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莉,你這懷孕了為什麽不說呢?我要知道你懷孕來,怎麽也得等你生了孩子再調你過來了。對了,孩子的父親知道你懷孕嗎?咋也不知道過來看看?”


    侯大林原本是想讓一直哭的趙雅莉緩一緩的,誰知道,他這番話說完,對方哭的更厲害了。


    這就沒法問了,怎麽說人家也是個孕婦,侯大林也不可能逼迫過甚。不過她不能問了,可以問她的表妹呀。


    於是,白鴿就被侯大林給提審了。


    “白鴿,你說,你姐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侯大林表情嚴肅,嚇得白鴿幾次想抬起頭來都失敗了,實在是侯大林的眼神太嚇人了。


    “我,我不知道。”


    “哈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才有鬼了。你們倆天天在一起,你能不知道?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站長,我真的不知道。我,我,要不你還是問我表姐吧。”白鴿被急的不行,她感覺自己不能害了表姐,雖然現在事情已經敗露了,但是出賣表姐的話,她還是感覺說不出來。


    侯大林都無語了,都這個時候了,你說跟你表姐說有什麽區別嗎?


    侯大林想了想,可能是自己的策略有問題。這麽問,是不是把小姑娘給嚇到了?


    “白鴿,你別怕,不就是懷個孕嘛,多大點兒事兒,我又不會因為這個就批評你們。不但不批評,如果孩子的父親想過來,我還能幫忙呢。你說,我這樣體恤職工的領導上哪兒找去?”


    “你要把孩子的父親調過來?不行不行,那就不是個好人!”白鴿一聽這個,更是連連擺手,一個勁兒的否定起來。


    這就是有故事了!侯大林當即變得更感興趣起來了。


    “那你說說,為啥他不是個好人,還能讓趙雅莉懷了孕呢?這種事情吧,那是你情我願的,可能你覺得孩子的父親不是好人,可你表姐就是喜歡呢?對不對。”


    “表姐不喜歡他,一點兒都不喜歡。再說了,我表姐跟他在一起,那也是被逼的。”


    “哦?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怎麽就是被逼的了?”


    白鴿見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再隱瞞也隱瞞不下去了,這才對著侯大林講述起了她們的故事。


    原來,當天收到招工通知以後,兩姐妹就被當地管理會的主任告知了,想招工走,那沒有他的同意是不行的。因為她們是知青,想要招工進工廠,出了需要接收單位出具的招工文件,還要當地管理會開局的同意文件。兩個文件缺一個都轉不了檔桉。人事檔桉不帶過去,光人過去那是不行的,手續不齊你以後就是工作了,也發不了工資。


    這一下,可是把這兩姐妹給拿捏住了。聽到這裏,侯大林已經不用再多聽下去了,這兩姐妹除了自己,還能有什麽讓人惦記的?就這樣,趙雅莉就成了她們兩姐妹能夠招工成功的犧牲品。


    可趙雅莉她們哪裏能明白人心險惡啊,那個姓徐的主任,要了趙雅莉的身子,但卻是不想讓這個丫頭離開自己。趙雅莉每次都求他把自己要的文件給她們,為此不惜答應這個禽獸更多的要求,可最終換來的也隻是欺騙。


    直到過了小一個月,眼看著招工文件上的日期都快到了,趙雅莉也是急了,在姓徐的主任再次找她的時候,她用剪子威脅著那個主任,拿出了那份文件,趙雅莉也在憤恨之下,一剪子就把對方給卡察了。


    然後就是這兩姐妹的逃亡之旅,坐車?那根本就不敢,兩個人一路往京城的方向逃跑,半路上趙雅莉病倒了,要不是遇上侯大林派過去接她們的人,說不定真的就死在大草原上做了廢料了。


    侯大林聽完了這個狗血的故事,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不過既然是這種情況,那趙雅莉有什麽不敢說的?這種事,就是鬧到警局去,她也是有理的那一方吧。


    “有個問題哈,你們為啥不再逃出來以後報桉呢?他這屬於強x罪吧,你們幹嘛不報警呢?”侯大林好奇的問白鴿道。


    “報警?我們那裏敢報警呢。趙雅莉把人家給剪了,人家先報的警,我們不敢坐車,也是因為警察四處在抓我們。”


    “啊?他還敢報警?有沒有王法了,這件事,明顯就是對方利用職務之便,威逼趙雅莉實施的人身傷害,難不成還沒有個講理的地方了?”侯大林還不信了,雖說現在的世道不太平,但也不至於到了黑白不分的地步。


    “沒用的,站長,我們的出身不好,走到哪兒,也是我們的問題,誰會為了我們這樣的人得罪那邊的一個管理會主任?”白鴿在這方麵,可是比侯大林現實多了,這些年的經曆,讓她固執的認為,自己的出身是擋在前麵的一座大山,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越過這座大山去。


    侯大林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不過他進而想到,趙雅莉不敢出門,是不是害怕京城裏的警察也會把她給抓走了?


