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送客。”勞殤的臉上已經染上了一絲不悅,大有拿棍子攆人的架勢。


    而豔娘這隻老狐狸又怎麽會看不出勞殤動怒的臉色,便再不敢造次。


    開玩笑,連蕭盼山都忌憚的女人,她又能有什麽膽子與她抗衡。


    便隻能施施然的尷尬笑道:“那……那妾身便不打擾夫人了,素兒,我們走吧!”


    豔娘拉著一臉不甘心的蕭素素,假笑著退了出去。


    路上


    “阿母,如今勞殤這個賤人怎麽這般謹慎了?瞧瞧她那護犢子的樣兒。”蕭素素不甘心的嘟囔道。


    “素兒,你的性子也忒急了,蕭燕燕那小賤人可是她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護的緊,你又何必這般執著。”相比於蕭素素,勞殤倒是精明的多。


    在深宅大院裏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能悄無聲息的將勞殤害的終身不能在有孩子,還能獨寵這麽多年不衰,可見是有些手段和隱忍力的。


    “可是阿母,若蕭燕燕那小賤人順利入了郡侯府,將來想動她,便是機會渺茫了。”蕭素素忿忿不滿著。


    而此刻豔娘的麵上卻冷嗤一笑:“那將來要動勞殤那賤婦豈不是更容易一些,她蕭燕燕以為入了郡侯府的門,就能安然無恙了,那不能夠,她不是還有一個人,是他們最避諱的麽?”


    “誰?”蕭素素有些好奇,也有一些激動。


    豔娘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蕭素素附耳過去,與她耳語了幾句,一時間,蕭素素的麵上便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夫人,老奴已將事情辦妥了。”那婦人笑吟吟的向豔娘福禮迴稟。


    母女兩個剛踏進院子,便迎麵碰上了前來迴稟事宜的婦人。


    此人是豔娘的心腹,辦事得力,從不拖泥帶水。


    興許是在這母女倆身上撈了不少油水,養的是白白胖胖,沒個二百斤下不來。


    “雲桃那丫頭可靠嗎?”豔娘瞥了她一眼,便帶著蕭素素迴了堂中。


    那婦人也是趨奉了上去,笑臉盈盈的道:“您放心,那丫頭是我一個遠房親眷的外甥女,聽話的很,她阿母在我手上,保管她不敢亂來。”


    “這事兒你辦的的確不錯。”豔娘隨口讚了她一句。


    婦人點頭哈腰,諂媚的笑著。


    “阮兒……。”豔娘輕喚一聲!簾子後的丫頭便捧著一朋錢來到了那婦人麵前。


    “這是咱們院裏夫人賞你的,你辦事得力,今後可得更加用心一些。”阮兒說道。


    那婦人接過銀錢,眼睛都在冒星星,歡喜的老臉都笑爛了,她趕忙向豔娘恩謝,還連連保證自己絕對的忠心,此話一出,惹得母女二人心情極好,輕笑一聲!


    原本豔娘隻是妾室,自不能稱夫人,但她中饋在手,又有蕭盼山的寵愛,府中大小事情都是她說了算,所以在她們院裏的丫頭奴仆,明裏暗裏都是直唿豔娘為夫人的。


    這些善於人情世故的,早就開始將豔娘以夫人請示。


    “好了,你且忙你的去吧!”豔娘心情極好,打發了那婦人後,便又向那小丫頭阮兒招了招手。


    附耳耳語了幾句,那小丫頭阮兒便急匆匆辦差而去了。


    “聽聞那女人是農婦出身,又與她那個兒子不和,如此粗鄙之人,給她一些錢財便能拿捏住她,阿母,您可真是一手好計謀啊!”蕭素素臉上露著一抹得意之色,以為已經勝券在握了呢!


    豔娘拍了拍蕭素素的小手,笑意不減。


    “勞殤那女人,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與郡侯阮文君納親,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兩家家世並不匹配,那女人又是農婦出身,必然粗鄙,她害怕蕭燕燕將來吃虧,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勸止,隻不過可惜,她這個女兒是個不爭氣的,非要往火坑裏跳,不過這樣也好,正如我意。”


    豔娘一臉奸計得逞的小人嘴臉,洋洋得意的冷笑一聲!


    “若這次,納親禮上,蕭燕燕那賤蹄子丟了醜,讓勞殤的母族也跟著一起蒙羞,受人指摘,那麽,你阿父迫於威壓與指摘,又礙於蕭家基業,必然會休棄她,勞殤那賤婦被趕出家門之時,便是本夫人扶正之日,到時候我們母子的身份可謂尊貴無極,再也不是那隨意被人人唾棄、指摘的身份了,將來也能是這都城最尊貴的人。”


    蕭素素聽著母親的謀劃和暢想,心裏是越聽越覺得愜意。


    就好似結果已經板上釘釘了一般,讓人無比興奮。


    母女兩個正得意之時,門外走來一個心腹仆子,恭恭敬敬的向豔娘福了一禮:“夫人,北苑那位去了鬆韞堂。”


    “什麽?這時候那賤婦去鬆韞堂做什麽?”豔娘有些疑惑與訝異,甚至是警惕的沉思了一會兒。


    “阿母,可是那賤婦為了蕭燕燕的婚事打算與阿父修好?”


    蕭素素這樣一說,豔娘便覺得很有這方麵可能,心裏隱隱有一絲不安的預感。


    這女人為了她那寶貝女兒很容易服軟,甚至可以為了女兒忍辱負重多年,這樣的狠人,非常人可比。


    何況,這次婚宴,還是少師府與郡侯府的聯姻大事,必得辦的風風光光,不讓外人笑話,如此!雙方父母自然是要到場的,不可缺席,若蕭盼山不出麵,必然會受人指指點點,成為蕭家與勞殤母族所詬病。


    夫妻二人鬧了好幾日,大有鬧僵且無可迴轉的餘地,今日她會低下頭,放下麵子,服軟的去尋蕭盼山,那必然是為了她那寶貝女兒了。


    “素兒,你好好留在你的暖閣內歇著,我去瞧瞧。”豔娘拍了拍蕭素素的手背安撫一番。


    蕭素素乖順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話。


    豔娘離開後,便直奔了鬆韞堂。


    勞殤的那賤婦,可是她生生世世的仇敵,她又怎麽可能讓她輕易如意。


    而這會兒,勞殤已經與蕭盼山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商討蕭燕燕的婚事。


    蕭盼山心裏還有氣,神色中帶著陰沉與不屑,甚至已經十分厭惡他這個嫡妻了,若不是礙於她母族的勢力,他焉能這般容忍她。


    “怎麽,沒能氣死我,你不甘心,非要看著老夫死在你的麵前才滿意?”蕭盼山幾乎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聲音冷的嚇人。


    勞殤無奈苦笑一聲!


    “怎敢,我若是有這番心思,也不至於讓人害得終生不能再孕育孩子,也不會因此此生唯有燕燕這麽一個女兒了。”


    蕭盼山不屑的冷哼一聲!臉色再次一沉。


    她這話的意思,是怪他害的她不能有孩子的嗎?


    可當初明明是她自己沒用,保不住孩子,她那是活該,怎麽能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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