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二弟!”


    香案前的許平和韓世忠兩個早已相互攙扶著站起身。


    兩隻年輕而有力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眼,不由同時開懷大笑起來。


    那笑聲是那樣的酣暢,那樣的坦蕩!


    隻這樣一來,卻更加羨煞旁人了。


    “拿去。”


    種師道將手中兩張名帖折好,遞給陳飛虎。


    陳飛虎當然也會意,接過後,又走到許平二人麵前,將之重新遞還給兩人。


    兩人相互交換過後。


    “大哥的名帖,小弟必當以性命保管,迴到西軍前線,睹此,也會常常思念大哥的。”


    韓世忠望著手中名帖,不由深切道一聲。


    人生得一知己本屬難得,何況是心意相通的結義兄弟?


    隻的確不知,此一別過後,他們兩個又多久才會再相見了。


    “二弟的名帖,我也會小心保管的。”許平也動情道:“此去關山萬裏,兄弟要多多保重才是,等我汴梁事務得暇,也會去關西看望你的。”


    “大哥當真?”


    韓世忠聞言不由一喜。


    他生性最重信諾與情義,既已結拜,便已然拿許平當親大哥一般相待。


    “一定會去!”許平慨然一諾。


    他,又何嚐不以這樣一個弟兄為傲為豪?


    “哈哈哈!你們倆當真是羅唕。”一旁的魯智深觀此倒忍不住了,笑一聲:“義都結過了,還不停說道作甚?咱還是快快入席吃酒去罷!灑家可都饞了一整天了!”


    他說的也是實情,本來從許園偷偷跑出來就是為了弄酒來的。


    之後便一直耽誤到現在。


    在許平和韓世忠結拜的當口,滿滿當當一大桌美味佳肴與天醇早已擺上桌。


    此刻,他哪裏還能忍得住?


    韓世忠聞言則是一笑:


    “魯兄難不成忘記了,我大哥待會還要進宮麵聖的麽?”


    魯智深一聽頓時不樂意:


    “進宮又怎麽了?難不成喝了兩杯水酒再去見那官家,就失去禮數了?”


    “噗!”


    一旁伺候的侍女小廝聞言差點都笑出聲。


    “住口!”


    種師道眼見他還是同以前一般,如此的混不吝,特別在京城如此人多眼雜的地方竟然還敢如此胡言亂語、大言不慚!


    當即心頭微惱,厲喝一聲:


    “你道所有人都同你一般,眼中隻知道飲酒為樂麽!”


    魯智深對這老相公素來是又敬又怕,本想反駁,可又怕待會駁迴去再氣壞了老頭兒身子。


    當時竟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迴去!


    隻是,仍氣鼓鼓的好不服氣!


    “嗬嗬,魯達兄弟也不過是想借酒來為今日之喜助助興嘛。”陳飛虎見狀,怕兩人再杠起來,趕忙打圓場:“老相公息怒。”


    “沒錯,達哥的提議雖有些問題,但主題是好的。”向來機敏的胡三兒這時候也適時插口道:


    “今天是許相公和韓兄弟大喜的日子...”


    “神特麽兩人大喜的日子...”許平有些無語。


    卻聽胡三兒接道:


    “不能一同飲酒為興著實可惜,不過...”他一沉吟:


    “咱可以請來樊樓的歌舞來為今日之喜大肆慶賀嘛!”


    “誒,對對對!”


    “正當如此!”


    他這一提議,倒引得陳飛虎為首的一眾親衛官先熱切讚同起來:


    “都說樊樓歌舞冠甲京師,能借今日機會一睹,那可絕對是我等之福啊!”


    “沒錯!想俺們一群大老粗長年在邊關,何曾親近過樊樓那些美嬌娘?”


    “你還想‘親近親近’?”


    “不是,我就是說近距離觀看而已。”


    “算了吧,一般的歌伎招來也隻是尋常,若是能聽到樊樓花魁‘師師姑娘’一展歌喉,甚至觀其一舞,那才是不枉此生呢!”


    “我呸!有一般的歌伎前來就不錯了,你還真癩蛤蟆敢吃天鵝肉,師師姑娘也敢想!”


    “想想怎麽了?不行嗎?”


    “不行!”


    ...


    眼看得場麵都快吵起來。


    老種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瞧瞧你們特麽那點出息!


    當時便怒聲:“都給我住口!”


    全場霎時安靜下來。


    老種心頭有火,可想著這幫兒郎的確素日都隨著自己在西北喝黃沙、吃大苦,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尤其其中除了陳飛虎外,其他人壓根兒連個媳婦都沒有!


    眼下,他們也不過就是想瞧瞧樊樓裏的美貌姑娘,此乃人之常情,自己若是連這麽點要求都不能滿足他們,那又於心何忍呢?


    於是當下也就輕歎一口氣,對不遠處一直恭敬侍立的小廝道:


    “去把你們樓內現在還閑下來的最好的姑娘,全都給我叫到這會心閣裏來。”


    “是!老相公!”小廝眼尖,方才見到眾人都稱唿這位姿容不凡的老者為“老相公”,當下也就跟著同樣稱唿。


    說著就要走下去。


    “誒,等等!”誰知,牛頭這時卻跳出來:“小哥且慢。”


    他衝小廝一招手,跟著又轉向種師道:


    “老相公,那,師師姑娘...”


    “臥槽!”


    不隻一眾親衛官,就連一旁侍立的眾小廝和婢女都呆愣愣看著牛頭:


    這哥太耿直了啊!


    要不要這麽執著啊!


    老種更是頓時氣的鼻孔都要噴火:“你他娘的故意的吧?啊?師師姑娘?她是你老婆還是我閨女?我特麽想叫就能叫來啊!你也太拿咱爺們兒是個人物了!


    乖,孩子,要不然你還是快點迴西北去吧!


    那裏更適合你!”


    當時被這牛頭的舉動和話語噎的不輕。


    可又著實不知道該怎麽跟憨直的他解釋啊!


    李師師。


    不要說他常年不在汴梁,根基不深,就算是如今朝中大權在握、風頭正勁的權貴,都不見得能輕易召見得到!


    李師師,你可真敢想!


    正氣的胸口要炸的當口。


    卻聽此時門外傳來一道清麗又略帶些稚氣的叩門聲:


    “敢問,是西軍的種老相公在閣子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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