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解家宅邸,楊樂景才知道,這些人都是靠著解家過活的旁係,或者仰賴解家生意生存的一些生意人。


    今兒個之所以齊聚解家,也是因為解雨臣通知他們推後,所以不約而同第一時間上門,表誠意來的。


    楊樂景把這種行為,看得和那些每年搶頭香,拜佛請願的香客差不多。


    不過人這麽多,他們今兒個要出去玩,肯定泡湯了,但她也沒有生氣或者怎樣。


    反正今天都已經這樣了,總不能把人轟出去吧,雖說那些人是依賴解家過活,但解家生意能做到這種規模,估計也得益於這些依賴,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就是這個道理。


    她主動上前,抱住看到宅邸各廳堂坐滿人之後,臉黑了不止一個度的解雨臣的腰,將臉靠在他懷裏,輕聲聲的道


    “…現在外麵天氣那麽冷,我的右手還沒好,剛才走過來,感覺傷口還有點疼來著…”


    “現在正好,我都不用找理由,跟你出門了…”


    說完,楊樂景還特意做出一副總算找到借口,不用出門的慶幸表情。


    解雨臣看破不說破,現在這情況,也確實沒有辦法出門。


    他知道樂景之所以這麽說,完全就是主動在給他找台階下,不想讓他為難的…


    解雨臣一邊感歎這姑娘的體貼,一邊又心疼她在這種時候,太過懂事了些…心情實在複雜…


    最後,解雨臣決定將今天這事記在心裏,便順著楊樂景的好意,緩了臉色。


    輕輕的握起她的右手,解雨臣將之放在唇邊吻了吻,柔聲道


    “我知道,我的暖暖是天下最好最貼心的姑娘…我能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楊樂景聽完解雨臣的話,也沒否認,臉上的笑直接綻的更燦爛,然後就一揚下巴,一副小傲嬌表情,可愛道


    “哼…解雨臣,你現在才知道我好啊…過分了哦…差評…”


    解雨臣實在愛她這種活靈活現,不由得被逗的笑出了聲,將額頭貼上她的額頭,手上將人擁的更緊,嘴上卻假意的討饒


    “好,那就罰我趕快把事情處理完…一會再來陪我的暖暖,好不好…”


    楊樂景配合的點頭,表示同意,還不忘給他提條件


    “那你快點…我還想讓你帶我參觀你們解家呢…”


    楊樂景說到最後,還特意用鼻子蹭蹭解雨臣的鼻子,這一招下意識的撒嬌,簡直溺死人不償命。


    殺伐果斷如花爺,絕情冷淡如花爺,在這種時候也頗有點遭不住這種迷魂湯,隻有點頭的份


    “好…好…我都聽我們暖暖的…”


    “我讓管家給你弄些吃的還有玩的過來,你在這邊等我…”


    “想要什麽,直接跟管家說…”


    “我就在隔壁的大會客廳…過來跟我說也行…”


    “我去盡快處理完這些人和事,早點過來找我們暖暖…好不好…”


    楊樂景笑嘻嘻的點頭,然後毫不猶豫的,直接放開環住解雨臣的手。


    接著整個人果斷後退幾步,站的筆直,還做了個招財貓拜拜的姿勢道


    “嗯嗯,那你快去吧…我在這等你哦…”


