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伯。”


    宋芙的聲音微微拔高了些,“您就告訴我吧。”


    許大山不為所動,麵上甚至帶了些無奈,“小姐,連您都不相信我嗎?”


    “我若真做了什麽,如何能從夤夜司裏出來?”


    宋芙還要說什麽,外麵傳來棋雨的聲音,“世子妃,大夫來了。”


    宋芙深吸一口氣,起身出了屋。


    為許大山看外傷,她自然不好在旁看著。


    上藥的時間比宋芙預料的更久,這也證明,許伯伯身上的傷遠比她以為的更加嚴重。


    宋芙再進門時已經歇下了再問的心思。


    “小姐……”


    許大山還要出言解釋,宋芙道:“許伯伯,方才是我太激動了。”


    “當務之急,您需先養好身體,那個東西的事等您養好身體再說。”


    許大山鬆了一口氣,“多謝小姐。”


    從打鐵鋪離開,宋芙的心情有些沉重。


    “世子妃。”棋雨在宋芙身邊低聲說:“您是懷疑許掌櫃在調查當年的事嗎?”


    宋芙輕輕搖頭,說:“無論如何,許伯伯不會害我。”


    是夜。


    打鐵鋪裏已經熄了燈,可躺在床上的許大山卻沒睡著。


    他想到今天小姐說的話,心情複雜。


    就在這時,他敏銳的聽到了似乎有什麽動靜傳來。


    許大山默默的抓住了枕邊的匕首,可他十指被上過刑,實在有些抓不住。


    一道人影緩緩出現。


    看著床上的許大山,低聲冷笑,“去死吧。”


    咻——


    許大山正要反擊,卻聽一道更快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砰”的一聲,床邊高舉利劍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還有人?


    許大山心跳的速度加快了些。


    一道腳步聲傳來,許大山沒動,他如今的狀況,需得等人靠近再一擊必殺。


    可這第二人卻沒往床邊來,而是走到桌邊坐下,遙遙看向床邊,“許大山。”


    男人身材頎長,聲音冰冷低沉,麵上戴著一張厲鬼麵具。


    “夤夜司的人?”許大山嗓音有些沙啞,心知麵前這人已知道他醒著。


    男人並未迴答這話,而是拎起桌上的茶壺從容不迫的倒了一杯水,“我來找你是為了你手裏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許大山迴答得極快。


    “嗬。”男人輕嗤一聲,“若我不來,你活不過今晚。”


    許大山麵色難看。


    地上倒下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據。


    有人要殺他。


    “我知道你在查當年的事。”男人繼續說:“我們的目的一致,可以合作。”


    “你是誰。”許大山聲音發沉。


    男人看向他,沉默許久,從懷裏取出一塊玉佩。


    許大山隻看了一眼,便紅了眼,聲音哽咽,“好,我說。”


    ……


    翌日,定王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宋芙一大早就被棋雨拽了起來。


    縱然此次婚事她全權交給白側妃和程宜安排,但今日大婚,她作為世子妃,還是必須早起。


    宋芙剛用過早膳,定王府便已有客人到了。


    除了與王府交好的人家,還有許多想要與定王府拉進關係的人家,到的自然都很早。


    沒多久。


    阮瑜便到了。


    宋芙等她許久,自然歡喜的迎上前去。


    阮瑜穿了三年的白衣,今天畢竟是參加喜宴,換上了淺碧色的衣裳。


    阮瑜一到,不少人的眼神便都落在她身上。


    “阮姐姐。”


    宋芙拉著阮瑜的手,“你可算來了,快裏麵坐。”


    阮瑜拍了拍宋芙的手,“你忙得很,不必親自照顧我,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宋芙是真忙。


    剛為阮瑜尋了個位置休息,前頭便又來客人了。


    宋芙才剛一離開。


    身邊就有人忍不住酸溜溜道:“這宋芙當真是命好得很,江家出了那樣的事,她還能嫁給定王世子做世子妃呢。”


    “就是,瞧著定王世子身子不好,這不,又把她那個妹妹嫁給二公子。他們一家打得好主意。”


    “我可聽說,那宋二小姐能嫁給二公子這件事不簡單,要不婚事能這樣倉促?”


    “我看定王世子妃——啊!”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便忍不住尖叫一聲,卻是阮瑜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樹枝,剛剛打在那貴女身上。


    “阮瑜,你瘋了!”


    有人怒罵。


    阮瑜冷笑一聲,“再叫我聽到你們編排阿芙,我撕了你們的嘴!”


    什麽東西,竟也敢妄議阿芙。


    “難道我說錯了嗎?”一位貴女冷笑,“宋芙是什麽德行,整個京城誰不知道?”


    “她嫁給定王世子還不知足,整日朝三暮四……”


    啪!


    阮瑜說到做到,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眼神銳利,好似能殺人一般,“你再說一句試試!”


    王府中鬧出這樣大的事,宋芙自然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等她趕去時,府中的女眷們幾乎都往那邊去了。


    “這是做什麽?”白側妃沉著一張臉,銳利的視線落在阮瑜身上,“阮姑娘,這裏是定王府!縱然你與世子妃交好,卻也不能如此不知禮數。”


    阮瑜麵色一沉。


    宋芙上前道:“側妃這話有趣,若阮姐姐是不知禮數,那何為知禮數?”


    “去人家赴宴,在背地裏說主人家壞話便叫知禮數嗎?”


    宋芙看向與阮瑜對峙那幾個貴女,“幾位姑娘倒是當著我的麵說說,我如何朝三暮四。”


    “何日何時何地我與何人做了何事?幾位姑娘可是親眼所見?”


    宋芙咄咄逼人,那幾個姑娘倒是一些語塞,捂著臉那姑娘漲紅了臉,“大家都這樣說……”


    “那就是沒看見了。”宋芙笑道:“幾位姑娘都出自有教養有身份的人家,卻聽風就是雨,隨意汙蔑她人清白……”


    宋芙輕輕搖頭,看向白側妃,眉頭輕挑,“這便是知禮數?”


    白側妃表情難看。


    “夠了!”另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看去。


    說話之人乃是安平長公主。


    安平長公主乃是當今陛下的姑母,頗受陛下敬重,她沉著一張臉,看向宋芙,“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頂撞婆母,你可知禮數?”


    宋芙眉梢輕挑,“姑祖母是否忘了,阿芙的婆母隻有一人,乃是已逝的長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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