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別墅內一應事務安排妥當,各個區域都臨時安排好負責人,尤其全體人員都明確了當許平不在的時候,完全聽從天狼的號令,許平這才托著疲憊的身軀迴到自己位於三樓的房間。


    這也是獵隼的建議,相較而言,這個四層別墅,三層,是安全係數最高的!


    雖然許平向來比較灑脫,可眼下連郭老都那麽重視的形勢,自己還是少逞能為好,便配合的接受了。


    之所以安排天狼為別墅“總負責人”這個角色,是因為許平覺得相較於獵隼,天狼溝通能力明顯要強上很多。


    “比如楊誌。”躺在床上的許平想著:


    “個人能力不可謂不強,可絕不適合做領導,不然就很容易出現押運花石綱敵人還沒來,自家隊伍先內訌的情況,很大一部分原因實際就是出在沒能有效溝通上。


    獵隼在沉默寡言這一點上和楊誌很有些相似,而要統領一批人,靈活性顯然是很有必要的。”


    同時為了彌補天狼的玩世不恭,不夠厚重,他又當著全體人員的麵,安排獵隼做天狼的副手。


    等於是有事要這哥倆合計著來,同時日常管理上又以天狼為主。


    “這樣我不在的時候,別墅內基本上也就沒啥大問題了吧?”


    許平想著想著,早已酣然入睡。


    “叮鈴鈴鈴”!


    然而就在他美美的感覺自己睡了也不過幾分鍾的時候,定好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黑暗中,許平摸過來一看,好家夥,已經睡了足足兩個小時了!


    他趕忙起身穿好衣服,洗漱一番,而後又坐迴床頭,凝神一陣,掏出青銅扳指:


    “係統,迴北宋。”


    “嗡...”


    一道輕微聲傳來,熟悉的熱流再次湧遍全身,很是舒服。


    一道白光夾帶著淡淡霧氣還有清香,將他包裹。


    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已經迴到穿越前許園迎賓樓的那一間房了。


    透過潔白的窗紙,許平似乎看到明朗的月光倒映下,門外正有一個大光頭,不由驚奇。


    “這家夥,不能從昨晚淩晨開始就一直守我到現在吧?”


    許平心想著,猜那大光頭是鄧元覺。


    果然,等他拉開右邊門一看,不由大為感動:


    隻見鄧元覺確實一直在“盡忠職守”著,他躺坐在那裏,上半身靠著門框,正唿唿大睡。


    現在正是五月間天氣,到後半夜的時候天氣還很有些寒冷,許平不由很是過意不去。


    “鄧大哥...”他一邊蹲下,一邊試圖喚醒鄧元覺,好讓他迴去好好休息。


    可誰知就在他堪堪蹲下的那一刹那,鄧元覺似乎察覺到周圍環境有異,立即猛地睜開雙眼。


    而後跟犯癔症似的怪吼一聲:


    “哪兒來的蟊賊,敢打爺爺許園的主意!”


    可也許是他入睡太沉了,這一聲吼頗為跑調,聽起來有些滑稽。


    許平無奈的一側頭,想要叫醒他。


    可鄧元覺跳出去的同時,禪杖早已握在手裏,此時更是瘋魔亂舞著,向許平齜牙咧嘴衝來!


    “我靠?”許平不由有些心慌,暗道不好。


    這要是被這莽和尚一禪杖幹下來,那自己不死也得殘啊!


    還有那麽多事得辦呢,哪能這麽輕易把小命丟了?不是太冤了?


    於是他忙急聲高喊:“鄧大哥,別別,是我,是我啊!”


    可鄧元覺似乎仍沒聽出他是誰,那禪杖反而伴著風聲唿嘯間就要砸落!


    許平臉都嚇白了,驚出一身冷汗,可危難間,急中生智,慌忙高唿:


    “倚天屠龍記,明教萬歲!”


    說也奇怪,那禪杖竟然就這麽生生在他頭頂頓住了。


    鄧元覺這才徹底迴過神來,一看在眼前的赫然竟是許平,而自己的禪杖竟然正堪堪舉在他頭頂。


    馬上大驚失色!


    隻見他猛地將禪杖隨手一拋,伴隨著禪杖“哐當”落地聲,又狠狠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涎水,跟著徑自衝上來一把緊緊握住許平的手:


    “兄弟啊!你怎麽突然出來了?可把老哥哥嚇壞了!我剛才是不是睡的太死了,沒傷到你吧?”


    許平驚魂初定,長長舒了口氣,心道:“原來你特麽也知道自己睡覺太死容易犯癔症這毛病啊!”