    花兒爺看她手放的這樣果斷,從自己懷裏退的這樣幹脆,忽然心裏就感覺有點堵了…


    解雨臣快刀斬亂麻,好在管家是解家幾十年的老人,早按照不同業務,給他分了廳堂聚在一起招待,這會倒方便了他按事務和行業,集中處理。


    今年沒有了往年的寒暄,也沒有了繞彎,打機鋒,或者話說的雲裏霧裏的,嚇的他們半死,讓他們自己去想,領略意圖的惡趣味。


    花兒爺是看一眼人臉,就直接直指核心,表揚的話,當著大家麵,公式化幾句說完。


    下一個,哦,你個老小子,那賬做的還算高明,但還是有問題,有問題的地方,直接報出來,給人定個最後日期勒令補上,既往不咎,下一個


    哦,這是華東那塊酒店的負責人,那麽好的地段開的酒店,還能把生意做成那種鬼樣子,明顯能力不行,禮,解家就不收了。


    前麵那誰,就做的就不錯的,一起接手過去吧,行不行的,年底看業績說話。


    一個行業,一個廳堂的處理過去,最難纏的,反而是差不多臨近中午,才陸陸續續過來的人,有些難纏。


    那些人裏,有解家主業,拍賣行和各區古玩鋪子的負責人,也就是原本管理解家各盤口的堂主,清白的現在都洗底成了各區域總經理或總監。


    也有聽聞解家宅邸熱鬧,就趕過來的解家旁係和家老。


    那些總監或總經理們,有些是千淘萬濾從九爺就開始辦事的老人。


    完全有功跟著解家走下來的少,大多是解家作難時,脫離了解家,後麵再攀附迴來,功過相抵的多。


    解雨臣心裏有一本賬,對這些人什麽秉性,做了什麽事,有什麽小心思,手段怎麽樣,都清清楚楚。


    至於解家旁係分支,明麵上的話事人,都是些擺設,一群七老八十,又沒什麽能力的老家夥罷了。


    他們要有能力,也不會被爺爺壓到如此乖順,隻要他老人家活著,就半點不敢吭聲,隻有聽吩咐的份。


    等爺爺走後,這群老家夥才敢冒頭欺他年幼,瓜分解家家產。


    可惜後來又被他一個一個的按頭教訓,現在偶爾犯渾,才敢倚老賣老出來說幾句胡話,然後被兒孫又壓製迴去。


    哦,還有被他分出去的原主支幾脈,也就是自家叔叔們的那些草包血脈。


    當初爺爺走後,父親和幾位叔叔也相繼去世,自家親大哥和二哥,漸漸步入後塵,擺明也被那些暗地裏的不明勢力針對了。


    爺爺死前早做了安排,如有萬一,就讓他們假死出國,去找齊八爺庇護保命。


    大哥和二哥最終還是沒躲過去,除了過繼給解連環的他,在二爺庇護下艱難活了下來…還被迫撐起解家


    其它人陸陸續續都沒了,媽媽的死,他也不確定,她到底是耗損心力,幫他維持解家累的,還是被連累了。


    他之所以要去查那些舊事,很大原因也是因為這份血債擺在那…他不得不查…


    否則他怕午夜夢迴,他不敢去見爸媽、哥哥們,還有叔叔們…


    偏當年解家生死存亡之際,幾位叔叔的遺孀,不說幫忙,連袖手旁觀都做不到。


    一個個的帶著孩子,改嫁的改嫁,分家的分家,這對當時的解家無異於落井下石的打擊,偌大的解家,四分五散…


    有兩位嬸嬸,甚至為了多分些產業,夥同家裏的堂主,一起侵吞解家產業。


    那些年他真是什麽惡心人,什麽惡心事,都見的夠夠的。


    他決定接掌解家,真是十分複雜,現在想起都還唏唏不已。


    當年的他,幾乎算是從零到有開始打拚的。


    一路走來,什麽人沒見過,什麽手段沒遇過,什麽詭異事沒處理過,就這麽些人,他還真不怎麽放在眼裏。


    說實話,解家的產業,可不是那些人心善,所以良心發現送迴他這個少家主手上的,是他自己憑本事,一處一處拿迴來的,還有些產業,是他解雨臣,從無到有打拚出來的。


    可以說,現在的解家,有當年爺爺打拚的底子在,但是在那個底子的基礎上,他解雨臣又蓋起高樓,將解家帶入更鼎盛的層次。


    所以他才有這個威望,在半年內,主持解家在暗中勢力的進行收尾,並且令行禁止,收的幹幹淨淨,半絲不留後患。


    至於那些看解家起勢之後,又厚著臉皮,依附迴來的嬸嬸,堂兄弟,堂姐妹們,他也沒說什麽。


    畢竟是解家血脈…他這個解家家主,總不能光杆司令…也不像話…就當養豬好了…


    不過既然解家當初大難臨頭,他們選擇了各自飛,現在再想住迴解家宅,做迴解家主支,那肯定是做夢。


    能作為旁支,依附解家過活,就已經是他看在爺爺和幾位叔叔血脈的麵子上,不追究的結果,再多的,那是妄想。


    這群人,不管是誰,敢有騎他頭上的想法,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哦,這個得慎重,現在法治社會,到底不是十年前了……


    那就誰敢過分,越界來探爪子,他就剁了誰的手好了,各種意義上的剁手…


    想到這裏,解雨臣看著這群人,莫名的就笑了。


    笑的一群坐著的人,不由麵麵相覷,心神不寧,更坐立不安。


    這位小祖宗笑成那樣,可不是什麽好事,對比他爺爺,這位小九爺的手段,更直白狠辣。


    笑的越好看,做的事越難看,這是誰又想不開,惹他了不成…


    解雨臣掃了一眼下麵,嗯,就從這群人開始吧…布局先實驗一下,解家要轉型了…


    他確實得好好想想,怎麽才能正氣內存,外邪不可幹…


    太明顯的“外邪”,該清理,還是得清理掉的,然後內存正氣,主打一個兩手抓,哪邊都不耽誤…


    反正他們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是最好的材料了…曾經占了解家便宜的,享受了那麽多,半點不付出,那是做夢…


    解家的便宜不是那麽好占的…多早晚都得還…一代不行,就再還一代好了…還完,賬就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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