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帶著殘兵敗將,垂頭喪氣地往迴趕。一路上,他神色陰沉,滿心的懊惱與不甘。曆經這番慘痛的失敗,他的雄心壯誌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曹操無奈趕迴,前往與聯軍的隊伍相會。眾人見曹操這般狼狽模樣,紛紛上前表麵安慰。袁紹走上前來,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說道:“孟德,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過於掛懷,日後還有機會。”張揚也附和道:“是啊,曹兄,此次失利不過是一時之挫。”


    然而,袁術卻站在一旁,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冷笑,出言奚落道:“哼!孟德,你平時自視甚高,自不量力去突襲董卓,落得如此慘敗,真是貽笑大方!”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韓馥皺了皺眉頭,對袁術的行為感到不恥,但礙於聯軍的關係,隻是微微搖頭,並未多言。鮑信一臉凝重,心中雖覺得曹操此舉有些冒失,但也同情他此刻的遭遇,默不作聲。孔融則麵露尷尬,不知該如何勸解。


    劉備三兄弟在一旁,關羽丹鳳眼微眯,手撫長須,對袁術的無禮頗為不滿;張飛瞪大了眼睛,正要開口怒斥袁術,卻被劉備伸手攔住,示意他不要衝動。


    鮑信眼神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卻又裝出一副同情的樣子說道:“孟德,莫要氣餒,重整旗鼓便是。”陶謙捋著胡須,長歎一聲:“此時應同心協力,而非相互指責。”


    曹操聽了袁術這番話,頓時覺得臉麵無光,心中怒火中燒。他緊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又強忍著沒有發作。他深知此時不宜與袁術起衝突,否則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盡管心中憤懣不已,但曹操也不願就此離去。他明白,此刻若離開聯軍,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孤立無援的境地,唯有忍辱負重,等待時機東山再起。


    曹操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冷冷地看了袁術一眼,說道:“袁公路,此刻說風涼話,你又有何能耐?”袁術正要反駁,袁紹趕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此時應當團結一致,莫要再生事端。”曹操不再言語,默默站在一旁,暗自盤算著未來的出路。


    同時,曹操也帶來了關於董卓軍的最新消息。眾人得知董卓大軍目前還未通過函穀關,各位諸侯的心思頓時活泛起來。他們都在心裏盤算著,如今董卓尚未遠去,這意味著大功就在眼前,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便能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因此,誰也不願在此地繼續多餘囉嗦地耽擱時間,紛紛決定引領大軍即刻往函穀關進發。


    徐榮雖在戰場上大敗曹操,然而,董卓軍麵臨的危機卻絲毫未得解除。前方,雄關橫前,恰似巨獸攔路。


    後方,諸侯的聯軍仍在苦苦追趕,猶如索命的厲鬼,誓要將董卓軍趕盡殺絕。


    一旁的呂布,於昨晚的戰鬥中選擇了作壁上觀。不知他是在等待一個能令自己名利雙收的絕佳時機,還是心中另有隱秘的盤算。


    在彌漫著緊張氣氛的營帳中,董卓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迷茫而疲憊,似乎還未完全清醒過來。臉上的贅肉微微顫動著,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


    李儒和徐榮見狀,急忙湊近董卓的床邊。李儒輕聲唿喚道:“相國,您醒了。”董卓的目光逐漸聚焦,他看著眼前的兩人,嘴角抽動了一下,想要說話,卻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董卓在昏迷中做了個極度恐怖的夢,夢中他置身於一片血海,四周是堆積如山的屍體,那些死去士兵的麵孔扭曲猙獰,朝著他發出淒厲的哭嚎與詛咒。他拚命奔跑,卻怎麽也無法逃出這片可怕的地獄,腳下的血水不斷濺起,染紅了他的衣袍。


    在這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中,董卓猛然驚醒,冷汗濕透後背。他大口喘著粗氣,眼神滿是驚恐與迷茫。這一刻,他仿佛喪失了所有的心氣,往昔的野心與霸氣消失殆盡。


