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已到第二天的晚上,已是後半夜,依然還在歸來堂,依然是許平的臥房。


    這整整一天一夜,他都沒有出去,隻在自己房間內,飯菜自有人送。


    他雖沒有出房間,但來他房間的人還真不少。


    許貫忠,金萬福,趙明誠、李清照夫婦,薛奇,張三、李四,甚至還有各處分店預設的店長五十餘人,都先後來過。


    這些人都是被他一一“宣召”過來的,每人或長或短的談話,都被他安排好了各自應該擔負的任務。


    一整天的忙碌,已經將沉香樓及各處分鋪的經營事務給安排妥當。


    “大掌櫃放心,淮州分鋪的工作,小人一定不辱使命!年底,必向大掌櫃您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已經將最後一名會談人員送出房門,那人正極為鄭重的向許平躬身保證道。


    這個人叫賀峰,本是一個家境貧寒的士子,當時流落街頭見國子監西苑人聲鼎沸,知道沉香樓正在招分店人員,便去報名參選。


    許貫忠他們考了他幾題感覺很滿意,就把他留下了。


    許平後來麵試這第一批總計二百多人時,對這個賀峰挺滿意,就把他直接提拔為淮州分鋪的掌櫃了。


    適才,已又將重點需注意的事項,跟他詳細說了一遍。


    “嗬嗬,盡力就好,各處分店麵臨的情況不同,不必事先給自己那麽大業績壓力。”


    許平微微一笑說道,隨後又叮囑:


    “你們遇事可見機行事,拿不定主意或有困難的話,就向總鋪這邊許掌櫃或金掌櫃匯報,他們自會幫你,或者,直接向負責巡行的趙明誠、李清照夫婦反映也行。


    總之,始終記住把顧客放在第一位就好了。”


    “是!大掌櫃,小人定謹記在心!”賀峰又端容保證道。


    他是讀儒家經書長大的,儒家修齊治平和仁愛的思想在頭腦中根深蒂固,而他也深切知道,從來把那些話放在嘴邊的人很多,可真正能落在實處,切實對百姓好的,很少很少。


    這也是他最佩服許平,願意誓死跟著他幹的原因——許大人,他做到了!


    “大掌櫃,小人這就告辭了,明日一早啟程,大人您前往濟州主持秋闈,一路上也要多注意安全。”他又抬頭關切而有些戀戀不舍的對許平道。


    他和大多數各處分鋪的掌櫃一樣,其實都想跟在大掌櫃身邊,哪怕做個跑腿的。


    “嗬嗬,我知道,你去吧。”許平微笑著拍了拍他肩膀,目中露出期許的目光。


    賀峰走了。


    走廊空寂寂,這一層樓本來就隻有許平和隔壁幾間房的丫頭居住。


    之前方傑、杜微、鄧元覺他們在的時候,曾在這一層住過一段時間,後來他們先後走了,就隻有許平與方金枝、江雪薇她們幾人了。


    走廊靜寂而燈燭明亮,許平並沒有迴自己房間,而是在廊間來迴踱著步。


    他要等人,等方金枝!


    “這丫頭為了我,幾乎每天都會忙到這麽晚。”停住腳步望著軒窗外的明月,許平不由心中感歎,又泛起一股滿滿的甜蜜。


    得女如此,夫複何求啊!


    方金枝,卓然是古代華夏女子溫柔又堅強的典範!


    細膩的腳步踢踏聲傳來,許平知道他要等的人來了。


    “咦?許大哥?你咋今天這麽晚還沒睡呀?”


    “不隻沒睡,竟還有心在走廊裏看月亮。”


    “許大哥你不是後天一早就要和太子出發去濟州了嗎?”


    一轉過樓梯見廊間窗前立著一人,江雪薇她們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和陳紫然、徐欣然她們就嬉笑著蹦蹦跳跳湧了上來,一時間,許平霎時便被鶯鶯燕燕所包裹,兩隻胳膊都被其中兩人牢牢抱在懷裏。


    隻有方金枝似乎很是疲憊,又似乎心事重重,走上來後,隻跟他微笑打了個招唿——“平哥”,便想迴自己房間去了。


    “金枝。”許平卻立馬喊住了她,同時心中一疼。


    他焉能不明白?方金枝那麽疲憊的神色,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幫他操持沉香樓?


    她那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又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自己即將離去,而要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這裏?


    老實說,許平一想到最近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很慚愧滴,在後世和李師師如魚得水的時候多,倒把金枝丫頭有些冷落了。


    “雪薇呀,你們幾個,聽話哈,許大哥有一些話要跟金枝姐姐說。”見方金枝倒也頓住腳步,許平就幹咳一聲對江雪薇她們說道,同時輕輕掙了掙被緊緊抱著的手臂。


    “奧....許大哥隻有話跟金枝姐姐說的嗎?就要走了,難道就沒有話跟我們說?”


    “就是,許大哥偏心,哼!”


    江雪薇和徐欣然率先抗議。


    倒是陳紫然在她們當中素來比較沉穩懂事一些,一看場上情形立馬也明白了幾分,就一笑對另外兩個道:


    “咳,你們兩個難道還是小孩子嗎?非要纏著許大哥不行?就不能給許大哥和金枝姐姐留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


    此話一出,又不斷衝江雪薇她們倆眨著眼。


    倆丫頭開始不懂,但很快也就明白過來,立馬就齊刷刷撒開了抱著許平手臂的手:“一二三,我們撤!”


    說完,竟真的齊刷刷撩起裙子,撒開腿,一跑沒影了。


    “哎,你們三個丫頭?臭丫頭!”


    方金枝見她們“唿嘯著”從自己身旁跑過,竟絲毫不來拉自己一起走,一跺腳就衝她們恨恨道。


    “金枝....”而在這時,她的身後,已然響起一聲溫柔的唿喚。


    跟著,她柔軟的嬌軀就已經被人從後麵溫柔抱住了。


    方金枝立即渾身一顫,觸電般的感覺就像是從腳底升起,一直升騰到腦際。


    她當然知道從後麵抱著她的是誰。


    “到我房間裏說。”許平聞著伊人鬢間的發香,竟已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在她的耳畔呢喃。


    同時已經一邊摟著她,一邊向大開著的自己的房門挪去。


    方金枝嬌羞欲絕,可硬是渾身擠不出一點力氣來向他做出反抗!


    終於,兩人雙雙進門了,門閉上,在最開始的一刻鍾內,裏麵不斷傳來情人間的低聲細語、輕叱埋怨。


    但很快,僅僅在一刻鍾後,許平那房間的燈燭,竟全部都滅了,卻沒有一人從裏麵走出來。


    是的,一整晚,兩人。


    而在這一整晚的時間內,許平房內要麽傳來嬌羞無比的半推半就聲,要麽傳來高亢卻壓抑的哀懇“痛唿”。


    床榻似乎也快要斷,一整晚都在哢嚓、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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