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離譜,這四人跟約好了似的,一個接一個出問題。


    每個人的藥浴都配的很好,極大程度助益他們,就連風止意的鬼體,長老都研究出了合適的配方。


    不得不說丹峰長老名不虛傳。


    但會不會有點太好了,以至於補的他們意識遊離,心防失守陷入心魘?


    一天過去,去了四個地方又轉悠迴來的燭九覺得自己被榨幹。


    虛了。


    怎麽每個人都把她拉水裏。


    星君:“沒有吧,我看你臉上的笑挺燦爛的。”


    燭九收斂笑意,堅決不承認:“我這叫笑對人生,再辛苦再累都不能忘記微笑。”


    星君撇嘴:“你就說爽不爽,他們好摸不?身材好不?”


    燭九麵色深沉,不吭聲。


    “別想了,流口水了。”星君笑嘻嘻。


    燭九摸了下下巴,幹的。


    “……”


    她順勢捋了捋發絲,轉移話題,“合體巔峰了。”


    池中黑水顏色變的極淡,泛著灰。


    現在的身體強度起碼翻了三倍,不誇張的說,之前標榜體修隻是借借名頭,現在真跟體修無異。


    感謝丹峰長老送來的滋補套餐。


    她現在能倒拔垂楊柳,拳打鎮關西(修真版)。


    又休整了幾天,燭九將修為牢牢壓製在合體巔峰,樣貌也恢複成柒柒的模樣。


    外麵傳來動靜,丹峰長老走了進來,先打量一遍燭九,讚許地點頭,“不錯,骨骼瑩潤生光,肌肉強勁韌性,爆發力強,修為也有了提升,你進步很大。”


    燭九站起身,真心實意道:“多謝長老費心調配的藥浴。”


    丹峰長老打開其餘結界,看出楚弋幾人各方麵亦有了長足進步。


    她驕傲地挺起胸膛:我果然是全九幽最偉大的醫、丹雙修!妙手迴春,用藥如神!


    丹峰長老沉浸在琢玉成器的欣喜中,完全被察覺四個真傳弟子沉默的出奇,一個個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連楚弋都沒找茬。


    星君不屑地笑:“哪好意思抬臉,一個個都在迴味呢吧。”


    “哼,沒什麽事就走吧。”沒得到稱讚的丹峰長老拉下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滄孑這時斂神,定色拱手把長老誇了一陣,後者這才舒坦。


    滄孑笑著提了一句,“長老的丹術超絕,不知弟子可否得到您的指點?”


    丹峰長老神色一頓,認真起來,“你想學?我隻收有創造力的弟子,我指的是,對藥劑融合後的效果有超強感知的人。”


    “你應該清楚,尋常煉丹師隻需要照著丹方煉製即可,這一點你自己也能做到,不用我的指點。”


    “拜我為師,對循規蹈矩的煉丹師來說是亂其心智的禍。”


    他警示滄孑。


    曾經他也嚐試收徒,但他們要麽達不成他的要求,要麽毀了自己的丹道。


    滄孑堅定點頭,“弟子願意一試。”


    “嗯,你先迴去,我同宗主說一聲,你明天過來。”


    丹峰長老思忖片刻,想要一個傳承弟子的渴望還是占據了上風。


    這一屆的真傳弟子雖然掛在宗主名下,其實真正的師尊往往另有其人,跟不少長老都學個一招半式是常有的事。


    絕崖這方麵沒有那麽嚴苛的規矩,態度平和開放。


    畢竟宗主也不是靠譜的人。


    “對了,執事長老在外麵等你們,快去吧。”


    應該是柒柒入宗門的事。


    ……


    執事長老拉著一夥人往司命殿去,楚長老和寒潭長老也懨懨在最後。


    神色就像七天假後不得不複工的勞苦打工人。


    “宗主迴來了,先去司命殿進行拜師儀式。”


    執事長老著急也不是沒道理,宗主成日在外浪蕩,誰知道會不會下一秒原地失蹤。


    楚弋懶散地抬起眼睫,心不在焉,“她去不就行了,我去幹什麽?”