    他憶起了故鄉西涼那廣袤的草原,想起那裏熟悉的風沙和悠揚的牧歌。故鄉的一草一木,在他腦海中清晰浮現。他懷念起親人間的溫暖,那些曾被他忽視的情感此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尤其是他疼愛的孫女董白,那純真無邪的笑臉,清脆悅耳的笑聲,仿佛就在眼前。他想起曾經許諾要給她安穩幸福的生活,可如今卻讓她也陷入這無盡的危險之中。想到此,董卓的眼眶濕潤,心中滿是愧疚與悔恨。此刻的他,心心念念隻想迴西涼,聲音虛弱且充滿渴望地喃喃道:“吾……吾隻想迴西涼,那……那才是吾的安身之所。”


    李儒和徐榮趕緊關切地上前,李儒一臉焦急,聲音中滿是憂慮:“相國,您可算醒了,莫要再多想,隻管安心調養。”徐榮則緊握著董卓的手,眼中含淚:“相國,您的身體要緊,萬不可過於勞神。”


    董卓氣若遊絲卻仍滿心牽掛,焦急地問道:“如今這局勢到底怎樣了?”李儒和徐榮彼此交換了一個憂慮的眼神,他們實在不願讓董卓再為這繁雜的形勢操心勞神。李儒連忙湊上前去,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寬慰道:“太師,您莫要擔憂,如今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您隻管安心調養身子便是。”徐榮也趕忙附和著,言辭懇切:“太師啊,這都不過是些小麻煩,不值一提,您千萬不要為此耗費心神。”


    他們二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董卓,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生怕董卓再有什麽閃失。此時的董卓,全然沒了往日的威風,猶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滿臉的滄桑與疲憊。他目光呆滯,嘴裏反複念叨著:“何時能夠…重返西涼……”再次昏昏睡去,李儒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試探一下董卓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嚇人一跳。李儒臉色驟變,趕緊讓太醫上去診斷。


    太醫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哆哆嗦嗦地為董卓號脈、查看症狀,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良久,他才膽戰心驚地對李儒和徐榮二人說:“董相國已是強弩之末,病入膏肓,怕是……怕是……”說到此處,太醫不敢再繼續言語,隻是惶恐地低下頭,等待著二人的發落。


    李儒和徐榮聽到太醫的話,頓時怒火中燒。李儒瞪大了雙眼,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喝道:“胡說八道!你這庸醫,若救不迴太師,定要你腦袋搬家!”


    徐榮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揪住太醫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吼道:“你這沒用的東西,竟敢口出如此不祥之語!太師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全家都休想活命!”


    太醫被二人的怒火嚇得麵如土色,“撲通”一聲跪地連連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的一定竭盡全力,想盡辦法救治太師!”


    李儒和徐榮看著跪地求饒、瑟瑟發抖的太醫,漸漸冷靜了下來。李儒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說道:“罷了,起來吧,用心救治太師,若有成效,重重有賞;若太師有何不測,你仍難逃罪責!”徐榮也揮了揮手,厲聲道:“還不快去!”太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起身,趕忙去準備為董卓救治。


    隨後兩人不敢遲延,緊急商議起來。李儒神色凝重,憂心忡忡地說道:“此地決非久留之地,若再遲疑,我軍必將陷入絕境。”徐榮點頭應道:“不錯,現今之計,唯有攻破函穀關,方能為我軍贏得一線生機,從而擺脫當前這困窘之局。”兩人目光交匯,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堅定與決心。


    徐榮心急如焚,深知董卓軍如今形勢危急,必須盡快攻破函穀關才能尋得一線生機。他迅速集結兵力,開始指揮大軍向函穀關發起猛烈的攻擊。士兵們在他的命令下,如潮水般湧向城牆,喊殺聲震天動地。


    殊不知,在另一邊,馬超留下董白和隴西的兵馬鎮守長安,他則率領著他的精銳部隊也早從長安出發。他們馬不停蹄,一路疾馳,馬蹄揚起陣陣煙塵。眼看快要趕到函穀關,為這場戰局增添新的變數。


    而諸侯聯軍也在快速地進發。各路諸侯士氣高昂,旌旗蔽日,他們深知此次戰役的重要性,都渴望能在這場大戰中建功立業。隊伍中,戰車滾滾,士兵們步伐整齊,帶著堅定的決心向著函穀關逼近。


    此時的函穀關,已然成為了各方勢力角逐的焦點,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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