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下了一夜的雷暴雨,第二天轉中雨。


    陳莉早上起來,吃過了早飯,陳鋒親自送她上學。


    南鑼鼓巷的路還是泥巴路,這一夜的暴雨下來,讓這裏變成了泥巴路,好多人都是穿著木鞋上班,等到了工廠再換上一雙幹鞋子。


    “小妹,坐好了,不許亂動。”


    陳鋒把陳莉送上三輪車,三輪車的遮雨棚又安裝上了,這玩意是可以拆卸的,隻需要把鋼棍綁好就行。


    “大鍋,你們吃綠豆糕,別忘了我。”


    小吃貨在吃的方麵格外記憶力好,這個時候還記得昨晚冰起來的零嘴。


    “好,等你中午迴來吃。”陳鋒一口答應。


    “等下,小鋒,帶我一腳!”陳建軍拿著雨傘,對著兒子說道。


    “嘿,你多大年紀啊,還要你兒子送你去上班?”老爺子斜著眼,特別想揍他!


    “爹,這不是大雨嘛,還刮風,我坐車廂裏,可以躲雨,說不定可以免一場感冒,這能節約不少錢。”陳建軍強行給自己找理由。


    下雨天,他不能騎自行車。


    現在這個時間點,他要是沒有陳鋒送,鐵定要遲到!


    沒辦法,他習慣了騎行上班,時間卡得死死的。


    “爹,那你趕緊上來啊,再晚一點,你可要遲到了!”陳鋒沒好氣道。


    “來了,來了!”


    等陳建軍上車,陳鋒就騎著三輪車先去體校。


    陳建軍、陳莉在車廂裏,陳鋒在車頭,這個年代聚乙烯材料技術才突破,還沒有進行民用推廣。


    所以他就頭頂一個延伸出來的油紙布擋雨,車頭前部沒有透明塑料遮擋,玻璃窗更不可能了。


    幾分鍾不到,把小丫頭送到體校幼兒培訓班,他的下半身已經全濕了。


    “小丫頭快進去,不許亂跑,中午我來接你。”


    “好的,大鍋,再見,爹,再見!”


    小丫頭站在門口,跟父兄告別。


    朱珠、朱琳早就來了,他們可不會卡點。


    “快走,我要遲到了!”陳建軍看了看手表,這還是陳鋒送給他的。


    “嘻嘻,叔叔,再見。”朱琳、朱珠笑點很低,聽到陳建軍的話,莫名發笑。


    “放心,保證你準點到!”


    陳鋒掉過頭,立刻加大腳力,踩著三輪車快速衝向軋鋼廠。


    趕在九點五十九分,把陳建軍送到了保衛科。


    “小鋒,快進來喝杯熱茶。”


    郭大海看到他們,拉著陳鋒進去,務必熱情把自己放在保衛科的一件褲子拿出來,讓他趕緊換上。


    “老郭,這是我兒子!”陳建軍很無語道。


    郭大海一上來,把他拉開,這是要搶他兒子嗎?


    陳鋒不好拒絕這位與自家關係莫逆的長輩熱情,隻好換了褲子。


    郭大海不理陳建軍,笑嗬嗬看著陳鋒換褲子,那態度比對他親兒子還好。


    “都好幾天沒見你,又高了不少!”


    “胡說,他還是這個樣子好吧!”陳建軍在旁邊說一句。


    “這是龍井茶,你嚐嚐看,味道如何?”


    郭大海把倒好的茶杯遞給陳鋒。


    “味道一般般,跟茶葉碎差不多。”陳建軍又撇撇嘴道。


    陳鋒喝了一口,謝道:“郭大伯,味道挺好的。”


    “我聽說你賣了一頭豬給後勤處采購科。”郭大海抱怨道:“這該死的李懷德,竟然沒有分給我們保衛處多少,全給他們自己分了。”


    “小鋒,你可是我們自己人,我們這些叔叔伯伯家裏也沒肉啊。”


    郭大海可憐兮兮地,堂堂一個大老爺子,居然在他這個“孩子”麵前哭“窮”!


    陳建軍很想迴懟一句,可沒等他開口,就被郭大海直接怒視。


    官大一級壓死人!


    怕了,怕了,你別瞪我!


    他瞬間歇菜!


    陳鋒笑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等天晴,就上山打獵,要是獵到肉,第一時間送到保衛科來。”


    “對,這才對!”


    郭大海暗自鬆口氣,道歉道:“我這麽做有些強人所難,但我也是沒辦法,我是保衛科科長,就得為他們負責。”


    “誰叫後勤處是後勤處,保衛處是保衛處。”


    “各個處裏、科室有點好東西,都恨不得關進大門,自己人暗自分了。”


    “郭伯伯,你放心,我懂。”


    陳鋒明白郭大海的難處,不過老郭也肯定誇大了。


    他每次賣給紅星軋鋼廠後勤處采購科,陳建軍肯定告訴郭大海,保衛處那些大佬自然不可能自家孩子打獵的肉,全給李懷德這些工廠高層分了。


    這可是一頭豬,三百多斤肉!


    隻不過豬在采購科,保衛處肯定沒辦法拿到大頭。


    ——


    ——


    “既然順利找到族長,這次任務完成,我們可以撤離這裏。”張日山對著老九門本次探險小隊成員們說道。


    “不再檢查一下嗎?”張海杏問道。


    汪家有人皮麵具,可以更換麵孔,經常用這種辦法替換人,安插人手。


    雖說張起靈身手這麽強,想要替換難度很高,但說不定有呢。


    “不用,能夠有這般武力的隻有族長。”張日山聲音很平淡,但話語的自信無比堅定。


    他心裏其實也很震驚。


    張海杏居然可以和張起靈打成平手,哪怕因為張起靈失憶,防守和反擊都是本能反應,不成體係,但這也已經十分恐怖。


    失憶的張家族長,那也是能鎮壓各方的頂尖高手,張家賴以掌控舊時代黑暗權力的最強者!


    憑借這種強大的個人武力,曆史上張家沒少弄死皇帝、丞相之類的權貴。


    張海杏則莫名想笑,自己竟然與家族最強的族長打平。


    傳聞中曆代族長可都是強大無比的!


    ‘族長傳承儀式看起來也不怎麽樣,這點武力卻用不定時的失憶作為代價,還不如花古董和黃金從陳鋒那裏買藥水喝。’


    “走,撤離。”


    “總算可以迴去了!”


    “這次我要好好休息半年,這個鬼地方太邪門了。”


    一群人高興不已。


    陳皮沒有找到西王母的長生藥,心裏很不樂意,但他剛才被張海杏、張起靈的身手打沒了大半驕傲和心氣,一時間不敢反駁。


    不過心裏打定主意,等迴去後悄悄組織人手,自己帶隊來摸索。


    張家族長都來這裏,這個墓穴即便不是西王母墓,也肯定有涉及張家長生秘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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