    “你們是師兄妹,當然要去。”執事長老說:“不僅要去,你們一個個都得給小師侄送見麵禮。”


    楚弋:“……嘖。”


    他瞥了眼燭九。


    因為對方隻闖了八十六層和無極靈光的緣故,他已經打消了對她的懷疑,對對方真傳弟子的身份沒有異議。


    就是仍舊對燭九超過他這事耿耿於懷,心有挫敗。


    難道真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心思各異的眾人到了司命殿。


    乍一看,燭九怔神片刻。


    肅穆輝煌的正殿,燭火明亮,一座座靈牌呈階梯型排布,最上麵一個是開宗祖師無極靈祖。


    也就是她自己。


    當年第一次站在修建好的司命殿前時,靈堂上空空如也,一座靈牌都沒有。


    那時燭九看了半晌,埋頭寫了第一個靈牌。


    一筆一劃,入木三分。


    親手帶的弟子天真地問:“師尊,有誰隕落了嗎?”


    燭九將寫好的靈牌隨手遞給她。


    弟子瞪大眼,急得跳腳,“師尊,你這是幹什麽?為何寫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雪白的袖子著急忙慌地擦,但墨入木中,無可轉圜。


    她眼神一狠,以指作劍劈去。


    但指風被燭九拂袖震散,隻聽師尊疏散笑道:“青玉,什麽仇什麽恨啊,你要碎了你師尊的靈牌?”


    玄青玉難受地皺起眉,焦急萬分,“師尊,你平日裏拿弟子玩樂取鬧便罷,怎麽能年紀輕輕寫自己靈牌,這是人幹的事麽?多不吉利!”


    燭九好整以暇,“那我寫你的就行了?”


    “也不行!”玄青玉使勁搖頭。


    燭九挑起眉點她眉心,“能讓為師親手寫靈牌,你就偷著樂吧,還不樂意了。”


    “這是誰寫的問題麽?誰家好人年紀輕輕咒自己死?修真界要忌口業!”


    “害,沒事,人固有一死,為師先寫著,等隕落時你再擺上去,就你那破字,我可不放心讓你寫。”


    玄青玉冷笑一聲把靈牌藏起來,打定主意出了門就偷偷碎成灰。


    燭九隻好扼腕歎息,隨她去。


    ……


    “師妹在看什麽?”輕柔悅耳的問句將燭九從略顯斑駁的迴憶中驚迴。


    是聞人瑟絕。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燭九麵上浮現疏淡的笑,“怎麽其他先輩的靈牌都字跡工整,無極靈祖的靈牌字跡卻如此潦草?”


    說潦草都含蓄了,應該說醜陋,歪歪扭扭的,像小學生的字。


    聞人瑟絕轉頭看了一眼,毫不意外。


    “幾乎每個來司命殿的人都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這張靈牌出自第二任絕崖宗主玄青玉之手,並且還勒令後輩不可更修。”


    燭九:“……”


    真是她的好徒兒。


    聞人瑟絕又提起一樁事。


    “據說無極靈祖曾經親手為自己寫過靈牌,但被青玉尊主私藏了,她坐化時,懷中抱著的就是那樽靈牌。”


    燭九倏然怔住。


    案前燭火變的分外刺眼。


    物是人非事事休,當她再次站到這裏時,記憶中跟在她身後的那些少年,已經成了堂上寥寥幾筆的文字。


    隻有她還遮遮掩掩地活著。


    ……


    隨著指引走到側殿,抬眼便見眉發皆白的逍遙尊主坐在上首,墨懷樽幾人已經依序落座。


    墨懷樽暗含探究的目光定格在燭九身上。


    燭九還沒張口,逍遙尊主目光炯然,醇厚威嚴的聲音響起,聽起來還挺正經。


    “柒柒,你可願拜入絕崖做第七席真傳弟子?”