    可緩了一下還是道:“沒事沒事,鄧大哥,還好我急中生智將你喚醒了。”


    鄧元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我這也是老毛病了,之前沒好意思告訴你,不曾想今天差點惹出大大禍。”


    “沒事。”許平一邊說著安慰,一邊將一隻手從他雙手間抽出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那隻手上傳來的陣陣濕意。


    此時聯想到剛才鄧元覺那大抹嘴角涎水的動作,不由大感惡心,又在心中大罵:


    “這怎麽還特麽和何超凡一個德性啊?你們這是一個師父教的同一招麽?靠,老子以後也學!”


    不過想著還是問正事要緊,便沒好氣問道:“魯大師他們呢?迴來了麽?”


    鄧元覺絲毫沒察覺,仍大剌剌道:


    “迴來了,前半夜的時候他們剛迴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同時鬆開許平另一隻手,隨之神色間又很是失落道:


    “隻是,依然沒有查到雪薇那丫頭的消息。”


    他的聲音轉為低沉。


    “噢。”


    許平聞言也不由略感失望,但也算大體在自己預料之內。


    敵人既費盡力氣將那丫頭帶走,自然會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哪能那麽輕易讓自己的人找到?


    “兄弟,那漢子的傷勢怎麽樣了?性命保住了嗎?”鄧元覺又問向許平關切道。


    許平看他一眼,轉身走到廊前台階上坐下:


    “保住了,現在還在昏迷,不過醫生...就是大夫說大約明天就能蘇醒,半個月之內,差不多就能初步下床行走了。”


    “真的?”鄧元覺一聽大喜過望,讚佩道:“兄弟你當真厲害啊,不愧是修為到仙佛之境的人。”


    他說著,還豎起了大拇指。


    許平苦笑一聲:“什麽特麽仙佛之人來著,何必搞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


    可鄧元覺粗豪的眉毛隨之又皺在一起,不解道:


    “可是兄弟你咋就不會武功呢?難道不是武功大成之後,才能進入到仙佛境界的嗎?”


    “這個...”


    許平不由有些尷尬,心道:“我就從未說自己是什麽仙佛之人,還不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為什麽不會武功?隻是因為老子從小就沒學過!”


    可眼見鄧元覺已經這樣認為自己了,再跟他解釋又要費好大一番周折,特別他還跟自己去過後世,想要解釋清楚估計和重新架構一遍他整個的人生、世界觀差不多,沒個幾天幾夜想也不要想。


    便隨口答道:“誰說想進入仙佛之境一定要以武證道來著?單純修行難道達不成?難不成天上的文曲星君也要先通過學習武功才能成仙嗎?”


    “噢!”鄧元覺不由眼前一亮,疑惑頓解,道:“原來如此!那兄弟,你是通過修什麽來成仙的來著?”


    許平無奈了,這家夥還沒完了,眼下那麽多事呢,便站起身道:


    “這些都好說,以後想學我來教你,隻是現在,鄧大哥。”


    他望著鄧元覺道:“你先迴去洗洗睡吧,畢竟勞累一天一夜了,這麽個搞法太傷身體,也沒必要。”


    鄧元覺聽許平這麽關心自己,不由心中快慰,尤其人家還關切的告訴自己“洗洗再睡”,不是鐵一般的關係誰會想那麽細?


    當時便欣然答應:“行,兄弟,你剛迴來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探查雪薇那丫頭消息的事明天大夥一塊合計合計再行動不遲。”


    許平應著,心中卻另有打算,道:“恩,好的,鄧大哥。”


    鄧元覺伴著月光拾起地上的禪杖,轉過身扛著,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向內院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


    許平望著他的背影不由想著:


    “雪薇那丫頭已經失蹤一天一夜還多了,我怎麽能放心的下?不如現在出府去碰碰運氣!


    晚上不正是那些惡勢力猖獗的時候麽?或許會有什麽意外發現。”


    他轉頭望向就在眼前的府門,目光堅定!


    打定了主意,舉步便向外走。


    如今就算真碰到什麽蒼龍義社的人或者其他惡勢力他也不怕,畢竟係統空間裏安靜放著一把沙漠之鷹呢,還有三十發子彈。


    早在迴言午堂臥室的時候他就已經提前將七發子彈滿滿塞在彈匣裏,真碰到意外情況,剛好拿那些人試試手!


    “許大哥!”


    可是就在他剛走出去沒幾步的時候,背後陡然傳來一聲嬌唿。


    許平不用迴頭都知道,是方金枝!


