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外。


    惜靈衣像嗅到臭雞蛋的蒼蠅,立刻開啟進擊模式,她憤慨指著燭九。


    “燭九這行為不就是挾恩以報,那丹師成丹不易,她卻一口氣要了半數,這不是要了他老命?”


    眾人也滿臉不恥。


    “珈嵐人剛打完仗,負傷慘重,這時宰了丹閣一筆,那些真正需要丹藥的人豈不是要空手而歸?”


    “終究是邪帝心性,別人出言不遜,她已經給了迴擊,原本小懲大誡即可,沒想到還如此無情!”


    癡離翻了個白眼,深唿吸,不想跟傻子爭辯。


    沒放出打臉內容的時候,紀期一般不說話,他果斷繼續剛才畫麵。


    ……


    畫麵內。


    待送走燭九後,劉叔終於劫後餘生地舒了口氣。


    說真的,這仙子長了張這麽柔弱無依的臉,說話做事咋就這麽兇殘呢?


    他剛才是真覺得燭九看著這店的眼神充滿掂量。


    周邊全程圍觀的客人紛紛感慨劉叔大出血,虧得一批。


    劉叔同樣心如刀割,這些丹藥,不僅費了他二十萬中品靈石,也是他半年的庫存!


    哎,誰讓他成丹率低,總是失敗,又沒有煉丹師教導呢?


    一路走來,到這個品級已是極限。


    不過能送走煞神就好,哎……


    他正唉聲歎氣,卻忽然瞧見燭九茶盞下壓著一張煉丹手劄。


    他氣憤不已,可惡,自己這麽珍貴的東西竟然被視為墊杯的垃圾!


    劉叔珍而視之地移開杯子,撚起紙張,繼而目光一凝。


    隻見他狗爬似的字體旁邊,多了幾行新鮮隨意的字跡。


    他第一反應本是心疼憤怒,但卻被那極為豐神俊逸的筆跡吸引住,不由自主跟著讀了下去。


    待讀完後,他愣了神。


    旁人不知他內心如何震動了悟,隻能看見他盯著紙箋,口中著迷地呢喃複述什麽。


    連周身靈力都不穩了起來。


    有人擔憂,這珈嵐城唯一的煉丹師不會被氣出好歹來了吧?


    他們紛紛出言提醒安慰,好半晌,劉叔迴神,眼睛亮的出奇。


    “原來如此啊!原來是這個原因導致我煉出的丹藥屢屢失敗……”


    他急於去驗證,因而著急忙慌對眾人道:“今日不開張,諸位晚上再來!晚上再來!到時每人贈一顆迴靈丹!”


    眾人聞言驚奇,這人向來摳門得很才是。


    “遇上什麽好事了?”有人問。


    劉叔神秘一笑,“我當然不會告訴你們我馬上要晉升玄品高階煉丹師了。”


    “而且以後的成丹率,必然不會低於七成!”


    說到這,他激動的雙目濕潤。


    當年之所以天賦不出挑卻傾家蕩產選擇成為煉丹師,全因當年城中人大批購丹,卻被外來煉丹師當眾鄙夷羞辱。


    這麽多年,他誤了天資尚可的修煉進度,以為能一鳴驚人,填補珈嵐城這一片的空白。


    可時間匆匆,現實往往殘苛。


    說起來他卡這個等級怎麽也有三十來年了。


    練了幾天卻隻得一堆廢丹的情況也是常有的事,他怎麽不知道背後有多少人嘲笑他?


    可身在此間,求助無門。


    何曾想,今日得以窺見天光?


    對於逆天而行的修士而言,這是多麽大的恩德?


    送走恭賀他的眾人,打烊關門之時,劉叔忽然頓了頓。


    他望向長街盡頭,燭九撐著傘在雨中漫步,已經走了很遠。


    劉叔說:“其實今日,是燭九仙子在手劄上指點了我,她應該,不僅是個劍客,還是一位很厲害的煉丹師。”


    眾人見他向來高傲的眼中流露出虔誠尊敬、隱有淚花的目光,也想起他剛才的表現,怔忡間順著視線看去。


    燭九氣韻如竹的纖秀背影剛剛好被雨幕吞沒。


    清清淡淡,似乎脆弱的能被雨輕易打散。


    可誰都看得出她不是艱行雨中的靈蝶,她應當是白色月光,金色朝霞。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劉叔吸了吸酸澀的鼻子,隱含哽咽。


    “於我有師徒之義,於珈嵐城有救護之恩,於城中人有往生利來之德。”


    “她明明是個很好的人。”


    ……


    畫麵外。


    眾人一時心緒複雜,苦澀自憐參半。


    修真資源珍貴,有多少底層的人渴盼先人的一句指點?


    可大部分人都是大浪淘下的沙,直至行差踏錯,一抔黃土,也是等不到的。


    尤其是現今的修真界……


    紀期萌萌噠問惜靈衣肩膀上的倉鼠廣元仙君,“你下界缺飯票的時候,不挑食的嗎?”


    “就這正道魁首你也稀罕,她都沒有腦子的,可怕得很!”


    廣元仙君:“……”他能說什麽,他聽紀期聲音就怕得很!


    惜靈衣自從身居高位之後,何曾被這般當眾指著鼻子罵過?


    她此刻臉都氣青了,可到底不擅口舌之爭,愣是找不到罵人的話,隻能幹巴巴一句,“碑靈!你欺人太甚!”


    紀期切了一聲,語氣少見的認真,“爺還說你們通通都欺負燭九呢!”


    “她說不出你們欺人太甚,爺替她說。”


    “爺要你們所有人都一點點看著,爺的神是如何一步步走來的。”


    易遲聽的一愣,心髒似被極柔軟的白雲擊中。


    癢,酸,讓人無端想落淚。


    這色批小孩哥,怪可愛的。


    ……


    畫麵內。


    到了城主府,風止意的一水閣熱鬧的一批。


    麵前圍著若幹護城軍、城內擔憂的居民,城主府三個家丁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從他屋中出來。


    不時還傳出“撐住啊少城主”的加油鼓勁。


    過了一會,風青玦出來說了幾句話,風止意的傷勢已經好轉,眾人喜極而泣。


    還有人朝燭九賀喜。


    那場麵,不知道的還以為風止意喜得雙胎麟兒。


    燭九杵在門口觀望著,走神間詭異地覺的自己是孩他娘。


    於是風青玦靠近的時候,燭九下意識搓手問:“男孩女孩?”


    “雙胞胎?”


    風青玦等人:“……”您禮貌嗎。


    眾人端盆的手都僵住了,齊齊質疑地看向章績績。


    故意不用清潔術,搞出超級大動靜,讓燭九心疼,是誰的餿主意來著?


    眾人憂心忡忡。


    完犢子,少城主看起來比燭九還未來可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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