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被翻轉過來後,已經逐漸地清醒過來。他的嘴巴那裏,也開始有了蠕動。張夔激動得不行,他知道自己的店長之位,可能又要保住了。

    上一次還是很久之前,那一迴他弄壞了電路,導致店裏的很多台機器都不同程度地受損。當時,他已經到了留職查看的處分。

    今天又是如此了。張夔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一個職員,能做到店長的職位,那絕對不能說是僥幸。

    多年以前,一個風光一時的大人物曾經說過,我張三從一個無名小卒爬上今天的位置,靠的還真的不是鑽營溜須拍馬。

    老丈清醒過來之後,說話還沒有十分的流利。他的口齒,就像是剛學會說話的二三歲孩童的樣子。

    “我,感謝你呀,秦大夫。”這樣的話,看似正常,實際上已經在隱藏著莫大的危機。要知道,老丈之前,可是個口齒伶俐的老人。他一開口講話,絕對是語驚四座那樣的。

    今天,他開始老老實實了,就說明問題的盛夏。雖然如此,他畢竟還是被救了迴來,一屋子的人都高興得不行。

    秦羽到旁邊的休息室去小憩了片刻,張夔抓住機會,趕緊跟了過來。取經,是他現在的主要動向。

    “秦大夫,咱們的下一步方案,將會是什麽?”張夔問道。秦羽沉吟了片刻,“至少,要想恢複老丈之前的狀態,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啊,那就不得了了。”張夔擔心地說,“那個舒小三老板的老婆,也不是好惹的。她親自送老丈來的,來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現在,他突然就成了這樣了。我,是交不了差的。”

    “那就由我來交差了,老丈的卒中發作,是有完整記錄的沒?我是說店裏的監控設備。”秦羽問道。

    “那個,當然是有的了。”張夔如蒙特赦。他的心裏,也漸漸地放下來了。秦羽又來了一句,“不過,這種狀況,越早進行幹預,後遺症也就越少。”

    “那,我應該怎麽辦呢?”張夔道。他的焦急,立馬就又起來了。秦羽伸出手,在他的肩頭上拍了幾下,道,“這一次,我真的是想考考你。一個行將就木的人,你怎麽可以在他的身上再去進行你那些所謂的手法試驗?”

    “秦大夫,我,再也不敢了!”張夔道,“起初,我隻是想,他是個老熟人,可以進行一些試……”

    “亂彈琴,亂彈琴呀!”秦羽瞬間就被氣得七竅生煙。他摸到隻煙灰缸,很豪華的那種,不消說是張夔的物件。他舉起了煙灰缸,差點兒就要砸向張夔。

    這一舉動,連休息室的蒂瑪也隔著玻璃看到了。她驚訝不已,趕緊走了進來,抱著秦翮擋在了二人之間。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張夔平日裏也是個膽大心細的人。常常是秦羽出差,他一個人就要頂上好久。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很大,秦羽真的也不忍心去責罰他。

    但是,出了事情不去責罰,往後的情況也就隻能越來越糟了。這個道理,任是哪一個管理者都會明白。

    “好了吧,看在他平日裏辛苦為工作的份兒上,就饒了他吧。”蒂瑪的心思,是善良且柔和的。張夔一聽,也不顧在眾目睽睽之下了,咕咚一聲就給蒂瑪跪下了,“太太,請饒命,請饒命吧。”

    太太?這麽兩個字,把蒂瑪徑直地推到了火爐上了。她的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了。秦羽一聽,也是沒有二話了。

    “好吧,這一次,我就全部地兜下來了。不過,絕對不能有下次了!”秦羽嚴厲地道。這麽一來,也給彼此都下了一個台階。

    自己在店裏的威嚴,也重新地樹立起來了。舒小三那邊,秦羽主動地去了一個電話。沒想到的是,舒太太那邊,出奇的好說話:“我的老爸,我是知道的。他的腦卒中,是遲早都要發作的。之前的幾次,都有了苗頭。說他,他就是不聽!”

    一場危機,也就輕鬆加愉快地化解了。老丈這邊,暫時地就隻能需要調理了。他坐起來來,又在漫天遍野地找秦羽了。

    秦羽一出現,他的心情也就好了一半。秦羽又安撫了老丈,這才向著蒂瑪店裏麵進發。一路上,蒂瑪都在跟馮豔通著電話。秦羽能夠聽到的是,蒂瑪一直在說,對方一直在聽。

    間或的,馮豔也會說上一兩句,都是很簡短的句子。十幾分鍾後,蒂瑪的針灸店就到了。跟在自家店裏不同,馮豔根本沒有出來“接駕”,她在忙活著。

    一個老客戶,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婆,正在接受她的理療。理療,就是物理治療的意思。這個老客戶的口味很刁,每一迴來都要點名為她服務。

    前段時間,馮豔跟著秦羽去飛鷹國出差,她也就因此落了好幾次的理療。在她看來,沒有馮豔的理療,壓根兒就是種折磨。

    有了馮豔的理療,才是種真的享受。蒂瑪要叫出馮豔來,馮豔在店長的休息室內親自為那個老太婆理療呢。

    “不,不用了,她在忙,叫她忙去吧。”秦羽知道,馮豔此時對於他,也是愛恨交加的那種。愛,自然是愛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可能不愛。恨,也是很多的,畢竟愛得太深,不可能不恨。

    “那,咱們隨意地看上一眼,也就離開吧。”蒂瑪道。她的提議很是及時,也很中肯。

    就在這時,馮豔從休息室裏走了出來。一看到蒂瑪和秦羽,她的表情也就跟著變化了。

    “老板娘,秦大夫。”她的稱唿,可是大有深意的。老板娘,就是蒂瑪無疑了。但是,秦羽明明就在眼前,她卻不稱唿他為老板。

    無疑,秦大夫這三個字,隻是個不痛不癢中性十足的稱唿了。

    “哦,馮店長,你在忙著,好,好。”既然不想套近乎,秦羽也選擇了遠距離地迴應。

    蒂瑪沒再說話,她將秦翮交給了秦羽,去其他的崗位上視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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