滏河江畔。


    真氣躁動,在孔真玄的絕對防禦下,任憑那兩個黑衣殺手如何衝殺,孔真玄就是紋絲不動,甚至連真氣盾甲都沒有被打破絲毫。


    聶紅衣和黑衣人交手不下百招,兩人打的難解難分,另外一邊的寧延則急忙往城中心跑去,他知道孔真玄和聶紅衣在給自己拖延時間,自己得趕快走。


    滏河江畔的混戰很快就吸引了殷都城衙役的注意,殷都城府衙雖然隻是一個六品官員,但權力可不小,負責整個殷都城的安危,禦林軍拱衛皇宮,衙役保衛殷都,而要想做一個合格的殷都府衙卻不是那麽容易;對於這一點,現任殷都府衙張心侃深有體會,他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主簿,因為上任府衙因為戶部尚書吳道雄的事情受到牽連,被革職查辦;然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做了這個殷都府衙。


    剛上任沒幾天,那些之前連自己看都不看一樣的官員突然就各種登門拜訪,一口一個張兄,張兄的,搞得一副很熟悉的樣子;這些嘴臉讓張心侃也徹底看明白了這些官場人的醜惡。


    就在今天晚上,自己剛剛處理完堆積的案件,剛準備迴家休息手下就來人報告說滏河江畔有武者混鬥,把滏河江畔都快毀了,這可把張心侃嚇了一大跳。


    “快去,找楊大人,讓他帶著人趕緊去看看,實在不行就去找禦林軍,快。。”張心侃緊張的喊著,在殷都城內混鬥,這些人還真是膽大啊,就不怕驚動了皇宮裏的那些老妖怪。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張心侃迅速出門,乘車前往滏河江畔,盡管危險萬分,但是自己還是得過去看看,不管怎麽樣,作為殷都百姓的父母官,他不能讓百姓出事。


    。。。


    “嘭。”一聲巨響,孔真玄整個人後退兩步,目光深邃如星辰,體內真氣再度迸出,要是一打一自己還能過上幾招,而麵對兩個同時靈殼境的高手,自己就隻能被動防守了,這樣才能給寧延爭取下時間。


    “老東西,看你能撐多久。”瞎了眼的老大怒吼道,體內真氣迅速在手中鷹爪匯聚,一道銀色光球直接衝向了孔真玄。


    孔真玄右手催動法決,眼前的盾甲越來越厚,直接擋住了黑衣人的光球,巨大的轟鳴讓滏河的河水都泛起陣陣漣漪。


    孔真玄麵不改色,閉口不言,將兩個黑衣人死死的攔在自己麵前,不管這兩個黑衣人如何施展,就是無法讓孔真玄挪動絲毫。


    “大哥,時間來不及了,北邊有一股真氣氣息,估計是來人了,咱們得趕緊走。”就當瞎眼老大再次匯聚元氣準備動手時,旁邊的老二攔住他著急的說道。


    獨眼老大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眼前的孔真玄,衝著身後和聶紅衣纏鬥的老三喊道,“撤。”


    五人都是靈殼境,若是這三哥黑衣人真心想走,就聶紅衣和孔真玄真的攔不住,三人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就遁入河中消失不見。


    少頃,馬蹄聲響起,江岸兩邊還還出現一眾衙役,聶紅衣收迴長劍,來到孔真玄身邊,扶起孔真玄,“咱們走。”


    當一年輕俊逸的男子手持長刀騎馬趕到花船所在位置時,除了滿地狼藉,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男子翻身下馬,一身紅甲的他看了看眼前冒著火光的花船,皺眉說道,“算你們跑得快。”


    “楊大人,張大人到了。”旁邊的衙役低頭拱手說道。


    這個楊大人就是麵前的紅甲男子楊昭肆,作為殷都城護府的首席高手,楊昭肆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上品靈殼境。


    三年前,楊昭肆在禦軍府學習結束後被禦軍府司君舉薦給了寧鶴,寧鶴本來也想讓他跟著自己,可是卻不曾想發生了太嘉軍備案,受義國公事件的影響寧鶴被迫街管寧家軍,就這樣,楊昭肆錯過了前往寧家軍的機會,後來在禦軍府司君的爭取下,才來到殷都護府,做起了首席高手。


    張心侃從馬車上下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楊昭肆身邊,累的滿頭是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楊大人,怎麽樣?發現什麽情況了沒有。”


    楊昭肆收迴佩刀,衝著張心侃拱了拱手,“來的晚了,被他們跑了。”


    聽到這話,張心侃長舒一口氣,然後麵露輕鬆的說道,“走了好,走了好,走了咱們也就不用再費心了。”


    “張大人,就現場情況來看,這些人怎麽都是二品往上的高手,就這麽在殷都消失不見了,萬一再出現危害百姓怎麽辦?咱們不能就這麽算了。”楊昭肆皺眉說道。


    他還以為殷都換了一個有能力,有膽識的服役,沒想到還是一個窩囊慫包;真是換湯不換藥,怪不得沒人願意來這做首席高手。


    旁邊的張心侃聽到後,不由得笑了出來,“你說的這些我能不知道,隻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安頓百姓,看看有沒有百姓受傷,這次的事情肯定事出有因,咱們先找出這個因再查也不遲。”


