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一馬當先,從倉庫出來就是員工通道,這種員工通道是圍著所有店鋪的環形設計,都可以通下一樓,負一樓和二樓。


    而一樓有公共出行載具,負一樓和負二樓是地下停車場和地鐵的設計。


    解雨臣當機立斷,兵分兩路,哪條路都不能放過,他們賭不起。


    四名保鏢帶著兩位員工往左,左邊據說走大概四五百米左右,有個員工電梯室,和樓梯安全通道,拐向另一邊三百米左右,是通向商城展示區的門。


    另一名保鏢跟他還有店長往右,右邊不到二百米是另一個樓梯安全通道,再繼續往前走兩三分鍾,是商城的衛生間。


    大家一秒都不敢耽誤,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快走到安全樓梯位置,解雨臣眼尖的看到一滴紅色的血滴。


    解雨臣快速半蹲,觀察了一下血滴的形狀,用手指沾了一下,聞了聞。


    解雨臣心底一痛,不到五分鍾的新鮮血液,根據滴下來的形狀…


    解雨臣快速幾步走,打開樓梯間關著的門,果然借著門口亮光,在往下十多個階梯後的樓梯轉口位置,又發現了一點暗紅。


    “是這!”


    解雨臣的話一落,整個人就直接撐著扶梯的扶手躍了下去。


    保鏢的對講機,早把信息傳了出去。


    店長看到解雨臣的動作,不由哎了一聲,緊接著探頭緊張的往下看,隻見解雨臣手撐著扶梯,已經順利到了下一層。


    保鏢的速度也快,踩風火輪似的踩樓梯往下,但解雨臣已經如法炮製,又到了下一層。


    這裏已經昏暗的幾乎看不太清地麵,一股久不見陽光,地麵灰塵雜著黴腐味鑽入鼻腔。


    痛覺感官似乎真的被放大了,手已經劇痛到她的腦袋都跟著一起疼了起來。


    她已經沒辦法再讓簪子往裏刺了,因為手已經痛到了,拒絕理智的控製,繼續去傷害自己的程度。


    眼淚順著眼角額頭,有的滴在地上,有的流進頭發裏。


    她用最後的意誌力,用手指一點一點將刺進肉裏的簪子,緩緩的退出來,被放大的痛覺,又是一場酷刑。


    哎的一聲從頂頭傳來,楊樂景頓時精神一震,有人。


    那人明顯也聽到了,腳步一頓,探頭往上看,在確認情況…看到一閃而逝的身影,還有隱隱約約的腳步聲。


    下一秒他速度幾乎稱的上慌忙,幾步下到平台位置,單手一把推開門,扛著楊樂景,就腳步大跨,要進去。


    楊樂景立即察覺到這是她一直在等的機會,用劇痛喚醒的這隻手,蓄力,瞄準時機,全力的對著他的腿紮了下去。


    那人似乎沒想到楊樂景還會有反抗之力,被這拚盡全力一紮,整個人忍不住喊了出來。


    上麵傳來的聲音,更劇烈了,顯然也是在加速。


    那人因為右腿被簪子刺了進去,痛所以沒跟上,左腿又大跨步往前,導致整體失衡,整個人不由踉蹌著往前衝,又被右腿拖著,人直接往前撲。


    在他肩上的楊樂景首當其衝,被摔在地上。


    整個背部接觸地麵受力的地方,放大的痛覺同一時間傳來,讓她腦袋痛的恍惚。


    耳朵裏泛起耳鳴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幾乎就要暈過去,但腦子裏卻清醒的,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劇痛在折磨她,每一秒都過得如此之慢。


    她的腦子分不清過了多久,能正常聽到聲音的時候,隻有砰砰砰的聲音傳來,還有接觸地麵的冰冷。


    好幾秒她的腦袋才反應過來,痛似乎奪迴了身體背部的感知權,而剛才聽到的聲音,是有人在交手。


    不到一分鍾,啊的一聲男聲響起後,緊接著就是這個男聲,連綿不絕的慘叫和骨骼不停被折斷的清脆聲,還夾雜著亂七八糟的咒罵,不堪入耳。


    楊樂景很快感覺到自己被人輕輕的,從地上半抱起來,鼻間傳來熟悉的味道。


    “暖暖,別怕,我來了”


    解雨臣的話,讓楊樂景的淚,忍不住的淌的更兇了,他來救她了。


    右手忍不住去摸索,她想摸摸他,她迫切的希望迴應,她就怕這是絕望之下的幻覺。


    然後楊樂景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輕輕、小心翼翼的握住了。


    解雨臣的身體溫度,明顯比她更高一些,通過手的傳導,那份暖,暖到了她的心底。


    安心似乎一下子就迴來了,提起的心也瞬間落了地。


    踢踢踏踏的密集聲音傳來,驚醒了她,那人的咒罵聲,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聽不見的。


    亮光驟起,是關鍵跟下來的員工們打開了這裏的燈,所有人才看清現場。


    (ps:2005年聲控燈還沒有普及…)


    隻見楊樂景臉色慘白,滿臉的水漬,有淚也有汗,前額的頭發都是濕漉漉的。


    這跟二十多分鍾前,剛進店時那個朝氣蓬勃的人相比,簡直破碎感拉滿。


    那被解雨臣握著的手,翻起的皮肉,鮮紅的血,更是慘烈的不行。


    解雨臣看清之後,唿吸瞬間滯住,他看到血滴就有心裏準備。


    但真的看見了,還是心疼的不行。


    他莫名就想起當初她在沙漠裏,揮刀劃頸的畫麵,心裏瞬間抽疼起來。


    解雨臣將楊樂景的手,舉到唇邊,吻了吻,又紅著眼親吻了她的額頭和頭發,才將頭埋在她的頸邊。


    他發誓,要她自殘才能自保的事,絕沒有下一次。


    兩三秒,解雨臣平複好情緒,隨即一把將楊樂景抱起。


    他現在要抓緊帶樂景去醫院。


    除了那隻傷到的手,他還發現了她全身都處在無力狀態,這絕對有問題,而且這麽久了,也沒見她發哪怕一聲,隻有默默掉眼淚。


    必須得快點去醫院做檢查才行,其他的都可以之後再處理。


    路過那倒在地上的男人,恨不過的解雨臣,直接一腳將人像踢破麻袋似的,直接踢飛了四五米遠。


    被打斷了手腳,卸了下巴的男人,痛的臉上表情扭曲,但隻能嘴巴半張著啊啊的流口水,身體像條蟲子般蠕動。


    “看好他!不許死了”


    解雨臣說完這句,便抱著楊樂景走的飛快。


    保鏢們臉色難看的拖死狗一樣,兩人拖著那人,另外的人,拿起對講機說了一句。


    整個處理過程都靜默無聲的,這是他們的恥辱,讓需要被他們保護的人躺在了那。


    那群品牌店跟來的人,卻一個個的嚇得像鵪鶉一樣,努力縮在一邊,減少存在感。


    隻有店長,還臉色蒼白,卻勉力帶著員工跟在保鏢們後麵。


    這事不管是怎麽發生的,橫豎她是跑不了,但至少她不能為此毀了一生,她眼裏透著精光。


    後倉庫的門隻有內部才能開,否則外部是進不來的。


    掌握鑰匙的除了她,隻有另外兩人,她必須去查清楚。


    還要上報總部,該賠償就必須得賠償,加倍,甚至用她現在的全部身家去填,都得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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