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偷偷睨了他一眼。


    她沒有忘記剛才他抱著她時,溫熱寬闊的胸膛帶給她的感覺是如此溫柔和安全,她像是被他嗬護、保護著,令她的心跳不知不覺加速,連帶整個耳根子都羞紅起來。


    「你有衣服嗎?」冰娃不得不出聲打破僵凝的氣氛。


    在他火熱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己仿佛全身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麵前,像個嬰兒般沒有一絲防備。


    「什麽衣服?」


    「不會吧?沒有衣服,難不成我要一直裹著被單嗎?」冰娃氣唿唿的嘟起紅唇。


    「我不反對,甚至不要穿更好。」東遲淩笑了,目光閃爍道。這當然是他的希望。


    冰娃發火了,隨手拿起東西往他身上丟。


    「你想也別想,你這個大色狼!」冰娃臉頰嫣紅,眼中有著惱怒,「我連件衣服都沒有,你就把我捉來,這裏也沒有電,這麽蠻荒的地方,你要我怎麽待下去?」


    「久了會習慣。」他挑挑眉。


    「我告訴你,我永遠也不會習慣。」


    「那麽隻要電來了,有衣服可穿,你就會待下來?」東遲淩的聲音陡然變得低沉詭異。


    「這……」冰娃猶豫了下,看著他熠熠閃爍的目光,不知為何,她總有種如果說是,她會落入他的陷阱裏的感覺。「怎麽?不敢與我打賭嗎?」


    「你要賭什麽?」


    「就賭如果到後天之前有電和衣服釣話,你就必須待在這裏一個月。」


    「一個月?會不會太長了?」冰娃有些懷疑。


    「會嗎?」東遲淩挑挑眉。他還嫌太短咧!他想要她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不過她鐵定會嚇到吧!


    「我待在這裏一個月幹嘛?」她沒好氣的問道。


    「就當作是散散心也好,難不成你想迴去看右佐堂與其他女人卿卿我我嗎?」東遲淩故意提醒她。


    「討厭!你為什麽要提起這件事?」想到佐堂哥身邊有別的女人,她的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滑。


    「你怎麽又哭了?」他大方提供自己的胸膛,將她鎖進懷裏,不管她多麽努力掙紮。


    「放開我!誰要你可憐了。」她癟著紅唇,負氣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氣惱自己為什麽頻頻在這男人麵前掉眼淚?她並不是那般脆弱的女人,就算是被佐堂哥拒絕了,她還是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我不是在可憐你。」他的聲音微啞,轉移她的焦點,「你忘了我們的賭約?你還沒迴答我要不要賭?」


    「賭了。我有什麽好處?」冰娃抬起霧氣蒙蒙的眼眸,吸吸通紅的鼻子,看起來像隻可愛的小白兔,讓人好想蹂躪一番。


    「如果你贏了,就可以不必待在這裏。」


    「真的嗎?」冰娃眼睛為之一亮。


    看在東遲淩眼中,心卻有些微酸,「跟我一起待在這裏有什麽不好?」


    「這裏什麽都沒有,我會無聊死。」


    「人不可能無聊死,你若是不想無聊,我可以找事給你做。」東遲淩的手掌揉亂她的發絲。


    她皺著眉頭,像是向他提出抗議,「我才不要!」冰娃吸吸鼻子,紅唇微翹,「我為什麽要到你這裏做白工?」


    又沒錢又沒福利,她為何要委屈自己?


    「因為是石溯流將你交到我手上,我對你擁有決定權。」


    「什麽決定權?」他把雞毛當令箭嗎?冰娃癟起小嘴。


    「該不該讓你離開。」東遲淩漫不經心道。


    「我要走,誰都阻攔不了我。」她高傲的仰起小腦袋。


    她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要走要留根本不用誰的同意。


    「你似乎忘了。」東遲淩的笑容越來越詭異,看在冰娃眼底,心裏直發麻。


    「忘記什麽?」


    「這裏是荒郊野外,如果沒有車,要走到大馬路恐怕得走上三個小時左右。」


    「三個小時?」冰娃臉色發白。


    「沒錯,更何況你打算這樣走出去嗎?」東遲淩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打量著她裹著被單的模樣,像極了蓑衣蟲。


