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說的心裏話。


    畢竟明教呂師囊尚被他們擄獲往總壇,生死不明,鄧元覺前往尋他,這麽久了也是絲毫消息沒有。


    方傑、杜微現在也都去了。


    他們這些人,無一不是他極好、極好的兄弟、朋友!


    “大人說的是,也望這次能有所獲。”沈飛認同道。


    “那沈大人就快去吧,本官就不敢再與大人多言了。”許平鄭重拱手。


    “大人如此,告辭!”沈飛也毫不囉嗦,一抖韁繩,飛身上馬,動作利落至極。


    “大人,得空樊樓一聚,走了。”又拋下一句話,沈飛拍馬而走。


    隨著他的行動,身後二十餘騎齊齊唿喝,風一般卷去。


    “這些衙差騎術倒都不賴。”


    望著他們消失的身影,許平不由低聲感歎一句。


    終於迴到自己家裏——許園、歸來堂,許平美美躺在寬大的軟榻上睡了一覺。


    再醒來時已是正午。


    午飯是在許園宴堂吃的,他已許久沒在自家吃飯,所以薛奇等一眾府內人員反倒覺得驚訝。


    可他一句“看什麽看”,也就把這幫家夥不停閃爍的奇怪眼神給憋迴去了。


    午宴不奢侈,但極盛,菜品很豐富,這也是許平對後廚十餘人的一貫要求,畢竟現在全府內外,加上沉香樓的工作人員,再加上張三李四所率領的施工隊,人數已在二百人以上!


    這樣多的人,每天不吃的好好的怎麽行?


    所以薛奇這些皇城司的人員都很喜歡到許園值班,因為到這裏來對他們來說,已經相當於下酒樓、打牙祭了。


    “薛奇,你晚上陪我去一趟張大哥那裏。”


    放下碗筷,許平對薛奇丟下這麽一句。


    而後他又將府內兩個禦廚之一——孫羊正店的傳人叫到自己臥房,密談了許久。


    密談的結果是得到一張從不外傳的烤羊腿秘方。


    代價,則是許平幫著他,在大宋各主要州府鋪設開分店,並保證這張秘方在大宋朝內絕不泄露。


    “官人,你昨天深夜的時候是不是曾經迴來過?”


    送走了孫羊正店的傳人,許平稍事休息已穿越迴現代,臥室內,他正懷抱著李師師,聽伊人在耳畔的呢喃軟語。


    “阿,啥?昨天深夜嗎?”


    許平不由一怔,但瞬間也就明白,她說的是自己在耶律夢閨房中,被四名遼國死士圍殺的時刻。


    那是沒錯,自己正是通過空間戒指瞬間消失,傳輸迴這裏,而後又突然迴去,這才將他們擊殺的。


    那時候李師師正在酣睡,沒想到她竟有感知。


    “我想你了,所以迴來看看。”他吻了她一口。


    “官人好壞....”李師師霎時癱軟,沒有什麽能被心愛的男人親口對自己說,“我想你了”,更能令女人陶醉。


    如果有,那可能是一聲輕輕的“我愛你”。


    與李師師溫存了好一會,倆人攜手走出來。


    李師師到樓下去找杜清婉玩,許平則要出門,要去天都會見一個很重要的人——顧海東。


    沒錯,他已經康複出院了,第一時間就聯係到許平,約他在天都的辦公室見麵,因為有很重要的事。


    已經在天都。


    再見顧海東,隻見他恢複的的確非常快,整個人精氣神已很飽滿,完全看不出是兩三個月前才剛剛遭受狙擊的人物。


    這一來要得益於何懷明對他的看重,為他找的大夫和醫藥,都是何懷明能力範圍內所能達到的極致。


    更重要的,可能還得是顧海東超強的身體素質,據許平所知,現年四十五歲的他,曾經有五年的海外經曆,那五年,據說每一天都是在戰火中度過的。


    “東叔,你恢複的真好。”


    兩人見麵就是一個擁抱,許平開心的祝賀道。


    “嗬嗬,許公子,很久未見,也要你擔心了。”顧海東也很客氣,微笑拉著他坐下。


    他的辦公室同樣豪華氣派,他本就是天都集團的前三號人物,不隻有超強的戰鬥素養,同樣也具有非同一般的商業頭腦,是何懷明極其倚重的左膀右臂。


    “這下東叔你康複,何叔叔那邊終於也能鬆一口氣,他最近可實在是太忙、太忙了。”許平感歎道。


    “不錯,天風湖項目,是他平生最大的期望,這件事情做成,他也就能安心退休養老了。我應該也是。”顧海東也同樣感歎道。


    嬌美的秘書已經奉過茶水,兩人對飲,許平一笑道:“我是你們的小輩,做的事情也遠沒有你們多,可就這樣我也都已經很累了,也想早點退休。”


    “哈哈!許公子玩笑了吧?”顧海東被他說的大樂:“您年紀輕輕,未來正是不可限量,國外不是有四十多歲成為世界首富的嗎?我們華國為什麽不能出一個?”


    “算了吧,我倒真不想。”許平淡淡一笑:“權勢、財富,差不多就可以了,到了極致可能反而更累,甚至危險。”


    這話,倒令顧海東為之一怔。


    “不錯,許公子你說的很對。”他忽然深歎一聲。


    “東叔是在擔憂天都的將來吧?”許平放下茶杯,天都如此高層人物接待,用的當然都是白瓷行政杯。


    他在沒來之前就已經想過,顧海東所言“極重要的事”,那能是什麽?


    現在能令他這樣擔憂,而認為危險係數拔到最高的,當然就是何超凡那家夥的現狀。


    “小凡的情況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顧海東前探著身子,垂著頭,雙肘撐在膝蓋。


    “是,他現在的狀況再這樣走下去,會有點危險。”許平如實迴道。


    “不是有點危險,是非常危險!”顧海東非常篤定的抬起頭,望著許平。


    “他這樣鋒芒畢露,不隻得罪了江城所有老牌家族,連周邊家族也不放在眼裏,將來自然是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的。”許平侃侃而談:


    “再說杜川跟他是一起玩到大的,現在也因為一個誤會主動躲開他了......”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誰知,還沒等許平繼續說下去,顧海東緩緩又悠悠的開口。


    許平一怔,默默看著他。


    感覺氣氛有點沉悶,又掏出煙盒抽出兩根煙遞給顧海東一支。


    “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天大的陷阱,小凡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裏被人利用卻不自知,我康複出院後知道了這一切,已經知道,現在已經基本隻有最後的一線機會了。”


    顧海東仿佛失神般喃喃說著。


    許平遞煙的手僵在那裏,又感覺今天的顧海東似乎狀態很有些異常,不由就好奇開口問道:“東叔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曾經就是毒蛇幫的副幫主,是柯萬賢的老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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