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附近辦公室的人,全都出來了,看到綁在木棍子上的兩隻大野豬、三隻小野豬,一個個驚喜不已,直唿好家夥,眼神羨慕不已。


    “科長,下次捕獵讓我去吧,我一定可以打到大野豬。”


    “我也是。”


    郭大海笑著點頭,實際心裏很不平靜。


    他很清楚四九城外的山裏,的確有很多獵物,但如今不隻是紅星軋鋼廠,各個山村、小鎮、機關,甚至連軍隊都上山打獵。


    再多的獵物,也經不起這麽造。


    何況上山打獵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燕山山脈高大而有危險,進入這種深山老林,很容易出事。


    就算是老獵人,也不敢隨便進出。


    這次是靠了陳建軍的戰友,以及真的是運氣好,下一次那就不一定了。


    陳建軍說道:“科長,這隻豬屬於帶隊的向導,沒有他,就沒有這次收獲,所以單獨稱量。”


    郭大海笑著說道:“沒問題,應該的,小王,把我那盒中華煙拿出來給老陳。”


    “老陳,你跟你那個戰友說一下,問他願不願意和我們搭夥幹,隻要每次都有一條野豬,六個月,最多六個月,我給他申請一個指標。”


    紅星軋鋼廠保衛科按照計劃安排,一個月上山三次,也就是說隻要獵到十八條野豬,吳衛國就可以成為保衛科一員,吃上城市戶口定量糧。


    陳建軍當然同意。


    吳衛國是他的老戰友,過命的交情,能幫一把自然是幫一把。


    這次特意找他打獵,他心裏其實就有為他與科裏牽線搭橋的意思在內。


    “好的,我見他時問問他。”


    最終五隻野豬盡數變成了1186元以及一部分糧票、油票。


    牛根深抽個整數,給了1200元,去的十二個人,剛好每人100元,記上三斤野豬肉和一些票。


    作為帶隊人的陳建軍,則額外獲得一張縫紉機票。


    而吳衛國的那隻肥豬,被采購部打包帶走。


    一共263斤(少了一條腿),算成394.5元,陳建軍用34.5元,替吳衛國換了一些糧票、油票、棉花票,剩餘360元。


    這一條豬幾乎是紅星軋鋼廠工人一年的薪水,是農民好幾年的工分錢。


    對於這個分配方式,小組成員其他人沒有意見。


    他們很清楚,不是陳建國帶隊,並把吳衛國拉進來,他們很可能和之前的捕獵隊一樣,頂多就是一些野兔子和野雞。


    想要找到野豬,可能性很低。


    他們跟著上山,從頭到尾都沒做什麽,隻是負責把野豬扛下來而已。


    陳建軍和吳衛國兩人拿一半都沒有問題,何況隻是拿了一張縫紉機票。


    “柱子,小鋒,這是你們的。”


    陳建軍把一百元的散錢和五斤糧票給傻柱,陳鋒則得到了一百元。


    “錢給你了,自己保管,不要亂花,尤其是給陳昊、莉莉亂買零食。”


    “我知道了。”


    陳鋒猜測是因為老爺子把匕首給他的原因,所以這次錢沒有被沒收。


    “建軍叔,我就不用了吧,我什麽都沒做。”傻柱有些舍不得,但還是沒敢收。


    “誰說你沒做事,你做的烤肉就很不錯。”陳建軍笑道:“見者有份,這是我們紅星捕獵隊的規矩。”


    陳建軍還有事要做,傻柱要去後廚處理野豬肉。


    陳鋒獨自拿著錢準備去供銷社買點東西。


    半路上經過一家委托店,立即鑽了進去。


    委托店是國營二手買賣店,大部分信用都很好。


    曾有一個顧客委托出售舊家具,店員在箱子底層裏發現了一個布袋,裏麵裝有金戒指、銀元等物品,當即上報店裏,通知賣主來認領、取迴,換來叫好聲一片。


    進去時,裏麵的售貨員正在讀書。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陳鋒開玩笑道:“春天來了,我們四九城可沒有春風拂麵的小美好。二月的春風可能似剪刀,也可能是圓月彎刀、屠龍刀,大風唿嘯直接吹得你破防。”


    年輕的女售貨員抬起頭,看到陳鋒的臉,一張長得類似梁靜茹的圓臉不禁一紅。


    “你好,你要買什麽嘛?”


    陳鋒目光看向其中一輛二手自行車,問道:“這輛自行車多少錢?”


    他看中的這輛車,差不多五成新,是永久牌的。


    永久自行車與鳳凰、飛鴿並列三大民族品牌,巔峰時期,永久牌占據了我國自行車產量三分之一的份額(1952年,產量輛)。


    “這輛永久牌隻要80元。”售貨員迅速迴答道。


    “我買了!”陳鋒掏出錢,想也不想就買下來。


    售貨員也沒有多想,80元在工農階層很昂貴,但在四九城裏,很多家庭背景不錯的年輕人都拿得出來。


    開票、出證明。


    “你好,姓名、單位或者居委會報一下。”


    “陳鋒,南鑼鼓巷93號大院。”


    “開好了,你需要拿著證明、購車發票去派出所上車牌。”售貨員細心提醒道。


    “謝謝啊!”


    陳鋒拿起購車發票和證明,騎著自行車去派出所。


    這年頭,自行車是有牌照的,而且還是唯一的,上次牌照是陳建國弄得。


    騎自行車上路和將來開汽車上路一樣,隻有辦理了牌照和執照,然後才屬於合法上路,隻是不需要去考駕駛證罷了。


    上車牌的同時還要辦個自行車執照,在自行車的車把上和三角架上還要用鐵錘砸上“鋼印”,自行車車牌號、自行車執照號和鋼印號都是同一組數字。


    辦理牌照很容易,陳鋒的叔叔就是從派出所調任的,人脈關係就在裏麵。


    不到一個小時,“京·東城·”金屬牌掛在自行車上,陳鋒很滿意,這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車牌號。


    自行車安裝上車牌、砸上鋼印後有一個好處,如果遇到車輛丟失,找迴來的機率會更大。 失主可以到派出所報案,一旦警方破案,失主便可憑自行車執照、購車發票和單位或居委會證明 (那時還沒有身份證)前往領取,經過核對無誤後發還給失主。


    同樣的,偷自行車屬於重大刑事犯罪,性質非常嚴重。


    正常人肯定不會這麽幹。


    “韓叔叔,謝謝了。”


    “沒事,小事一樁。”


    拿著證件,陳鋒騎著自行車一路溜迴南鑼鼓巷的供銷社。


    “小鋒,迴來了。”郭春花眼力尖,在門口一眼看到陳鋒,連忙招手。


    隨即陳鋒停下來,目光在自行車上呆了幾秒。


    “你又換自行車了?”


    什麽叫做又?


    陳鋒心裏有些幸福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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