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清被一股腥臊味熏醒…


    迴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張床上,身上蓋著一層粗麻布,而且手腳都被綁了起來。


    他眉頭緊鎖的看了眼四周,待看到牆上掛著的一些小刀,某處不經一寒。


    再聯想那若有若無的腥臊味,以及門口站著的小太監,哪還猜不到自己在哪?


    我……我他娘的在淨身房!!?


    他想掙脫束縛,但手腳上綁著的麻繩卻越掙越緊,根本難以掙脫。


    他第一次恨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為什麽不練武?


    他媽的學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有個屁用?遇事跑都跑不了!


    現在很有可能連男人都做不成!!


    “喲…醒了?”


    小太監聽到動靜後笑嘻嘻的走了過去,捏著蘭花指說道:“省點力氣別掙紮了,沒用。”


    徐伯清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說道:“小公公,我那兜裏有五兩銀子,您能不能行個方便,把我放了?”


    小太監笑了笑,說道:“你被送來的時候,我就搜過你身了,兜裏莫說五兩,一個子兒都沒有。”


    “……”


    徐伯清麵容一僵,想到自己是被人打暈後送來的,那身上僅剩的那五兩銀子定然被殺千刀的巡檢司,或者是那些殺千刀的死太監摸去了!!


    “莫氣,莫氣。”


    小太監笑嘻嘻的寬慰兩句,舉起手說道:“幹爺爺讓我見你醒了就再打暈過去,得罪了。”


    話音剛落,便一記手刀落在徐伯清的脖頸處。


    也不知是小太監是功力不夠,還是打錯了位置,徐伯清隻感覺脖頸有些疼,卻並沒有要昏迷的感覺。


    但思量一番,他還是故做瞳孔發散,渾身發軟的歪著腦袋‘暈’了過去,實則眼睛半闔著,留條縫觀察著外麵。


    同時也在思量脫身之法。


    可還沒來得及過多思量,便看到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兩個老太監…


    一個雞皮鶴發,老態龍鍾,似是半截身子都要入土;


    一個身著鎏金蟒服,眉發雖白,麵色卻極為紅潤,顯然是駐顏有術或者內功深厚。


    徐伯清敏銳的察覺到那身著鎏金蟒服的老太監似乎看了自己一眼,於是連忙閉上眼睛繼續裝暈。


    守著蠶室的小太監見狀連忙迎過去躬身行禮,“見過幹爺爺,黃總管。”


    “去罷去罷。”


    單峰擺擺手,那小太監便知趣的躬身退下,走時順手將門也帶上了。


    見幹孫子走後,單峰笑嗬嗬說道:“黃總管你看,此人生的劍眉星目,唇薄鼻挺,賣相極佳,而且還是個命苦的良家子,身份亦是清白。


    更難得的是,那活兒,確實駭人。”


    黃總管似笑非笑的點點頭,也不作答,隻是徑直的走向徐伯清所在的床邊,順手抄起一根木棍,輕輕挑起蓋在他身上的麻布。


    待看到單峰多次提及的‘不似人間之物’時,饒是他做足心裏準備也是麵皮一抖。


    “不錯,相當不錯。”


    黃總管稱讚兩句,隨即扔掉手裏的木棍,似笑非笑的說道:“小子,別裝了,醒了就醒了,我們又不是什麽吃人的猛獸。”


    單峰聞言目光微凝。


    而徐伯清則聽到這話也是唿吸一滯,但思量一番,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詐自己,於是繼續躺在那裝暈…


    “嗬嗬,膽子倒不小。”


    黃總管見狀隻是笑笑。


    而一旁的單峰則是皮笑肉不笑的取下掛在牆上的各種刀具,嘴裏呢喃道:“老夫在淨身房從事四十多年,就屬用這把刀最為順手,便是閉著眼睛也能將那活兒給弄下來。”


    “嘖嘖嘖。”


    他說著還怪笑兩聲,意有所指的說道:“可惜啊~老夫現在年事已高,眼睛花了,你那活兒又異於常人,可能要切個十次八次的才能切的幹淨咯~~”


    “別別別!!”


    徐伯清聽的已是遍體生寒,再也忍不住的睜開眼睛,見那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太監手裏摩挲著那小刀,滿臉病態的享受,說不慌都是假的。


    “公公有話好好說,公公有話好說!”


    “喲,現在願意醒了!?”


    “醒了醒了。”


    徐伯清仰著頭,喊道:“公公有話好說,您那刀上殺氣太重,草民見之遍體生寒,能不能先收起來?”


    “嗬嗬嗬嗬嗬…”


    黃總管也被他那模樣逗笑了,擺擺手說道:“收起來吧,莫要把人嚇壞了。”


    單峰也跟著陰惻惻的笑了笑,將手中的刀具塞迴刀囊中,卻並未掛迴牆上,而是放在一旁隨手便可摸到的桌子上。


    黃總管問道:“你叫徐伯清?”


    徐伯清點點頭,“是。”


    “你祖籍建陽,其父叫徐仲,現已亡故;其叔叫徐和,在巡檢司任職,現在被關在了天牢。可曾有錯?”


    “無錯。”


    “因為什麽事被送來淨身房的?”


    徐伯清沉默了一會,事已至此,隱瞞無用,想到這身著鎏金蟒服的老太監對自己態度還算和藹,說不定是自己翻盤的希望。


    當下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將在巡檢司地牢的事複述一遍。


    包括自己‘身懷異術’的事…


    兩個老太監聽的瞠目結舌,光是腦補一下當時的場景,他們都感覺心靈受到‘重創’,更別提當時地牢中的當事人了。


    還好自己早就看淡了,也老了……


    黃總管目光微動,想了想才措辭才說道:“你這‘異術’倒真是…異於常人。”


    “草民也不想啊。”


    徐伯清歎了口氣,凡爾賽似的說道:“但自幼得夢中神人相授,草民也拒絕不了。”


    “哦?”


    單峰驚疑一聲,順手又摸過桌子上的刀具,陰惻惻的說道:“那老夫便做做好事,將你這禍根給切了,如何?”


    “別別別!!”


    “嗬嗬嗬嗬…”


    黃總管見他那心驚肉跳的模樣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突然出聲問道:“想不想救你二叔出來?”


    “想!做夢都想!”


    徐伯清點點頭,正色說道:“家父已故,二叔是草民唯一在世的親人,得知二叔入獄,草民痛心疾首,隻恨不能以身相代。”


    “不錯,是個有心的。”


    黃總管點點頭,目光微凝的說道:“我可以讓你完好無缺的離開淨身房,但從今往後,你得跟著我。”


    他聲音一頓,隨即又接著說道:“伱要是爭氣,表現的好了,莫說救你二叔,便是你自個也能得到一樁天大的富貴。”


    徐伯清微微發楞,坦言道:“伯清飄零半生,隻恨未遇公公,公若不棄,伯清願拜公為義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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