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頓時再度沉寂。


    七千貫?


    如此有實力麽?


    就連杜老板都麵色微動地看向那青年。


    他眉頭輕皺,怎麽也沒想到這青年這麽硬氣,愣是千貫千貫的向上漲。


    “八千貫!”


    他一咬牙,把茶盞頓在了桌上。


    “嘩!”


    現場再度沸騰,人們紛紛崇拜地看向老杜。


    真不愧是“大康源”的大掌櫃啊!


    財大氣粗,有實力!


    可一直在許平身邊小心觀察著現場情形,又一邊掰著手指頭的於德龍卻霎時慌了。


    八千貫?


    這特麽!都瘋了吧。


    這都多少時候沒報出過這麽高的價位了,可足足比一般情況下高出了一倍!


    他心中暗自叫苦,都怪自己方才太自信,把話說的太滿,若是許大人臨時改變了主意,執意要與彩兒親近那可怎麽辦?


    想到這裏,他都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


    “杜兄,看來那小子怕是不行了,八千貫,北地佬不知道見過那麽多錢沒有,帶點錢就敢到汴梁來顯擺,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三樓,杜老板的身旁,一位同樣大腹便便端坐在椅子上的人望了一眼對麵的青年,滿是不屑道。


    很顯然,這人是杜老板的朋友。


    “嗬嗬,年輕人嘛,總有些氣盛,可以理解。”杜老板卻隻是故作大度一笑,跟著又道:


    “且就算他想再跟,可龍樓是現銀交易,怕是他也沒帶足那麽多的銀錢。”


    “不錯、不錯。”那朋友也極是認同的一笑:“來,杜兄,喝茶喝茶,今晚彩兒,必須還得是您的!”


    “嗬嗬。”杜老板也隻輕輕一笑,再次將茶盞端了起來。


    “一萬貫!”


    可誰知,就在他的茶盞剛剛送到嘴邊,茶水都還沒入口時,就聽到對麵欄杆的那位青年又高喊一聲。


    “嘶...”


    “嘩!”


    一萬貫?


    一下子加價兩千貫!


    頓時,現場再度沸騰了!


    一萬貫,彩兒出道兩年,也僅僅隻有兩次的價格被叫到了這萬貫以上!


    “啪”!


    杜老板的眉頭當即擰緊,茶盞被他重重頓在桌案上,騰的一下,他整個人也站起來,死死盯住對麵的青年。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而那青年,則依然在環抱著雙臂,滿是輕鬆又麵帶笑意地望著他,神色間似乎充滿嘲弄。


    “這小子還真他媽是個硬茬啊!”杜老板身邊那位朋友也一下站了起來,手扶著欄杆恨恨道。


    “老杜,這一陣咱不能輸,這可是咱汴梁城的臉麵。”他輕聲對杜老板道。


    “不用你說,我知道!”杜老板一咬牙。


    跟著,他伸出肥厚的手掌,高聲道:“一萬兩千貫!”


    “嘩!”


    現場再度嘩然,一個個無不吃驚地望著杜老板。


    可這一次大家沒敢再過分叫好了,因為人人隱隱覺得,對麵那青年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


    “一萬五千貫!”


    對麵青年又報出一個天價,且直接一口氣漲了三千貫!


    杜老板臉都綠了,包括他那位朋友。


    “老杜,怎麽辦?咱這次來一共也隻帶了一萬三千貫的銀票啊!”那位朋友著實有些慌了。


    如果真是為了慪這口氣,他是絕不會怕的,幾十萬貫的家產不怕跟對麵的小子玩。


    可問題是,龍樓隻承認現銀交易啊!


    杜老板“唰”地一下抽下自己右手那翠綠無暇的大號扳指,一咬牙:


    “我這個扳指還能值一萬貫,待會作價五千貫抵給龍樓,不怕他們不答應,就拚了這個扳指,跟他玩!”


    他眼珠突出地瞪著對麵的小子。


    在汴梁城,他除了懼怕權貴,若是論鬥富,還沒怕過誰!


    而且今天在場的都是汴梁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一陣若是輸了那豈不是自己被當眾打臉?


    “兩萬貫!”