    燭九揚起和煦喜悅的笑,“弟子拜見宗主。”


    聞人瑟絕袖下手指微攥,眼下這一幕實在衝擊,傳說中手染血腥的窮兇惡首,站在正道第一大宗司命堂下,斂衽垂首,言笑晏晏拜入師門。


    就像明晃晃看見披著羊皮混入隊伍中的狼。


    他是唯一知情人,心神不寧,但又無力改變。


    他失憶了,但隨師尊在外遊曆的這段時日,聽過很多關於自己的流言。


    占星師聞人瑟絕,屢次包庇邪修,釀成災禍,給占星師蒙羞,讓占星聖地的名譽毀之一旦……


    他想,難道過去的自己也是這麽被威脅的嗎?那為何還會愛上她?


    所以,他現在要像從前一樣,再次包庇她……


    “五師弟。”墨懷樽沉定的聲音傳入耳畔。


    聞人瑟絕視線聚焦,這才發現背脊冷汗涔涔,燭九正淡笑站在自己麵前,漆黑的眼眸端詳他,雙手捧著一杯茶。


    他在給他敬茶,師尊和前麵幾個師兄弟都接了。


    聞人瑟絕掐了掐發麻的手指,抬手接過,若無其事勾唇笑道:“小師妹有禮了,想要什麽禮物?”


    燭九中規中矩迴:“五師兄給的都喜歡。”


    聞人瑟絕不依不饒:“那我跟其他師兄的東西,你最喜歡誰的?”


    燭九:“……都喜歡。”


    “我明明比其他師兄都早一步認識你,小師妹在極北喝醉酒時還親吻我,原來我們隻是唇友誼,師妹對我竟然沒有特殊的感情嗎?”


    聞人瑟絕妖異的臉滿是心碎。


    眾人:“……”


    這是唱哪出?


    幾人視線全都聚集過來。


    燭九震驚問星君:“他怎麽知道我親他了?”


    “隨口亂說歪打正著唄。”


    燭九放心了,大驚失色道:“五師兄你在胡說什麽八道,我何時做過那種事!?”


    聞人瑟絕更悲憤:“好一個敢做不敢當的薄情小師妹!”


    周圍人看兩人的眼神怪怪的。


    楚弋:聞人瑟絕以前不是跟他搶燭九呢麽,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


    也是,失憶了嘛。


    失憶好啊,少一個情敵,還是對他威脅頗大的情敵。


    楚弋掃了眼聞人瑟絕那張美得過分的臉,輕咳一聲正色教育燭九。


    “小師妹,身為正派弟子最重要的就是敢作敢當,做便做了,兩情相悅是好事,師尊和師兄們都是開明的人,不會反對你們結為道侶的。”


    滄孑抿了口茶,非常迅捷地跟著道賀,“確實,小師妹跟五師兄郎才女貌,般配極了。”


    風止意不明所以,月上弦卻知聞人瑟絕以前貪圖燭九的事,因此這位冰墩墩也冷不丁說話了。


    “恭喜。”


    燭九:“???”


    怎麽三兩句話就開始結道侶了?


    這些狗男人剛才在藥池裏還心肝寶貝地抱著她呢!


    逍遙尊主這人本質也不正經,不阻攔鬧劇,反而一臉嚴肅跟著八卦問:“怎麽迴事?


    墨懷樽這黑心蓮一臉無奈,但也沒製止的意思。


    燭九:行吧,那就滿足大家期待好了。


    她一把握住聞人瑟絕的手,昭告天下般深情宣布:“是的,那天我們情投意合,做了超過界限的事。”


    空氣沉寂了一瞬,聞人瑟絕身體僵住,他原本隻是想隨便找個借口跟燭九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方便後續接近她又不顯得怪異……


    這……好像更好了。


    聞人瑟絕心裏甜絲絲的。


    楚弋等人瞧這一幕總覺心裏不大舒坦,但又不明所以,因此隻當自己在嫉妒別人秀恩愛。


    滄孑與楚弋帶頭鼓掌,一臉喜色道:“今天真是大好的日子,又收了個天才小師妹,又成了一對新人。”


    逍遙尊主也高興地眯眼笑:“好好好,老……懷樽啊,你挑個黃道吉日,給她們辦個結侶儀典,本尊就等著喝喜酒了。”


    聽得出來是真開心,因為能喝酒。


    墨懷樽:“……”


    這一屋子還有正常人嗎?


