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北塘街,emeparty。


    鄭天佑帶著先前迎賓的那個小哥來到陳書麵前,臉上的笑容不是熱情能形容的,而是像見了失散多年的親爹,險些喜極而泣。


    “陳總您來啦!走走,咱們到裏麵說。”


    陳書知道對方應該是根據監控發現了他。想著站在外麵也確實不是迴事,就隨著鄭天佑的意思,帶頭進了包廂。


    在這裏陳書留了點神,如果說這個商k是真的量販,那麽監控室那邊不會太過留意一個東遊西蕩的客戶。


    反而是這地方應該有些貓膩,所以在陳書外出轉了一圈以後,商k內部啟動了極快的自查,然後就由認識陳書的鄭天佑出來接待。


    前後估計也就十來分鍾的事情,再聯想到適才陳川從那自動“牆壁門”出來的場景,嫌疑應該是極大。


    再者,憑這麽高端的裝修,就靠著量販的微薄收入,那老板可能要賠的褲衩都要賣掉了!


    此時15號包廂內的氣氛依舊極為熱鬧,朱超然都已經脫了鞋子和襪子站到了茶幾上引吭高歌。


    小強也是搖頭晃腦的坐在沙發是獨飲好不快活。


    反倒是先前在所裏一直念叨著要開開眼界的徐磊,此刻隻是一個人躺靠在沙發床上玩著手機,旁邊放了一小碟的水果。


    這會兒見到陳書從外麵帶幾個人進來,瞥了兩眼,除了將腳從沙發上拿了下來坐好,也沒有其他動作,繼續沉溺在他的手機世界裏。


    陳書進門去了房間另一側的小吧台那挑了張高腳椅坐了下來。鄭天佑進門的時候,順手將掛在房門左側的賬單取了下來,跟著來到小吧台旁。


    當著他的麵先是將小哥批頭一頓大罵:“你這瞎了狗眼小混球。陳總過來了也不好好招待!就這你還拿得出?”


    說著將賬單直接按在小哥的臉上:“滾!給我換最高那一檔的!”


    小哥躲閃著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這幾個穿著黑衣黑褲過來練歌的人,怎麽一下子就成了三老板口中的老總了。


    猶猶豫豫了半天,在鄭天佑吹胡子瞪眼之下,才反應過來準備跑到外麵升級套餐。


    這時,被一旁的陳書一把拉住。


    陳書轉頭笑著說道:“鄭老板,我們這麽多年的關係了,你還給我來這套?別整這些虛的,你看都嚇著人小孩了。”


    轉頭語氣溫和:“你隻管去忙自己的事情。”


    “這...”小哥戰戰栗栗地往鄭天佑看去。


    “哼!去吧。”鄭天佑鼻子出了一氣,小哥方才趕忙小跑著出了門。


    “你這老板架子還挺大。”陳書斜了對方一眼。


    “不敢不敢。哪敢在陳總麵前放肆。”鄭天佑低眉順眼。81??.??m


    陳書小臂倚在吧台上,指關節輕輕地敲著台麵,斟酌道:“鄭老板,往後你也別跑黎明網格了,我們網格長剛從學校畢業,不懂這社會上的門道,你們也別老是過去欺負人家。現在我在那掛著網格警長,你總得給我點麵子。”


    鄭天佑一聽,胖臉立馬皺成一團菊花,準備倒苦水。


    陳書抬手止住,繼續道:“你這兒的事情我基本上也查清楚了,不是我們網格長想搞你,你們也別想著從她那兒找突破口,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聾子聽戲——白費功夫。你迴頭找你們大老板問問看,是不是得罪了文化部門那邊的人。想解決這事情,你們得往那個方向走。”


    鄭天佑見陳書指明了方向,心裏琢磨著迴去他也好向大老板交待,就沒再說些什麽。


    陳書見事情交待的差不多了,起身去茶幾那邊取了兩瓶啤酒,旋開一瓶遞給鄭天佑。


    鄭天佑也是幹脆之人,手起刀落一瓶就落了肚子,抱拳告辭後匆匆忙忙就往外走。


    包廂裏轉瞬就隻剩下陳書等四人。


    心裏還惦記著陳川的事情,拿出手機給對方發了條微信,約了附近的一家慢搖吧見麵,陳書和幾人打完招唿也退出了包廂。


    臨走以前,去前台結賬。


    結賬的時候,前台小妹說已經免了單。陳書好說歹說,對方也不提具體消費了多少錢。


    按照適才那位迎賓小哥說的,這包廂的低消是1688元,在考慮到包廂內女服務員的小費。陳書估計這次總的費用應該在1900元。


    雖然心疼這錢,但心裏明白這“簽單”可是燙手的買賣,這會兒拿在手裏,往後指不定什麽時候要炸雷。


    左右看了下,在前台一側的明顯位置有商家收款用的二維碼,陳書也不再多費唇舌,拿起手機掃了過去,輸入“2000”,忍著心疼按下“確定”。


    轉過手機屏幕,對著前台上方的監控搖了兩下就離開了。


    ......


    北塘街,北岸音樂吧


    陳書點了兩杯果汁,將點酒單遞迴給服務員。


    “就果汁嗎?”服務員有些疑惑,重新問道。


    陳川微笑著朝那服務員搖了搖頭:“兩杯自由古巴,謝謝。”


    等服務員走後,陳書掏出中華扔了一根給陳川。


    陳川探手一接,誇張道:“喲,咱們的陳所長現在改抽中華了?”


    陳書表情嚴肅,懶得搭腔。點上香煙後,方才問道:“你今天去eme向局裏報備了嗎?”


    “工作日報備,他們能批嗎?”陳川大大咧咧地躺靠在酥軟的大沙發上。


    “這些地方的前台都放了局裏的人臉識別係統,你一過去,局裏紀(lv)部門那邊就有警報!別跟我說你一個刑技的人會不知道這些!”


    “有後門的。”


    陳川擺了擺手不願意再接著這個話題,他知道陳書的性格,平時不會去這種高消費的地方,隨口問道:“你們準備把那地兒端了嗎?”


    這話一出,陳書馬上反應過來。


    這個emeparty果然有問題!


    這時候,服務員端著就盤子走了過來。


    兩人默契的安靜下來,目視著服務員離開以後,陳書開口道:“那裏麵是不是有有償陪侍?”


    陳川伸手端過酒杯,先飲了一口:“透心涼心飛揚!好酒!”


    陳書安靜地注視著對方,他其實一直看不透眼前這位同學。


    明明在大學畢業後,沒經過基層鍛煉直接就被分到了市局機關單位,當年便入了預備(w)員。憑著這份硬實力,為什麽在畢業八年後,依舊還隻是個民警。


    現如今竟還如此不自愛,出入這等風月場所!


    陳川把玩著酒杯,看著半杯酒水在裏麵晃啊晃的,輕蔑道:


    “你區區一個副所長,有這能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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