒死你不吭聲,你啞了嗎!”

    “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小爺我差點兒死了?”原本是仗著手裏有鎖魂鈴才不怕黑白煞,哪曉得那鎖魂鈴壓根兒不管用,如今想起來,雲聽畫才覺得腿有點兒軟。

    但是在蘇飴糖麵前他不能墮了男兒氣概,他一把衝過去把蘇飴糖護在身後,努力讓自己不抖腿未成功,隻能繼續怒瞪黑白煞,以罵聲掩蓋緊張。

    “你沒吃她你幹嘛不解釋?”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沒吃!”

    “我誤會你了是我不對。”

    “你把甜甜傷成這樣你也做得不對,她是我罩的人你不知道嗎?”

    蘇飴糖偷偷扯雲聽畫袖子,啞著聲音說:“我沒事,我就是來幫它給竹林治病的。”最多最近在冷翠山上呆太久,寒氣入體,得用電熱毯好好捂捂驅寒。

    這會兒她很想問一句,“對麵那是黑白煞,你跟它吵,你不怕嗎?”

    還有,熊孩子是真的話癆。幾句話翻來覆去的說,她都能感覺出滾滾已經超級不耐煩了。但不管怎樣,他擋在身前的樣子都好帥,莫名叫人心安得很。

    黑旋風怒吼一聲,並罵:“滾!”

    別妨礙老子睡覺。

    蘇飴糖一雙眼睛瞪圓,黑旋風它原來會說話啊?

    它從來沒說過人的語言,蘇飴糖一直以為它不會,畢竟它那麽懶,可能並不願意像熊三它們一樣為了能跟兩腳獸友好交流特意學一門外語。

    雲聽畫把身後的蘇飴糖一推,“你先走。”

    “我是冷翠山的小主人,它不敢傷我。”

    見蘇飴糖沒動靜,他使出了煉氣三層的法訣,禦風訣!蘇飴糖隻覺得自己腳下生了點兒風一般,身子離地一尺,不受控製地往後飄了幾丈遠後又瞬間落地。

    雲聽畫:“……”

    他那點兒靈氣,支撐這段距離已是極限了。

    不過在他施展禦風訣的時候黑旋風已經趴下睡了,並且打起了唿嚕,雲聽畫也就不再留下斷後,他轉身飛奔,路過蘇飴糖的時候拽著她的手就跑,“還愣著做什麽,跑啊!”

    機關鳥被廢了,現在他身上沒有別的不需要靈氣的飛行法寶,隻能靠腳下山。

    等兩人一跑,打唿嚕的滾滾才坐了起來,衝著他們跑掉的方向呲牙。

    媽的為了攆走這兩隻老子還得裝睡,老黑我一輩子都沒這麽累過……

    雲聽畫真是冷翠山靈獸之噩夢。

    偏偏那混球身上有股古怪的氣息,叫它們莫名覺得親近,就好像這隻兩腳獸皮下藏著一個血緣近親一樣?

    且親近之中又夾雜著一絲畏懼,就連它也不例外。它拍別人可以,拍雲聽畫,老是下不去爪。

    總算走了。

    再不走,它都要用拗口的兩腳獸語飆髒話了。

    等雲聽畫離開後它再把小甜甜給抓迴來,她答應過它要養竹子,說話不算話是要被拍成肉醬的。

    得了清靜的滾滾緩緩臥倒,不過眨眼之間,再次進入夢鄉。

    可算能睡個好覺了zzzzzzzzzz……

    那邊,雲聽畫扯著蘇飴糖跑了幾步後突然頓住,他將蘇飴糖打橫抱起,伸手掂了掂重量後這才繼續往山下跑。

    他還記得她光著腳,腳上都是泥,沒泥的地方發白起皺,看著就不正常,山路難走,碎石也多,她自個兒跑下山隻怕一雙腳都廢了。

    蘇飴糖被他圈在懷裏都能聽到他的心跳。

    他跑得唿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心跳劇烈,猶如密集的鼓點一般,噗通噗通地響。他的胸膛裏像是有火焰在跳動,溫度隔著衣服傳遞過來,讓蘇飴糖微微靠著的臉頰都有些發燙了。

    這一刻,蘇飴糖才真的意識到,這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筆下的字符,寥寥幾筆勾勒出的紙片人。他會哭會笑,會一邊罵她,一邊提著劍跟實力懸殊那麽大的黑旋風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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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拚了命救她,像是捧著一顆火熱的心送到她眼前。雖然這並非是愛情,但蘇飴糖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

