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尷尬到頭皮發麻的某柒,餘光瞄到李蓮花耳根的紅似乎蔓延到了頰側,她隻覺得心裏更虛。


    想解釋一下她沒有想讓他男扮女裝的意思,更不是想到了他男扮女的畫麵,卻又怕一解釋,涉及到劇中花更尷尬,這嘴就張張合合的說不出一個字兒。


    跟腦瓜子轉的太快的人對線,就這點很是要命,她不過就是那麽一卡頓,眼神意淫了一下,就能被抓到尾巴,就變成跳黃河都洗不清了。


    坐立難安,傅時柒索性起身繼續整理采買的東西。左右也沒挑明,她就當做不知,萬一李蓮花猜的與她想的不一樣呢?要是不一樣這一解釋了,就當真沒得挽迴了。


    好在李蓮花喝完茶之後,便恢複了一貫的神色。兩人你沒問我沒說,這短瞬的尷尬就稀裏糊塗的翻了篇兒。


    似是為了不耽擱冰片的事,笛飛聲除了吃李蓮花做的飯以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駕馬。一連四日,除了必要情況,蓮花樓就連半下都沒停過。


    所以剛到京都城外,被憋壞了的傅時柒立馬就帶著狐狸精出了樓,帶著狗子活動筋骨,直到三人拴完馬鎖了門,才一同朝著京都城而去。


    激動的心興奮的眼,在臨近城門見著那比以往嚴了許多的盤查後,變成了凝眸蹙眉。


    傅時柒下意識的看了眼李蓮花,見他麵色如常,她便也就沒說話,斂了神色進了城。


    城內依舊如以往熱鬧熙攘,但那種隱隱的肅殺之氣,卻讓京都的繁華蒙了一層暗紗。時不時路過的幾夥人,雖都身著便裝,但那冷峻的麵容,和身上散發的氣息,明顯不似平常百姓。就連平日裏賣命吆喝的小攤販們,叫賣的聲音裏和四下環顧的眼裏都帶著警惕之意。


    幾人先找了個街邊的茶攤,打聽了一下外域舞姬的落腳處,因著天光大亮不太方便,就打算先喝杯茶聽聽八卦。而還沒等他們坐下,便聽得有茶客低聲警惕的交談。


    “你說這下一個被抄了家的會是誰?”一個明顯壓抑著興奮勁兒聲音。


    另一中年垂著頭掃了眼四周,視線落在剛坐在茶攤角落裏的幾人,遲疑了一下,將聲音壓的更低:


    “隻要是那姬家的敗類,哪個不解恨!?”


    “哼,最好一個不留,這群蛀蟲早就該得到報應!”


    “我聽說,此次主理姬家事的顧相之子,可是受了禦前親封,破格提了刑部侍郎。”


    “要我說,那顧侍郎此番倒也算是撥的雲開見月明了。這一直以來,因著顧相對聖上表忠心,愣是連個官銜的名頭都不給他,為此可沒少被那些紈絝談笑。”


    “咱哪裏懂那些上位者的彎彎繞繞,沒準就是以小博大呢!?這太…姬家之事若是辦得妥當,得了聖心,可就不單單是個侍郎了。沒準啊就連…”


    那人似乎還要說什麽,卻被一邊的人懟了一下,便立馬止了話頭,隨即兩人又喝了口茶便匆匆離去。


    傅時柒聽完這片段,抬眼看向抬手飲茶的李蓮花,這才算明白為啥京都氣氛這麽緊張,這八成就是他用那些收集的證據做的局麵。


    她雖然知道,但仍忍不住感歎了句:


    “這才不到五天,你這效率也太高了。”


    李蓮花原本帶了些沉吟的眸子,在聽到傅時柒的話時收了思緒,轉而落在她臉上,似笑非笑的道:


    “我哪有那麽厲害。”


    傅時柒一怔,看著李蓮花有些恍惚,但隨即就對著他輕嗤一聲:


    “行~你沒那麽厲害!但說此事沒有你的推波助瀾,別說我,怕是就連狐狸精都不信。”


    李蓮花被傅時柒拿狐狸精打趣也不氣,端的一臉無辜,一口茶隻喝了一半就溫聲辯解道:


    “這推是推了,但那如鯁在喉,效率高的可不是我呀。我不過就是給了個突破的口子,誰曾想,那幫人竟是如此心急的就想將仇家撕碎。”


    李蓮花頓了頓,拿了一顆腰果撣了撣上麵的灰,又滿是感慨的補充了句:


    “當真是可怕。”


    傅時柒:“……”


    看著李蓮花那一臉都是他們幹的,與我無關的模樣,傅時柒算是深切體會到了什麽叫“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了,想來劇裏的李蓮花,便是這麽一點一點改變的…皮厚嘴硬。


    至於李蓮花說的什麽不過是給了個突破口,笨心思都不會是簡單的證據。那皇帝被太後皇後算計了那麽多年,必然已經布好了局,缺的就是切實的證據,要的就是能名正言順動手的契機。


    而不管是顧庭遠還是顧錦南,也更不是省油的燈,身處權力場的心機算計之下,又哪裏會給敵人留活路。


    李蓮花這麽一顆石子扔下去,這激起的,怕不隻是皇帝對太後的仇怨之心,更有顧庭遠對皇帝下一步的防備心。那顧錦南就更不用說了,他是個在陰謀算計中活下來的人,對自己要什麽十分清醒,自然也就不會放棄這大好機會。


    懶得再去想那太後一族的下場,聽先前兩個茶客的談話,便知那姬家應該是作惡多端,才惹得民聲載到,欲除之而後快。


    想到這兒,傅時柒才收迴了亂飛的思緒,對著李蓮花扯了個遺憾的笑:


    “本還想誇你幹得漂亮來的,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李蓮花:“……”


    傅時柒秀眉一挑,剛想再調侃調侃,卻聽得一邊笛飛聲突然道:


    “哼,想不到啊李蓮花,你也有今日。”


    笛飛聲本來是想調侃這兩人又把他跟時墨當死人,旁若無人暗戳戳的打情罵俏。但傅時柒手裏掐著他的天冰和忘川花,他不敢惹,所以隻能拿李蓮花開刀。


    李蓮花本來就被傅時柒調侃的有些無奈,這笛飛聲就大喇喇的往槍口上撞。


    於是,在傅時柒幸災樂禍的憐憫注視下,果然就聽到了李蓮花一聲帶著戲謔的無情冷哼:


    “笛盟主,你這嘲諷我的嘴,以後就莫要再吃我做的飯菜。”


    笛飛聲聞言,麵具都遮不住那突然凝滯的表情,一張嘴開了又合,合了又張,到底還是一聲沒吭,憋悶牛飲了一口茶。


    一個惹不起,一個說不得,時墨又打不過,他怕不是天下最憋屈的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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