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長給南星迴解答:“我平時吃其他稀飯,幹的就用筷子,稀的就直接往嘴裏倒。”


    說著,紀風長還給南星迴演示了一下怎麽往嘴裏倒。那是一種豪邁又不野蠻的吃飯姿勢。


    南星迴了然點頭。


    紀風長接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想不起來我吃飯的樣子?”


    南星迴轉著眼睛想了下:“因為我健忘?”


    紀風長否定:“不是因為你健忘。隻是因為你都在埋頭苦吃,根本沒有注意過我。”


    而今天,南星迴之所以能夠有時間和閑心觀察紀風長吃飯,是因為紀風長最開始在開小差,吃飯進程落後南星迴。


    南星迴迴憶了下,真實情況好像真的是紀風長說的那樣,他紅了紅臉:“為什麽你說得我好像一個飯桶。”


    紀風長勾唇一笑,迴答都寫在臉上:當然因為你本來就是啊。


    噎了一下,南星迴決定把鍋甩給紀風長:“我以前都不這樣的。要怪就怪你做飯太好吃。”


    紀風長寵溺淡笑:“對,都怪我。”


    紀風長無條件接鍋,南星迴更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像個隻會推卸責任的壞人,南星迴抿抿嘴:“好吧,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太貪吃。”


    “隨便吃,給你吃的那點飯我還是有的。”


    南星迴順著台階下:“紀風長,你真好,比心。”


    這一次,紀風長沒有再說心是不能隨隨便便給出去的,而是伸手在空氣中抓了一把,也學著南星迴的姿勢比了個心:“抓到了。”


    砰!


    南星迴的心髒中木倉了。


    他被紀風長擊中了。


    南星迴耳根燙得沒法,他突然就沒辦法和紀風長對視,噌一下站起來:“我,我去看電視,你慢慢吃。”


    紀風長輕笑:“好。”


    南星迴步伐雜亂走到沙發,背對紀風長坐下,手上拿著遙控器盲目換台,其實他根本沒看進去,腦海裏一直在重播紀風長動作生疏又真誠朝他比心的樣子。


    啊!他一定中毒了!竟然覺得紀風長的絡腮胡都很好看。


    電視停在一個頻道,南星迴假裝在看電視,隻留兩隻耳朵尖發紅發燙。


    紀風長吃完飯,掃了一眼南星迴,把碗筷收拾進廚房順便洗了。一直不敢迴頭的南星迴聽到動靜轉身,紀風長已經接好了泡腳水端過來。


    很深的一桶水,被不知名的藥草包染成深褐色。


    紀風長解釋:“這是劉叔給的泡腳包,說是可以祛濕除寒,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聊勝於無吧。”


    南星迴頂著一張漂亮的紅臉點頭:“好。怎麽隻有一桶水,你不泡嗎?”


    紀風長:“就這一個泡腳桶,你先泡,等給你按摩完我再泡。來,把襪子脫了,腳泡進來。”


    南星迴像個聽指令的玩偶,紀風長怎麽說,他就怎麽做。


    南星迴很白,腳格外白,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的腳泛著珍珠光澤的瑩白,不胖不瘦,腳型很好看,腳麵綿延著幾條深色的血管。


    水有點燙,南星迴把腳尖探進去的時候下意識蜷縮腳趾往後躲,寬鬆的睡褲褲腿被抖散,紀風長眼疾手快抓了一把,抓著南星迴的腳掌往上抬。


    南星迴感覺腳心有些燙,還有些癢,他微微顫抖:“紀風長,你不要撓我腳板。”


    紀風長:……


    紀風長鬆了些手勁,空著的手給南星迴把褲腿往上推了推,大手不小心貼著南星迴的肌膚摩擦了一下。


    手下的肌膚滑嫩得不像男人,紀風長唿吸重了幾分。


    怕被南星迴看出不對勁,紀風長刻意屏息。


    確定褲腿被南星迴用手抓好了,紀風長挪開視線,溫聲道:“水有點燙,你用腳尖試探著往裏放,確定你差不多能忍受的程度,你再把兩隻腳全部放進去。”


    南星迴頭腳都很燙,連帶著說話時嗓子眼也燙:“哦。”


    南星迴試了好幾次水溫,終於成功把腳放了進去。


    泡了十多分鍾,南星迴熱得冒汗,他向紀風長分享心得:“這感覺就像學會了內功心法,由內而外散發熱氣。”


    紀風長被他神奇的描述逗笑:“這麽厲害?”


    南星迴嗯啊點頭:“你等會兒泡的時候認真感受,就是我描述的這種感覺。”


    “好。”


    泡了小半個小時,紀師傅就拿了一塊擦腳毛巾放在腿上,告知南星迴:“我要開始按腳了,等會兒要是很疼,你就出聲告訴我。”


    紀風長這麽說,把南星迴都給整緊張了,不由挺直了脊背:“好。我不耐疼的,你下手輕一點。”


    紀風長頷首,伸手進水裏抓住一隻被泡得白裏透紅的腳。


    水聲嘩啦,遮蓋住了紀風長即將跳出心口的咆哮。


    第21章


    熱水把南星迴的小腿中間燙出一條明顯的分界線,線上是清潤的白,線下是燙紅的粉白。


    紀風長眼含心疼:“水燙你怎麽不給我說?都紅成這樣了。痛不痛?”