    事實證明,如果他不拉韁繩,事情就會往離譜的地方一路狂奔。


    “此事日後再議,今日是小師妹拜師之日,不應喧賓奪主。”


    他沉靜磁性的聲音頓時鎮壓一室浮躁。


    於是燭九按部就班走完了敬茶收禮的環節,滄孑是最後一個,這廝微笑送了一對金光閃閃的平安鎖項圈。


    沒錯,給出生嬰兒的。


    一對。


    他人還怪好嘞,盼著燭九跟聞人瑟絕生個雙胞胎。


    燭九:“……”


    她一臉受用接下了,純當收集破防素材。


    “謝謝六師兄,孩子生出來定然叫你一聲幹爹。”


    “那師兄就先期待著了。”滄孑很親近的樣子,跟格物塔對她的態度截然相反。


    燭九看著一屋子的幹爹,抿唇一笑。


    ……


    逍遙宗主本來應該領著燭九去參拜列祖列宗、點魂燈,但他說自己拉肚子先去處理一下。


    所以最後這個任務交到了墨懷樽手上。


    兩人剛到正殿,他轉頭看向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麵的聞人瑟絕:“師弟何意?”


    聞人瑟絕視線掃過兩人,道:“大師兄日理萬機,帶小師妹這事不如交給我?”


    墨懷樽正要拒絕,忽然接到傳訊,他麵色微凝,抬眼同意了。


    “參拜先輩是嚴肅之事,五師弟切記。”


    聞人瑟絕揚起絢爛的笑:“當然。”


    忙碌的大師兄往禦樞殿掠去,守殿弟子在外靜候,偌大殿內便隻有燭九和聞人瑟絕。


    氣氛開始凝滯,兩人麵上笑意漸漸變淺,對視。


    “五師兄真熱心。”


    “你要什麽?”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


    燭九轉身向後方壁畫走去,“來都來了,五師兄還是幫我介紹一番吧,我很好奇。”


    聞人瑟絕眉宇微蹙,弄不懂她的意思,但還是跟了過來。


    他以為她隻是走個過場或者有其它目的,但整個過程都在認真傾聽他的介紹,沒有不耐或打斷。


    她的眼神平和到慈悲的地步,還夾雜著些許看不懂的情緒。


    是……悵惘?


    唯一的不同就是,原本每一幅先輩壁畫前都需跪叩敬香,燭九隻看著,膝蓋都不屈。


    聞人瑟絕隻當沒看見。


    已經很好了,沒有動動手指把這裏全毀掉。


    ……


    一套流程走下來,燭九正式成了絕崖第七真傳。


    絕崖也已對外宣稱此事,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天色漸暗,是該選峰頭洞府的時候了,執事長老主動尋燭九來問。


    “雪藏峰吧,此地苦寒,適合體修。”


    燭九隨意點了一個,執事長老點頭,把權限授予燭九,還給了她一份真傳弟子需要參與的教習課,並猶疑著提醒。


    “半年之後,真傳弟子就要麵向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授課了。”


    每個大勢力都是這樣,真傳弟子不僅要修煉,還要授課。


    燭九這種情況,隻有半年時間。


    執事長老心想對方以前是散修,底蘊不夠,沒有係統性學習過,特意提醒讓她往這方麵側重。


    ……


    夜色過半,仙山霧繞的絕崖沉寂下來,一個個該修煉修煉,反正不可能會睡覺。


    雪藏鋒洞天。


    燭九見聞人瑟絕似乎睡著了,嚐試拉開他死死環在她腰上的手。


    剛碰到衣袖,後者倏然張開眼,抱的更緊了,直把燭九往懷裏帶,聲音微啞道:“你去哪?”