    他平地一聲雷般地暴吼一聲。


    “嘩!”


    現場在震驚之餘,人群齊齊發出一聲驚唿。


    人人都在舉目望向杜老板,眼神中既有驚異,又有崇敬。


    杜老板今天為了給汴梁城長臉,可當真是下血本了!


    二樓的許平他們在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三樓正對陣的雙方。


    此時,包括許平在內,那位美婦人還有那個小蘿莉,無不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場麵,臉上寫滿震驚。


    更不要說於德龍了,直接緊張的大氣都快喘不上來。


    “好家夥,兩萬貫啊,合到後世六百萬!”許平心中一動,算了一筆賬。


    倒不是他出不起這錢,而是實在沒想到就為了跟那彩兒親近一宿竟然能報到這麽高的價位。


    凡事的價值都有個合理的區間,現在這區間當真合理麽?


    他也看出來了,至少那位杜老板現在已的確完全陷入了意氣之爭,可那位青年呢?又是什麽來路?為的是什麽?


    “僅僅是為了能和彩兒親近一晚麽?”他心中不免嘀咕:“看這架勢根本就不拿錢當錢啊!家的錢難不成都是大風刮來的?”


    他之所以這樣想,隻因他自己的錢來的的確很容易。


    如今幾乎每天躺著就有數不清的錢進賬,最不濟,從這個時代倒騰幾幅書畫迴去那也能賣不少錢。


    可其他人呢?


    他深知一點,隻有越是容易得來的錢,那揮霍起來才會越不心疼,才會越發的花錢如流水。


    可如果真的是辛辛苦苦賺來的,不管是通過經營還是什麽,那絕不會如此視錢如廢紙。


    “那年輕人,有點意思。”他深深向三樓看了一眼。


    “老杜,別怕,我這裏也有一件古傳玉佩呢,少說也能值個一萬多貫!待會那小子不叫價則已,再敢叫價,大不了我把我這件玉佩也給抵了!”


    三樓,杜老板身旁那位朋友還在給他打氣,甚至已在解自己腰間。


    “我怕個屁!”杜老板黑著臉啐了一口,不過跟著又很是感激道:“好,老劉,你這份情我承了。”


    “嗨,咱們老弟兄們...”


    “兩萬五千貫!”


    “嘩!”


    可是,還沒等杜老板那位朋友把話說完,就聽對麵的那名青年又淡淡的開口一聲,而且聲音雖不大,卻是極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


    身在鳳台中央的常三也一下不淡定了。


    他目光灼灼盯著三樓的青年。


    兩萬五千貫!


    彩兒的一宿再次被刷新出天價!


    之前最高的那一次兩萬貫,還是城中一位王爺報出的!


    “這,這位公子,您確定沒報錯?真的是...兩萬五千貫?”常三聲音都略微有些發顫向三樓詢問。


    “好漢一言,快馬一鞭!何錯之有?”那青年依然在環抱著雙臂,輕輕望著二樓鳳台一笑。


    “這年輕人,好豪氣啊!”


    “當真有氣魄!”


    “有什麽氣魄?真知道今天來個這麽橫的,老子就是把鋪子當了帶錢進來,也不能讓北地佬在咱這兒這麽囂張!”


    “話是這麽說,誰也沒想到不是?”


    “有一說一,在場有錢的大掌櫃也不少,可像杜老板那麽豪爽,肯拿兩萬貫出來的本已不多,關鍵這龍樓還是現銀交易,我看那,怕就連杜老板也不可能帶再多錢進場了啊!”


    “說的是啊,那難不成今天咱就要眼看著北地佬在咱這囂張放肆,入幕去享用彩兒了?”


    “你這話說的當真像是放屁!彩兒賣藝不賣身你不知道?說什麽‘享用’之類勞什子的話做什麽?”


    “話糙理不糙,我覺得這位兄台說的有道理,何況,咱心裏也的確不得勁不是?”


    “是,可是,唉!”


    ...


    一時間,似乎察覺到眼前這場驚心動魄的報價之爭幾乎快塵埃落定了,現場近千號人開始各自竊竊私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戒指通北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鶴吟九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鶴吟九霄並收藏我的戒指通北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