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左汐搖頭拒絕,沒有絲毫的猶豫。納西妲要他照拂、魈要他照拂、現在璃月也要他照拂了……他是你摩拉克斯的禦用保姆嗎?怎麽什麽都要他照拂!


    你怎麽不說你媳婦兒也給他照拂照拂啊?


    嘶……還真別說,要歸終真的還活著。鍾離現在說不定真能說出這樣的話。


    “璃月是你的國家,理應你自己管理和守護。交給我一個外人,你覺得合適嗎?”


    心中吐槽的同時,左汐嘴裏也在吐槽。隻是相對而言用詞稍微講究了一些,聽起來沒那麽脫線了。


    “左兄所言極是,分內之事,麻煩左兄確有不妥……左兄,讓你看到如此難堪的一麵實在抱歉。


    如若不介意,能否給他們一些時間把應該做的事情做完?”


    鍾離現在沒那麽多多餘的精力和左汐聊天,雖然對方還活著這件事確實讓他心中壓著的大石頭消失不見。


    可這顆大石頭曾經留下的影響卻還沒能完全消弭……他已經進入死胡同了,沒點特殊的情況自己一個人出不來。


    左汐大概了解現在的情況,因為最嚴重的病症已經沒了,這點後遺症相比真正的磨損而言並非完全不可逆。


    他現在的情況就是鑽進了牛角尖,又保持了一絲理性。


    解決辦法也很簡單,讓他意識到死亡並不能解決問題就行。


    做法同樣簡單,打一頓打到快死就行。


    他不是想死嗎?那就真的讓他嚐嚐瀕死的滋味,走馬燈會解決一切的疑難雜症的……好吧,左汐得承認他其實是有些手癢了。


    單論解決辦法,其他的方法也不是沒有。但這種應該是見效最快的,也更適合現在搶時間。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左汐現在想找個人練手。而恰好……真的隻是恰好,鍾離遇上了這種狀況。


    這上杆子找抽的人不少,擁有鍾離這種實力的人可一個都沒有。


    剛臨神位,左汐也想找個對手試試自己現在的實力。既然有正當的理由和鍾離放開了打,他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隻是這樣或許還有些不夠,所以打的時候,左汐還會一邊打一邊做點小手腳替鍾離更好的保持冷靜。


    比如,稍稍淡化一下鍾離與天空島的聯係,以削弱這個世界加諸在他身上的「磨損」。


    提瓦特以外的人是不存在磨損的,空熒雙子在來到提瓦特之前已經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歲月,然而這兩人還不是一個比一個的天真(shabi)?


    所以就提瓦特的磨損而言,很大概率是天理定下的某種因果係列的規則所致。所以提瓦特的生靈在活的太久了之後,皆會受到磨損。


    但磨損的表現形式卻各有不同……因為這條「規則」強調的是結果,而非過程。


    結果就是活得夠久就一定會被磨損,至於這種磨損是怎麽來的,效果是什麽樣……這因人而異,也並不重要。


    總而言之,左汐作為遊離在提瓦特之外的神明,擁有爭奪王座資格的降臨者。他有能力淡化提瓦特人與現有規則之間的聯係。


    雖然想要完全切斷這種聯係隻能是他登臨王座,成為規則的製定者並重新製定規則。


    但僅僅隻是稍微淡化一下影響的話,他現在就可以做到。


    形式什麽樣都可以,但他現在想和鍾離打一架,所以形式就是正兒八經的把這種影響「打」進去。


    但問題是鍾離現在求生欲有點低,這種情況下很大可能性是他放棄防禦任由他怎麽攻擊也不還手。


    畢竟一還手就勢必會造成破壞,而破壞的每一寸土壤都是鍾離傾注了心血的國家寶貴的土地。


    這就有違左汐的初衷了,他是來練練手的,不是來打沙袋的。雖然以摩拉克斯為沙袋的經曆也足夠特別和寶貴,但打沙袋本身沒辦法達成他的目的。


    “摩拉克斯,你相信我嗎?”


    左汐盯著鍾離的眼睛,他本以為對方不會猶豫太久。其實從結果上來說他也沒猜錯,鍾離確實沒有猶豫太久。


    隻是這個答案……和他想象中的那個有些不太一樣。


    “不信。”


    鍾離搖了搖頭,很幹脆的說出了「不信」兩個字。


    要說之前的話,他信。


    可前不久左汐才用他擅長的規則坑騙了他一次,這就導致鍾離在某些情況下不太信任左汐了。


    不要誤會,他當然相信左汐的為人。也能很放心的將璃月交給他照拂,因為他相信左汐的善良,相信他閃光的人性。


    但基於同樣的理由,在某些方麵他完全沒辦法相信左汐。畢竟前車之鑒才過去沒多久,他雖然一把年紀了,但也不至於如此的健忘。


    現在左汐一臉認真且運籌帷幄的問他信不信任他,鍾離怎麽可能不起疑?