    “……大哥,這麽好的時光,你不迴自己洞府修煉嗎?”燭九無奈躺平。


    可能是怕她幹壞事,聞人瑟絕已經化身燭九掛件,寸步不離地跟著。


    從司命殿跟到雪藏峰,燭九睡覺他爬床。


    嘖,跟真道侶似的。


    星君稱讚他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聞人瑟絕眼中漾著瀲灩的光,像要把燭九吞沒,他低頭咬住燭九腰上軟帶,扯鬆了些,含糊不清道:“我想修呢,你不跟我修。”


    他欲求不滿地抬起眼尾瞥他,很像勾引人的狐狸精。


    燭九:“……”


    這人怎麽迴事,自從失憶之後整個人都放浪形骸了,絕崖到底教了他什麽鬼東西!


    “我這人自製力不好,你最好少搔首弄姿。”


    燭九把腰帶從對方口中扯掉,結果他像軟骨頭似的,跟著便倚靠進燭九懷中,下巴擱在她肩頭摩擦。


    “我看小師妹自製力很好啊,都這樣了還無動於衷,師妹,你是不是不行?”他語調款款,帶著質疑,還上下掃視她。


    燭九:“!!!”


    他侮辱誰呢?


    燭九憤怒了,翻身把他壓在床上,捏著他的下巴惡狠狠道:“哼,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聞人瑟絕被壓著,心跳有些快,眼尾開始泛起紅,正要抬眼看她,眼前一黑,他被什麽東西蒙住了眼。


    接著是手腳,他被五花大梱固定在床榻上,這是個讓人喪失安全感的姿勢。


    聞人瑟絕沒什麽感覺,什麽姿勢在燭九跟前都不會安全。


    他勾起唇灼豔地笑:“小師妹花樣這麽豐富,還玩捆綁……唔。”


    一個香甜的果子塞進他嘴裏,剛好填滿,堵住了他的話。


    聞人瑟絕身上一輕,他蹙起眉,靈識探查而出,哪還有燭九的身影。


    “……”


    “……哢嚓哢嚓。”他一點點嚼碎了口中的果子,很脆。


    他咬的用力,就像在啃咬某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咽下最後一口,不由長歎一聲。


    他盡力了,是燭九不為美色沉迷,若是幹出禍事來,與他關係也不大吧。


    ……


    按照慣例,燭九神魂出竅摸黑夜探絕崖,但由於墨懷樽和楚弋的關係,她隻能繞開他們所在的地方,以免被發現。


    不過絕崖太大,她查的仔細,光查完其他地方就浪費了半個月時間,都是夜晚。


    白天偶爾出去敷衍一下不得不上的教習課,其他時間全呆在雪藏峰。


    僅僅如此便罷,問題是聞人瑟絕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放在其他人眼裏,就是兩人濃情蜜意在雪藏峰上連夜雙修呢。


    燭九每日一出門,麵對的都是耐人尋味的鄙夷表情……


    “……”


    她們也這麽看聞人瑟絕,但後者好像絲毫不在乎似的,該纏還是纏,我行我素。


    “你不是卦修麽?給我算一卦。”


    從演武峰迴雪藏峰的路上,燭九對聞人瑟絕道。


    聞人瑟絕:“算什麽?”


    “算命運。”


    “生辰八字。”


    燭九哪有什麽生辰八字,她隨口報了一個。


    聞人瑟絕懶洋洋掩著正午的太陽,另一隻手掐算幾下,眉宇微動,背起手不吭聲。


    “算出什麽了?”


    “運氣不詳,毫不相關,這不是你的生辰八字。”


    燭九吃驚地挑起眉,“你還真能算出來?”


    不應該啊,“命運”還在外麵呢,九幽人的命理是離失狀態才對。


    聞人瑟絕哼笑:“算不出來,猜的。”


    她報的出生年月都跟外界對她的揣測不符,怎麽可能是她。


    “嘖。”燭九不滿地瞥他一眼。


    嚇死,還以為聞人瑟絕又超脫現世發現什麽了。


    “既然知道這些卦術無用,為何還要修習?”燭九有心勸他別成天往這方麵鑽研,容易把自己算進去。


    聞人瑟絕偏頭躲避路過合歡樹垂落的花枝,道:“如果無用,無極靈祖為何要寫出來?”


    “……她,可能是閑來無事寫點幻想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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