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客氣了一下,就準備離開了。這時節,那個女服務生叫喚了起來:“秦大夫,先不要離開,我,我們要拍個照,以次紀念。”

    “紀念?有啥子好紀念的?”秦羽反問道,“我在針灸店裏,一個月都能救好多的病號呢!”

    “那個,不一樣的。”女服務生執拗地道。她的身後,一下子湧來了好幾個服務生,他們都紛紛地打開了拍照功能。啪,啪啪幾下子,幾十張照片就都留了下來。

    秦羽趕緊離開了,迴到了包廂。馮豔一看到他,吃了一驚:“秦大夫,不行了。你一出麵,他們馬上就要跟過來了。”

    “那個,要怎麽辦呢?”對於那些個娛記們,也就是傳說中的“狗仔隊”,他是記憶猶新的,“咱們還沒有埋單,又不能離開。”

    “沒關係的,我來解決。”馮豔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幾百塊錢來,放在了桌子上,“事情緊急了,就從這裏跳下去吧,來不及了!”

    馮豔做事,講究的就是個效率。說話間,她一把將窗戶都推開了。

    “啊?這樣,可以麽?”秦羽問道。馮豔點了個頭,“你害怕的話,我先來。”話音未落,她咕咚一聲,就飄下去了。

    二樓,最多也就三四米的樣子。她的縱身一躍,深深地刺激到了秦羽。秦羽不再去想別的了,擂門聲已經在咚咚作響了。

    他也是狠著心,向著下麵一躍。這一躍,躍出了水平,他居然穩穩地落在馮豔的身邊,跟她並肩而立。

    幾個家夥已經衝到了窗戶外。啪,啪啪,又是十幾張照片,就又拍了下來。馮豔大叫一聲:“不好!這下子,又給他們落下話柄了!”

    她說話時,秦羽也想到了那些事情。於是,二人也不再去想別的了,就又從前門走了進來。

    “不進去不行麽?”馮豔問道。秦羽微微一笑,“不行的。不進去解釋的話,會被當成私奔了。”

    “私奔?你的話,叫我想起了個故事,公開私奔。”馮豔嫣然一笑。她這種成熟知識幹練的女生,能說出這種話,也是個奇葩了。

    兩人又去解釋了一番。好在“狗仔隊”並不多,隻有三四個。這麽幾個人,也不是去叫來的,是咖啡廳裏固有的常客。

    後來他們聽說,有幾個“狗仔隊”,每日裏的任務,就是蹲守在咖啡廳裏麵守株待兔。

    剛一離開咖啡廳,他們倆就分開了。秦羽想把車子讓給馮豔開,馮豔拒絕了:“不行的,給他們拍到了,就更不好了。”

    秦羽的心,好久還不曾停下來。他發現心跳得厲害,就不再迴家了。於是,他去了月牙湖一趟。

    那裏雲水天光共徘徊,他也去了一趟。誰知,在那裏的時候,他看到了個熟人。那是個美女,她走路的姿勢讓秦羽浮想聯翩。

    背影,隻是背影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了。他信步追了上去,到了美女麵前時,他停下了腳步。迴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朱秀秀!

    那個在飛機上偶遇的美女。“哈囉,秦大夫!”沒等秦羽開口,朱秀秀就開口了。

    “哦,你也在這裏,美女?”秦羽問話時,向著周圍張望了一番,“沒有別的朋友了,就你一個人?”

    “爸爸出差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我。”朱秀秀說話時,很是輕鬆。仔細一聽,卻又是很多負擔的樣子,“弟弟妹妹們都還小。”

    “那,你,你的媽媽呢?”秦羽不由得問了一句。照理說,父親出差,家裏的事情,首先是要交給媽媽的。這麽一個常識,怎麽到了這裏,就被顛覆了呢?

    “媽媽?”朱秀秀聽到這裏,抬頭反問了起來,“秦大夫,你是在問哪個媽媽呢。是問我的生母麽,早就死了。”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秦羽不光是不了解朱秀秀的家庭情況,連她的家庭也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前段時間瀾海城裏搬來家樂天集團。集團的老總ceo叫做朱繼平,他家的第一千金,就是眼前的這個朱秀秀。

    從沒想到會跟朱秀秀有什麽交集,不想去飛鷹國的旅途上,他還真的就撞上了她!要知道,那一次的旅行,可不是從瀾海去燕京的路上,而是從燕京去往飛鷹國的路上!

    看來,人與人之間,若是有了真正的緣分。那是不分千山萬水,也要真正碰上的。

    “不用對不起。我的家庭情況,不要說是你,就連我身邊的人,也是不甚了了的。”朱秀秀說起到這裏,好像又有意地放鬆了一般。她嫣然一笑,伸出隻纖纖柔荑,請秦羽先坐下。

    長凳到處都是。秦羽坐了下來,朱秀秀也坐了,就在他的旁邊。兩個人的距離,隻有咫尺之遙。

    “現在,還想打聽我的家事麽?”朱秀秀說這話時,非但沒有嘲諷,還有種想要傾訴一般的意思。

    秦羽點了一個頭,道:“可以的話,你講一下吧。”

    朱秀秀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水,先請秦羽喝了一口,自己也呡了一口。這才開口道:“我的生母,隻是父親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她的一生,也沒有從父親這裏得到一個認可。”

    “呃?”秦羽的驚奇,不言自明。朱繼平,這個大腹便便,甚有威嚴的老板,沒來瀾海之前,在附近的城市都是相當有身份的房產大鱷了。

    秦羽對於他,從電視上是了解過的。不少到他針灸店裏理療的主顧們,言談之中不時地都會提到那個人。

    “那,她不是死心塌地地跟了他許多年?”秦羽道。

    “沒,沒有。”朱秀秀說話時,臉也不紅,心也不跳,“我母親生下我時,還是有老公的……”

    一句話,把秦羽弄了個不亦樂乎:“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你這麽賢淑,你的母親,應該也不差到哪裏吧。怎麽可能呢?”

    “一切皆有可能,秦大夫。”朱秀秀的一席話,徹底地顛覆了他對於情感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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