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但京都的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雜耍表演的喝彩聲,露天對飲觥籌交錯的歡笑聲不絕於耳,加之晃如白晝的暖黃燈光,京都中秋燈會,倒也不負於流傳的盛名。


    一行人除了肖紫衿和喬婉娩侍女阿柔,其餘皆是樣貌出眾,此番走在一處,便惹得周圍行人紛紛投來熱切的目光。不少少男少女更是連燈籠和節目都放棄了,好似這匆匆一麵的人,比燈會更值得留戀。


    傅時柒與時墨走在中間,便察覺到了前方喬婉娩微不可察的幾次頓身,媚眼微眯,很想知道喬婉娩到底想對李蓮花說什麽。


    她會擔心,也不是沒有原由,劇中喬婉娩是在肖紫衿陪伴了十年,又確認李相夷已死的消息後,才同意大婚。過程中喬婉娩到底經過了幾年,才默許肖紫衿的她無從得知,但大概率不會是隻有一年多的現在。


    況且,更關鍵的是...


    在喬婉娩沒對肖紫衿感情依賴加深的現在,她便知道了李相夷沒死!


    而現在恢複的很好的李蓮花,既不是當日拒絕喬婉娩時那個孱弱的模樣,更不是劇中十年後被碧茶侵蝕的弱身男子...


    自打天機山莊重逢,瞧得何小鳳那一遇蓮花誤終身的模樣,又見過他在客棧時被無數女子目光揩油,傅時柒便知如今李蓮花的樣貌,想來不會比李相夷差多少...


    腦力堪稱佼佼,武力值高,長的俊俏,身子又好...


    加上喬婉娩本身就有對李相夷的感情基礎……


    某柒越想越鬧心,索性幹脆不想!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翠雲閣二樓包間,房內茶台床榻屏風一應俱全,配置倒是當真不錯。


    不大不小的桌子,喬婉娩與肖紫衿坐在一側,傅時柒與時墨坐在一側,因著實在不想對著肖紫衿那個小人臉,傅時柒便與喬婉娩坐了個對麵。


    笛飛聲見狀,直接先行坐在了時墨和肖紫衿中間那側,而慢條斯理走在最後的李蓮花,進來時見著這座位排布,又見笛飛聲仗著人高馬大,自己獨坐在一側桌邊的中間位置,不由的蹙了下眉,卻也不好說什麽,緩步走到唯一空著的一側,坐在了傅時柒和喬婉娩中間的那道桌邊。


    李蓮花瞥了眼站在喬婉娩身側的阿柔,狀似無意的淡然開口:


    “既是中秋,喬姑娘不若讓她一同入座。”


    喬婉娩聞言,遲疑了一下,又見眾人皆沒有異議,便也就點了頭。


    李蓮花見喬婉娩應允,便將身子往另一邊挪了挪,空出了位置讓阿柔坐在了離喬婉娩近些的地方。


    傅時柒見著在李蓮花和喬婉娩之間入了座的阿柔,又瞧了一眼身子挪過來的李蓮花,勾了勾唇角。


    分寸感不錯。


    喬婉娩掃了一眼因距離拉近,而再度氣氛微妙的李蓮花和傅時柒,水煎的雙眸似有疑惑。


    幾人輪番點了些自己喜歡吃的菜,傅時柒轉頭時,見笛飛聲與小廝低聲吩咐著什麽,也沒在意,兀自的喝了口茶。


    傅時柒垂眸飲茶間,感覺到對麵喬婉娩若有若無飄向她身側李蓮花的視線,瞧出喬婉娩的欲言又止,傅時柒又睨了一眼肖紫衿,猜想著喬婉娩大概是有話要對李蓮花說,但又怕肖紫衿發現他就是李相夷。


    她不由對喬婉娩又讚賞了些,刨除情場的對立,在保密李蓮花身份這方麵,她所見的喬婉娩,甚至比原劇裏的還讓人認同。


    菜上的很快,沒一會兒就鋪滿了大半張桌子,但卻沒人動筷,也沒人說話。


    屋內氣氛說不盡的怪異,肖紫衿時不時的看向喬婉娩,而喬婉娩又若有似無的看著李蓮花欲言又止,更忍不住的留意李蓮花和傅時柒之間的氣氛。


    肖紫衿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喬婉娩的情緒,暗自眯眼深沉的審視李蓮花和紅衣女子。


