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拿住一個重重有賞!”


    “這迴不會被大人罵了,拿住這夥賊就能交差!”


    對麵領頭的兩個叫的最兇,也衝在最前麵。


    “得!”


    王進帽簷低垂,一兜韁繩早已風馳電掣般衝了上去。


    此時夜已沉,何況是在密林之中,光線更暗,許平隻能看到王進衝上去之後,一大團黑影便鬥在了一起。


    其中那個戴鬥笠的黑影更是有如蛟龍入海、虎入羊群,威猛淩厲無比!


    “乒乒乓乓。”


    “劈劈啪啪!”


    “哎呀呀!”


    僅僅片刻功夫,隨著一陣接著一陣刀棒相交還有棍棒砸在人身或馬背上的聲音,本來還圍鬥在一起的二十多人,頃刻間,就隻有一個人策馬立在那裏了。


    這人自然是,王進!


    而其他人,則皆已哀嚎不止的倒下了。


    不過因王進使的是棍棒的緣故,手下也留了情,這些人並沒有人因此丟了性命。


    “你們還有要‘捉拿’我等的嗎?”王進在馬背上威風凜凜,長棍環指著地上橫七豎八的一眾人冷聲道。


    “好你個賊廝!我看你們必是彌勒教餘孽!”


    剛才領頭的傷的不輕,肋條被打斷了兩根,可此時仍然硬氣道:


    “你等著,我給我們大人發訊,待會你們可萬萬逃脫不了!”


    “嗖”的一聲。


    他話音剛落,從懷中掏出一個短筒衝著夜空就發射了出去。


    “信號彈?”許平在一群兵卒的圍簇中抬頭望著那亮白色的軌跡不由喃喃。


    北宋的火藥發展是曆史上一個大跨越的時代,小小的信號彈並沒有什麽稀奇,可他留意到的是方才那人所說的什麽“彌勒餘孽”還有他們家的“大人”。


    想了一想,他便大體知曉了對方的來曆。


    於是分開眾人,笑吟吟的策馬迎了上去:


    “你們是開封府的差役,是不是?”


    “咦?”


    和之前領頭的摔倒在一塊的幾人都麵麵相覷。


    他們穿的本是平常百姓的裝束,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可麵前這個俊俏公子模樣的人是怎麽認出來的?


    “你,你...”領頭那人驚疑的望著。


    他本想說“你怎知道”?可一想,那樣說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嗎?


    何況對方若真是彌勒教的人,以他們殺人不眨眼的作風,那自己這幫人下場不用多說,肯定會被殘忍殺害!


    自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因此硬生生就把話給吞迴去了。


    “我們,我們...”領頭的根本不敢看許平,囁嚅著。


    “大丈夫有屁就放!跟個娘們似的算什麽?”王進厲喝一聲,同時心中好笑。


    這些人身為官差,卻當真符合“外強中幹”四個字。


    不過又對許平的眼光暗自佩服,一下就看出了對方來路。


    領頭的麵對王進的恐嚇與嘲諷,心中雖然有氣,可還是強行給忍了下來。


    別管怎麽說,現在先活下來再說!


    等沈大人他們的人到了之後,再把這群人拿下大獄好好折磨不遲!


    尤其是這個戴鬥笠的,到時定然有他好看!


    不過一想到自己自幼習武卻竟不是此人對手,一時心中又難免一陣懊惱。


    “嗬嗬,你們不必緊張。”許平一看,當然知道自己是猜對了,便和顏悅色道:


    “我們可算一家,也是官府中人,此次隻是路過祥符縣,並非什麽賊寇,你們莫要再誤會了,我與你們沈大人也是相識。”


    “哦?”本來那些官差聽他前半段話還將信將疑,可一聽他報出沈大人,馬上有不少人開始相信。


    “你,你們當真是官府中人?”方才領頭的二號人物下意識地便問。


    “哪那麽多廢話!”王進又一聲厲喝,嚇得那二號人物一縮脖子。


    許平看他一眼,示意不要再戲耍他們了,王進這才輕聲一笑,策馬走到一旁。


    “我是許平,官拜禮部員外郎,這些都是我府中家將,方才衝撞之處,還望待會在沈飛大人麵前解釋一下,解釋不通的,我迴頭自會親自跟他說起。”


    許平溫和道。


    跟著又看一眼王進,王進衝十餘名銳卒一招手,一行人便緩緩走出了密林。


    “呀!許平!”


    “是沉香樓的掌櫃,許大人?”


    “竟是他!”


    一眾差役中有知道許平來曆的不由在那裏暗歎,竊竊私語。


    “現在一個禮部員外郎都那麽橫了嗎?京官的標準什麽時候這麽低了?”


    “就是,七品官兒竟也能養得起‘家將’?嗬嗬,這笑話好冷啊。”


    “頭兒,這八成是個江湖騙子吧!”


    其中當然也有耳目沒那麽靈光的。


    “你們懂個屁!”領頭的方才本就窩了一肚子火,這會兒全發泄在那些還不識趣的下屬身上:


    “這許平許大人,不要說我們沈飛大人見了要禮敬三分,就算是在咱們滕府尹麵前,那都是座上賓!”


    “啊...”


    ……


    “大人,看來沈飛聽從了你的情報,現在已經開始著力調查彌勒教的事了。”


    一行人出了密林,還是許平、王進二人在前,隻不過天色已暗,他們身後好幾名軍卒都已經點起了火把。


    軍隊行軍作戰任何天氣狀況都會遇到,所以這些銳卒每個人隨身攜帶簡易的必備物品也養成了習慣。


    “由不得他不重視。”許平微微一笑:


    “這可是關係到他們開封府上上下下人頭是否能保的大事,這樣也好,彌勒教畢竟是大宋的心頭之患,而且行事的確殘忍至極。”


    “是,我們在西北也曾見識過他們手段的毒辣。”王進也應和道:


    “而且不瞞大人說,我們還曾和這些人在麟州交過手。”


    “哦?”許平倒不由一奇了,轉頭望著他:“麟州?那是與西夏人征戰的最前線吧?”


    “不錯。”王進沉聲道:“當時西夏五萬大軍進犯,其中兩萬,兵鋒直指麟州。


    隻因麟州既是極西北處通往內地的要衝,若能打通這一關節,後續他們揮兵南下就容易多了。


    可礙於麟州地勢險要,是建在山上的,所以他們圍攻了十餘日都沒有得手。”


    火把聲音斑駁,許平靜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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