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上翻下來,穿上衣,帶上麵巾,沿著大街小心翼翼快步飛奔。


    原身之前聽陳建國吃飯時說過,為了避免城內秩序混亂,今年來到四九城的災民,被官方安置在東城區的皇城外。


    他打算今晚做個好人。


    北風在耳邊做響,兩側街道房屋快速閃過後退。


    陳鋒第一次超速奔跑,感受到了風一樣的速度。


    就是眼睛幹!


    “以後必須買一個護目鏡。”


    在街道跑了一會兒,沿著城牆轉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標所在。


    一個占地占地遼闊的帳篷區,四周用鐵絲網包圍。


    曆史上的四九城有沒有災民安置點,陳鋒並不知道。


    但這個架空時代,城東有一個數萬人的災民安置棚戶區,來自各個地域的人,按照家庭、鄉村等方式,聚集在一個個軍用帳篷內。


    為了維護這裏的治安,軍方派出一個營直接管轄,鐵絲網成為一道牆壁,隔絕了一般小偷、罪犯隨意進出的可能。


    現在快到了午夜時分,四周都很安靜。


    “有問題立刻就閃!”


    陳鋒心裏暗暗說一句,悄悄走到兩個崗哨中間的草叢,雙腳一蹬,輕鬆翻過了三米高的鐵絲網,進入安置點內部。


    原本他還擔心被發現,或者這裏有軍犬之類的。


    進來後才注意到站崗的哨兵,主要在棚區的外圍,裏麵反而沒有哨崗。


    帳篷都不大,大概三四米長寬,他小心翻開一個,看到裏麵擠著四口人。


    “一個帳篷三顆番薯,或者十斤稻米吧!”


    在這家子沉睡的時候,他們的幾個碗全都裝滿了稻米。


    按理來說,這麽多一個安置點,肯定有人晚上出來上廁所。


    但他一路走過去,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崗哨都絲毫沒有察覺有人進來。


    一家,兩家,三家···


    一邊走,一邊悄悄打開帳篷,把食物放在他們的地毯或者木板上。


    按照這樣的比例,三千多顆大番薯、幾十噸大米,最終大部分發放完畢。


    不是他想留著,而是全都發放完畢。


    “老天爺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了幾萬人,你可要記清楚!”


    心滿意足離開安置點,迴到家裏不久,又去廚房放了十幾斤大米、十幾顆土豆和八根玉米。


    迴到城內,沿著大街,避開簋街往迴走。


    沒有先迴家,而是去了一趟什刹海、北海。


    “魚竿啊,我今晚虧了幾個小目標,給爺來一條大的!”


    拿著魚鉤丟入水裏。


    落水不到三秒鍾,他就感覺魚竿拉直了。


    “這麽神?”


    陳鋒抬起頭看向天空,暗道:“難道好人有好報?”


    扯淡吧,好人什麽有好報了?


    用力一提,魚線拉起一個長方體的小盒子,隻有十厘米多高,長二十多厘米、寬十幾厘米。


    魚鉤恰好勾住了盒子上方的提手把。


    拉到水邊,用湖水清洗幹淨。


    陳鋒發現這東西有點像掐絲琺琅(通發廊)金玉盒。


    清乾隆時期是我國掐絲琺琅工藝發展的鼎盛期,當時製造了眾多涉及宮廷祭祀、陳設和生活用品等各個方麵的琺琅製品。


    從胭脂盒、酒壺、茶壺、酒杯、盤子等各種各樣,顏色豔麗。


    用的材料從青銅、瓷器、黃金,到成塊的玉石、翡翠雕刻等。


    陳鋒能認識,還是因為托了四九城故宮博物館的福。


    他手裏的這個,就是一塊大翡翠整體雕琢而成,然後鑲嵌金絲、銀絲和寶石。


    看了一眼已經腐朽的小鎖,用力一捏,就把銅鎖捏斷。


    雙掌合十,三拜天地。


    “千萬不要是胭脂、銀子啥的!”


    “歐氣,給我一點歐氣!”


    祭拜天地完畢,打開盒子。


    入眼是一塊玉璽,底部刻著國璽印文:“大明天子之寶”。


    “明皇天子印璽。”


    陳鋒張大眼睛,有些目瞪口呆。


    華夏有八大印璽,其中秦始皇的印璽最為貴重,這枚唯一被視作華夏正朔的傳國玉璽,曆經千年,在五代十國時期消失不見。


    其後的宋代、元代、明代、清朝等,紛紛各自刻有彼此的印璽。


    尤其是到了清朝,皇帝動不動就製作一個玉璽,搞得天子印璽大批發一樣,有二十多個。


    “這,這,這也太瘋狂了!”


    話是這麽說,陳鋒心裏還是萬分高興。


    什麽陳佳傳家寶,一個破匕首而已。


    有再造華夏文明、重塑日月的大明朝天子印璽貴重?


    錢好掙,但這玉璽,去哪找!


    把印璽放入空間太陽樹下。


    提起魚竿,再次下水。


    這一次,隻釣上來一隻小魚。


    似乎把明代傳國玉璽釣到,花完了運氣。


    “算了,迴家。”


    走著,走著,在進入巷子的時候,路上看到了一個皮包。


    陳鋒撿起來,打開一看,頓時樂了。


    “哈哈,送到手裏的錢。”


    大大小小的紙幣幾十張,加起來差不多有三百多元。


    另外還有十幾張票,一半是汽水劵,剩餘是花生油票、肉票和菜票。


    裏麵還有一張紙條。


    “36,25,87,49,58,61···”


    “什麽鬼密碼,莫非是電碼?”


    陳鋒思考一會,拿起皮包,把裏麵的錢和票全都放入空間,唯獨把皮包和紙條丟下。


    人躲在暗處,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看到有人過來。


    看樣子,對方已經放棄了。


    ‘還真是特務啊!’


    這麽大一筆錢,他想不出誰會放棄掉。


    走了半圈,把紙條撿起來丟進交道口派出所。


    小心翼翼迴家,輕輕地打開房門,“咯吱”之後關門,前院恢複了安靜。


    陳建軍睜開眼,苦笑地繼續睡。


    陳建國歎口氣。


    老爺子、老太太倒是閑聊幾句。


    “要不我們去港島吧,省得小鋒天天為了吃的,半夜去鬼市。”


    老爺子搖頭道:“當年我們答應了張家,看守這個出口二十年,現在還有六年。”


    “等到了六五年,我們就走。”


    一夜無話。


    四九城的清晨,在一些鴿子的鴿哨聲中開啟。


    “豆汁兒焦圈鍾鼓樓,藍天白雲鴿子哨”。


    四九城人都愛養鴿子,巔峰時期是在70\/80年代,大量的鴿子成群結隊在四合院上空飛過,響起嗚嗚嗡嗡的悅耳聲音。


    著名京劇大師梅蘭芳先生,最多的時候養著150多隻鴿子。


    現在是災年,鴿子頓時少了許多,鴿哨聲也小了很多。


    但在四九城東的災民安置點,這個早上格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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