    了解自家小姐的阿柔,一會兒隱隱的看眼李蓮花,一會兒又看眼喬婉娩。


    另一邊,時墨一直安靜,但也時不時的關注著身側傅時柒……


    而處於各種暗戳戳視線焦點的李蓮花傅時柒兩人,卻好似沒事人一樣,各自淡定喝茶。


    笛飛聲獨坐在一側,將桌上這幾人的“眉來眼去”看了個透徹,薄唇帶著意味不明的弧度,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


    明目張膽的看著安靜喝茶的那兩人,心下忍不住冷哼幾聲。


    這空檔,又是上了幾道菜,又有小廝躬身將幾小壇酒放在了桌上,李蓮花這才放了茶杯,瞥了一眼笛飛聲,鳳眸微不可察的眯了下。


    “來,今日佳節,都各自滿上。”


    笛飛聲一邊說著,一邊吩咐小廝將小酒壇分到各人麵前。


    傅時柒瞧著自己和喬婉娩阿柔麵前那與男子們不同樣式的酒瓶,垂眸蹙眉間,聽得肖紫衿的聲音:


    “阿娩身弱,恐無法飲酒。”


    “果酒清淡,但若身體不適,那便無需勉強。”笛飛聲頓了頓,又看向了傅時柒,詢問道:


    “陸姑娘可也身弱無法飲酒?”


    傅時柒唇角一抽,先前就對這一屋修羅場似的氣氛深感頭疼,現下又加上酒…隻覺得今日長了兩個腦子的笛飛聲,甚是麵目可憎!


    喬婉娩有喘症無法飲,她再以此為由推脫,便顯得是對麵紗和驚擾心存介意,今日不把這事了了,以笛飛聲的武癡性子,怕是日後都沒得消停。


    故而她也沒說話,隻開了小酒壇,斟了七分滿。


    笛飛聲見狀,讚了一聲爽快,見著菜已上滿,便提了杯。


    除了喬婉娩以茶代酒,眾人皆是配合的一飲而盡。開完場,便也沒再沉默著,都是動了筷子。


    傅時柒早就餓了,也沒拘束客氣,正選著哪塊豬蹄肉好看時,聽到對麵肖紫衿的聲音:


    “李神醫短短一年便聲名遠揚,不知師出何門?在下有一親友,對醫道十分入心,但一直未尋得名師,冒昧詢問還望李兄莫怪。”


    傅時柒冷哼,抬眼間瞧見肖紫衿似是在給喬婉娩盛那個芙蓉羹,而喬婉娩的麵上略微有些不悅,顯然對肖紫衿的試探很是不滿。


    傅時柒微撇了撇嘴,垂眸將肉送入了嘴裏,覺得肖紫衿醜人多作怪。


    李蓮花聞言,將視線自某空著的酒杯上抽迴,訕笑了下,道:


    “啊,那肖公子怕是要失望了。李某不過是一介江湖遊醫,這微末的醫術也並非出自哪一派,不過是在山間避雨時偶然尋得一山洞,便得了本醫書。”


    傅時柒:“……”


    肖紫衿聽得李蓮花這明顯是敷衍的迴答,眸眼略沉,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那敢問李兄又是在何處尋的這山洞?”


    李蓮花略沉吟了片刻,麵上帶了迷茫:


    “年隔久遠,李某當時尚幼,當真記不大清了。”


    頓了頓,不等肖紫衿再開口,李蓮花似是哼哼的訕笑了一下,補充道:


    “模糊記得應是在李某生地,蓮花鎮蓮花村旁的蓮花山,肖公子可去尋尋,說不定還有奇遇。”


    傅時柒:“……”


    滿屋皆靜的時候,傅時柒被自己憋笑憋的輕咳了起來,但這當真不能怪她!


    劇裏李蓮花對著方小寶和佛彼白三人胡扯,那是因為幾人都不知他身份,騙也就騙了。


    這麽特麽,一桌子人,除了阿柔和肖紫衿,都知道他就是李相夷!他還故意戲耍肖紫衿的胡扯什麽蓮花鎮蓮花村,還什麽蓮花山……


    他咋想的?!


    傅時柒正壓著輕咳,忽而見得素手推了推她的茶杯,而還不待她抬眼,另一邊時墨詢問的聲音傳來:


    “可還好?”


    傅時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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