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拜爾和阿不都兩人站在義務市的動車站的路邊。


    阿不都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大口唿吸幾次:“這地方真不錯。爽!”


    艾克拜爾抱著胸,鄙視道:“哼,小山小河的太小家子氣,怎麽看都不如我們新.j的壯麗。”


    阿不都環看周圍,笑道:“又不是出去旅遊,看什麽風景。你瞧瞧,這裏的人這麽多,還怕事情辦不成嗎?”


    艾克拜爾一愣,疑惑道:“阿不都,你是準備在這裏幹大事嗎?”


    阿不都搭上艾克拜爾的肩膀,隨手一指,就是好幾處外國人所在的地方,笑道:“明白了嗎?”


    艾克拜爾目光望向那些背著行囊,興衝衝從動車站出來的白皮膚的外國人,笑容陰冷,說道:“你的意思是搞這些老外?”


    阿不都貼著艾克拜爾的耳朵,說道:“你傻啊。老外和我們又沒有仇,搞他們幹嘛?”


    “那你的想法...”


    “義務市可是華國最大的小商品集中地,城市裏有大把的外國人聚集。我們隻要在這個城市搗鼓點響動出來,哪怕就是鞭炮啪啪啪這樣響幾下,估計全世界可都能聽到。你說,爽嗎?嘿嘿,太爽了!”


    阿不都眯上眼睛,狹長的眼縫中倒映出一片無邊的漆黑。


    艾克拜爾握緊了拳頭,對於阿不都他是帶著恐懼的。如果說殺人不眨眼在他們那裏屬於優良品德的話,那阿不都的以殺人為樂則是連那些具有優良品德的人都會用魔鬼來形容。


    不過那些有著西方麵孔的老師似乎最是喜歡這樣的人。他們嘴上說著為了假主要抵製魔鬼的侵入,實際行動上卻表達出了對待阿不都遠遠超出他人的喜愛和讚揚。


    想到這裏,艾克拜爾咬牙道:“阿不都,我知道在訓練基地裏你一直是最聰明、最受教官們喜歡的學生。出發前,我也在心底裏做好了跟隨你的準備。可是我們必須去東州,因為陳書...”


    正說著,阿不都扯了扯艾克拜爾的衣袖,然後轉過身來快步往出租車臨時停靠點走去。


    艾克拜爾反應不慢,餘光中發現有幾位全副武裝的特警將視線遠遠的投到了他們這邊。


    “媽的!太tm歧視了!”


    兩人身形一晃,快速隱入人群。


    在市內轉了半天,要麽就是沒房間,要麽就是房間出了問題沒法住人,或者前台電腦出了問題臨時沒法辦理人員入住。


    酒店這邊總是拿著各種理由的往外推人。


    “媽x,這些華族人送上門的生意都不做!真的是吃大肉吃得腦子都臭掉了!”艾克拜爾站在街邊巷口,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ps:大肉=豬肉)


    阿不都沒說話,隻是遠遠盯著先前將他們請出的酒店大堂,通過透明的玻璃門,裏頭的場景一目了然。


    過了不久,進去一對拖著行李的青年夫妻,在前台短暫停留片刻後,便雙雙進了旁邊的電梯。


    “媽x,不是沒房間嗎!那他們怎麽進去了!”


    順著阿不都的視線,艾克拜爾同樣看到了這一切。這種赤果果的歧視和拒絕,讓他一路上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出來。


    他一腳將路邊上的垃圾桶踢翻,還不解氣,跟著舉起被踢倒的垃圾桶,狠狠砸向小巷裏頭,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幾隻落魄的野狗嗚嗚的夾著尾巴四散逃竄。


    過往路人紛紛看了過來,指指點點。


    阿不都拉起垂頭喪氣的艾克拜爾鑽進小巷,頭也不迴的走了。


    轉悠大半天,兩人差不多從早上一直找到晚上,終於在一間極偏僻的小巷子裏的招待所裏拿到了房卡。


    要不是坐台的那位老婆婆湊巧找不到眼鏡沒辦法認真查看兩人的身份證,估摸著他倆還得一直在義務市打著圈兒找地方住,指不定今晚就得住橋洞去。


    招待所雖小又破,不過用來登記住宿客人的電腦倒是嶄新,麵部識別和身份證識別都很方便,對登記人和被登記人兩方麵都很方便。


    喀喀兩下,沒眼鏡的老婆婆照樣順利的將投店的旅客登記注冊好。


    不過,方便就意味著信息傳送的迅速。


    進了房間,艾克拜爾看著被子和床單上散亂的毛發、黑褐色的油漬,還有一些不明液體,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反倒是阿不都隨性許多,將自己扔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打算好好睡一覺,其他事等睡醒了再說。


    剛歇下沒幾分鍾,當艾克拜爾還站在床邊掙紮的時候,阿不都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幾下飛步移到窗邊,微微掀開窗簾布朝樓下看去,隻見一輛閃著紅藍警燈的越野車突兀的停在招待所門口。


    “找我們的?”艾克拜爾越過阿不都的肩膀,同樣看到了樓下的警察,“阿不都,跑嗎?”