    楊昭肆皺了皺眉,轉身上馬,“那就有勞張大人了。”


    張心侃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年輕人,不知道這官場複雜,趕在殷都動手的那能是一般人嗎?殷都住了這麽多達官貴人,那家府裏沒有一兩個高手,有個衝突什麽的,一般情況下護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不願得罪這些人。


    張心侃無奈歎氣,吩咐道,“都別傻站著了,快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是。”


    。。。


    寧延帶著文昭旻一路往城中心跑去,最後文昭旻實在是跑不動了,喘著粗氣靠在路邊,“我。。我跑不動了。”


    寧延是武者,有真氣護體,體力比常人好很多;但是文昭旻隻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女子,一口氣跑這麽多就已經是極限了。


    看著文昭旻不停揉著酸痛的腿,寧延看了看四周,“現在花船沒了,你迴去是指定迴不去了;這樣也好,你也不用在滏河江畔擔驚受怕了,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


    “啊?”文昭旻聽著寧延的話,半天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我?我自由了?”


    “對,你自由了。”寧延看著文昭旻,長歎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得不說今天確實是兇險啊,自己差一點就要死在滏河江畔了,好在聶紅衣和孔真玄來得及時啊,不過這次之後,他更加明白實力的重要性了,自己現在的實力絕對不行。


    “寧公子,你去哪?您這是不要我了?”看到寧延要走,文昭旻強行站起來,著急的喊著。


    寧延迴頭看著文昭旻,無奈的開口說道,“我?我當然是迴家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滏河江畔的歌姬了,你現在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了,也不用在被我脅迫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去哪和本少爺沒有關係,所以,請便吧。”


    “這。。這大半夜的,你讓我去哪啊?我身上。。我身上一文錢也沒有。我。。我害怕。”文昭旻滿臉委屈的說道,眼淚說掉就掉,看著寧延一愣一愣的。


    “你這是幹嘛,賴上本少爺了?沒錢是吧,好,我給你錢,就當是這段時間你的酬勞。”寧延皺眉,將身上遞給文昭旻。


    文昭旻看著錢袋,手半天都伸不出來,紅著眼看著寧延,是啊,她本來就隻是一個普通百姓,被賣到了滏河江畔遇到寧延是自己的幸運,現在寧延要讓自己走,自己又有什麽理由不走呢,難道她真的以為這段時間跟外界傳言一樣,寧延醉倒在她溫柔鄉嗎?


    其實,是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心,這寧家少爺的身份,自己注定是高攀不上。


    看著文昭旻半天不拿錢,寧延著急的把錢塞到文昭旻手裏,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先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就迴家吧,迴去後不要亂說,花船出事,大家肯都以為你沒了,你就改個名字,忘了滏河江畔這段經曆,重新生活,好好過日子吧。”


    說完,寧延就轉身離去,看著寧延的背影,文昭旻坐在路邊埋頭痛哭,可是任憑她如何哭鬧,寧延就是不迴頭。


    “這是什麽嘛,說走就走了,這叫什麽事嘛。。”文昭旻委屈的跺著腳,酸痛襲來,讓本就傷心的文昭旻眼淚更是止不住了,哇哇的哭了起來。


    寧延也很無奈,當初去滏河江畔本來就是裝一個荒淫世子給天下人看的,遇到文昭旻也是一種機緣巧合,其實一開始文昭旻就不該跟著自己淌渾水,是被自己硬拉下水的,今天又差點跟著自己喪命,他寧延雖然不是什麽大聖人,但是也不忍心看到一個普通姑娘跟著自己喪命,讓她出城迴去,是逃離殷都最好的選擇。


    然而有些時候事情並不像自己想到那麽順利,譬如,這次就是如此。


    寧延剛走沒多久,就有一群衙役懶散的走在街上,一個個累的腰酸背痛的,走路七扭八拐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喝多了。


    “累死我了,跑了一晚上,連個屁都沒有。”為首的衙役留著兩撇小胡子,抱怨道。


    “還是大哥你有辦法,帶著兄弟們早早溜了,要是不走,現在都還在那做苦力呢。”旁邊的男子賊眉鼠眼的說道。


    小胡子不由得仰起頭笑了笑,“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誰,也就是張大人心眼太死,要是換做之前,老子早就抱著娘們不知睡了多久了。”


    旁邊的男子聽到後不由得一臉奸邪的笑了笑,一行人就這麽在街上說著葷段子,突然一陣女人的哭聲將他們打斷。


    再仔細一看,在街邊,一個穿著豔麗服飾,衣衫單薄的佳人正趴在路邊哭泣,女子身材可謂絕佳,正好是趴在地上哭泣,柔弱不堪的樣子更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大哥,是個美人。”一路打著葷段子的年輕衙役看著路邊的文昭旻忍不住驚唿了出來,那雙眼瞬間放光,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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