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水弟弟“隆重”的接風洗塵儀式之後,平和溫馨又雞毛亂飛的帶娃生活就拉開了序幕。


    李蓮花不知是不是被秋水的特殊對待,勾起了那天下第一的勝負欲。竟也不在乎起童子尿黃金羹,每日都要與秋水“對峙”幾個時辰。


    傅時柒每每察覺到父子倆相對無聲,轉頭去看時,總能瞧見一大一小兩雙眼瞪得溜圓。而後在李蓮花滿是“威脅”的注視下,秋水一如既往的,抿著肉乎乎小嘴咯咯的笑出奶音,絲毫不給麵子的…


    嗯,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每當此時,總能聽到“外人”笛盟主的一聲戲謔冷哼,隨即便是李蓮花一聲泄氣長歎,然後十分順手的將秋水往笛飛聲懷裏一塞,飛迴蓮花樓沐浴更衣…


    笛飛聲起初幾次還渾身僵硬,滿臉拒絕又無從下手。但他忍不住看戲的次數多了,加之秋水在他懷裏笑的格外招人稀罕,慢慢也就習慣了。


    傅時柒甚至還有猜測,這直男是不好意思開口動手抱秋水,才每次都來蹲點兒,又看了李蓮花笑話,又順理成章的抱的上奶團子…


    這樣的雞毛亂飛,在兩個小家夥從牙牙學語,到半年後能獨立行走時才結束。


    而年關將至,深山裏的季節轉變的尤為明顯。不過兩場臘月的雪下下來,滿目的青綠已然被銀白覆蓋。


    小院屋內地爐燒的空氣都是溫熱的,就連笛飛聲開門而入,都沒冷上半分。


    高大冷毅的男子在一入門,就抖落了身上的雪,星目掃視一圈才定在正一手牽著一個,帶著兩姐弟在屋裏溜達的李蓮花身上。


    依舊是那副麵容,但周身氣質明顯又與迴來前不同,更加溫潤柔和的許多。


    笛飛聲腦海裏忽而就想起李相夷那少年風發模樣,又對照了下他此刻木簪盤發,似是為了方便帶娃,就連散落的三千青絲都用緞帶束於身後的爹相,不自覺的撇了下嘴角。


    傅時柒將早就備好的茶水堅果放在棋桌旁,轉身就朝著李蓮花走過去:


    “去吧,我來帶。”


    李蓮花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急,讓他多緩緩身上的涼氣。”


    他話剛說完,原本在安安分分走路的秋水弟弟,就突然一個扭頭。待看清了來人時,便一邊拉著被李蓮花握著的小手,一邊掙命似的往笛飛聲那邊扯,嘴裏奶聲奶氣的糯著:


    “笛叔~抱…”


    李蓮花見狀又勾唇隱笑,又故作歎氣的鬆了手,任由秋水張著藕臂,晃晃悠悠的奔向了笛飛聲。


    笛飛聲似乎也習慣了,冷毅的麵龐浮現旁人不易察覺的柔色。


    直至小家夥奮力跌跌撞撞的跑走到跟前,才俯身架著秋水的腋下,將肉團子抱起舉高,而後在秋水滿意暢快的奶笑聲中,環在了懷裏。


    那邊念念聽見弟弟笑聲,水靈的眼睛眨了眨,仰著小臉對著李蓮花伸手:


    “爸爸抱!”


    李蓮花對念念向來沒有抵抗力,沒了那小子的牽製,直接就將心尖尖兒抱了起來,抬步朝著棋桌走去。


    傅時柒看著李蓮花和笛飛聲一人抱著一娃的開始對弈,不由笑了笑,轉身披了狐裘,帶著狐狸精到院子裏滾雪去了。


    狐狸精在溫熱的屋裏呆的久了,方一出門,就興奮的跟個兔子似的,滿院撒丫子跑起來。


    跑的太歡,好幾次都險些滑了個踉蹌,那不長的小短腿倒騰了好幾下才算穩住狗身,說不上的滑稽好笑。


    跑夠了卻沒玩夠,非要往沒清過雪的地方鑽。傅時柒也起了玩心,抱起狐狸精,挑了個雪厚的地方一把把它扔了進去!


