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確實是蘇時酒想的那個意思。


    他躺在按摩床上,總覺得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直視這張床,更不會出去按摩了……


    低低喘著氣,蘇時酒忍不住控訴:“你作為商家,沒有做到提前告知義務……”


    “怎麽沒有?”


    顧殊鈞漫不經心地笑,“你剛來時我就說了,這次按摩時長是晚九點到淩晨一點。隻是普通的按摩,哪裏需要這麽長時間?隻有更深入的,才需要——而且我說了,你不正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嗎?”


    他還殘留著精油的寬闊大手掐住蘇時酒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拖。


    蘇時酒“唔”了聲,渾身無力,想出聲反駁,心說這怎麽能算提前告知?明明是對方含糊其辭!而且聽到後麵那句話時,他衣服都脫了!


    但此時蘇時酒的大腦一片漿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與顧殊鈞相連的那一點上,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隻能放棄辯論,聽顧殊鈞彎下腰貼在他的耳邊開口:“外麵那些按摩店的服務,哪有我的好?比起他們,我的服務更周到。你說是不是,客人?”


    蘇時酒:“……”


    蘇時酒完全不想承認。


    ——外麵的按摩店最起碼確實是讓蘇時酒渾身放鬆的,但顧殊鈞的按摩可不是!他得非常小心,渾身肌肉緊繃,纖細的手牢牢抓住按摩床的邊緣,才不至於掉下去。


    何況,提供這種服務,根本就是違法的吧!?


    但在對方的逼迫下,他隻能發出一連串很不走心的應答:“是是是。”


    顧殊鈞這才滿意了。


    淩晨一點,按摩服務結束。


    蘇時酒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顧殊鈞起身去榨了杯果汁,遞給蘇時酒。


    蘇時酒慢慢喝了。


    他想起什麽,問:“蘇嶽林去找你了嗎?”


    顧殊鈞“嗯”了聲,語氣嘲諷道:“他今天急得要命,頭上還纏著紗布就去了時鈞,爭分奪秒的,生怕晚去一些你更不願意原諒他。嘖。早幹嘛去了。”


    蘇時酒深有同感。


    他不過是蘇嶽林退而求其次的選項罷了。


    人生在世,誰願意做別人的備選?


    *


    蘇嶽林最近很是頹廢。


    精心養育多年,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對方麵前的小兒子,經查證竟然不是親生的,反而在段紅的影響下,那個被他厭惡,不聞不問,用斷絕關係為餌,成功“嫁”出去換取利益的大兒子,才是親骨肉……人至中年,經曆如此大的打擊,蘇嶽林的精氣神都不在了。


    他待在空空蕩蕩的家中,坐在沙發上,眼窩凹陷,雙眸無光,看人時,瞧著如同惡鬼般。


    然而打擊並不止這一個。


    他心知與蘇時酒的關係需要修複,因此白天傷都沒養好,就衝去時鈞科技,想見一見自己的女婿顧殊鈞,前台卻笑容甜美的告訴他,需要預約。


    預約!?


    簡直讓人笑掉大牙了。


    “我見自己女婿,還需要預約?”


    蘇嶽林忍不住提高了一點音量,拍桌子道,“顧殊鈞的老婆蘇時酒,是我兒子!我親兒子!”


    前台最不喜這種在前台耍威風的人。她笑容依然甜美,卻忍不住糾正:“蘇小先生是男性,他是顧總的愛人,希望您在提起他時,語氣尊重一些。”


    她一頓,繼續道,“顧總如今兼顧時鈞科技和顧氏集團,確實很忙,因此不論是什麽身份,麵見顧總都需要出示預約。既然您說蘇小先生是您的兒子,那不如您直接聯係蘇小先生?”


    蘇嶽林:“……”


    蘇嶽林要是能聯係上蘇時酒,何必來這裏?


    他腦袋謔謔疼,視線落在不遠處。


    ——時鈞科技的很多員工,似乎都聽說了這件事,狀似不經意般停留在大廳處,明顯是在看蘇嶽林的笑話。


    蘇嶽林自認為好歹是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之前在公司,走到哪裏都被捧著,哪能容許這些底層社畜們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他臉色愈發鐵青,恨不得直接衝過眾人的重重屏障,上樓找顧殊鈞要一個說法,但一旁又有蠢蠢欲動,瞧著隨時隨地都能衝上來按住他的保安……


    硬剛,肯定是剛不動的。


    無法,蘇嶽林隻好憤憤走出時鈞科技的大樓。


    站在陽光下,蘇嶽林頭疼欲裂,還有些渾渾噩噩。


    他想到當初段紅剛產下蘇時酒時,他初為人父,內心喜悅,可段紅卻一臉厭惡,說自己得了產後抑鬱症,看到孩子就感到痛苦,要把人送到鄉下。


    他雖然心中不舍,但還是在段紅和蘇時酒之間選擇了段紅。後來有了蘇安喜,蘇嶽林更不在乎自己的這個大兒子,二老走後,把人接過來也不上心,與段紅一起處處為難對方……


    如今想來,這一切,不都是段紅鼓動的嗎?


    全部都是段紅的錯。


    如果不是段紅,他與蘇時酒肯定像一對尋常父子般,雖偶有爭吵,但同樣也有深厚的感情,如今蘇時酒肯定不會不理自己,他甚至有了顧殊鈞這個堅實後盾在……


    對。


    都怪段紅。


    這個想法在蘇嶽林的內心深處紮了根。


    而且,自從他帶著人去捉了奸後,段紅幹脆破罐子破摔,整日和那個姘頭廝混,被他強行拉著做了親子鑒定的蘇安喜,更是在知道了自己的生父是他人後,看也不看他一眼,如今說不定一家三口正和和美美的生活,裝都不用裝了,他卻像孤寡老人般一個人待著,便刺得他心口鈍痛。


    憑什麽?


    憑什麽最後隻有他一個小醜,成了最大輸家!?


    想到那姘頭落在自己頭上的拳頭,而段紅隻在一旁冷眼看著,蘇嶽林隻覺得這麽多年的情誼和為了段紅的努力奮鬥,都像是喂了狗。


    就算他在外麵和秘書開過房,找過小姐和嫩模,又如何?


    他的心始終都是在家裏的。


    可段紅呢?那麽早,心就不在家裏了!


    蘇嶽林怒氣愈發強烈,他腦海中跑馬燈般閃過這麽多年的點點滴滴,覺得不公平,多疑的性子更是讓他對段紅的任何一點行為都有了全新的解讀,終於,他忍無可忍,目光落在果盤內,鬼使神差般伸手,揣上放在旁邊的水果刀,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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