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被凍死的受害人是一名正在考古現場進行挖掘作業的考古學家,據說他是在進行挖掘作業時突然渾身抽搐直唿好冷,迴到帳篷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被活活凍死了。


    我掛了丁林的電話沒過半小時,唿嘯而來的警車就停在茶莊門口,我和月舞上了車後直奔g省最北端的銅川市滄浪山。


    車上,袁博告訴了我一個重要的線索“我們通過調查得知,之前那個死者袁羅奎曾經在滄浪山楚國古墓工作過一段時間,上周他突然辭職不幹返迴家中,而這次的死者名叫張啟德就曾經跟袁羅奎同在一個小組”。


    唿嘯著警笛的警車在高速公路上急速飛馳,丁林開車,袁博坐在副駕駛,我、月舞和範韓倫坐在後排,丁林以前不愧是玩飆車的,從省城到銅川滄浪山足足三百公裏,我們隻花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下了車,我和範韓倫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吐了個天翻地覆。


    考古隊派人在山外迎接我們,在對方的帶領下,我們幾人翻越崇山峻嶺來到位於深山中的考古隊大營。


    考古隊的大營其實就是幾個大帳篷,其中一頂帳篷外聚攏了很多身穿工作服的考古人員,隻是人們臉上愁眉不展,眼神中還閃爍著恐懼之色。


    丁林來到人堆前亮出了警官證“請問考古隊帶隊領導是誰啊?”


    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苦著臉跟丁林握手道“我是考古隊的領隊盧輝山,裏麵死的是我的助手張啟德”。


    領隊跟我們客套地寒暄兩句便領著我們走進了帳篷,我一走進帳篷,一股刺骨的寒氣瞬間將我包圍,帳篷中央放著一個睡袋,睡袋上蓋滿了厚厚的被褥和衣服,一名男子安靜地躺在睡袋中,要不是他那泛白的皮膚毫無血色,整個人氣息全無,我真以為那人隻是在沉睡。


    月舞迅速走到死者身旁準備扒開死者的眼皮,卻發現死者全身僵硬,一雙眼皮仿佛粘在眼珠上怎麽也扒不開。


    月舞見狀秀眉緊鎖,她伸出手輕輕按了按死者的身軀,我隻聽見一陣冰渣碎裂的聲音從死者身體內傳來。


    月舞草草檢查完,對我們說“他全身的體液都凍成冰了”。


    範韓倫遠遠地瞅了瞅躺在睡袋中的屍體,問月舞“這個人跟之前兩名死者都是由內而外的被凍死的?”


    月舞點點頭,然後雙眼望向我,不斷晃動的眼珠示意我趕緊離開。


    我很清楚她是想讓我趕緊遠離這個案子,但我就是佯裝看不見。


    盧輝山苦著臉對丁林說道“同誌,麻煩你們快點幫我們看看他是怎麽死的,現場出了這種事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已經影響到我們的挖掘進度了!”


    我來到領隊盧輝山的身前問道“領隊,請問你們在這裏挖掘的古墓是先秦時期的楚國墓葬嗎?”


    盧輝山衝我點頭道“沒錯,根據墓誌銘,我們懷疑那個楚國古墓的主人應該是楚惠王的小兒子,公子昭”。


    我有些激動地問道“那請問我們能看看那個古墓麽?”


    “請問那個古墓跟這案子有關係麽?”領隊盧輝山一臉疑惑地望著丁林。


    丁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是有一些關係,不知道我們能看看麽?”


    盧輝山有些遺憾地說“恐怕你們就是去看了也一無所獲,因為墓室的棺槨和大部分的器皿我們已經搬到考古研究所了”。


    我有些失望地迴過頭,不想見到月舞竟呆呆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眶被晶瑩的淚花所填滿。


    “月舞姐,你怎麽了?”見到月舞那梨花帶雨的臉,我有些不知所措。


    月舞眨了眨眼睛,將眼眶中的淚水抹掉後,衝我強顏歡笑道“沒什麽,就是想起以前關於你老祖宗的一些事情”。


    月舞說完立刻走到盧輝山身前問道“領隊同誌,你們說已經把公子昭的棺槨搬到研究所去了,那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鑲嵌在棺槨外的雞蛋大的水晶石?”


    盧輝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不過棺槨外的確是有個槽口,也許那水晶石被遺留在現場了!”


    “那能帶我們去現場看看麽?”月舞一臉關切地問道。


    “難道這個墓跟我那個叫樂佟淩的祖先有關係?”我在月舞耳邊低聲問道。


    月舞苦笑著點點頭,思緒仿佛又迴到千年前的時光“那個公子昭跟我和樂佟淩算是老相識了吧”。


    我思考片刻,迅速迴過神對盧輝山說“盧領隊,就算是個空墓也請讓我們去看一眼吧,我懷疑張啟德和另外兩人的死跟你們這座楚墓裏出土一件東西有關”。


    盧輝山和丁林同時望向我“什麽東西會跟他的死有關?”


    我沒見過雪妖冰魄,隻能將目光轉向月舞。


    月舞從衣袖中取出一本泛黃的線裝書,封麵上用隸書寫著《妖物寶鑒》四個字“那東西就是本應該鑲嵌在公子昭棺槨外的水晶石,傳說那東西乃是邪物,上麵附有可怕的詛咒,凡是接觸到水晶石的人都會受到墓主人的詛咒而被冰凍全身的血液和器官,張啟德的死就跟詛咒上說的一樣!”


    本來詛咒之說對這些不信鬼神的科研工作者來講就是天方夜譚,可是看到張啟德如此離奇的死狀,就是經驗豐富的盧輝山也慌了神。


    盧輝山語氣有些緊張地說“可、可是我們當初將公子昭的棺槨搬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水晶石啊,而且現場我們確實也沒有看到什麽水晶啊!”


    丁林拍了拍盧輝山的肩膀,安慰他的情緒,道“盧領隊,你還是帶我們去現場看一看吧”


    我們在盧輝山的帶領下往挖掘現場走去,一路上月舞心不在焉似乎在迴想以前的往事,而範韓倫則一直跟在我身旁問我“主公,你是說那三個人是被這墓裏的水晶詛咒而死?”


    我點點頭“我打聽過,能將人從內而外地凍結的詛咒,極有可能是已經絕跡多年的雪妖冰魄,那東西是個邪物,一般被人當作陪葬品放在棺材裏保證屍身千年不腐”。


    “人家都說棺槨都搬到研究所了,那地方現在就是個空墓,我們還過去幹嘛!”


    我沒好氣地白了範韓倫一眼“雪妖冰魄是至陰至寒的邪物,雖然棺槨被移走,但我相信冰魄在古墓裏放置了兩千多年,就是去現場也能感受到它的陰氣”。


    “主公的意思是想去古墓現場確定一下,看看是否真的是那個雪妖冰魄作祟?”


    我點點頭道“這樣我們就不用著急往省城的研究所趕了,你還想再讓丁警官給你飆一次車?”


    聽了我的話範韓倫一個勁兒地搖頭,他可不想再吐個天翻地覆了。


    其實我堅持來到現場也是為了月舞,這個墓主人公子昭生前和月舞認識,故人之墓怎麽也得來看看,而且我看月舞姐好像也對這個古墓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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