    阿不都沉吟片刻,微微搖頭:“這一路上的警察都沒有抓我們,這裏的警察同樣不會。而且我們現在什麽都沒幹,放心,不會是來找我們的。”


    艾克拜爾鬆了口氣,迴到床邊的時候一屁股坐下去,然後再後倒躺了下去,再沒有先前的糾結和難受。


    阿不都站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確定隻來了一輛警車後,更加深信不會是專門來找他們的。


    噔噔噔。


    靴子特有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在這陳舊的木地板上發出吱呀吱呀的難聽聲音。


    從樓梯口開始,目的明確的朝阿不都他們的房間過來,中間沒有在其他任何一個房間有過停頓。


    “咚咚咚。”


    敲門聲意料之中的響起。


    艾克拜爾一下坐起,睜著一雙碩大的眼睛看向阿不都:他不怕死,可就怕什麽都沒幹就被警察逮住,那他可去不了天堂和家人見麵。


    阿不都身形忍不住的一晃,險些就準備跳窗逃跑,可轉瞬又想到警察還這麽客氣的在敲門,樓下停著的警車確實隻有一輛,終於還是穩了下來。


    邊朝房門走去,邊穩定氣息。


    開門後,兩位警察叔叔全副武裝,腰際別著槍,身上掛著亮著綠燈的攝像頭。


    “你好,打攪二位休息了,我們就是過來例行檢查下。”


    首當其衝的警察態度非常和善友好,跟在後邊年輕一些的那位同樣掛著笑臉,隻不過要是他那隻卡在腰間槍柄上的手能擱其他地兒,效果肯定更好。


    兩個警察接下來的問話和動車上的乘警差不多,也是先要了身份證,然後問去哪裏,為什麽去那裏,準備在這裏待幾天,什麽時候迴去之類的。


    問詢結束後,警察客氣的還迴了身份證,然後還道了聲打攪,態度好的讓艾克拜爾都理解不了。


    等房門關上的時候,艾克拜爾難得的沒有叫罵,還不住的稱讚這沿海吃海鮮的兩腳豬還是比口子裏的強上許多。


    阿不都重新迴到床邊,通過窗簾布的縫隙朝下望著,隻等著那兩位警察上了警車離開後,才迴到床上坐下。


    艾克拜爾嘲諷道:“阿囊死給!這些死警察,都麵對麵找上門了也發現不了我們。假主保佑,我們這趟旅行一定收獲不小。”


    阿不都麵色凝重道:“艾克拜爾,我們得走了。”


    “為什麽?警察不是說了嗎,他們例行檢查,你怕什麽。”


    “我剛才算了下時間,整個招待所他們就例行了我們兩人。”


    “......”


    兩人迅速收拾好行李,也沒到前台退房,連押金都不要了,直接從招待所的後門溜了出去。


    來到大馬路上,遠離了那家招待所。


    艾克拜爾吐了一口氣,心裏還是對被迫離開難得開下的房間有怨氣,隻能揶揄那倆警察出氣:“那倆死警察,別看表麵客氣,我估摸著心底裏滿是對我們的歧視!”


    阿不都勾起嘴角,隨便說著:“這裏的警察好啊。你別看他們老是歧視這歧視那的,可這是好事啊。”


    “好事?”


    “你想想,在南.j,會隻有兩個警察上門檢查我們?會笑嗬嗬的露出個大肚子站在門口,等著我們在裏麵開門?”


    是指警惕性低嗎?


    艾克拜爾低頭一想,確實,在南.j,警察都是恨不得從頭發到腳趾都能戴上防彈的鎧甲,然後端著個衝鋒槍和防爆盾過來例行檢查。


    最少最少都是四名全副武裝的警察。


    然後樓下肯定還得留著一個滿編的小隊警戒,一百米範圍內還會有三四個小隊等待可能需要的支援。


    他有點明白阿不都的意思了。


    阿不都一腳踢開路邊的碎石,哈哈笑道:“這樣的警察,請給我來一百個,哈哈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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