    一個狗型深坑印出,狐狸精歡快的哼唧兩聲,打了幾個滾之後,竟是學起了袋鼠跳,那四肢同起同落的樣子,逗得傅時柒笑了好半天。


    狐狸精玩的嗨,傅時柒也就沒急著迴屋,待到某狗子自己過癮了溜迴她腳邊時,一人一狗才折身往迴走。


    開門時便聽見了秋水那奶唿唿喊媽的聲音,傅時柒就意識到是陪狐狸精玩的有些久了。


    李蓮花和笛飛聲見狀不約而同的將倆寶放到了地上,姐弟倆便又歪歪扭扭的撲過來,跟著傅時柒和狐狸精去了小廚房。


    兩個男人繼續下棋,笛飛聲落了字,聲音不鹹不淡:


    “這稱唿,天下間估計也就你這獨一份了。”


    李蓮花俊眉微挑,知道他是在說姐弟倆不叫爹娘叫爸媽的事,神色不置可否:


    “時柒那邊就是這麽叫的,加上師父說那臭小子已經八分長成了我兒時的模樣。這日後在外行走,總免不了被人看出來。這麽個叫法,也能少些麻煩。”


    笛飛聲扯了下嘴角,也覺得秋水長大了,頂著一張酷似李相夷的臉,叫李蓮花“爹”…還真是突兀又割裂。


    李蓮花略抬了眼皮,掃了下笛飛聲還算不錯的神色,慢條斯理的落了一子:


    “我過兩日要迴一趟四顧門,笛盟主可要同往?”


    笛飛聲落子動作一頓,而後麵不改色落子迴道:


    “你夷門的事,本尊沒興趣。”


    李蓮花垂眸掩笑,狀似無異的哦了一聲,落子定了輸贏:


    “我記得後山有處不錯的修煉之地,笛盟主若是無聊,可借修煉打發時間。”


    笛飛聲淡瞥了他一眼,沒迴話,起身就推門而出。


    拉他去做什麽?去擺脫那纏人的丫頭嗎?


    李蓮花見狀,抬手摸了摸鼻子,迴眸就對上了傅時柒嗔怪的笑臉。


    傅時柒瞧出李蓮花的心虛,有些無奈:


    “你為何不直接與他說明?”


    李蓮花摸完鼻子順勢輕咳:


    “這若說了,他那不會拐彎的思路隻會多想,無端愧疚。”


    傅時柒雖懂他何意,卻不免有些擔憂:


    “你就不怕他秋後算賬?你倆若再打下去,後山怕是真的要禿了。”


    她可是還記得剛迴來的時候,兩人三天兩頭的就約架。


    十次八次的倒也沒什麽,可兩人那簡直就是拆家模式!三五個月下來,族裏那原始森林就一片一片的倒了下去。


    最後還是時墨十分為難的開了口,笛飛聲又不是那種真的厚臉皮的,兩人才將比試到了棋盤之上…


    李蓮花訕笑了下:


    “阿飛這人啊,若是在意起某些事來,也是個細致的。他自是會明白,我用意為何。”


    傅時柒不說話了,李蓮花趕在年關之前迴夷門,怕就是因為當初東海大戰犧牲的五十八位兄弟。


    角麗譙畢竟與他有血親關係,他不會原諒卻也不會痛下下手。如今角麗譙因自己作妖斷送了性命,李蓮花在這第五個年頭去祭奠,也算能了了一樁事。


    至於不想笛飛聲跟著去,自然就是因為角麗譙的緣故。不管笛飛聲究竟對角麗譙用情幾何,她的存在和那五十八位兄弟始終都是對立的…


    李蓮花見她在沉吟,勾了下唇角補充道:


    “這老笛不想出去,我覺著吧,他是被控控那丫頭纏的沒處躲了。不然,他怎麽會去了又迴的在族裏呆的這麽消停?”


    傅時柒噗的就笑了出來,想起笛大盟主因為無法與李蓮花打架鬱悶而走。結果還不足半月,就又滿臉別扭的迴來。


    寧願忍受每日在棋盤上爭高低,也再沒有出去的心思就覺得十分有趣。


    想來是控控既找不到李相夷,又尋不到李蓮花,就去尾隨著笛飛聲探聽蛛絲馬跡,讓笛盟主甚是頭疼了。


    思及此,傅時柒隻好不輕不重的埋怨了句李蓮花:


    “你啊,最好明日約阿飛打一架,提前封了他的嘴。”


    李蓮花挑眉,麵露讚賞:


    “夫人懂我,正有此意。”


    傅時柒:“……”


    她怕是被李蓮花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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