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愛民笑了笑,心裏卻有些不情願。他知道,賈東旭帶酒來就是為了找個借口多待一會兒,可能還想蹭頓好酒好菜。雖然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這會兒看到賈東旭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裏還是微微感到有些煩躁。


    “你還真帶酒了啊?”趙愛民故作輕鬆地說道,心裏卻想著,今天就隻能簡單應付一下了,別讓事情鬧得太複雜。


    賈東旭哈哈一笑,拍了拍酒瓶:“趙師傅,你放心,我這酒不賴!今天咱們就喝個痛快,別客氣。”


    趙愛民看著賈東旭那副滿臉期待的表情,心裏知道推脫不了,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迴道:“行吧,不過今天就吃得簡單點,別指望什麽大菜。”


    “簡單點也行,隻要有酒喝,其他隨意!”賈東旭倒是沒什麽意見,滿心歡喜地跟著趙愛民進了屋。


    趙愛民心裏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盡力保持著禮貌。他知道,有些人不能太硬碰硬,得學會慢慢來。賈東旭雖然難纏,但隻要應付得好,也不至於讓事情變得太麻煩。


    趙愛民走進廚房,站在灶台前,腦子裏飛快地盤算著今天的晚飯該怎麽簡單卻不失禮數地應對。他掃了一眼冰箱,看到早上買的豬腳還放在那裏,頓時有了主意。


    “豬腳麵就不錯,葷素搭配,既有肉又有麵,簡單實惠,還能多做點。”他心裏想著,慢慢地放下心來。今天的局麵雖然不至於特別輕鬆,但也算有了個折中的選擇。


    他將豬腳從冰箱裏取出來,拿刀將每一塊切得更加均勻。砍肉的聲音清脆利落,一下接著一下,仿佛是他用心裏的煩悶與壓力在鍋案上宣泄。想起剛剛賈東旭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趙愛民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感歎:“這賈東旭,每次都搞得這麽熱鬧,真是能折騰。不過,人情世故也得應付,總不能跟他撕破臉。”


    他放下刀,點了火,把一鍋清水燒開,準備把豬腳焯一下水。看著白花花的水汽升騰起來,趙愛民眼神放空了幾秒,心裏不禁想起自己的生活。這四合院裏的日子雖然沒有大起大落,卻總是有各種小事不斷,鄰裏之間的瑣碎情感糾葛常常讓他疲於應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而他在這其中既不能太軟弱,也不能太強硬。


    “或許這就是生活吧。”他心中歎息了一聲,但手上卻依然麻利地忙活著。


    賈東旭在客廳裏坐著,時不時朝廚房張望,見趙愛民已經開始忙碌了,便厚著臉皮大聲說道:“趙師傅,豬腳麵?這可是個好吃的東西啊,尤其你這手藝,肯定香!”


    趙愛民笑了笑,心裏卻是另一番感受。“這家夥,倒是嘴甜得很。”他一邊想著,一邊迴道:“簡單的晚飯,別太講究。你要是有別的要求,恐怕得等下次了。”


    賈東旭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別別別,能吃上趙師傅做的麵,我就知足了,其他真不講究!”


    趙愛民表麵上客套幾句,但心裏清楚,賈東旭這麽熱情,恐怕不是單純來蹭頓飯的。賈東旭一向滑頭,今天來必定有事相求,或許是想借著喝酒的機會再提什麽要求。趙愛民心中暗自戒備,想著該怎麽應對賈東旭的下一步動作。


    廚房裏水已經燒開,趙愛民將豬腳放入滾水中焯了片刻,然後撈出來,再換上一鍋清水。他邊忙活邊想,今天一定要把晚飯節奏控製好,不能讓賈東旭有太多時間耍嘴皮子。


    正在這時,賈東旭又開口了:“趙師傅,咱們好久沒這麽聚了啊,上次還是過年那會兒,真是想念你的手藝啊。”


    趙愛民笑著應道:“是啊,平時大家都忙,湊不出時間。今天既然來了,就好好吃一頓。”


    雖然嘴上答應得隨和,但趙愛民心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他知道賈東旭這種話隻不過是鋪墊,試圖拉近關係,好為後麵的請求打下基礎。不過,趙愛民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套路,他在心裏早就做好了防備。


    水再次沸騰,趙愛民將豬腳放入鍋中,加入幾片生薑和大料,然後蓋上鍋蓋,慢慢燉煮起來。廚房裏的香氣漸漸彌漫開來,濃鬱的肉香讓整個屋子顯得格外溫馨,也讓他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


    趙愛民擦了擦手,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麵條。他心裏想著,豬腳麵雖然算不上什麽大菜,但勝在滋味足,又能填飽肚子。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事情簡單應付過去,別讓賈東旭多做糾纏。


    他將麵條放入另一鍋熱水中煮著,轉身看了一眼客廳裏的賈東旭,見他正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興致勃勃地跟自己聊著院子裏的瑣事。賈東旭說話間滿是興奮,但趙愛民聽得出來,他心裏的那些“小算盤”正慢慢浮現出來。每一句看似無關痛癢的話背後,似乎都藏著某種目的。


    “趙師傅啊,我這幾天手頭緊,你知道的,我老婆最近要做點小生意,缺點錢。”賈東旭終於把話題引向了自己的目的,語氣漸漸變得試探。


    趙愛民微微一笑,心中卻沒有一絲波動。他早料到賈東旭會借著飯桌提點什麽事,這不過是個開端而已。他沉住氣,不動聲色地迴道:“做生意啊,那是好事。手頭缺錢可以理解,沒事,慢慢來。”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示了理解,又沒有明確答應什麽。趙愛民心裏清楚,不能讓賈東旭覺得他可以輕易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


    賈東旭笑著點點頭,繼續喝了一口啤酒,話裏帶著幾分感慨:“可不是嘛,現在生意難做,特別是剛起步的時候,花錢的地方多。哎,說到底還是人脈不夠廣,不像趙師傅你,朋友多,大家都尊敬你。”


    趙愛民淡淡一笑,心裏明白賈東旭這是在拐著彎拉關係,試圖讓自己鬆口幫忙。可是他並不打算馬上答應,畢竟賈東旭的目的不明,貿然應承可能會讓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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