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


    “可惜了,昨夜她沒來。”


    也不知道絨之是怕了還是過於聰明,知道阿菘藍在守株待兔,居然龜縮了一夜沒來。


    “她又不傻,怎麽會不知你會夜守此處!”巫厭婆婆嘲笑了阿菘藍一句。


    阿菘藍無奈一笑:“也罷!也罷!不來也好,省的我動手。”


    “哦!你真打算放過她了?”老人打趣一笑,眸子透著狡黠。


    阿菘藍被巫厭婆婆打趣有些語塞。


    微微一笑:“老人家,人要是太聰明了,是無法自保的。”


    老人淡然一笑:“希望有這麽一天。”


    “不過,你最好派人跟著我,不然,你就要找不見我了。”老人神秘且帶著提示一笑。


    然後撂下一這麽一句話,就提著酒盅,醉醺醺的走了。


    起初!阿菘藍還不甚解其意,後仔細想想,突覺不妥。


    大唿不妙!


    阿菘藍趕緊跟了上去,果然,老人正在遭受絨之的追殺。


    千鈞一發之際,阿菘藍縱身而去,一把奪過了絨之手裏的劍。


    老人捂著疼痛的胸口,痛苦的呻吟。


    “好你個老太婆,竟敢用計誆騙我。”絨之氣急敗壞的大罵。


    老人忍痛一笑。


    “是你自己報仇心切,焉能怪我。”


    阿菘藍整個人呆住。


    聽二人的對話,好似是這老太婆設計引誘了絨之上當。


    難怪隱姓埋名這麽久,她突然現身出來招搖過市。


    原來是為了引誘絨之上當啊!


    “絨之,你殺我的人,傷我的外甥,還企圖殺人滅口,傷我蜀山族族人,今日,你是自願跪地伏誅還是要本巫女親自了結你。”


    絨之冷冷一笑:“我絨之生來就是阿固主的人,死也不屈膝旁人,阿菘藍,你要殺便殺,無需多言。”


    “你倒是忠心啊!”阿菘藍不由冷笑。


    “哼!當初未能殺了你,真是可惜,要不是素裹多事,我早就將你殺了。”


    絨之此話一出!阿菘藍猛然迴憶起。


    當初在洞穴昏迷時,醒來突覺身上傷口滲血,疼痛異常,不像是舊傷剜心刺骨之痛,反而是刀劍疼痛之感。


    或許是洞外人畜大戰將阿菘藍驚醒,才讓絨之驚慌之下沒能刺中致命點,躲了起來任由阿菘藍衝出洞外。


    而在人畜大戰中,絨之不想放棄刺殺阿菘藍的絕佳機會,便喬裝打扮成潤豐山的族人,跟在她的身後,趁機刺傷阿菘藍。


    隻是當時太過於混亂,加之野獸眾多。


    她要一麵迴擊野獸自保,又要刺殺阿菘藍,所以屢次失敗,都隻能傷到她的皮肉,不能一劍將其斬殺。


    當時阿菘藍隻是一心想救族人,想早些將這群野獸滅絕,哪怕是身體再疼痛,也從未懷疑過人為,隻以為是野獸攻擊所致。


    “原來是你。”


    “喲!想起來了。”絨之說完!轉身就要逃。


    不曾想,阿菘藍的武功居然更上一層樓,比以往更厲害了一些。


    絨之有些打不過,對付起來有些吃力了。


    “絨之,你還不跪下來認錯。”


    “哼!阿菘藍,你休想。”


    絨之一麵反抗,一麵想著逃跑的對策。


    隻是可惜,阿菘藍她實在是太聰明了,她雖未帶武器,但手指卻來迴在她的各種穴位下遊走。


    每次她都想要衝破阿菘藍招式,趁著空隙逃跑時,她都會猶如狗皮膏藥一樣,瞬間逮住她。


    她身影如魚,滑不溜秋,招式又如利劍狠辣鋒利,每一次被她擊中各大穴位,都會疼痛異常或者刺癢酸麻一番。


    幾百迴合下來,絨之都快被阿菘藍這怪癖的招式給弄瘋了。


    “阿菘藍,你要殺便殺,何必要這樣戲耍我。”


    絨之捂著身體幾處疼痛的穴位,痛苦到五官扭曲。


    阿菘藍淡漠一笑。


    “殺你多沒意思,生不如死才有趣。”


    “你……果然比牲畜還陰毒。”


    絨之又氣又急,逃無可逃之下,隻能拚死反擊。


    這一次,阿菘藍沒有手下留情,也沒有心軟饒了她。


    在最後幾迴合時,阿菘藍迅速摘下樹葉,將之用到極致,耍起來不但如刀鋒利,如劍狠辣,似箭迅猛。


    一套招式下來,絨之隻覺身上多了無數道劍痕,還滋滋冒血,又異常疼痛。


    奇怪,她手上並沒有武器啊!可為何自己身上的劍痕又多又密,又疼又癢,到底怎麽一迴事?


    就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之下,阿菘藍迅速縱身躍來,突然出招,招式比之前更猛更狠辣。


    絨之有些招架不住,吃力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而這時,不過是須臾之間,阿菘藍手裏的樹葉猶如利劍一般,直接給絨之來了一個穿喉一擊,當場死亡。


    雖然為螟狼報了仇,可她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螟狼死了,螺祖死了,再也迴不來了。


    報了仇又能怎麽樣,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阿菘藍難過的心都碎了,她望著絨之的屍體,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剁碎了喂狗。


    縱使這樣,也不能解她萬分之一的恨。


    巫厭婆婆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肩頭,就當是安慰她了。


    “人,必有一死,早晚而已,你還要好好活著,替他們完成未了的心願,……這便已然是天底下最大的幸了。”


    ……………………………………


    蜀山族


    祭祀殿內。


    阿菘藍在這裏已經自懲了一個多月了。


    這座祭祀殿已經見證了古蜀國幾千年來的更迭、變遷,也是當時她還是娜靈姬時,親手所建的祭祀殿,世界的朝聖中心。


    是瑪雅族、米茲拉伊姆族、印加族、阿茲特克族、有毒族虔誠朝聖的地方。


    遠古時期,以權杖和斧頭為權利的象征,無論幾千年前到如今的蜀山族,都是整個世界矚目的焦點,也是實力的話語權。


    幾千年來,部族與有毒族常有通貿和緊密聯係,兩族之間很早就已經達到通貿的共識,故而兩族生活習性和所有風俗都有相通之處。


    祭祀殿外。


    “巫女打算要自懲到什麽時候?”


    素裹無奈搖了搖頭,心中擔憂。


    “要不,去勸勸巫女?”阿尤提議道。


    “若勸她有用的話,我早就勸了,何必等到現在。”


    “若是一直這麽下去,不吃不喝,懺悔在太陽神座下,也不是個事兒啊!萬一巫女有個好歹,蜀山族該怎麽辦?”


    “呸呸呸!不許胡說。”素裹急了,不悅。


    “哎呀!我說是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素裹趕忙搶話堵住阿尤的烏鴉嘴。


    阿尤見素裹已經生氣,也不好多言,隻得施施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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