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再是巧言令色也改變不了李潘安強取豪奪的虎狼本質!


    薑莘莘放出神識看到外麵隻有兩個守門的小嘍囉,便給百裏屠蘇使了個眼色,百裏屠蘇順從地走出門兩個手刀就將人解決了,薑莘莘趁機也給了李潘安一個手刀子,又在方如沁麵前顯現出身形:“如沁姐你別怕,是我們來救你了!”


    方如沁被嚇得渾身顫抖,她在方家是個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在外麵則是個鐵娘子,可這改變不了她本身手無縛雞之力的本質,所以一發現自己被人擄劫到了別處的時候,她內心的恐懼可想而知。


    方如沁說不出話,薑莘莘直接給她貼上隱身符和斂息符,扶著她就往外走,風晴雪一臉擔憂地過來幫忙安撫方如沁,鑲玲走在後麵忍不住拖著李潘安的腳就往外拉。


    百裏屠蘇覺得鑲玲這樣不妥當,但看鑲玲恨得牙癢癢的模樣,趕緊將一切勸阻都吞了下去。


    哎呀,就由著孩子去吧,橫豎世人信鬼神,鑲玲眼下這般,也隻是為人添一樁鬼神之說而已。


    果然,鑲玲隱匿身形將李潘安一路拖著走出翻雲寨,路上看到這情形的人還不少,可偏偏在那些人眼裏李潘安就跟撞鬼了一般,自己翹著躺在地上往外滑,還嚇暈了不少人呢。


    走出翻雲寨老遠了,風晴雪扶著方如沁在路邊一塊石頭上稍作歇息,大家也都顯出身形,不再藏著了。


    鑲玲扔下李潘安,往方如沁身邊湊過去的時候,還不忘迴身踢他一腳,“如沁姐姐,這個惡人可真可惡!”


    方如沁已經聽過了事情的原委,也聽到了李潘安對自己表白的心意,這會兒惶恐過後她再看李潘安的時候,已經沒有先前那樣厭惡了,甚至還覺得他有些可憐。


    方如沁轉過頭去不去看暈倒在地的李潘安,可卻開口為李潘安求情:“我雖厭惡這李潘安強行擄劫無辜之人的行徑,可聽他說了原委,心中難免覺得他可憐,既然事出有因,不如我們就饒他一死吧。”


    當時大家都在屋裏,鑲玲聽了方如沁的話也覺得李潘安可憐,可心裏就是不舒服,所以鼓著小臉兒不說話;風晴雪和百裏屠蘇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被方如沁說動了,但知道做主的人是薑莘莘,所以齊齊看向薑莘莘。


    薑莘莘沒覺得方如沁做錯了什麽,隻是認為她考慮事情難免不夠周全,“如沁姐,你親眼看到過李潘安如何被人責難、嫌棄和咒罵,覺得他可憐至極,做出這樣的事情無可厚非,也不是什麽錯。”


    “隻是你忘了他本身可是這翻雲寨的大當家,而翻雲寨本身就是個土匪窩,這些年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受過害呢。”


    方如沁本性善良不假,可掌管家中生意的她明顯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被薑莘莘這麽一提醒腦子就清醒了不少,她立刻就跟大家道歉:“對不起大家了,明明大家將我從李潘安手中救了出來,我卻因為這個人有些許可憐之處,就忘了他土匪的本質了。”


    風晴雪和鑲玲先送方如沁迴去,薑莘莘和百裏屠蘇留下來守著李潘安和上麵的翻雲寨,等著方蘭生帶官府的人上來剿匪。


    方家在琴川城裏有些名望,方蘭生親自走一趟還真叫來了不少衙役,況且翻雲寨的情況府衙上下也是清楚的,隻是從前覺得那夥人隻是打劫過路的行商,琴川四通八達,也不隻有翻雲寨那附近一處官道能通商,所以府衙見上麵易守難攻,便拖延至今。


    如今可好,那匪首被人帶了出來,還得了裏麵的詳細情況,府衙上下都覺得這是白撿的功勞,自然十分樂意出力,於是等李潘安好不容易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成了身陷囹圄的那一個,周圍還都是跟他出生入死過的兄弟。


    知府大人也沒想到那李潘安竟然就是攪得琴川城裏議論紛紛的奇葩采花賊,這下一連撿了兩樁功勞,當即就往方府送了重禮。大家原本沒想著收下,可方如沁卻勸說大家道:“官場上的人家跟咱們尋常門戶可不是一個路子,今日若是大家不收這禮,放在知府大人眼中,怕是在圖謀更大的利益,徒增煩惱。”


    於是大家隻好收下,風晴雪和鑲玲還是忍不住嘀咕兩句,說做官兒的人腦子真是奇怪之類的話。


    這采花賊之事一了,方如沁打聽到孫府的孫月言已經過了十八歲生辰,便直接正式作為長輩,交換了她跟方蘭生的庚帖,表明方家少爺和孫家小姐的婚事確定了下來,隻等兩家正式商議婚禮的日子。


    方蘭生對孫月言雖然有些好感,但也絕對達不到要成婚的程度,尤其如今他跟著百裏屠蘇等人屁股後頭轉悠,還想多玩幾年呢,怎麽可能就這樣看著他二姐將他的婚事正式定下來,於是歐陽少恭隻是稍微說了江都城裏有一個能算世上任何事情的高人,他想去尋找起死迴生之法的話,他便過來攛掇百裏屠蘇一行往江都走一趟。


    百裏屠蘇和風晴雪都想去江都見識見識歐陽少恭口中那位盡知天下事的高人,尤其他們倆本身就想要尋找能補魂或者養魂的寶物,這樣的機會可不容錯過。


    而鑲玲原本是出來找她娘的,但眼下跟百裏屠蘇意外相遇又相認,反正她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當然是要跟著百裏屠蘇和風晴雪的了,況且她也想為百裏屠蘇的事情出一點力,當即表示自己也要跟著去。


    薑莘莘看出歐陽少恭私下裏算計不少,不置可否,算是同意了。


    隻是方如沁實在不放心方蘭生出遠門,尤其眼下她想要徹底定下方蘭生跟孫月言的婚事,所以不許方蘭生出門,後麵被方蘭生說的煩了,還直接將方蘭生禁足,讓他連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去了。


    方蘭生生怕自己被大家丟下,先是鬧騰了兩天,後麵則裝作被說服的樣子暫時安分了些,然後趁機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翻牆出了門,在城外跟上了去江都的大部隊,等方如沁發現他不見了的事情之後,他人已經在百裏之外了。


    歐陽少恭覺得方蘭生這樣的行為不好,沒勸他迴去,但是提醒他給方如沁寫信報個平安,“你姐姐隻是擔心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在外麵受傷,況且如今正在跟孫家小姐議親,確實不好出遠門,但既然你已經出來了,不如就寫信告訴你姐姐你自己的想法,你姐姐也不是真的不通情達理,她隻是太擔心你了,又考慮得周全了些。”


    方蘭生見歐陽少恭並不趕自己走,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對於歐陽少恭的提醒他是全盤采納,還借用了風晴雪的傳信靈蝶,果真給方如沁去了一封信,信中說起他從小到大都隻在琴川城方圓百裏的地方活動,除了去忘川蒿裏那一迴,還真沒去過別的地方,他想要趁著年輕多出門走走,多長長見識。


    方如沁收到信過後也是無奈得很,人都已經走了,她還能如何呢?隻能盼著她這個弟弟和朋友們都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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