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悔不當初


    「是,爺。」


    站在秦煜身邊的近侍——影,也是他最信任的兩名侍衛之一應聲道。


    秦煜身邊原有兩名侍衛影、墨,是從小就由他挑選出來保護他的,三人說是主僕,但更像是兄弟。


    三年前,墨因南宮璿而死,這也就是他一直不待見南宮璿的原因。


    雖然奇怪影為何會替南宮璿傳信,但秦煜此時煩躁的並沒有去想那些事,他雖然將信給撕了,但是卻記下了南宮璿約他的地點。


    他不去,倒顯得他怕了似的。


    秦煜帶著影策馬到了城南的一片竹林,碧綠的竹葉在雨後嬌艷欲滴,清幽的琴聲從竹林中傳了出來,聽的秦煜有些晃神。


    這琴聲,當年救他的女子,彈的就是這首曲子,那是他受了傷、還被追殺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但是卻怎麽也忘不了這天籟般的琴聲。


    是杉兒在裏麵嗎?


    不,不對。


    想到裏麵有可能是南宮璿,他的心像是被擰緊的繩子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南宮璿坐在竹屋前,十指撥動著琴弦,原是不想用這種辦法,這輩子都不想告訴秦煜,當年的真相的,但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了,若秦煜還有一絲的良知,希望他會取消和靈兒的婚事。


    秦煜有些想逃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腳步有些踉蹌的朝竹屋走了過去。


    風聲悠揚,琴聲婉轉,彷佛又迴到了三年前的那段同她相依為命的日子裏。


    南宮璿知道,他進來了,隻可惜一切都已經迴不去了。


    琴聲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


    秦煜望著眼前蒙著麵紗,雙手放在琴弦上的女子,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是何人?」


    南宮璿沒有說話,而是將自己臉上的麵紗拿了下來,望著秦煜露出了一抹淺笑。


    那猙獰的麵容瞧的秦煜的心猛地緊了一下,但是那望著他帶著一絲淺笑的眸光卻讓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畢竟是三年多的追逐,「你……你是……」


    「南宮璿。」南宮璿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將其直立在了秦煜的眼前。


    秦煜幾不可見的倒退了半步,她的臉,她怎麽會?


    南宮璿並沒有再理會秦煜眼中的詫異,甚至是那抹淺的讓人忽視的心疼,而是轉身望向了秦煜身後的影,望著他笑了笑,在紙上寫道,「既然你來了,想必你也想清楚了。」


    當年,墨是怎麽死的,影應該很清楚,隻是南宮璿不知道為什麽最終卻變成了是她害死的。


    影是清楚,隻可惜他欠了南宮杉一條命,有些東西總是要還的,所以當秦煜問及墨的死因的時候,他將一切都推到了南宮璿的身上。


    這些年,看著南宮璿努力的討好他的主子,得到的永遠都是冷顏冷語,他的自責又何嚐會少?


    他本還未下定決心的,但是在看了小乞丐另外交給他的一封信後,他卻知道自己已經做的錯事已經夠多了,即使他的主子會要了他的命,他也必須將當年的事情說清楚了。


    「爺,當年墨是因杉小姐而死的,和璿小姐並無關係。」


    「……」聲音從身後傳來,秦煜的身子幾乎快要站立不住,他陡然轉身,一手掐住了影的脖子,「你說什麽?你到底在說什麽?」


    影被秦煜掐的嘴裏滲出了血漬,卻還是說道,「墨是因杉小姐而死的,和璿小姐並無關係。」


    「……」秦煜像是被雷擊了一般,鬆開了掐著影的手,踉蹌的倒退了幾步,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墨是被杉兒害死的?不是這個女人?不是這個女人?」


    他突然抬起頭望著南宮璿,發了瘋般的指著她狂笑道,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說,「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本王,當年救本王的人,確實是璿兒……是璿兒……」


    「爺……」影從地上站了起來,跪倒在了秦煜的麵前。


    同時朝著南宮璿磕了兩個頭道,「璿小姐,是影對不住你。」


    南宮璿搖了搖頭,一切都過去了,當她決定將這一切的真相說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放下了。


    這麽做不是為了看秦煜難過後悔,隻是為了幫齊雙靈一把,有些人、有些事,該放了,就放了吧。


    若是秦煜不再迎娶齊雙靈了,穆寒禦應該也不會再迴來了吧。


    「璿兒,璿兒……本王……」秦煜像是迴過了神,朝南宮璿跑了過去,想要抓住她,他有好多話想對她說,好多好多話。


    但是,就在他快要抓住南宮璿的瞬間,卻被南宮璿閃身躲避了過去。


    手空了,心好像也失去了什麽……


    「成王,我找你來並非是想告訴你這些事的。」南宮璿在紙上寫道,但還未寫完,就已經被秦煜給撕了。


    他抓住她的手臂,望著她的雙眸,「璿兒,本王知錯了,是本王糊塗了,你隨本王迴去好不好?你還是本王的王妃,你還是……」


    當一切的誤會都解開了,秦煜那顆為了南宮璿而莫名煩躁的心一下子就明朗了,其實他是愛她的,不知從何時起,就因為愛上了她。


    卻因為墨的死,一直在逃避,所以對她冷言冷語,不停的將她踩在腳下,直到後來得知救他的人不是她,而是南宮杉的時候,心中那份隱藏的愛瞬間變成了讓他無法抑製的恨意。


    所以,在得知救他的人是南宮杉的當日,他要了南宮杉,一次又一次,他寵南宮杉寵上了天,不停的侮辱南宮璿,隻是為了否認他的心裏確實是有南宮璿的。


    他受不了,他真的受不了南宮璿對他的欺騙。


    可是,真相……真相為何會是這樣的?


    南宮璿聽了秦煜的話,隻覺得好好笑,倒也真的笑了起來,隻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若是兩個月前,她能聽到這話,想必她就是死了也會笑出聲來的。


    隻可惜,晚了,一切都晚了……


    拉開秦煜抓著她的手,南宮璿將臉上的麵紗重新蒙了上去,一筆一劃的比劃道,「愛你的南宮璿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啞兒。」


    「成王,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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