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剛升起沒多久,空氣中殘留著昨夜的低溫。


    陳書坐在辦公室裏,在內網上翻看著emeparty的資料,心裏還在琢磨著治安大隊的趙菲菲接下來的操作。


    別看這女警在局裏的外號是“蠻姐”就以為她是個蠻幹的家夥,根據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陳書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是一個粗中有細,算十步走一步的母狐狸。


    “叮鈴鈴!”


    陳書取出手機看了下屏幕,接了起來。招唿還沒打,對麵就先激動地搶先開了口。


    “陳所,昨天晚上老王特地打電話給我認了錯!剛才又提著一袋子水果到我辦公室找我談心,那態度看來是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電話裏的顏晨熙驚喜極了。


    是真認識到籠裏的滋味了......陳書“嗯嗯”地應著。


    顏晨熙在電話裏說了很多,臨到末了才磕磕巴巴地道了聲謝謝。


    不用謝,往後咱這治安隊的經費還得麻煩您.......陳書在電話裏平淡迴了句“不客氣”。


    像老王這種欺軟怕硬的人,陳書從警幾年來那是見過太多。真的敢發狠幹點事的人,往往都不會多說半句廢話,眼珠子盯上幾眼那就是實打實的警告了。


    其實顏晨熙作為網格長,竟然被下屬當眾欺負到頭,在崇尚以和為貴,最起碼表麵上和和氣氣的公務單位,是極為少見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她自己的底牌被人家給看到了,摸透了。


    大家剛認識的時候都是客客氣氣的,對吧?沒有人會一上來就欺負你,因為別人在不了解你的時候是不會欺負你的,那為什麽有一天開始欺負你,對你不尊重呢?


    那是因為他們看到了你的底牌,你在他們眼裏成了透明的。所以,如果有人在你麵前能說出不尊重你的話,能做出讓你不舒服的行為,一定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而是你們一起相互接觸,漸漸地通過相互的博弈而形成的一個結果。


    放下電話,陳書正猶豫著是不是直接打電話給趙菲菲問下情況,曾宏推開門心事重重走了進來。


    “曾教,什麽事情?”陳書有些奇怪,起身迎了過去。


    兩人在辦公室門邊的沙發坐了下來。


    曾宏問道:“昨天我看你那執法記錄儀裏麵的視頻,那人說你是保護傘。這件事情,你得跟我聊聊。”


    陳書心裏一樂,原來是這事情,稍後又迴過味來,看著曾宏斑白的兩鬢和常年操勞出現的眉心紋,知道對方是擔心自己走了歪路,心裏便有些過意不去。


    於是將這幾天和分局治安大隊趙菲菲一起查案的事情從頭到尾都和曾宏講了一遍,也順路把老王慫恿顏晨熙的事情說了出來,隻不過沒提陳川的事情。


    曾宏邊聽邊點頭,他也是工作經驗豐富的老民警,在陳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之後,提點道:“我也覺得後續趙菲菲會再來找你幫忙,隻不過這做與不做取決於你自己,我的建議是不要被人拿去當了槍使。”


    陳書先是想起前晚三人坐在車內趙菲菲所坦露的信仰,接著又迴憶起這案件的起因就是當初網格長顏晨熙被她自家下屬老王拿去當了槍使,沒頭沒腦翻了人家的老底。


    一下沒忍住,嘴角勾起微笑:“曾教,當不當槍的其實沒關係,隻要我願意。”


    “咚咚咚!”


    “曾教!曾教!”


    屋外走廊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唿喊聲。


    陳書心知不好,趕緊衝出門外,隻見接警員小王正站在教導員辦公室外,焦急地拍著房門。


    “什麽事?”陳書問道。


    小王轉頭看向陳書,以及後麵跟著出來的曾宏,快速說道:“金警官和雷警官兩個人在值班室吵起來了!金警官還把(木-倉)拿出來了!”


    “什麽!”


    小王這一句話,像是驚雷般炸了下來,陳書、曾宏兩人相視一看,皆露出了劇烈的情緒波動。


    “走!”曾宏一聲令下,三人馬上往一樓值班前台跑了過去。


    三人衝到現場,隻見社區民警金建國穿著全套出警裝備站在前台外側瞪起雙眼怒視著坐在裏頭同樣是社區民警的老雷。


    曾宏進了值班室,掃了一眼雙方的架勢,發現手裏都沒有槍,心裏稍稍放下一些。仔細一看,金建國掛在武裝帶上槍套扣卻是被打開了。


    現場沒有被抓到,曾宏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你們兩個是怎麽迴事?”


    金建國“啪!”一下抬手砸在前台上,恨得咬牙切齒卻也說不出話來。???.81??.??m


    老雷也是側頭看向一旁,沒有說話。


    現場氣氛極為僵硬。


    陳書看著沒出什麽大事,知道眼下這場景不是說話的地兒。


    一是這地方是派出所的門麵,群眾或者同行指不定什麽時候會跑進來,看到了那是極為難堪;二是分局和市局的指揮中心都有直連的監控攝像頭對著每個派出所的值班前台,這事兒肯定被錄下來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看到。


    所以不管怎麽樣,聚著這麽多人肯定不好,容易引起注意!


    他先是驅散了一些圍觀人員,然後拉起坐著的老雷哄著帶往值班前台後邊的詢問室。


    從陳書進中山所開始,就跟著大家夥叫了這麽多年的老雷在考公以前,是一名中學物理老師。


    當初考進警察的時候也已經三十多歲了。這麽多年下來,也是在所裏的一線崗位實實在在幹了不少事情。


    雖然一直沒有被提拔,但是人家工作的態度確實不錯,從沒有仗著自己年歲大而對工作任務推三阻四的。該有的指標,該給的任務,基本上都能完成。


    兩人坐下後,陳書笑著開口:“老雷,你們倆怎麽吵架了?”


    老雷和在前台時一樣,依然側著頭看向房間的角落,“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陳書走到房間一邊的飲水機打了兩杯水,放在老雷麵前,打趣道:“老雷,你和金建國有矛盾不打緊,可不要把氣撒在我的頭上。咱們關係可是不錯的。”


    前些年一個是治安民警,一個是社區民警,陳書和老雷平日裏也沒什麽交集,見麵了也就點個頭。


    不過老雷想到自從陳書這段時間提拔當了副所長,偶爾出任務帶隊時,確實在細節上有照顧到他們幾個所裏的老同誌。


    雖然大家都沒說,但都看在眼裏。


    老雷嘟囔道:“我把他轄區的工廠給辦了。”


    “辦了?”


    “這不最近所裏有危險品儲存的指標嗎?”


    陳書明白過來,原來這事情的起因就是老雷把金建國轄區內的工廠給處罰了。


    嘿!這可真巧了!


    一個派出所裏麵的,也有跨區域辦案!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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