    這一點,侯大林覺得倒是不會。怎麽說這裏也是京城,這邊的警察可不會像外邊的那樣,會被一個管理會主任給影響到了。


    侯大林讓白鴿去把趙雅莉給叫了過來,然後對著她說道:“趙雅莉,剛剛白鴿把你們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放心,第一,我不會因為這個事兒就把你趕走。第二嘛,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麽辦?這個可是不好多等的,時間一到它就會出來了,你得提前想好了。”


    誰知道,侯大林的話一說完,趙雅莉“撲通”一下,就給他跪下了:“站長,你幫幫我吧,幫我開個證明,我去醫院把這個孽種打掉。你不知道,我這些天就沒有睡著過,我一睡著,眼前就會出現那些惡心的畫麵,我快被它給折磨死了,我不要這個孩子,不要。”


    侯大林聽著趙雅莉發泄一般的訴說,也是有點同情她。這個年月,想去做人流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要麽需要大夫的診斷證明,說明這個胎兒不能留下來。要麽就需要開好多的證明,還需要丈夫陪著一起去醫院才能手術。


    否則的話,孩子的來源說不清楚,想做人流根本就沒門兒。


    不過這個事情還真的難不住侯大林,他對於取東西和放東西那是最拿手的了。就趙雅莉這點兒問題,在他來講,基本上問題不是很大。


    而且,小九沒有生孩子的那個時候,他還特意學習過這方麵的知識,如今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經驗了。


    就在侯大林的家裏,侯大林在趙雅莉的身上,實施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完整的手術。


    這兩個人,一個是被現實逼的無可奈何,另一個是藝高人膽大,摩拳擦掌的想要實踐一下子,就這樣,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不同於一般人的手術,侯大林這次的手術是對趙雅莉實施了全身麻醉。


    麻醉不是為了讓她不疼,而是為了讓她失去意識,這樣才能掩蓋她被收進空間裏去的記憶。


    在趙雅莉進入了侯大林的空間以後,侯大林就小心翼翼的利用空間能力,取出了應該取出來的東西。


    整個過程很快,快到沒用幾分鍾,趙雅莉就被重新放了出來。觀察了一會兒,沒用什麽大出血,這個手術就算完成了。


    侯大林把扣在趙雅莉臉上的麵罩給取下來,手術都做完了,也沒必要在進行麻醉了。給趙雅莉蓋上被子,侯大林轉身就出了那個房間,迴到了小九的身邊。


    女兒在二姐那邊,侯大林哪裏會帶孩子啊,這麽多以來,他帶自己女兒的時間很有限,一般都是放在二姐那邊。


    也幸好,侯大林早早就給自己孩子準備了兩隻產奶的羊。在城裏,養牛是不太現實了,不過養兩隻羊,還是很輕鬆的事情。


    侯大林等時間差不多了,就走出了家門,囑咐了等在外麵的白鴿,進去好好照顧趙雅莉,隨後就去了二姐家。


    吳倩正在煮羊奶,每天,小胖這個便宜徒弟,一早就會把羊奶給擠出來,放在一個大號的玻璃瓶子裏。然後在喝之前,隻需要把羊奶燒開了消毒,然後再放涼一些,就能給孩子喝了。


    幾個月的孩子能喝多少?其實大部分的奶,都便宜了吳倩和張芳家裏的幾個孩子。侯大林讓吳洪也多少喝一點,不過這小子嫌丟人,不肯喝。


    嗬嗬,無知的家夥啊,這有什麽可丟人的?要不是數量不太多,侯大林自己都想每天來上一碗。


    剛出了家門,就遇到了過來一個人。來人算是熟人了,是大領導身邊的吳秘書。


    “吳秘書,這是又有人了?”侯大林這麽問,是因為又有一批人需要轉移到二分站那邊去了。楊廠長,也就是現在的二分站的楊站長,和在京城的大領導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隻要有需要轉移的重點人員,大領導都會把這些人通過侯大林這邊的總站,轉移出去。


    而兩邊的聯係人,就是侯大林和這個吳秘書。


    “大林,這次人有點兒多,大概有135人。你這邊怎麽樣?有困難嗎?”吳秘書沒有廢話,直接就說了想問的事情。


    “有困難。”侯大林也不客氣,這個時候不提要求,什麽時候提呢?


    “有什麽困難?你說說看。”


    “吳秘書,車輛我們可以解決,隻是油料很缺乏。”侯大林想著,能不能從吳秘書這邊榨出一點兒柴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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