    “許大哥,那麽晚你去哪兒?”方金枝已經快步趕上來問道,很是關切。


    “阿,我,想去查探一下雪薇的情況。”許平轉過身坦白道。


    “你這樣獨自出去太危險了!”方金枝滿是責備:“怎麽也不跟大家夥說一聲?”


    許平這時方才看清,她的臂彎裏還搭著一條厚厚的羊毛毯,想來本是給鄧元覺用的,可剛才鄧元覺已迴去休息,兩人沒碰上。


    “我是覺得大家夥都辛苦奔忙一整天了,我現在出去也隻是碰運氣,並不能保證一定發現什麽線索,與其興師動眾,還不如我獨自個出去試試。”


    許平認真道。


    月色下的方金枝容顏顯得更為嬌美,她輕柔一笑道:“誰說沒有線索的?”


    許平聽她這一句,先是一愕,繼而大喜過望,一把抓起她的皓腕:“你說,雪薇有消息了?”


    方金枝被許平抓的麵色羞紅,頭別過一旁微垂著。


    許平也意識到,慌忙將她雪白的手腕輕輕放下:“不好意思啊,方姑娘,唐突你了。”


    或許是人到某一環境下,語言、思路總會不自然的與環境貼合,這種文縐縐又特有君子範兒的話,許平此刻說起來竟然賊溜。


    盡管距離他從後世言午堂穿越過來不過也才半小時不到。


    方金枝聞言卻心中一甜,可麵上仍羞澀道:“許大哥你這也是關心心切,不用抱歉的。”


    許平看著月色下的美人,心中沒來由一蕩。


    此刻微風襲來,吹動方金枝身上的芳香,許平嗅到心中不由大感舒暢!


    可他很明顯能聞出來,這股香氣並不是他帶來的那些化妝品或者香水的味道,甚至也不是北宋這個時代那些“洗化用品”的香氣。


    “這是啥香味呢?這麽獨特,這麽好聞?”許平暗想著,忍不住又狂嗅了嗅。


    方金枝偶然見他跟狗似的在那聞什麽東西,不解道:“許大哥,你在幹什麽呢?”


    許平一陣尷尬,忙道:“哦,沒什麽,這幾天鼻子吧,有點不舒服,那個,方姑娘,你不是說有雪薇的消息嗎?快告訴我怎麽迴事?”


    方金枝聞言也正色:“我們明教在汴梁城一直有分舵,這個許大哥你也知道,隻是你不知道我們在汴梁的分舵主要職能是幹什麽的。”


    許平背負起雙手,眉頭輕皺點點頭道:“恩,這個確實不知,前晚我們不還想到你們分舵那尋求幫助嗎?這麽說來,你們分舵在汴梁城主要的職能就是搜集情報的麽?”


    方金枝美眸望著他,其中不由閃過一抹驚異。


    她眉眼中這個瞬間恰好被許平捕捉,許平一下知道,自己,猜對了!


    本來明教就早懷造反之心,在天子腳下的隱秘分部主要負責情報搜集這塊實在是再合適不過。


    “你說的對,許大哥。”方金枝望著他:“經過多年的經營,我們的情報網絡已經鋪設的相當廣泛。


    小到街頭巷尾的販夫走卒、大到朝堂之內,甚至是...”


    她說到這裏頓了頓。


    許平望著她,心道:“甚至是什麽?難不成皇帝也是你們的教徒吧?”


    事實上他對於方金枝所說的朝堂中有他們的人或者眼線,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信仰這東西隻要操作的好,滲透起來是比較容易衝破階層壁壘的。


    可方金枝接下來的話著實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甚至是蒼龍義社裏,都有我們分舵安排的眼線!”


    嘶!


    這句話出口,卻著實超出許平的想象,令他不由定定看向方金枝。


    “這明教的發展速度和心機手腕果然不一般啊!”他心中暗道。


    “當然,近兩年來他們蒼龍義社逐漸意識到我們明教在南方勢力發展愈發龐大,明麵上想要與我們交好,背地裏則向我們也暗派間諜人員的行為也不稀奇。”


    方金枝接著道。


    許平點點頭:


    的確很正常,國與國之間也是這樣,諜戰工作向來都是兩股勢力爭奪時重要的戰場!


    “剛才分舵那邊來人傳消息給我,說是已經查到了雪薇確切的羈押地點,她現在就被關押在王宜年府上一處地下的秘密地牢裏!”


    “秘密地牢?”


    許平聽著,口中喃喃重複一句,眼中,則迸射出懾人的寒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戒指通北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鶴吟九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鶴吟九霄並收藏我的戒指通北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