    她也得用盡力氣去迴報。

    他們都是在文裏連名字都沒出現過的炮灰,一定有空子可鑽。就好像男主的玉髓她無法摳出來,但她手裏還是握了一些玉髓碎片一般。

    那握在掌中的玉髓碎片雖小,卻是她千辛萬苦求來的希望。

    或許,這就叫天無絕人之路吧。

    雲聽畫抱著蘇飴糖一口氣跑到了冷翠山的傳送陣法處。

    傳送陣用晶石鋪就而成,方方正正的田字格,大概有十幾平米。這裏頭的晶石每一顆都是三階以上,幽幽綠光組成了一汪翠湖,看得蘇飴糖眼睛都綠了。

    雲家,真土豪世家。

    雲聽畫把蘇飴糖放下,他彎腰,在密密麻麻的晶石裏選中一顆用腳用力踩了幾下,那樣子都像是在晶石上刮鞋底的泥。他一邊刮一邊說:“我之前進出走的是小藥山那邊的山路。”

    “這個陣法平時爹娘都不會開,不過他們最近都不在家,為了方便我進出把陣法給打開了。”

    “傳送陣有機關,啟用後會將我們直接穿到家中後花園裏。”

    “告訴你,你也打不開,得我們雲家人才行。”

    哦,陣法是滴血認主那一類的寶貝?

    “不過你若懷了我們老雲家的種,以後也能從這兒進出了。”

    蘇飴糖:呃,我總不能為了抄近道來生個孩子吧?

    不等她吐槽完,就聽雲聽畫又說:“別想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總不能讓你當我爹的小妾。”

    熊孩子就是說話不過腦子。你爹娘聽了這話隻怕得當場把你腦袋開瓢!

    正想著,蘇飴糖腳下的傳送陣開始發亮,底下晶石一顆接一顆的發光,很快串聯成一片星海。就在她被光芒刺得不敢睜眼時,蘇飴糖感覺身子仿佛一輕,接著有輕微的失重和眩暈感,等到失重感消失時,雲聽畫已經推了她一下,並說:“到了到了。”

    “到了?”蘇飴糖睜眼,發現周圍黑漆漆一片。

    不是說傳送過來是他家後花園麽,怎麽跟像從南半球飛到了北半球,進來還太陽當空照呢,現在天都全黑了,坐傳送陣用不用倒時差?

    “杵著做什麽,走啊?”雲聽畫又推了她一把,不耐煩地說。

    “你先去湯池沐浴,暖暖身子。我讓下人給你送套幹淨的衣服,等會兒我要出去喝酒壓壓驚,你一個人在家……”

    說到這裏,雲聽畫皺起眉頭,稍稍猶豫一下才道:“算了我帶你一起去,你請我吃土豆,我請你吃珍饈閣的靈珍宴。”

    經過這次的事情過後,雲聽畫覺得把她這麽個弱女子一個人留在家裏不放心。再者她都多少年沒出去玩過了,想起來都覺得可憐。

    正好最近爹娘都不在,家裏他說了算,他帶人出去玩兒也沒事。

    都把蘇飴糖當兄弟了,自然有啥好事都得想著她。雲聽畫用手肘頂了一下旁邊的蘇飴糖,“晚上我跟褚雲浩他們約了逛百樂舫,我帶你去見識一下?”

    主動邀請名義上的妻子一起逛青樓,雲聽畫你也是千古第一奇葩了。這腦迴路怕是一般人都理解不了。

    蘇飴糖還沒吭聲呢,雲聽畫繼續道:“百樂舫也有男修,現在最受歡迎的憐君公子都有築基一層修為,一塊三階靈石可以與他共度良宵。”

    他還朝蘇飴糖擠了下眼睛,“想看不?”

    “沒我好看。”

    得,她完全不用迴答,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也能撐起一場戲。

    順著小路一直往前,光線越來越亮,遠遠瞧見一個洞口,陽光從洞外照了進來,在洞口緩緩流淌。

    他走在前方,周身籠了一層碎金,宛如披金帶甲,逐光而行。

    ※※※※※※※※※※※※※※※※※※※※

    嗨呀,下一章,早10點。

    滾滾:誰樂意說外語了?老子大舌頭不行啊。吼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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