    南星迴搖搖頭:“看著紅得嚇人,但其實一點不痛,很暖和,還蠻爽的。”


    紀風長不知道信沒信,垂著腦袋用擦腳步認真給南星迴把腳上的水漬都擦幹,連腳指頭都沒有放過。泡過之後南星迴的腳格外敏感,柔軟的布巾摩擦過腳上皮膚都覺得有些粗糲,腳趾頭不自在蜷縮。


    南星迴一動,紀風長就注意到他腳趾甲有點長,需要剪了。紀風長順手在茶幾下的抽屜裏找了指甲刀套裝。


    “你趾甲有點長,我給你剪一下,不要動。”


    “不,不太好吧,”南星迴喉結滾滾,有些緊張,“還是我自己來剪吧。”


    讓紀風長給他剪腳趾甲,會不會太過親密了。


    紀風長沒鬆手:“我來,順手的事。”


    紀風長看起來粗糙,做事卻很穩當,挨個用指甲刀給南星迴把趾甲剪了不說,還用工具包裏的小銼刀給南星迴把趾甲打磨得圓乎乎的。


    認真的樣子,讓南星迴產生自己在會所做美容保養的錯覺。


    “紀師傅,你看起來好專業哦,像是要給我的腳做美甲。”


    紀風長反問:“你想給腳塗指甲油?家裏沒有指甲油,你要想做,我什麽時候去買。”


    好奇怪!南星迴腦袋瓜使勁搖了兩下。他雖然用護膚品,但他也不是女孩子喜歡用的東西他都喜歡的。


    “我沒有想做,隻是比喻。”


    “好吧。”紀風長抿唇。


    南星迴總覺得他語氣裏有點可惜是怎麽迴事。


    剪完趾甲,紀風長用指腹在南星迴每個趾甲上摩挲而過,確定沒有尖銳的殘餘。


    這一刻,南星迴的眼裏紀風長就是一個慈祥細心的老父親,雖然老父親檢查趾甲的動作像是在用他腳趾甲彈琴。


    握住南星迴的一隻腳腳掌,紀風長說了一聲,開始按摩。


    “可惜家裏沒有精油,這樣直接按手感有點澀,容易把你弄疼,”紀風長想了下,“你擦臉的那個乳潤不潤,要不給我kuai點,我當精油用。”


    南星迴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問題了。


    “那麽貴的乳液你拿來抹我腳上?不可以。”南星迴嚴詞拒絕。


    紀風長看他表情不似作偽,笑了下:“行,不用你的。那我這次就直接按了,過兩天去藥店買瓶精油。人的腳底有很多穴位,對應著身體的各個器官,現在我要來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狀況了。這裏是胃,疼不疼?”


    南星迴表情一凜:“有點疼。”


    “看來你胃還需要多養養。以後晚上不能吃太多。”


    南星迴扁嘴:“怎麽按個腳都要扣我的飯。”


    紀風長失笑,又用指節按了一個地方:“這是心髒,疼嗎?”


    “不疼。”


    “這個地方是腎。”紀風長戳了戳。


    南星迴本來想說疼的,一聽紀風長說是腎,他堅決搖頭:“這裏一點都不疼,沒有感覺。”


    紀風長稍微加了點力氣,南星迴把睡褲都抓皺了,還是堅定道:“不疼。我,腎好。”


    “那你挺不錯。”紀風長笑意都要憋不住了。也不繼續逗人了,換了個位置繼續按。


    腳底按摩完,紀風長用兩根指頭給南星迴揪腳趾頭,一聲聲脆響,南星迴小聲嗷嗷叫:“紀風長!你要把我腳趾頭都拔掉嗎?”


    “沒有那麽誇張。”


    按完腳,紀風長還附贈了小腿按摩,肩頸按摩。


    紀師傅收手,深藏功與名,點評顧客:“你太瘦了,捏起來薄薄一片。”


    不吃痛,嗷嗷叫完的南星壓著嗓子指指點點:“男人,真是善變。一會兒讓我少吃,一會兒嫌我瘦。”


    紀風長端起洗腳水去倒,迴了一句:“少食多餐。”


    紀風長迴來的時候,給自己端了一桶冒著熱氣的燙水,他像個表情堅毅的戰士,大概感覺了一下就直接把腳插了下去。


    南星迴在旁邊看得歎為觀止:“你不燙嗎?”


    南星迴用指尖探進去泡了一下都覺得燙,腳部的皮膚按理說應該更不耐燙才對。


    “可能是我皮厚吧。”紀風長兩隻腳穩穩踩在裏麵,動都沒動的。


    南星迴給他豎大拇指:“不愧是真男人。”


    抱著禮尚往來的想法,紀風長把腳擦幹之後,南星迴也非要給他剪趾甲做按摩。紀風長強不過他,尺碼比南星迴大好幾碼的腳擱在南星迴的腿上。紀風長的腳一放上去,南星迴就感覺到了重,腳腕的骨頭硌得他大腿疼。


    南星迴咬著牙,不讓紀風長看出來。笑話,連個腳都托不起,那他也太弱雞了吧。


    紀風長腳趾甲很短,不需要南星迴幫忙修剪,他就隻能給紀風長按按腳。南星迴沒學過,隻會胡亂操作,按照記憶力紀風長操作的那樣,用手指頭揪紀風長的腳趾頭,他揪的時候心裏就有小惡魔在出主意,告訴他揪狠點,讓紀風長也像他一樣吃痛叫出聲。


    結果,南星迴使上老大的勁,揪得背心冒汗,紀風長不僅沒被他揪痛,反而笑了!笑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南星迴氣唿唿,又把找迴場子的戰地挪到紀風長的腳底板。


    他問紀風長:“對照腎的穴位在哪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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