    尤其是,他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再加上有心終結自己的生命……這簡直要素拉滿了,下一秒對方以命換命都屬於是合理的程度。


    這樣,鍾離還怎麽敢信他?


    他深怕自己說一個信字,然後轉頭對方又死自己麵前了。別是之前在須彌沒死成,現在來璃月給他補上了。


    “……你拒絕的這麽幹脆,我很沒麵子啊。”


    左汐額頭默默冒起青筋,他沒料到鍾離會拒絕的如此幹脆。以往的交情在此刻竟是顯得如此的脆弱……磨損果然可怕,居然讓一個老古董都學會這種玩笑了。


    “不和你開玩笑了,如果還想璃月能好好存續下去的話,盡你所能的抱著殺了我的心態……感覺這麽說沒什麽說服力啊……不管了,來和我打一場,我替你解決眼下的麻煩。


    如果你不想解決眼下的麻煩的話,我不介意人為給你製造一點麻煩……你說如果留汐宮在璃月上方爆開會怎麽樣?那種場麵一定很壯觀吧。”


    因為鍾離太不給麵子,於是左汐隻能用點非常手段。


    留汐宮是經過左汐改裝的建築,內部的機械結構全部都是由左汐負責設計的。身為「萬機共主」,一切機械都會無條件的受左汐控製。


    擁有智能的機械會奉他為神明,謹遵他的神諭。沒有智能的機械……不存在沒有智能的機械了,成神之後,左汐的能力之一就是可以隨意點化,賦予機械靈魂。


    不,應該說從左汐登臨神座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為所有的機械賦予了「靈魂」這一概念。


    而隻要是概念上可以被稱為「機械」的東西,皆在此範圍之內……換而言之,對於可以被賦予「機械」概念的物體而言,左汐就是真正的「主」。


    智械這種隻存在於幻想之中的東西,不再隻是偶有可能出現的個例。


    他們現在已經正式成為提瓦特的新晉智慧種族,也是左汐身為神明的子民。新生的機械皆會被賦予靈魂的概念,至於能否產生「自我」……這倒是因械而異。


    迴歸正題,總之留汐宮現在炸不炸完全就是左汐一個念頭的事情。別說炸了,他就是下令讓留汐宮突突璃月港都不是問題。


    雖然如果留汐宮擁有足夠進化出「自我」的潛力,那麽它可能會不理解,也可能會因過往的一切而於心不忍。


    但隻要左汐正式下了命令,任何機械都會發自內心的執行……這並非強製性的效應,實際上它們依舊有權利選擇拒絕。


    但客觀的來講,那種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因為不同於其他的神明,左汐之於智械等同於造物主之於臣民。


    “恭喜左兄,升格並非易事,左兄吉星高照因禍得福,果真是奇人也。


    既然左兄有意切磋,鍾離自當不會掃了左兄的興。也還請左兄別嚇唬凝光,也別嚇唬璃月的百姓了。”


    鍾離有些汗顏,他倒是不難理解左汐現在躍躍欲試的心態。畢竟誰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他年輕那會兒比左汐還要好戰狂妄。


    隻是左汐剛剛當眾讓留汐宮震了那麽一下子,以示他不是在開玩笑……鍾離覺得這大可不必。


    鍾離甚至能猜到凝光接下來的行為,也能猜到璃月絕大多數人民的反應。


    凝光多半會以此為由敲詐左汐一筆,而璃月的普通人民嘛……多半九成都不會注意到這一下震動。


    畢竟留汐宮雖然就在天上,一抬頭就能看見。但也正因隨時都能看見,所以反而不會有多少人會去關注。


    而看見了的那一成裏麵,一樣有九成九不會當一迴事。頂多以此為素材,杜撰一些離奇又吸引人的謠言出來,作為詆毀凝光的黑料之類的。


    這都是一些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後果,所以與其說是在威脅,這更像是在表態。


    左汐在向他傳達「今天必須打一場」的態度,而對方如此堅決,鍾離當然也隻能舍命陪君子。


    畢竟本就是要尋死,死前滿足一下友人的要求也沒什麽問題……趁著現在還有點理智,盡可能減小損失的讓左汐盡興吧。


    “加固和鎮守一事就拜托諸位了……左兄,我們換個地方吧。就在雲來海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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