    冰娃臉頰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


    「都是你,把我的衣服扔在汽車旅館內,然後要我光溜溜的裹著一條被單,將我塞到車子裏……」她越講越生氣,思及自己的待遇,就忍不住想在他那張可惡的臉上狠狠揍上幾拳出氣不可。


    「這樣你才跑不掉呀!」東遲淩模樣得意極了。


    反觀冰娃則是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反正我要跑,你也阻止不了我。」


    「你這樣要怎麽跑啊?」東遲淩壞心的逗弄著她,食指伸了過去,輕點下她的小鼻頭,讓她氣得想咬人。


    「你總不能教我一直不穿衣服吧?」


    「有何不可?我比較喜歡你什麽也不穿的時候。」


    「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她的聲音微顫,詭異的是,她的心跳加速,熱氣充斥整張小臉蛋。


    「我說的是實話。」


    「色鬼!」她輕啐道。


    「那你要與我打賭嗎?」


    「賭了,我有什麽好處?」他一直鼓吹她下賭注,她才沒那麽容易上當。


    「我賭你的衣服及電,後天就會到。如果沒有,我可以放你離開,石溯流自然不會說什麽話。這樣你也可以早點去見你的佐堂哥,對不對?」說到右佐堂時,東遲淩的話有些微酸。他沒辦法控製自己心中冒起的酸意。


    這個磨人的小妮子,在意的隻有她的佐堂哥,眼中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這樣對你又有什麽好處?」冰娃不懂。一般人不會賭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他一定是有所把握。


    「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留下來。」


    「心甘情願?」冰娃愣了下。


    她是不是心甘情願對他而言很重要嗎?不知為何,她的胸口有股溫熱的暖流在滑動。


    「沒錯。」東遲淩的聲音低沉的問道:「你賭不賭?」


    她猶豫了一會,「反正對我沒什麽好損失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挑挑眉,似乎有把握她會答應。


    「我賭了!」冰娃最後下決定道。


    夜晚,冰娃屏住氣息,心跳有些紛亂。目光不時瞟向小木屋內唯一一張大床上,心想,等會睡覺時該怎麽辦?難不成兩人擠在一塊?


    不成!


    冰娃的臉頰如火燒般變得豔紅無比,此時她身上穿著男人的襯衫,直達到她的臀部,剛好遮住她的底褲。


    她一雙骨碌碌的眼珠子轉動著,看著東遲淩正在煮晚餐。


    雖然沒有電,但還是有瓦斯和水,他先是洗米煮飯,然後放在火堆上炊飯,裏麵還放了些香菇及小魚幹。


    接著他又跑了出去,迴來時手裏拿著還包著土的新鮮高麗菜,他用火快炒,一盤青菜就出鍋了。


    然後他又從米缸裏拿出臘肉,再搭配青蔥下去炒,一股香味讓冰娃垂涎三尺。


    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如此厲害,連三餐都會料理,可以冠上新好男人的稱號。


    當菜肴被擺上桌時,她聞著誘人的香味,手指蠢蠢欲動。


    他把架在火堆上的鍋子拿起來打開,一股香菇混合著小魚幹的味道傳來,讓人口水直流。


    「好香。」


    「香的話就多吃幾碗。」他裝好了飯遞給她,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冰娃心一動,臉頰莫名的紅了起來。


    她不懂他對她為什麽這麽好?他們不是才見過一次麵嗎?但他的付出卻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更奇怪的是,溯流哥為什麽會把她交到這男人手上?難道溯流哥不怕他對她做出什麽事嗎?,冰娃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他替她添飯的動作好像很理所當然似的,熱熱的暖流滑入心田裏,


    讓她愣了好久。


    「你在發什麽愣?」東遲淩聲音低啞的問道,看著她呆滯的表情,可愛得讓人好像捏一捏,喚迴她的神智。


    「我隻是很好奇。」她一臉狐疑。


    「好奇什麽?」


    「你這一手廚藝是跟誰學的?」她想起了佐堂哥,他也很愛下廚,不過他煮出來的食物大部分讓人食不下咽,雖然聞起來很香,雖然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但她坦承自己有點怕怕的。


    「我的廚藝當然是自己摸索出來的,一個大男人自己住在荒郊野外,不會些廚藝會餓死的。」瞧她猛吞口水,卻又不敢動的模樣,東遲淩臉上揚起笑意問道:「怎麽不吃?」


    「可以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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